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分道

    “黎南寻这么强吗？中原六杰在中原也算是不错的好手了？”有人混在人群中问。“黎南寻刚成名之时就是靠着打败江回流出名的，上一次他在江湖上露面一个人挑翻了三和门三位长老却只是轻微受伤，这一次出面只怕是今时更胜往日。”李白江轻声叹道。

    李白江和四鬼几乎是同一天从中原赶到西北大荒的，几人在年轻时曾经结伴在江湖上游历，虽然互相有过恩恩怨怨，但李白江却是十分清楚钱大彪的性格。像钱大彪这样倔的人，除非是事不可为，自己主动放弃，否则就算是砍下他的头，他手里的刀都不会松。

    “那黎南寻到底长什么模样？碰到他我们也可以防范一二。”人群中又有人喊到。

    坐在钱大彪右手边的孙二烈站起身来环视一眼，声如洪钟地说道：“我们几人都没有看到样貌，黎南寻身披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

    钱大彪左手边的陈四雄没等二哥说完就接过话头喊了一句：“劝你们别有用心之人别自以为是地去找黎南寻，说句不好听的，数十个你们这等的货色在他手下都走不过几招。”

    人群中有几人咒骂了几句，都四散分开，回到各自的位置。李白江径直坐在钱大彪的身边，附身开口说道：“老钱，几成真话？”钱大彪扭头瞥了李白江一眼，嘴角不经意地弯了一个微小的笑容。伸出左手比了一个手势。

    李白江深深地看了钱大彪一眼，压低声音轻声说了一句：“三成假在哪里？”钱大彪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过了两分钟，又低声说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黎南寻，但那一手散针功和重寒剑法确实在江湖上独树一帜。”

    “但是黎南寻声名在外，他在江湖的每一次露面向来是光明正大的，从来不会这样掩盖自己的真实面目。”

    钱大彪呷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我也认定他就是黎南寻本人，但我想起我师父和我谈论的关于黎南寻的情况。当年黎南寻在江南独挑江门流时，我师父和你师叔都在场，一面之缘让我师父苦思冥想了两年之久，才悟出黎南寻的重寒剑法的粗略应对之法。”

    “我师父跟我说，重寒剑属硬剑，一反寻常柔剑的功路，这就让重寒剑法脱离了常用功路的范畴。但是今天在大漠中见到的那人所用的剑法和我师父跟我说的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一点，就是用剑功路。”钱大彪长叹了一口气。

    “具体的你还是回去问你师叔吧，总之不管他是不是黎南寻，实力高强总是不可否认的。我们这些在这镇上伺机而动的人进荒漠中完全就是找死。”钱大彪端起酒杯向李白江摆了摆便不再说话了。

    大堂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喧嚣，黎南寻站起身来摆摆手说道：“我先回房了，明日见。”说完就不回头的上楼了。

    肖杰和张毅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随着时间渐渐进入深夜，大堂里的人渐渐都上楼休息了。两人奔波了一天也都有些累了，互相道了小心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黎南寻回房后直接盘身坐在床上，运功恢复内力。今天经历几场恶战，黎南寻也早就已经精疲力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南寻的内力也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内力运转一周，眼睛缓缓睁开，时间已经是子时末。

    黎南寻伸手摸进胸前衣服里，摸出一本册子，册子外面包着厚厚的一层牛皮纸。黎南寻快速把牛皮纸揭开，册子表面写这几个字--逍遥剑功。黎南寻随手翻了几下又合起来重新用牛皮纸包裹起来塞回自己胸前衣服里。

    黎南寻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窗户边向外边望去，整个城镇已经完全陷入死寂的黑暗中，街上只有寥寥几人。醒了醒神，黎南寻径直出门，楼下大堂已经空空荡荡，店小二趴在堂前眯着了，客栈的大门虚掩着。黎南寻背着重寒剑轻步走出门去，没有叫醒店小二。这时还刚刚丑时初的样子，天空还是深墨般的漆黑色。

    没有惊动任何人，黎南寻辨明方向出城而去。

    翌日一早，客栈里早早地就频繁传出细细簌簌的声音。看来一部分人确确实实地相信了昨晚四鬼的话，一大早就准备赶路回中原去了。太阳渐渐攀升上来，镇里的几个大客栈都陆续传出黎南寻已经得到秘籍的传闻。大部分人都笃定这是事实打算早日回中原去，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不信邪，偏要认为自己技高一筹，在街上招募伙伴打算进荒漠与黎南寻一决雌雄。当然这都是后话。

    肖杰和张毅早早的就起床了，呆在楼下大堂里看着人来人往，盘算着怎样在黎南寻的口中得到一些真实的消息。磨磨蹭蹭的就挨到了中午，两人一直不见黎南寻下楼，就点了一些菜准备上楼请黎南寻下来用餐。张毅敲了敲房门：“前辈，时辰不早了，我们点好了餐，不如出来吃一点。”

    出乎两人意料的无人应答，肖杰伏在窗户上听里面的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两人对视一眼，“前辈得罪了！”一起推开了门，房间里整洁的被子一看就没有使用，没有什么使用或是打斗的痕迹。

    “他早就已经走了。”张毅把手伸在床单上摸了摸温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