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饭局
这边黄石在小厮指引下来到住所。
“先生可歇息一阵，小的稍后再过来请先生。”小厮说完就退了出去。
此处环境优雅，房内布局齐整，配有书案书架，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可见范仲淹对待人才是极为爱惜。怕是因近日来奔波劳碌，黄石躺在床上不多久便已入睡。
梦里，黄石身处豪宅大院，院内奴仆成群，几名花一样的小娘子依偎在旁，口中更是唤着声声郎君，甚是惹人怜爱，黄石口中竟不由自主地应道娘子。纸醉金迷，莫过如此，快活得紧……
“先生！先生！”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黄石的美梦。黄石下得床来，抹了把脸打开房门。
“先生，官人在后堂备了席面请你过去。”小厮恭敬地说道。
“好，你来前边带路。”黄石伸伸懒腰，跟随小厮而去。
来到后堂，范仲淹等人已等候在此，众人不免又寒暄一番。
“小友快落座，简单饭食怕是怠慢了。”范仲淹说着便邀众人落座。
待众人坐定，范仲淹说道：“小友，不才范仲淹，字希文，吴县人士，想必你也是知晓的。而这两位之前你也见过，明复兄、翼之兄。日后一起推行教化，少不了要熟络一下。”
“希文兄说的是，不才姓孙名复，字明复，平阳人士。”
“不才姓胡名瑗，字翼之，海陵人士。”
两人自报完毕，黄石一一回礼，继而说道：“小子姓黄名石，字子丘，果州人士，诸位先生唤我子丘即可。”
众人应下。
“来，其他不讲，先吃一杯酒。”范仲淹端起酒杯，喝罢继续说道：“子丘、胡兄、孙兄皆是怀有大才之人。孙兄善春秋，胡兄深谙易理，子丘又得高人传授，日后少不得多加走动才是。”
“自然。”众人应道。
席间孙复询问道：“我等深知子丘算术了得，寥寥几笔便可解得算术，不知可对其它有所涉猎？”
黄石点点头，说道：“子丘自幼跟随高人，习得一些奇技杂术，火器、兵法之流均有了解，实难登上大雅之堂。”说完哈哈大笑。
此刻的黄石内心异常尴尬，这谎撒得是如此自然，不着一丝痕迹。
“子丘莫要自谦，无论火器、兵法，朝廷皆为重视，奇技杂术也不可小觑。”孙复敬了敬酒，又说道：“我辈教授世人，因材施教，自是有教无类，子丘不必妄自菲薄。”
“孙兄此言有理，我辈布道育人当经义和治事明体达用，既需修习六经明事理，还得身兼治事之长。我与孙兄是为经义，子丘当以治事。”胡瑗附和道。
黄石问道：“何以治事？”
胡瑗捋捋胡须，继续说道：“治民、讲武、堰水、历算、奇技为治事。不才以为，学子资质有高低，挥其长处，于社稷于百姓皆为善处。”
黄石点点头，他非常赞同胡瑗的观点，这便是早期的素质教育理念，胡瑗必是大师无疑。
“子丘非常赞同两位先生的见解。并非人人居于庙堂、封侯拜相，授其所长方为正途。”
“理当如此。”范仲淹说道，又向众人敬酒一番，“诸位，莫让菜凉了。”
众人哈哈大笑，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众人喝得高兴，谈得欢心，黄石一抹嘴巴，说道：“几位先生年长于我，子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高攀众位为兄长？”想来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是子丘冒昧了，众位勿怪，众位勿怪。”
范仲淹哈哈一笑，说道：“我等也不是古董之人，又是志同道合，怎可拘泥于小节。子丘有高见，是我等迂腐，诚然如此。”说完看向胡瑗、孙复二人。
“诚然。”
“诚然。”
胡瑗、孙复二人也点头赞同。
黄石起身向众人一一行礼，并说道：“子丘今日托大了。”
“范兄。”
“胡兄。”
“孙兄。”
众人一一回礼，这酒吃得甚是高兴。
席间，范仲淹提议道：“今日怎得要来点诗词作兴，诸位意下如何？”
“甚好。那便由范兄先来。”胡瑗说道。
范仲淹拱了拱手，良久方吟诵道：“青郊鸣锦雉，绿水漾金鳞。愿得郢中客，共歌台上春。”
“好诗！”众人应道。
范仲淹摆了摆手笑道：“献丑献丑了，还是胡兄来吧。”
胡瑗起身走了几步，吟诵道：“始同优烈晚同闲，五福俱全戴角冠。典午山河遵大道，调元宗社对穹桓。羌夷谁敢窥中夏，朝士猜疑畏岁寒。肱股赓歌遗韵在，惟吾后进祇膺看。”
“妙极！”
众人连番称赞一番。黄石虽不懂诗词，但其中那句‘羌夷谁敢窥中夏’却是通透了解、激情豪迈。
“既然二位仁兄都以诗佐酒，那我怎可居后？”说话的正是孙复。
孙复连饮两杯，端看一根蜡烛良久，缓缓说道：“如此，我便以这蜡烛为题。”
众人望去，只听得孙复吟诵道：“六龙西走入崦嵫，寂寂华堂漏转时。一寸丹心如见用，便为灰烬亦无辞。”
“妙哉！”
众人称好，再吃酒一杯。
酒毕，范仲淹说道：“子丘，你来一首。”
黄石顿了顿，说道：“如此子丘便献丑了。昔日作有一词，请三位兄台指正。”
只见黄石装模做样的踱了几步，选了一首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吟诵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好！”
众人无不夸赞。
范仲淹端起酒杯说道：“子丘好文采！诸位尽饮此杯！”
一杯喝罢，黄石问道：“三位兄台可曾见过那在天上飞翔之死物？”
“木鸢便是。”孙复捋捋胡须说道。
黄石又问道：“可否搭人？”
“这……”
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胡瑗更是大笑不止，“子丘，你莫不是醉了？”
黄石饮下一杯酒，才缓缓说道：“子丘曾有幸见过……”黄石说得云里雾里，众人只当是酒后胡言罢了。
推杯换盏至夜深，众人八分醉意，这才散席。
“先生可歇息一阵，小的稍后再过来请先生。”小厮说完就退了出去。
此处环境优雅，房内布局齐整，配有书案书架，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可见范仲淹对待人才是极为爱惜。怕是因近日来奔波劳碌，黄石躺在床上不多久便已入睡。
梦里，黄石身处豪宅大院，院内奴仆成群，几名花一样的小娘子依偎在旁，口中更是唤着声声郎君，甚是惹人怜爱，黄石口中竟不由自主地应道娘子。纸醉金迷，莫过如此，快活得紧……
“先生！先生！”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黄石的美梦。黄石下得床来，抹了把脸打开房门。
“先生，官人在后堂备了席面请你过去。”小厮恭敬地说道。
“好，你来前边带路。”黄石伸伸懒腰，跟随小厮而去。
来到后堂，范仲淹等人已等候在此，众人不免又寒暄一番。
“小友快落座，简单饭食怕是怠慢了。”范仲淹说着便邀众人落座。
待众人坐定，范仲淹说道：“小友，不才范仲淹，字希文，吴县人士，想必你也是知晓的。而这两位之前你也见过，明复兄、翼之兄。日后一起推行教化，少不了要熟络一下。”
“希文兄说的是，不才姓孙名复，字明复，平阳人士。”
“不才姓胡名瑗，字翼之，海陵人士。”
两人自报完毕，黄石一一回礼，继而说道：“小子姓黄名石，字子丘，果州人士，诸位先生唤我子丘即可。”
众人应下。
“来，其他不讲，先吃一杯酒。”范仲淹端起酒杯，喝罢继续说道：“子丘、胡兄、孙兄皆是怀有大才之人。孙兄善春秋，胡兄深谙易理，子丘又得高人传授，日后少不得多加走动才是。”
“自然。”众人应道。
席间孙复询问道：“我等深知子丘算术了得，寥寥几笔便可解得算术，不知可对其它有所涉猎？”
黄石点点头，说道：“子丘自幼跟随高人，习得一些奇技杂术，火器、兵法之流均有了解，实难登上大雅之堂。”说完哈哈大笑。
此刻的黄石内心异常尴尬，这谎撒得是如此自然，不着一丝痕迹。
“子丘莫要自谦，无论火器、兵法，朝廷皆为重视，奇技杂术也不可小觑。”孙复敬了敬酒，又说道：“我辈教授世人，因材施教，自是有教无类，子丘不必妄自菲薄。”
“孙兄此言有理，我辈布道育人当经义和治事明体达用，既需修习六经明事理，还得身兼治事之长。我与孙兄是为经义，子丘当以治事。”胡瑗附和道。
黄石问道：“何以治事？”
胡瑗捋捋胡须，继续说道：“治民、讲武、堰水、历算、奇技为治事。不才以为，学子资质有高低，挥其长处，于社稷于百姓皆为善处。”
黄石点点头，他非常赞同胡瑗的观点，这便是早期的素质教育理念，胡瑗必是大师无疑。
“子丘非常赞同两位先生的见解。并非人人居于庙堂、封侯拜相，授其所长方为正途。”
“理当如此。”范仲淹说道，又向众人敬酒一番，“诸位，莫让菜凉了。”
众人哈哈大笑，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众人喝得高兴，谈得欢心，黄石一抹嘴巴，说道：“几位先生年长于我，子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高攀众位为兄长？”想来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是子丘冒昧了，众位勿怪，众位勿怪。”
范仲淹哈哈一笑，说道：“我等也不是古董之人，又是志同道合，怎可拘泥于小节。子丘有高见，是我等迂腐，诚然如此。”说完看向胡瑗、孙复二人。
“诚然。”
“诚然。”
胡瑗、孙复二人也点头赞同。
黄石起身向众人一一行礼，并说道：“子丘今日托大了。”
“范兄。”
“胡兄。”
“孙兄。”
众人一一回礼，这酒吃得甚是高兴。
席间，范仲淹提议道：“今日怎得要来点诗词作兴，诸位意下如何？”
“甚好。那便由范兄先来。”胡瑗说道。
范仲淹拱了拱手，良久方吟诵道：“青郊鸣锦雉，绿水漾金鳞。愿得郢中客，共歌台上春。”
“好诗！”众人应道。
范仲淹摆了摆手笑道：“献丑献丑了，还是胡兄来吧。”
胡瑗起身走了几步，吟诵道：“始同优烈晚同闲，五福俱全戴角冠。典午山河遵大道，调元宗社对穹桓。羌夷谁敢窥中夏，朝士猜疑畏岁寒。肱股赓歌遗韵在，惟吾后进祇膺看。”
“妙极！”
众人连番称赞一番。黄石虽不懂诗词，但其中那句‘羌夷谁敢窥中夏’却是通透了解、激情豪迈。
“既然二位仁兄都以诗佐酒，那我怎可居后？”说话的正是孙复。
孙复连饮两杯，端看一根蜡烛良久，缓缓说道：“如此，我便以这蜡烛为题。”
众人望去，只听得孙复吟诵道：“六龙西走入崦嵫，寂寂华堂漏转时。一寸丹心如见用，便为灰烬亦无辞。”
“妙哉！”
众人称好，再吃酒一杯。
酒毕，范仲淹说道：“子丘，你来一首。”
黄石顿了顿，说道：“如此子丘便献丑了。昔日作有一词，请三位兄台指正。”
只见黄石装模做样的踱了几步，选了一首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吟诵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好！”
众人无不夸赞。
范仲淹端起酒杯说道：“子丘好文采！诸位尽饮此杯！”
一杯喝罢，黄石问道：“三位兄台可曾见过那在天上飞翔之死物？”
“木鸢便是。”孙复捋捋胡须说道。
黄石又问道：“可否搭人？”
“这……”
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胡瑗更是大笑不止，“子丘，你莫不是醉了？”
黄石饮下一杯酒，才缓缓说道：“子丘曾有幸见过……”黄石说得云里雾里，众人只当是酒后胡言罢了。
推杯换盏至夜深，众人八分醉意，这才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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