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端倪
“这首诗……”虞道子细细品味着刚才眼前这位农家小子一气呵成作出的诗，良久才开口道，“给人一种非常平静的感觉，而且，而且，辞藻并不如何出色，却……”
“词句似无理，又似太俗，但细细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的，若说要是想要找几个字来替换，竟再也找不出来？”虞道子侧后方的虞凌微突然开口说道，声音清脆悦耳，俏脸上则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那一瞬间，好像冰消雪融。
这丝笑容看得戴运临在心中大呼糟糕——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笑容？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凌微果然喜爱诗文，以后定要多读诗文，写出首像这样的好诗来！
“？”姚澄源则是有些懵，不知道这位刚才像人偶一样面无表情的贵族小姐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也许是真的喜欢诗吧。而且那种奇怪的感觉增加了——从刚才和那位大中正的对话中就开始的奇怪的熟悉感！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姚澄源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闪过了一句描写螃蟹的诗。
“奇怪，为啥会想起这首《螃蟹咏》啊……”姚澄源心中暗自奇怪，不管大中正大人和他的好友交换诸如“没错！”“就是这样子！”“真是好诗！”之类的词句，默默思考着，“这首诗是谁写的来着，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好像，作者好像姓薛？薛什么来着，俩字的……薛，薛宝钗？《红楼梦》！对哦，刚才的对话不就是《红楼梦》里的句子吗？马萨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别的地球穿越者？不对不对不对，如果眼前四人中真的穿越者，那我从一开始念诗的时候就暴露了……”
“不过，嘉铭小友，你这诗为何一股子沧桑之感？”稍稍冷静后，戴无功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那是因为……”姚澄源在短短的几秒中就想好了借口，装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说道，“因为我是站在两位大人的角度作的诗，揣摩了两位大人作诗的想法，并按照这个思路作了下去，于是就诌成了这样的东西。”
“不错，真的很不错啊，”戴无功抚掌大笑，又转向虞道子，笑道，“元显，我说什么来着，你的眼光向来不差！”
……
又聊了几句，姚澄源目送着四位显贵的离开，长出了一口气。
和这些人说话，真的太累了。他的演技已经拉到了极致才能保证自己不惊慌失措或者露出大的破绽。
但是，他遥遥望见，那位没什么表情的姑娘，突然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眼神深邃，难以解读。
姚澄源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差点没吓死——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那姑娘发现了什么破绽，会义正辞严地指责：你这诗是抄的！但所幸，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姑娘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
直到这几人走得看不见了，姚澄源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此时他才回想起刚才那姑娘的回眸，略微失神。
“原来，回眸真的有那么好看……”姚澄源自言自语着，“嘿，嘿，你在想什么！”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姚澄源继续练拳。
他虽然对“在古代背景下过上美人环绕的生活”有所念想，但现阶段该想的并非这种事情，而是尽快地将修行步入正途，并争取到足够修行的资源。
关于资源问题……也许就要靠官方了吧，但是进入官僚体系的难度好像有点大啊……
有没有这样一种选择，就是我可以闯荡江湖？不对，可能性不大，从多方面的消息来看，修行方法几乎是被晋政府垄断的，民间应该都找不出什么修行者，根本起不到磨砺的效果吧……
大晋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么北边的那个“魏”呢，会不会是和大晋差不多的情况？
姚澄源所知道的“魏”的情况仅限于“篡夺大晋半壁江山，二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内乱，将首都从长安迁到洛阳”之类的寥寥几句，其余了解并不多。
说起来还是蛮奇怪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也会有“长安”和“洛阳”啊，好像就连“建康”也是地球有的古地名啊……我不会不是穿越到异世界了，而是穿越到古地球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在后世关于修行的历史记录都被抹除了？细思极恐啊……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姚澄源一边这么思考着，一边练着拳。不知不觉间，他的拳法越来越熟练，动作越来越和谐，终于有点玄妙的韵味了。
……
大魏，青州，临淄城西三十里，稷下学宫。
这“稷下学宫”占地极广，足有四千余亩，但其中建筑十分朴素，甚至都没什么特色。其中有不少或褒衣博带或身着胡服之人来往交流，有老有少，甚至有男有女，有在飞檐之下争论的，有在开阔场地比试的，亦有在阁楼的万千藏书之间徘徊阅读的……
总的来说，这里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活力，一种蒸蒸日上的勃勃生机。
不过，这“稷下学宫”已非二千年前战国时代的齐国的官学，而是一家私学——它在齐国稷下学宫的旧址上建立起来，因此继承了其名号。它是大魏颁布的“乾榜”第二位，即通俗意义上来说的天下第二高手，“三溪先生”荀珂在百二十载前创立的学府，见证了雍佳之乱晋室南迁、独孤达篡权、五胡入侵、大魏迁都等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一直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天下诸多学说汇集之地。
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一切你想学习的内容——休说修行法门、拳脚功夫、剑术刀谱，更别提金属冶炼、药材炼制、医术百工，单单说“史”之一字，藏书阁中的记载就丰富无比，从远古人皇到魏晋交替，从庙堂之高到江湖之远，七千年时光纵横，近乎无所不包！
这是一个足够资格者的学习圣地！
学宫西临的青雾山上，一座小小的草堂之中。
一名身着黑色深衣广袖的老者随意地坐案几之后。他须发皆白，脸庞上也有了不少皱纹和老年斑，但眼中极其有神，可谓精神矍铄。
他的对面端坐着一名面容普通的年轻男子，正认真地听着老者的吩咐。
“你去一趟南晋，去把这个人带到学宫。”老者看似轻描淡写地吩咐，但语气十分郑重，并将一张画像推到了年轻人面前。
“是，老师。”年轻人接过画像，细细端详了一阵，记住了其特征和一旁的相关信息，便放下画像，严肃地答应道。
“词句似无理，又似太俗，但细细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的，若说要是想要找几个字来替换，竟再也找不出来？”虞道子侧后方的虞凌微突然开口说道，声音清脆悦耳，俏脸上则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那一瞬间，好像冰消雪融。
这丝笑容看得戴运临在心中大呼糟糕——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笑容？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凌微果然喜爱诗文，以后定要多读诗文，写出首像这样的好诗来！
“？”姚澄源则是有些懵，不知道这位刚才像人偶一样面无表情的贵族小姐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也许是真的喜欢诗吧。而且那种奇怪的感觉增加了——从刚才和那位大中正的对话中就开始的奇怪的熟悉感！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姚澄源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闪过了一句描写螃蟹的诗。
“奇怪，为啥会想起这首《螃蟹咏》啊……”姚澄源心中暗自奇怪，不管大中正大人和他的好友交换诸如“没错！”“就是这样子！”“真是好诗！”之类的词句，默默思考着，“这首诗是谁写的来着，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好像，作者好像姓薛？薛什么来着，俩字的……薛，薛宝钗？《红楼梦》！对哦，刚才的对话不就是《红楼梦》里的句子吗？马萨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别的地球穿越者？不对不对不对，如果眼前四人中真的穿越者，那我从一开始念诗的时候就暴露了……”
“不过，嘉铭小友，你这诗为何一股子沧桑之感？”稍稍冷静后，戴无功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那是因为……”姚澄源在短短的几秒中就想好了借口，装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说道，“因为我是站在两位大人的角度作的诗，揣摩了两位大人作诗的想法，并按照这个思路作了下去，于是就诌成了这样的东西。”
“不错，真的很不错啊，”戴无功抚掌大笑，又转向虞道子，笑道，“元显，我说什么来着，你的眼光向来不差！”
……
又聊了几句，姚澄源目送着四位显贵的离开，长出了一口气。
和这些人说话，真的太累了。他的演技已经拉到了极致才能保证自己不惊慌失措或者露出大的破绽。
但是，他遥遥望见，那位没什么表情的姑娘，突然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眼神深邃，难以解读。
姚澄源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差点没吓死——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那姑娘发现了什么破绽，会义正辞严地指责：你这诗是抄的！但所幸，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姑娘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
直到这几人走得看不见了，姚澄源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此时他才回想起刚才那姑娘的回眸，略微失神。
“原来，回眸真的有那么好看……”姚澄源自言自语着，“嘿，嘿，你在想什么！”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姚澄源继续练拳。
他虽然对“在古代背景下过上美人环绕的生活”有所念想，但现阶段该想的并非这种事情，而是尽快地将修行步入正途，并争取到足够修行的资源。
关于资源问题……也许就要靠官方了吧，但是进入官僚体系的难度好像有点大啊……
有没有这样一种选择，就是我可以闯荡江湖？不对，可能性不大，从多方面的消息来看，修行方法几乎是被晋政府垄断的，民间应该都找不出什么修行者，根本起不到磨砺的效果吧……
大晋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么北边的那个“魏”呢，会不会是和大晋差不多的情况？
姚澄源所知道的“魏”的情况仅限于“篡夺大晋半壁江山，二十年前发生过一次内乱，将首都从长安迁到洛阳”之类的寥寥几句，其余了解并不多。
说起来还是蛮奇怪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也会有“长安”和“洛阳”啊，好像就连“建康”也是地球有的古地名啊……我不会不是穿越到异世界了，而是穿越到古地球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在后世关于修行的历史记录都被抹除了？细思极恐啊……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姚澄源一边这么思考着，一边练着拳。不知不觉间，他的拳法越来越熟练，动作越来越和谐，终于有点玄妙的韵味了。
……
大魏，青州，临淄城西三十里，稷下学宫。
这“稷下学宫”占地极广，足有四千余亩，但其中建筑十分朴素，甚至都没什么特色。其中有不少或褒衣博带或身着胡服之人来往交流，有老有少，甚至有男有女，有在飞檐之下争论的，有在开阔场地比试的，亦有在阁楼的万千藏书之间徘徊阅读的……
总的来说，这里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活力，一种蒸蒸日上的勃勃生机。
不过，这“稷下学宫”已非二千年前战国时代的齐国的官学，而是一家私学——它在齐国稷下学宫的旧址上建立起来，因此继承了其名号。它是大魏颁布的“乾榜”第二位，即通俗意义上来说的天下第二高手，“三溪先生”荀珂在百二十载前创立的学府，见证了雍佳之乱晋室南迁、独孤达篡权、五胡入侵、大魏迁都等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一直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天下诸多学说汇集之地。
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一切你想学习的内容——休说修行法门、拳脚功夫、剑术刀谱，更别提金属冶炼、药材炼制、医术百工，单单说“史”之一字，藏书阁中的记载就丰富无比，从远古人皇到魏晋交替，从庙堂之高到江湖之远，七千年时光纵横，近乎无所不包！
这是一个足够资格者的学习圣地！
学宫西临的青雾山上，一座小小的草堂之中。
一名身着黑色深衣广袖的老者随意地坐案几之后。他须发皆白，脸庞上也有了不少皱纹和老年斑，但眼中极其有神，可谓精神矍铄。
他的对面端坐着一名面容普通的年轻男子，正认真地听着老者的吩咐。
“你去一趟南晋，去把这个人带到学宫。”老者看似轻描淡写地吩咐，但语气十分郑重，并将一张画像推到了年轻人面前。
“是，老师。”年轻人接过画像，细细端详了一阵，记住了其特征和一旁的相关信息，便放下画像，严肃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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