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商机
按照范仲淹的指引，黄石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右厢店宅务的所在之处。
这右厢店宅务管的是汴京西城的房产租赁事务，另外还有个左厢店宅务管的便是汴京东城。
这右厢店宅务的大堂有一座西城的沙盘，沙盘上每间房屋均有标记，插红色小旗是已经租赁的，插白色小旗便是空屋，而每间空屋均有军士看守。
这西城范围内可供选择的空房并不多，有靠街的房屋大多作为店铺买卖之用，有豪华的独院最少每月房钱十五贯，这些自是都不在黄石的考虑之列。
黄石考虑到以后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居住，便选了一处有三间房的小院，每月房钱八百文。
选的这小院在外城的郑门以南，毗邻河道，虽是偏僻了一些，但好在够大、够便宜，此处风景倒也不错，算是有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交钱、登记在册等一应手续办完已近午后，黄石便找了一家小店填饱肚子。
饭菜刚上桌，只听见旁桌一人低声说道：“听说了吗？”
另一人问道：“何事？”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而后神秘的说道：“宫里那位废掉的郭娘娘薨了。”
另一人则摆摆手说道：“有听说，传言是……”
那人做了一个手指酒杯的动作。
黄石看在眼里，这些人够八卦，传得也够荒谬，不过黄石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商机。
朝廷有朝报，但只有官员能看到，而百姓要知消息唯有通过榜文奔走相告。而百姓对什么消息有兴趣？除去国家大事便是坊间日常，比如开封府衙擒获了什么贼寇，汴京城中哪个店铺东西最便宜等等。
如果自己办一份报纸，刊载一些坊间趣事和文人诗词，再为店铺做宣传收些费用，岂不是很容易赚得盆满钵满？
黄石越想越觉得可行，若不涉及朝政机密或宫闱秘事，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此事要问询过范仲淹才好下结论，还要等胖虎、瘦猴二人来京后方可开干，毕竟这事也需要一些人手。
从客店退房后，黄石差不多一个时辰里都呆在新租赁的小院里忙碌，还特地做了一个门牌，上书黄府二字。
黄石将正中的一间留给自己，东西两间作为客房，一处地搭棚来放驴车，一处地搭棚来做厨房。如此安排之后，这个小院便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再购置些家具，这汴京城就算是有个稳当的住处。
而后黄石与范仲淹会合，范仲淹便要来黄石这院子看上一眼。
“子丘，你这院子可比我那大很多。”
范仲淹一进门便感叹一声。
黄石笑道：“范兄言重了，小弟此来是要干一番事业，又有几位友人帮衬，自是选了大点的院子，虽说是僻静些，好在便宜，风景也还好。”
范仲淹点点头，说道：“子丘随我走，今日为你接风不醉不归。”
酒席间，二人推杯换盏自是不必说。
待酒过三巡，黄石说道：“范兄，小弟想问一事。”
范仲淹说道：“子丘可是问那荐举之事？”
黄石本想问些办报的事，但既然范仲淹提起荐举，便点点头。
只见范仲淹说道：“子丘此时来得不巧，明日便是冬节休沐七日，而后岁节又休沐七日，我看此事岁节后再办为好。”
黄石敬了一杯酒，说道：“小弟敬范兄一杯，范兄如此安排甚好，只是另一事小弟还要请教。”
“子丘但讲无妨。”
黄石想了一下，说道：“范兄，小弟想将一些民生趣闻、文人诗词收集成报而卖，不知此事可为？”
范仲淹一愣，想了片刻，说道：“子丘啊，若此报不议朝政，不蛊惑于民，不撰造事端，不妄言官家之事，仅刊诗文以及民生事耳，自是可为。”
黄石赞同称是。
范仲淹又补充道：“天圣九年有人在各衙探听朝报，生谣惑民，而后官家下旨缉拿，是以刊报当绝朝政机密、天地异象此等惑民之言。”
“自是如此，小弟之意为集诗词、惠民生之事为一报。”
“如此便好。”
二人再饮一杯，黄石心中大石落下。
“子丘，这刊印可往相国寺一带，此处书坊多有刊刻。”
黄石问道：“范兄，相国寺在何处？”
范仲淹回道：“这相国寺在东大街，你见得发兑书籍以及书坊条旗便是。”
黄石点点头，听范仲淹如此说来，这汴京书市倒是繁荣得很。这也不奇怪，宋仁宗一朝重文轻武、鼓励农商，文化事业自是昌盛无比。
此时黄石心中已有初步打算，一是确定刊载的内容，二是寻找长期合作的刊刻书坊，三是组织人手售卖。
喝完几杯，黄石说道：“范兄，以民为本，以民事为报，这民报之名如何？”
范仲淹捋捋胡须，赞道：“好一个以民为本，如此甚好！”
“得范兄谬赞，小弟这下便宽心许多。”
……
二人再推杯换盏一番，酒喝到深处，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只见范仲淹问道：“子丘刊卖书报可是缺了用度？”
黄石自是不想让范仲淹认为自己太过重利，便回道：“不瞒范兄，小弟此为实为喜好。将天下诗文摘抄一二互为鉴赏，又将惠民之事告知于民，传名士之诗文，颂陛下之恩德，岂不美事？”
“子丘此言甚善，但应恪守朝廷法度，如若此报传得陛下圣德而获圣心，自当不为奸人所攻讦。”
“如此小弟便无后顾之忧，自是遵从范兄所言，谨言慎行。”
而后范仲淹说道：“子丘一路行来，可有诗文？我可是对子丘的诗文很是期待。”
黄石见范仲淹兴致颇高，便说道：“小弟前些时日以如梦令入得一词，还请范兄指正一二。”
范仲淹示意黄石道来。
片刻之后，黄石吟诵道：“冬日西出苏杭，日行暮宿北上。千万通衢广陌，条条通达四方。东京，东京，好个繁华地方！”
“好个繁华地方！来喝酒！”
二人如此对饮直至夜幕降临，这夜色下的汴京别有风情。
这右厢店宅务管的是汴京西城的房产租赁事务，另外还有个左厢店宅务管的便是汴京东城。
这右厢店宅务的大堂有一座西城的沙盘，沙盘上每间房屋均有标记，插红色小旗是已经租赁的，插白色小旗便是空屋，而每间空屋均有军士看守。
这西城范围内可供选择的空房并不多，有靠街的房屋大多作为店铺买卖之用，有豪华的独院最少每月房钱十五贯，这些自是都不在黄石的考虑之列。
黄石考虑到以后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居住，便选了一处有三间房的小院，每月房钱八百文。
选的这小院在外城的郑门以南，毗邻河道，虽是偏僻了一些，但好在够大、够便宜，此处风景倒也不错，算是有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交钱、登记在册等一应手续办完已近午后，黄石便找了一家小店填饱肚子。
饭菜刚上桌，只听见旁桌一人低声说道：“听说了吗？”
另一人问道：“何事？”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而后神秘的说道：“宫里那位废掉的郭娘娘薨了。”
另一人则摆摆手说道：“有听说，传言是……”
那人做了一个手指酒杯的动作。
黄石看在眼里，这些人够八卦，传得也够荒谬，不过黄石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商机。
朝廷有朝报，但只有官员能看到，而百姓要知消息唯有通过榜文奔走相告。而百姓对什么消息有兴趣？除去国家大事便是坊间日常，比如开封府衙擒获了什么贼寇，汴京城中哪个店铺东西最便宜等等。
如果自己办一份报纸，刊载一些坊间趣事和文人诗词，再为店铺做宣传收些费用，岂不是很容易赚得盆满钵满？
黄石越想越觉得可行，若不涉及朝政机密或宫闱秘事，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此事要问询过范仲淹才好下结论，还要等胖虎、瘦猴二人来京后方可开干，毕竟这事也需要一些人手。
从客店退房后，黄石差不多一个时辰里都呆在新租赁的小院里忙碌，还特地做了一个门牌，上书黄府二字。
黄石将正中的一间留给自己，东西两间作为客房，一处地搭棚来放驴车，一处地搭棚来做厨房。如此安排之后，这个小院便被安排的妥妥当当。再购置些家具，这汴京城就算是有个稳当的住处。
而后黄石与范仲淹会合，范仲淹便要来黄石这院子看上一眼。
“子丘，你这院子可比我那大很多。”
范仲淹一进门便感叹一声。
黄石笑道：“范兄言重了，小弟此来是要干一番事业，又有几位友人帮衬，自是选了大点的院子，虽说是僻静些，好在便宜，风景也还好。”
范仲淹点点头，说道：“子丘随我走，今日为你接风不醉不归。”
酒席间，二人推杯换盏自是不必说。
待酒过三巡，黄石说道：“范兄，小弟想问一事。”
范仲淹说道：“子丘可是问那荐举之事？”
黄石本想问些办报的事，但既然范仲淹提起荐举，便点点头。
只见范仲淹说道：“子丘此时来得不巧，明日便是冬节休沐七日，而后岁节又休沐七日，我看此事岁节后再办为好。”
黄石敬了一杯酒，说道：“小弟敬范兄一杯，范兄如此安排甚好，只是另一事小弟还要请教。”
“子丘但讲无妨。”
黄石想了一下，说道：“范兄，小弟想将一些民生趣闻、文人诗词收集成报而卖，不知此事可为？”
范仲淹一愣，想了片刻，说道：“子丘啊，若此报不议朝政，不蛊惑于民，不撰造事端，不妄言官家之事，仅刊诗文以及民生事耳，自是可为。”
黄石赞同称是。
范仲淹又补充道：“天圣九年有人在各衙探听朝报，生谣惑民，而后官家下旨缉拿，是以刊报当绝朝政机密、天地异象此等惑民之言。”
“自是如此，小弟之意为集诗词、惠民生之事为一报。”
“如此便好。”
二人再饮一杯，黄石心中大石落下。
“子丘，这刊印可往相国寺一带，此处书坊多有刊刻。”
黄石问道：“范兄，相国寺在何处？”
范仲淹回道：“这相国寺在东大街，你见得发兑书籍以及书坊条旗便是。”
黄石点点头，听范仲淹如此说来，这汴京书市倒是繁荣得很。这也不奇怪，宋仁宗一朝重文轻武、鼓励农商，文化事业自是昌盛无比。
此时黄石心中已有初步打算，一是确定刊载的内容，二是寻找长期合作的刊刻书坊，三是组织人手售卖。
喝完几杯，黄石说道：“范兄，以民为本，以民事为报，这民报之名如何？”
范仲淹捋捋胡须，赞道：“好一个以民为本，如此甚好！”
“得范兄谬赞，小弟这下便宽心许多。”
……
二人再推杯换盏一番，酒喝到深处，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只见范仲淹问道：“子丘刊卖书报可是缺了用度？”
黄石自是不想让范仲淹认为自己太过重利，便回道：“不瞒范兄，小弟此为实为喜好。将天下诗文摘抄一二互为鉴赏，又将惠民之事告知于民，传名士之诗文，颂陛下之恩德，岂不美事？”
“子丘此言甚善，但应恪守朝廷法度，如若此报传得陛下圣德而获圣心，自当不为奸人所攻讦。”
“如此小弟便无后顾之忧，自是遵从范兄所言，谨言慎行。”
而后范仲淹说道：“子丘一路行来，可有诗文？我可是对子丘的诗文很是期待。”
黄石见范仲淹兴致颇高，便说道：“小弟前些时日以如梦令入得一词，还请范兄指正一二。”
范仲淹示意黄石道来。
片刻之后，黄石吟诵道：“冬日西出苏杭，日行暮宿北上。千万通衢广陌，条条通达四方。东京，东京，好个繁华地方！”
“好个繁华地方！来喝酒！”
二人如此对饮直至夜幕降临，这夜色下的汴京别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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