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杳杳归途
变故发生的太快，归虚和无涯来不及调动术法搜寻太清的法痕，鲁林已经被太清瞬间卷走并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鲁林！”
“鲁林！”
“阿林！”
鲁大、鲁森和陈宇在鲁林消失的地方找了一阵，可是除了消失前的一声呼救，鲁林再也没有回应。
寅初不过两刻，天色仍然青黑如缎，唯一的自然光源仍是天空中冷冷清清的一轮凸月。茂密的树林中偶尔不知名的虫鸣，夜色大体寂静，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若隐若无的令人厌恶的腥臭味和丝丝的焦灼。
鲁大暂时停止了无谓的寻找和呼喊，满目复杂地望向了归虚和无涯二人。他在玄黄卫几十年，也见过许多山精野怪，可是山精野怪大多是撕咬袭击人类，靠武力和玄黄石制作的武器完全能够应付。即使是今天的青色鱼龙，巨龙之力，也不过是生吞活人。
玄黄卫虽然也有一些奇异之事，但一切至少有迹可循。玄黄石做的传送船可以日行千里，玄黄石做的武器和铠甲坚实非凡，玄黄石做的房屋和储物用具空间迷离。但玄黄卫从来只是发现玄黄石的特性，然后加以改造利用。想要获得操控玄黄石的力量，要经常饮用玄黄石泡的水。即使拥有玄黄石做的武器和铠甲，也要经年累月勤奋习武才能真正战力非凡。玄黄卫的人最多有些比较长寿，从来也是生老病死，代代更替，没有哪个人能真正逃离自然法则。
鲁大虽然甚少与玄黄卫之外的人打交道，可是地亥营会经常传回外面的消息，所以鲁大虽然对陌生人警惕但却不怎么恐惧。因为在他听到的“外面的故事”里，外面的人和玄黄卫的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一样。一样都是生老病死，代代更替。唯一的不同，大概是玄黄卫居住在适合世代繁衍的桃源之地且发现并利用了神奇的玄黄石。
但是，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却令鲁大心生恐惧。不只是掳走了鲁林且突然消失的太清令他恐惧，帮了他们的归虚和无涯也令他恐惧，还有那两个可以化成红光屠龙的胡僧。他们明明看着都和常人无异，一样都是“人”。可是看不见的锁龙法阵伤了陈宇和陈荒，看不见的圈营法阵可以无火自暖，还有化光屠龙和凭空消失，他们算不算无视或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的人？他们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他们真的还是“人”么？
鲁大分不清是自己的无知让自己心生恐惧，还是今日碰到的人的确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山上再没有下来其他人，大概都已经死了。看到青色鱼龙被杀的那一刻，他还想着可以回到山上查看情况，至少收敛了众人的尸骨后，再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家乡。可如今，大约是归途杳杳。
如今也只能信任归虚和无涯，一定要把鲁林救回来！鲁大扼住了心中的仓皇与焦灼，示意鲁森和陈宇站过来一点，以免再出意外，然后静静地看着正闭目凝神的归虚和无涯。
须臾之后，无涯一脸凝重地挣开双眼，一边抬头看天，一边开口道：“师兄，神犬符被打散了。现在又是锁龙法阵散阵之时，灵力更加混杂，我们最好先等一等。”
归墟也倏地睁开了双眼，又揉了揉胸口，有些凝重地道：“嗯。你没事吧？”
无涯应道：“我没事，师兄不必担心。”
鲁大看到归墟睁开了眼，上前一步，拱手道：“归墟道长？鲁林他？”
归墟看着鲁大，声音里带了些歉意，说道：“鲁壮士，现在事情有些棘手，我们一时追踪不到太清，不能马上救回鲁林。”
鲁大默了一默，继续说道：“不知是否有在下能帮到的地方？”
鲁森的声音有些哽咽，也急道：“归虚道长，还有我！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么？求求你一定救救阿林！”
鲁森说着单膝点地，行了一个天字卫最高的礼。
归虚慌忙上前一步，将鲁森虚扶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鲁森小友不必如此。贫道和师弟既然与你们有缘相遇，一定救人救到底！”
月亮透过茂密的树枝，洒了几缕莹白的月光在鲁森盈了两泡眼泪的稚嫩脸庞上。盈盈的泪光晃地归虚也有些鼻头发酸。
归虚心中骂道：这老道姑！为了镇住龙魂居然敢绑人！是真的不怕天谴！老子平生最见不得骨肉亲情分离之事！难道如今就要请师傅出山帮忙么！不行！找人这种小事还是自己来！好好想一想，一定还有更快的办法。太清...鲁林...
归墟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着鲁森大声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你们是双生儿！”
鲁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点了点头。
归虚又道：“我以你为媒介寻找鲁林的位置，你可愿意？”
鲁森急道：“愿意！我愿意！”
无涯收回了看着天空的目光，专注地看向归虚。鲁大和陈宇也紧紧地盯着归虚。
归墟看了看鲁森，又看了看鲁大，解释道：“双生儿之间会有特别的感应。我可以用符咒放大鲁森和鲁林之间的感应，让鲁森做我们的向导，找到鲁林！”
鲁大联想到自己从小与鲁二也有一些奇异的感应，也急道：“道长此话当真？”
“嗯！”
归墟重重地嗯了一声，又问鲁森道：“放大了你和鲁林之间的感应力，如果鲁林受了伤，你可能会和他一样疼，也可能比他更疼，你要有心理准备。”
鲁森肃容看着归墟，郑重地道：“鲁森明白。”
归墟抬手示意鲁森走近一点，然后敛神闭目须臾后，看着鲁森道：“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鲁森顺从的伸出了左手，归墟将右手掌心按上了鲁森的左手手心，敛神闭目默念了一句后收回了手。
鲁森突然觉得掌心一热，然后便看到一副闪着金光的“画”出现在了自己的掌心，大概就是归墟道长说的符咒，可还没等他仔细去看闪着金光的画到底画了些什么，金光已经消散在了他的手心，接着一股钻心的灼痛感便痛得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好疼…”
“疼？不可能…不对！”
归墟一边说着一边拉起了鲁森的左手，然后又示意无涯道：“无涯，点个火折子。”
“好。”
无涯一边应着，一边吹亮了随身的火折子走近了归墟。
鲁大听到归墟要点火，也同一时间点燃了自己随身的火折子，一边举着点燃的火折子，一边和陈宇一起凑得更近了一些。
归墟拉着鲁森的左手，在两个火折子的火光下看清了鲁森此刻的状态。施在鲁森左手的同心符已然生效，此刻鲁森的左手手掌及手腕上的血管暴起且赤红的十分诡异。归墟将鲁森的衣袖卷起，众人看到鲁森左手手臂上的血管也变得十分赤红且蜿蜒暴起，犹如一只怪异的红虫钻进了鲁森的身体。
鲁大看着鲁森的左手和手臂，担忧地问道：“归墟道长，这是？”
归墟沉默着分辨了片刻，答道：“是鲁林身上的变化。我的同心符起作用了，鲁森和鲁林之间的感应应该一直都很强，所以才能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归墟停了片刻，又接着道：“结合刚才的情况，应该是龙魂。太清自己镇不住龙魂，所以借了鲁林的身体镇压龙魂。魂力侵体，鲁林的身体受不住才血管暴起。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好疼…真的好疼…”
鲁森咬着牙关说了两句，然后突然闭眼晕了过去。
“阿森！”
“鲁森！”
“鲁林！”
“鲁林！”
“阿林！”
鲁大、鲁森和陈宇在鲁林消失的地方找了一阵，可是除了消失前的一声呼救，鲁林再也没有回应。
寅初不过两刻，天色仍然青黑如缎，唯一的自然光源仍是天空中冷冷清清的一轮凸月。茂密的树林中偶尔不知名的虫鸣，夜色大体寂静，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若隐若无的令人厌恶的腥臭味和丝丝的焦灼。
鲁大暂时停止了无谓的寻找和呼喊，满目复杂地望向了归虚和无涯二人。他在玄黄卫几十年，也见过许多山精野怪，可是山精野怪大多是撕咬袭击人类，靠武力和玄黄石制作的武器完全能够应付。即使是今天的青色鱼龙，巨龙之力，也不过是生吞活人。
玄黄卫虽然也有一些奇异之事，但一切至少有迹可循。玄黄石做的传送船可以日行千里，玄黄石做的武器和铠甲坚实非凡，玄黄石做的房屋和储物用具空间迷离。但玄黄卫从来只是发现玄黄石的特性，然后加以改造利用。想要获得操控玄黄石的力量，要经常饮用玄黄石泡的水。即使拥有玄黄石做的武器和铠甲，也要经年累月勤奋习武才能真正战力非凡。玄黄卫的人最多有些比较长寿，从来也是生老病死，代代更替，没有哪个人能真正逃离自然法则。
鲁大虽然甚少与玄黄卫之外的人打交道，可是地亥营会经常传回外面的消息，所以鲁大虽然对陌生人警惕但却不怎么恐惧。因为在他听到的“外面的故事”里，外面的人和玄黄卫的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一样。一样都是生老病死，代代更替。唯一的不同，大概是玄黄卫居住在适合世代繁衍的桃源之地且发现并利用了神奇的玄黄石。
但是，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却令鲁大心生恐惧。不只是掳走了鲁林且突然消失的太清令他恐惧，帮了他们的归虚和无涯也令他恐惧，还有那两个可以化成红光屠龙的胡僧。他们明明看着都和常人无异，一样都是“人”。可是看不见的锁龙法阵伤了陈宇和陈荒，看不见的圈营法阵可以无火自暖，还有化光屠龙和凭空消失，他们算不算无视或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的人？他们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他们真的还是“人”么？
鲁大分不清是自己的无知让自己心生恐惧，还是今日碰到的人的确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山上再没有下来其他人，大概都已经死了。看到青色鱼龙被杀的那一刻，他还想着可以回到山上查看情况，至少收敛了众人的尸骨后，再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家乡。可如今，大约是归途杳杳。
如今也只能信任归虚和无涯，一定要把鲁林救回来！鲁大扼住了心中的仓皇与焦灼，示意鲁森和陈宇站过来一点，以免再出意外，然后静静地看着正闭目凝神的归虚和无涯。
须臾之后，无涯一脸凝重地挣开双眼，一边抬头看天，一边开口道：“师兄，神犬符被打散了。现在又是锁龙法阵散阵之时，灵力更加混杂，我们最好先等一等。”
归墟也倏地睁开了双眼，又揉了揉胸口，有些凝重地道：“嗯。你没事吧？”
无涯应道：“我没事，师兄不必担心。”
鲁大看到归墟睁开了眼，上前一步，拱手道：“归墟道长？鲁林他？”
归墟看着鲁大，声音里带了些歉意，说道：“鲁壮士，现在事情有些棘手，我们一时追踪不到太清，不能马上救回鲁林。”
鲁大默了一默，继续说道：“不知是否有在下能帮到的地方？”
鲁森的声音有些哽咽，也急道：“归虚道长，还有我！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么？求求你一定救救阿林！”
鲁森说着单膝点地，行了一个天字卫最高的礼。
归虚慌忙上前一步，将鲁森虚扶了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道：“鲁森小友不必如此。贫道和师弟既然与你们有缘相遇，一定救人救到底！”
月亮透过茂密的树枝，洒了几缕莹白的月光在鲁森盈了两泡眼泪的稚嫩脸庞上。盈盈的泪光晃地归虚也有些鼻头发酸。
归虚心中骂道：这老道姑！为了镇住龙魂居然敢绑人！是真的不怕天谴！老子平生最见不得骨肉亲情分离之事！难道如今就要请师傅出山帮忙么！不行！找人这种小事还是自己来！好好想一想，一定还有更快的办法。太清...鲁林...
归墟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着鲁森大声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你们是双生儿！”
鲁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点了点头。
归虚又道：“我以你为媒介寻找鲁林的位置，你可愿意？”
鲁森急道：“愿意！我愿意！”
无涯收回了看着天空的目光，专注地看向归虚。鲁大和陈宇也紧紧地盯着归虚。
归墟看了看鲁森，又看了看鲁大，解释道：“双生儿之间会有特别的感应。我可以用符咒放大鲁森和鲁林之间的感应，让鲁森做我们的向导，找到鲁林！”
鲁大联想到自己从小与鲁二也有一些奇异的感应，也急道：“道长此话当真？”
“嗯！”
归墟重重地嗯了一声，又问鲁森道：“放大了你和鲁林之间的感应力，如果鲁林受了伤，你可能会和他一样疼，也可能比他更疼，你要有心理准备。”
鲁森肃容看着归墟，郑重地道：“鲁森明白。”
归墟抬手示意鲁森走近一点，然后敛神闭目须臾后，看着鲁森道：“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鲁森顺从的伸出了左手，归墟将右手掌心按上了鲁森的左手手心，敛神闭目默念了一句后收回了手。
鲁森突然觉得掌心一热，然后便看到一副闪着金光的“画”出现在了自己的掌心，大概就是归墟道长说的符咒，可还没等他仔细去看闪着金光的画到底画了些什么，金光已经消散在了他的手心，接着一股钻心的灼痛感便痛得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好疼…”
“疼？不可能…不对！”
归墟一边说着一边拉起了鲁森的左手，然后又示意无涯道：“无涯，点个火折子。”
“好。”
无涯一边应着，一边吹亮了随身的火折子走近了归墟。
鲁大听到归墟要点火，也同一时间点燃了自己随身的火折子，一边举着点燃的火折子，一边和陈宇一起凑得更近了一些。
归墟拉着鲁森的左手，在两个火折子的火光下看清了鲁森此刻的状态。施在鲁森左手的同心符已然生效，此刻鲁森的左手手掌及手腕上的血管暴起且赤红的十分诡异。归墟将鲁森的衣袖卷起，众人看到鲁森左手手臂上的血管也变得十分赤红且蜿蜒暴起，犹如一只怪异的红虫钻进了鲁森的身体。
鲁大看着鲁森的左手和手臂，担忧地问道：“归墟道长，这是？”
归墟沉默着分辨了片刻，答道：“是鲁林身上的变化。我的同心符起作用了，鲁森和鲁林之间的感应应该一直都很强，所以才能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归墟停了片刻，又接着道：“结合刚才的情况，应该是龙魂。太清自己镇不住龙魂，所以借了鲁林的身体镇压龙魂。魂力侵体，鲁林的身体受不住才血管暴起。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好疼…真的好疼…”
鲁森咬着牙关说了两句，然后突然闭眼晕了过去。
“阿森！”
“鲁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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