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合作
皇城内，东宫长信殿中，大夏当朝的太子赵景流此时正端坐在茶案前，对面坐着当朝太傅欧阳端。
桌案上的几个精巧茶杯中升起袅袅轻雾，茶香萦绕在整个长信殿中，太傅略有些发白的胡须上也弥漫着淡淡的青烟。
然而，似乎与这样恬静的气氛有些不符，太傅此时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认真看着，表情凝重，太子和太子妃也都是神色严肃地看着太傅。
书信内容不多，只有三页，太傅很快便看完，看完后便郑重地将书信重新装回未署名的信封内，平放在了桌案上。
“殿下，不知这封信是出自何处？”太傅缓缓开了口，对着太子问道。
“此信乃是太子妃在后花园散步时，在平日里最为喜爱的一颗桃树下发现的，书信共有两封，都未署名。其中一封信内写着一首诗，此诗乃是太子妃幼时所救的一个小乞丐所作，另外一封便是刚才老师看到的书信了。学生猜测此人留下这两封书信，想必是为了报恩！”
太子话音落下后，太傅又继续问道：“东宫内的一众护卫、宫女等都盘问过了吗？”
“嗯，全部都问过了，可没有人知道这两封信是何时出现在桃树下，巡逻的侍卫们和一众宫女仆从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事。”太子对着太傅开口说道，“信上所说内容，老师如何看？”
太傅听到太子问话后，开口回道：“宁王与二皇子之间联系紧密，这点太子殿下早已知晓，前年户部尚书方敬忠便上书太子殿下，京城往年迁入迁出的人口都十分稳定，不过千余户，但自五年前开始，京城内登记在册人员相较往年都会多出一大批，这些人大多都去了王府或宫中担任护卫等职，着实可疑，那莫府若真有如此多的军用兵器，多半便是和此事有关联！”
“方尚书精细入微，发现此信息后便立马上报太子府，也是由此事开始，学生也发现了王叔与二皇弟之间似乎关系密切，于是便开始着手调查，只是一直没有查出二人所图。”太子此时也若有所思地说道。
“殿下，信中说云州藏有五六万二皇子与宁王的兵马，连同那莫府中所藏的精铁矿脉，只需一查便知真伪，太子殿下是否已经派人去证实？”
“五日前学生得到此信后便差密谍司精锐兵分三路，分别前往云州、莫府以及御史台探查消息，昨夜刚刚收到消息，证实了信上所说内容全部属实！”
太傅听后眉头紧皱，朝太子肃然道：“既然如此，且不论写信之人是否真的是出于报恩才将此事告知殿下，凭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臣以为，宁王与二皇子多半便是在筹划着谋逆之举！”
太子深深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二皇弟天资聪颖，不管是处理政务的能力还是与朝臣之间的关系，都十分不错，也因此笼络了朝中不少官员。不过因为庶出的关系，一直无法得到重用。父皇早就提点过我，让我学会制衡之道，小心二皇弟，如今看来，父皇应是早就看出了二皇弟野心勃勃了！”
“太子殿下，如今事情已经明了，大夏皇子继位向来是立长立嫡，嫡皇子共有五位，二皇子乃是庶出，注定无法继承皇位。但五年前许家发现精铁矿脉的消息被二皇子得知后，便开始拉拢王爷，计划着谋反之事。五年的积累，二皇子在云州已有五六万精兵，京城内估计也有两万兵马，总体兵力虽然不强，但利用得当，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老师，最近边境局势动荡，楚国频频借故在边境对我军发难，孙将军多次上奏父皇，请求增兵出征，如今皇城内驻军八万，城外兵力四十万，若分出一部分兵力驰援边境，想必二皇弟便会趁虚而入，发起宫变，而这朝中怕是已有不少人是支持二皇弟的吧！”
“臣也是如此想的，云州那边此时将矿脉封闭，恐怕孙将军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吧！而皇上一旦下令出兵增援边关，二皇子定会在此时趁虚而入！”
二皇子听后微微点头，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后郑重其事地朝着太傅开口问道：“老师以为接下来应当如何？”
太傅微微颔首，眼中精光闪烁，对着太子同样正色道：“顺水推舟，暗度陈仓！”
太子听到面前的老人铿锵有力地回答，瞬间会意，语气坚定道：“好！那接下来学生便进宫面见父皇，至于孙将军是否二皇弟同党，以及朝中还有多少二皇弟的支持者，就劳烦老师帮忙查探了！”
“老臣遵命！”
太傅话音落下后，二人便各自施礼一同出了长信殿。
偌大的长信殿中此时空荡荡的，就在太子与太傅二人出去后，一个黑影忽然间从房梁上跳下，落地无声，如羽毛一般飘落在茶案前，这个身影便是许念一了。
五日前遇到慕容灼后，许念一便将整件事情串联了起来，一切都要从十五年前师傅刺杀当朝太师说起。
十五年前太师遇刺身亡后，师傅逃出太师府时身中归墟之毒，因此筋脉寸断，武功尽失。
而莫封侯七人受此事牵连，江湖和朝堂上皆已无容身之处，于是逃往云州隐形埋名。
五年前老三花辞树与许家二房许信的小妾暗通款曲，私下幽会时，恰逢许诚赶回云州与老太爷许墨商量如何处置发现的精铁矿脉。
莫封侯虽然隐居下来，但仍然野心勃勃，时刻关注着朝堂形势，也经常前往京城打听消息，得知此事后，便以精铁矿脉的消息加上那枚绝品宝玉作为投名状献给了二皇子。
许家灭门后，二皇子便将那枚绝品宝玉送给了宁王，多番拉拢之下，最后二人便共同谋划了造反一事。
云州知州贺怀荣在二皇子及宁王的安排下，暗中招兵买马，精铁矿脉开采后部分用于打造兵器，还有一部分则是偷偷运往边关，高价卖给楚国军方，以筹集军费。
同时，每隔数月便会有一批训练好的精兵入京，一部分前往宁王府、重华宫内伪装成侍卫，另一部分则是散布在京城听令行事。
军用兵器不好运进京城，于是便由莫封侯主持修建了暗室，云州的精铁矿脉运往京城后，便开始打造军用兵器，用于提供给悄悄潜入京城的士兵。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许念一幸运地逃了出来，并且得到了一番机缘，拥有了复仇的实力。
深思熟虑一番后，许念一计划借助太子的力量进行复仇，一来或许可以借此将仇人一网打尽，二来也可以代师傅向南宫皎月报恩。
将心中所想告诉慕容灼后，对方也觉得此法更为稳妥，于是二人便兵分两头，慕容灼负责监视莫府的动向，而许念一则是将老五的尸体及打斗的痕迹清理后前往京城将消息带给南宫皎月。
到了皇城内，许念一便悄悄潜入后宫，观察着太子妃的动向，找到机会后便将提前准备好的两封信放在了后花园的桃树下。
确认太子妃看到信后，许念一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在了皇宫，以便于掌握太子对于此事的态度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如自己所料，太子妃看到师傅当初留的诗句后十分惊讶，对于另一封信的内容也相信了几分，于是便立即将此信交给了太子。
太子看完信后便派出了密谍司验证信中内容真伪，莫封侯等人实力不俗，为防止密谍司打草惊蛇，许念一便出了宫，与南宫灼汇合后，决定暗中保护和协助密谍司查探消息。
南宫灼前往了云州，莫封侯实力最高，因此去莫府打探消息的密谍司便由许念一暗中协助，前往御史台调查许家灭门案的几个密谍司则无需保护。
有惊无险之下，前去莫府以及御史台的密谍司查到了具体情报，就在昨夜，从云州赶回来的密谍司也回到了太子殿前复命，验证了信上所说全部属实，因此今早太子便急匆匆请太傅前去议事。
许念一想知道接下来太子会如何行动，因此便一直潜伏在太子周围，今日便是在长信殿的房梁上潜伏，也知晓了太子接下来的打算！
顺水推舟，暗度陈仓！
许念一念头急转，此时也明白了二人心中所想。
“如此便是要等待太子为二皇子创造‘时机’了。”
许念一口中喃喃说了一句后便身形动了起来，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偌大的长信殿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茶案上的杯中，还在隐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青烟。
慕容灼此时正在一颗巨树上监视着远处莫府的动向，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由自主地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前辈，太子已经知晓二皇子等人的目的，接下来便是要等待时机了。”
猛地回头后，慕容灼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许念一，心中不由得暗暗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悄无声息地到了我身后我竟然毫无知觉，也不知武功将来能够达到何等高度！”
心中如此想着，慕容灼开口问道：“什么时机？”
桌案上的几个精巧茶杯中升起袅袅轻雾，茶香萦绕在整个长信殿中，太傅略有些发白的胡须上也弥漫着淡淡的青烟。
然而，似乎与这样恬静的气氛有些不符，太傅此时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认真看着，表情凝重，太子和太子妃也都是神色严肃地看着太傅。
书信内容不多，只有三页，太傅很快便看完，看完后便郑重地将书信重新装回未署名的信封内，平放在了桌案上。
“殿下，不知这封信是出自何处？”太傅缓缓开了口，对着太子问道。
“此信乃是太子妃在后花园散步时，在平日里最为喜爱的一颗桃树下发现的，书信共有两封，都未署名。其中一封信内写着一首诗，此诗乃是太子妃幼时所救的一个小乞丐所作，另外一封便是刚才老师看到的书信了。学生猜测此人留下这两封书信，想必是为了报恩！”
太子话音落下后，太傅又继续问道：“东宫内的一众护卫、宫女等都盘问过了吗？”
“嗯，全部都问过了，可没有人知道这两封信是何时出现在桃树下，巡逻的侍卫们和一众宫女仆从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事。”太子对着太傅开口说道，“信上所说内容，老师如何看？”
太傅听到太子问话后，开口回道：“宁王与二皇子之间联系紧密，这点太子殿下早已知晓，前年户部尚书方敬忠便上书太子殿下，京城往年迁入迁出的人口都十分稳定，不过千余户，但自五年前开始，京城内登记在册人员相较往年都会多出一大批，这些人大多都去了王府或宫中担任护卫等职，着实可疑，那莫府若真有如此多的军用兵器，多半便是和此事有关联！”
“方尚书精细入微，发现此信息后便立马上报太子府，也是由此事开始，学生也发现了王叔与二皇弟之间似乎关系密切，于是便开始着手调查，只是一直没有查出二人所图。”太子此时也若有所思地说道。
“殿下，信中说云州藏有五六万二皇子与宁王的兵马，连同那莫府中所藏的精铁矿脉，只需一查便知真伪，太子殿下是否已经派人去证实？”
“五日前学生得到此信后便差密谍司精锐兵分三路，分别前往云州、莫府以及御史台探查消息，昨夜刚刚收到消息，证实了信上所说内容全部属实！”
太傅听后眉头紧皱，朝太子肃然道：“既然如此，且不论写信之人是否真的是出于报恩才将此事告知殿下，凭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臣以为，宁王与二皇子多半便是在筹划着谋逆之举！”
太子深深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二皇弟天资聪颖，不管是处理政务的能力还是与朝臣之间的关系，都十分不错，也因此笼络了朝中不少官员。不过因为庶出的关系，一直无法得到重用。父皇早就提点过我，让我学会制衡之道，小心二皇弟，如今看来，父皇应是早就看出了二皇弟野心勃勃了！”
“太子殿下，如今事情已经明了，大夏皇子继位向来是立长立嫡，嫡皇子共有五位，二皇子乃是庶出，注定无法继承皇位。但五年前许家发现精铁矿脉的消息被二皇子得知后，便开始拉拢王爷，计划着谋反之事。五年的积累，二皇子在云州已有五六万精兵，京城内估计也有两万兵马，总体兵力虽然不强，但利用得当，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老师，最近边境局势动荡，楚国频频借故在边境对我军发难，孙将军多次上奏父皇，请求增兵出征，如今皇城内驻军八万，城外兵力四十万，若分出一部分兵力驰援边境，想必二皇弟便会趁虚而入，发起宫变，而这朝中怕是已有不少人是支持二皇弟的吧！”
“臣也是如此想的，云州那边此时将矿脉封闭，恐怕孙将军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吧！而皇上一旦下令出兵增援边关，二皇子定会在此时趁虚而入！”
二皇子听后微微点头，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后郑重其事地朝着太傅开口问道：“老师以为接下来应当如何？”
太傅微微颔首，眼中精光闪烁，对着太子同样正色道：“顺水推舟，暗度陈仓！”
太子听到面前的老人铿锵有力地回答，瞬间会意，语气坚定道：“好！那接下来学生便进宫面见父皇，至于孙将军是否二皇弟同党，以及朝中还有多少二皇弟的支持者，就劳烦老师帮忙查探了！”
“老臣遵命！”
太傅话音落下后，二人便各自施礼一同出了长信殿。
偌大的长信殿中此时空荡荡的，就在太子与太傅二人出去后，一个黑影忽然间从房梁上跳下，落地无声，如羽毛一般飘落在茶案前，这个身影便是许念一了。
五日前遇到慕容灼后，许念一便将整件事情串联了起来，一切都要从十五年前师傅刺杀当朝太师说起。
十五年前太师遇刺身亡后，师傅逃出太师府时身中归墟之毒，因此筋脉寸断，武功尽失。
而莫封侯七人受此事牵连，江湖和朝堂上皆已无容身之处，于是逃往云州隐形埋名。
五年前老三花辞树与许家二房许信的小妾暗通款曲，私下幽会时，恰逢许诚赶回云州与老太爷许墨商量如何处置发现的精铁矿脉。
莫封侯虽然隐居下来，但仍然野心勃勃，时刻关注着朝堂形势，也经常前往京城打听消息，得知此事后，便以精铁矿脉的消息加上那枚绝品宝玉作为投名状献给了二皇子。
许家灭门后，二皇子便将那枚绝品宝玉送给了宁王，多番拉拢之下，最后二人便共同谋划了造反一事。
云州知州贺怀荣在二皇子及宁王的安排下，暗中招兵买马，精铁矿脉开采后部分用于打造兵器，还有一部分则是偷偷运往边关，高价卖给楚国军方，以筹集军费。
同时，每隔数月便会有一批训练好的精兵入京，一部分前往宁王府、重华宫内伪装成侍卫，另一部分则是散布在京城听令行事。
军用兵器不好运进京城，于是便由莫封侯主持修建了暗室，云州的精铁矿脉运往京城后，便开始打造军用兵器，用于提供给悄悄潜入京城的士兵。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许念一幸运地逃了出来，并且得到了一番机缘，拥有了复仇的实力。
深思熟虑一番后，许念一计划借助太子的力量进行复仇，一来或许可以借此将仇人一网打尽，二来也可以代师傅向南宫皎月报恩。
将心中所想告诉慕容灼后，对方也觉得此法更为稳妥，于是二人便兵分两头，慕容灼负责监视莫府的动向，而许念一则是将老五的尸体及打斗的痕迹清理后前往京城将消息带给南宫皎月。
到了皇城内，许念一便悄悄潜入后宫，观察着太子妃的动向，找到机会后便将提前准备好的两封信放在了后花园的桃树下。
确认太子妃看到信后，许念一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在了皇宫，以便于掌握太子对于此事的态度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如自己所料，太子妃看到师傅当初留的诗句后十分惊讶，对于另一封信的内容也相信了几分，于是便立即将此信交给了太子。
太子看完信后便派出了密谍司验证信中内容真伪，莫封侯等人实力不俗，为防止密谍司打草惊蛇，许念一便出了宫，与南宫灼汇合后，决定暗中保护和协助密谍司查探消息。
南宫灼前往了云州，莫封侯实力最高，因此去莫府打探消息的密谍司便由许念一暗中协助，前往御史台调查许家灭门案的几个密谍司则无需保护。
有惊无险之下，前去莫府以及御史台的密谍司查到了具体情报，就在昨夜，从云州赶回来的密谍司也回到了太子殿前复命，验证了信上所说全部属实，因此今早太子便急匆匆请太傅前去议事。
许念一想知道接下来太子会如何行动，因此便一直潜伏在太子周围，今日便是在长信殿的房梁上潜伏，也知晓了太子接下来的打算！
顺水推舟，暗度陈仓！
许念一念头急转，此时也明白了二人心中所想。
“如此便是要等待太子为二皇子创造‘时机’了。”
许念一口中喃喃说了一句后便身形动了起来，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偌大的长信殿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茶案上的杯中，还在隐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青烟。
慕容灼此时正在一颗巨树上监视着远处莫府的动向，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由自主地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前辈，太子已经知晓二皇子等人的目的，接下来便是要等待时机了。”
猛地回头后，慕容灼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许念一，心中不由得暗暗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悄无声息地到了我身后我竟然毫无知觉，也不知武功将来能够达到何等高度！”
心中如此想着，慕容灼开口问道：“什么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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