第29章：看灯
李采薇走后宋熙心情低沉，正月宫里的活动都提不起宋熙的兴致。皇帝见状，正月十五当天让苏承平带着几个皇城卒陪宋熙出宫去玩。
东京城的灯会到正月十九才结束，这期间城门通宵开放，热闹非常。
夜色降临，东京城华灯宝炬，月光洒在地上，花灯照亮街巷。
这是宋熙第一次在坊间看灯，走在街巷中，人声嘈杂，花灯璀璨，她不由得想起那年七夕，李采薇和齐润都在。
“这位公子，为姑娘买个雪柳罢。”
一个摆摊卖雪柳玉梅蛾儿的大娘叫住苏承平和宋熙，笑意盈盈，将一枚雪柳递在他们面前，“立春元宵，家家姑娘都戴，姑娘也戴一个罢。”
宋熙隔着帷帽看向苏承平，苏承平问了价格付钱。
“承平，你帮我戴上。”
宋熙道。
苏承平一愣，杏雨朝他使眼色，苏承平便替宋熙将雪柳戴在她发髻上。
大娘笑道：“公子与姑娘郎才女貌，甚是相配。见你们好像对城内不熟，可是从外地来的？”
苏承平忙解释，“不是，您误会了，这位是我家姑娘，我只是个小厮。”
“噢。”大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见公子生得一表人才，通身气度穿着又不似仆从，才闹出误会，姑娘公子莫怪。”
宋熙听到大娘夸苏承平，有了几分笑意，“无碍。不过我们的确是头回来东京城里观灯，娘子可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说到这个大娘就来劲了，“那姑娘可得去御街宣德楼那一带，不仅有灯山表演百戏乐棚，还能看到官家娘娘公主呢。再晚点，他们就该上宣德楼与民同乐啦。不过我瞧你们好像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宋熙道：“我们借住在亲戚家，他家就在那附近。多谢娘子告知，我想再买些雪柳玉梅，回家带给母亲姨母们。”
“有有有。”大娘一听宋熙还要买东西，喜笑颜开，任宋熙挑选。
宋熙按照宫里妃嫔的数量把整个摊位的东西买了一半走，大娘挣钱挣得那叫一个开心。
他们出来时御街那边的摊子才搭起来，现在都开始表演上了，他们便往回走。
路上有许多卖花灯的摊位，宋熙看花了眼，她拿起一个菩提叶灯，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不远处人流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方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
宋熙怀疑自己看错了，再一眨眼，他已经不见了。
“姑娘，怎么了？”
杏雨见宋熙愣神便问。
宋熙看向苏承平，“承平，你看到了吗？”
苏承平早就顺着宋熙的视线也看到了，可他问：“公主看到什么了？”
“齐……”宋熙欲言又止。
李采薇曾说齐润要去北启和西元，后来宋熙再也没见到过齐润，也没听到过与他有关的消息。
现在是正月，齐润回京过年也不奇怪。
可既然苏承平没看到，宋熙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没什么，承平，我要这盏灯。”
苏承平不追问，付了灯钱。
提着灯，宋熙苏承平一行人来到御街。
击丸、踏索、上竿、口吞铁剑、箫管、魔术、动物马戏令人目不暇接。
宋熙最喜欢的是女子相扑，她曾在宫里看过女子相扑表演，可宫里的更注重表演，民间则更注重竞技，看起来更加精彩过瘾。
在几个皇城卒的护卫下，宋熙成功拉着苏承平和杏雨挤到第一排。
男子相扑更注重蛮力，而女子相扑则非常看重技巧与智慧。她们常常会利用自身优势，用智慧迷惑敌人，帮助自己获胜，其过程极具趣味性。
两位女相扑手光着膀子，身着清凉，拳打脚踢，摔抱抗扭，引得满场喝彩。
宋熙心情好了起来。
一场下来，赢家可以领取丰厚的奖品和观众的打赏，输家黯然下场，坐在台下角落。
宋熙心生怜悯，找苏承平要了三片金叶子，走过去交给那位相扑手，“你表演得也不错，很精彩。”
那女相扑手满脸惊讶，感动地接过，连连道谢，“谢谢姑娘。”
“我也觉得不错。”又有一个人给女相扑手递了三片金叶子。
宋熙偏头看去，对方看起来十八九岁，小麦肤色，五官深邃，浓眉大眼，带着一股子特有的朝气与野性，就像书上描写的草原上的雄鹰。
不像是大昭人。
苏承平已经走过来了，宋熙和苏承平一起离开。
没走多远，宋熙听到那男子说：“我以前还不相信大昭会有女子相扑，今日亲眼得见，果真精彩绝伦。”
果然不是，可他的大昭话说得很流利，一点口音都没有，分不清是哪国人。
宋熙压低声音问苏承平，“各国使臣不是在初七就开始陆续离开东京了吗？为什么还有人在东京？”
看方才那人的服装气度，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苏承平道：“听说北启的使臣还未离开东京，也有可能是来东京做生意的商贾子弟。”
“北启。”宋熙想了想，西元黎晧又蠢蠢欲动，北启使臣这个时候还留在东京，想必和西元有关。
一阵诱人的香味从宋熙鼻尖掠过，她周围好几个人手上拿着一串油炸元宵，香气扑鼻。
宋熙嘴馋了，“承平，我也想吃油炸元宵。”
“好，姑娘在这等着，我去买。”苏承平又嘱咐杏雨照顾好宋熙，独自去寻油炸元宵的摊子。
宋熙看了会儿旁边的人表演上竿，苏承平回来了，他道，“抱歉，姑娘，这里两家卖油炸元宵的摊子的都售罄了。”
听到买完了，宋熙不免有些失落。
“姑娘想吃油炸元宵？我这有。”
一串油炸元宵被递到宋熙面前，还冒着热气。
宋熙隔着帷帽又看到那个北启青年。
几个扮做护卫的皇城卒警惕地上前一步，宋熙也退到苏承平身后。
苏承平朝那北启男子一礼，“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家姑娘与公子素不相识，不能收下。”
北启青年笑得张扬，“大昭规矩果然多，就是一串油炸元宵罢了，何必推辞。姑娘收下，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
宋熙道：“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萍水相逢，不便收下。阁下既来了大昭，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宋熙对北启人没有好感。
那北启青年也不坚持了，自己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姑娘，再会。”
他冲宋熙挑眉一笑，转身离开。
宋熙皱眉，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苏承平道：“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前面应该还有，我再去为姑娘寻。”
宋熙摇头，“不用。承平，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东京城的灯会到正月十九才结束，这期间城门通宵开放，热闹非常。
夜色降临，东京城华灯宝炬，月光洒在地上，花灯照亮街巷。
这是宋熙第一次在坊间看灯，走在街巷中，人声嘈杂，花灯璀璨，她不由得想起那年七夕，李采薇和齐润都在。
“这位公子，为姑娘买个雪柳罢。”
一个摆摊卖雪柳玉梅蛾儿的大娘叫住苏承平和宋熙，笑意盈盈，将一枚雪柳递在他们面前，“立春元宵，家家姑娘都戴，姑娘也戴一个罢。”
宋熙隔着帷帽看向苏承平，苏承平问了价格付钱。
“承平，你帮我戴上。”
宋熙道。
苏承平一愣，杏雨朝他使眼色，苏承平便替宋熙将雪柳戴在她发髻上。
大娘笑道：“公子与姑娘郎才女貌，甚是相配。见你们好像对城内不熟，可是从外地来的？”
苏承平忙解释，“不是，您误会了，这位是我家姑娘，我只是个小厮。”
“噢。”大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见公子生得一表人才，通身气度穿着又不似仆从，才闹出误会，姑娘公子莫怪。”
宋熙听到大娘夸苏承平，有了几分笑意，“无碍。不过我们的确是头回来东京城里观灯，娘子可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说到这个大娘就来劲了，“那姑娘可得去御街宣德楼那一带，不仅有灯山表演百戏乐棚，还能看到官家娘娘公主呢。再晚点，他们就该上宣德楼与民同乐啦。不过我瞧你们好像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宋熙道：“我们借住在亲戚家，他家就在那附近。多谢娘子告知，我想再买些雪柳玉梅，回家带给母亲姨母们。”
“有有有。”大娘一听宋熙还要买东西，喜笑颜开，任宋熙挑选。
宋熙按照宫里妃嫔的数量把整个摊位的东西买了一半走，大娘挣钱挣得那叫一个开心。
他们出来时御街那边的摊子才搭起来，现在都开始表演上了，他们便往回走。
路上有许多卖花灯的摊位，宋熙看花了眼，她拿起一个菩提叶灯，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不远处人流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方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对。
宋熙怀疑自己看错了，再一眨眼，他已经不见了。
“姑娘，怎么了？”
杏雨见宋熙愣神便问。
宋熙看向苏承平，“承平，你看到了吗？”
苏承平早就顺着宋熙的视线也看到了，可他问：“公主看到什么了？”
“齐……”宋熙欲言又止。
李采薇曾说齐润要去北启和西元，后来宋熙再也没见到过齐润，也没听到过与他有关的消息。
现在是正月，齐润回京过年也不奇怪。
可既然苏承平没看到，宋熙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没什么，承平，我要这盏灯。”
苏承平不追问，付了灯钱。
提着灯，宋熙苏承平一行人来到御街。
击丸、踏索、上竿、口吞铁剑、箫管、魔术、动物马戏令人目不暇接。
宋熙最喜欢的是女子相扑，她曾在宫里看过女子相扑表演，可宫里的更注重表演，民间则更注重竞技，看起来更加精彩过瘾。
在几个皇城卒的护卫下，宋熙成功拉着苏承平和杏雨挤到第一排。
男子相扑更注重蛮力，而女子相扑则非常看重技巧与智慧。她们常常会利用自身优势，用智慧迷惑敌人，帮助自己获胜，其过程极具趣味性。
两位女相扑手光着膀子，身着清凉，拳打脚踢，摔抱抗扭，引得满场喝彩。
宋熙心情好了起来。
一场下来，赢家可以领取丰厚的奖品和观众的打赏，输家黯然下场，坐在台下角落。
宋熙心生怜悯，找苏承平要了三片金叶子，走过去交给那位相扑手，“你表演得也不错，很精彩。”
那女相扑手满脸惊讶，感动地接过，连连道谢，“谢谢姑娘。”
“我也觉得不错。”又有一个人给女相扑手递了三片金叶子。
宋熙偏头看去，对方看起来十八九岁，小麦肤色，五官深邃，浓眉大眼，带着一股子特有的朝气与野性，就像书上描写的草原上的雄鹰。
不像是大昭人。
苏承平已经走过来了，宋熙和苏承平一起离开。
没走多远，宋熙听到那男子说：“我以前还不相信大昭会有女子相扑，今日亲眼得见，果真精彩绝伦。”
果然不是，可他的大昭话说得很流利，一点口音都没有，分不清是哪国人。
宋熙压低声音问苏承平，“各国使臣不是在初七就开始陆续离开东京了吗？为什么还有人在东京？”
看方才那人的服装气度，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苏承平道：“听说北启的使臣还未离开东京，也有可能是来东京做生意的商贾子弟。”
“北启。”宋熙想了想，西元黎晧又蠢蠢欲动，北启使臣这个时候还留在东京，想必和西元有关。
一阵诱人的香味从宋熙鼻尖掠过，她周围好几个人手上拿着一串油炸元宵，香气扑鼻。
宋熙嘴馋了，“承平，我也想吃油炸元宵。”
“好，姑娘在这等着，我去买。”苏承平又嘱咐杏雨照顾好宋熙，独自去寻油炸元宵的摊子。
宋熙看了会儿旁边的人表演上竿，苏承平回来了，他道，“抱歉，姑娘，这里两家卖油炸元宵的摊子的都售罄了。”
听到买完了，宋熙不免有些失落。
“姑娘想吃油炸元宵？我这有。”
一串油炸元宵被递到宋熙面前，还冒着热气。
宋熙隔着帷帽又看到那个北启青年。
几个扮做护卫的皇城卒警惕地上前一步，宋熙也退到苏承平身后。
苏承平朝那北启男子一礼，“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家姑娘与公子素不相识，不能收下。”
北启青年笑得张扬，“大昭规矩果然多，就是一串油炸元宵罢了，何必推辞。姑娘收下，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
宋熙道：“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萍水相逢，不便收下。阁下既来了大昭，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宋熙对北启人没有好感。
那北启青年也不坚持了，自己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姑娘，再会。”
他冲宋熙挑眉一笑，转身离开。
宋熙皱眉，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苏承平道：“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前面应该还有，我再去为姑娘寻。”
宋熙摇头，“不用。承平，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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