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代价
回到青鸾宫，傅长安挑了样子纹饰，便开始按着尺寸做鞋子，她并不避着人，所以白鹭鸳鸯几个贴身伺候的都知道这回事。
鸳鸯原本还高兴，傅长元早让她找傅长安私相授受的证据，眼瞅着证据就在这儿，只要成功送出去，就能换回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哪想白鹭像是吃错药般，去个净房都要跟她走在一起，根本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傅长安正细心理着丝线，白鹭悄悄进了内室，一脸神秘的说，“主子，四王爷托人捎话，今日午时他会进宫请安，顺便有桩要紧事告诉您。”
傅长安眼神亮了亮，又问，“你说四哥要告诉我的，会不会就是鸳鸯偷卖宫中珍宝这件事？”
“奴婢不知，许是还有别的？”
白鹭眉头微皱，传话的人只说了这句，到叫人不好猜其中深意。
傅长安轻笑着摇头，又拿起出了大致样子的鞋面，“瞧着可还行？”
白鹭真心点头，“好看，四王爷一定会喜欢。”
白色的鞋面上用同色丝线绣着云纹，看着精致且华贵，若不是亲眼见着了过程，叫她如何相信这是自家主子做的？
傅长安亦是满意点头，随后目光一闪，“既然谢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给四哥一个表现的机会了。”
白鹭沉默，在心底默默同情了四王爷一把。
外头鸳鸯刚浇完花，正想歇一歇，就听见白鹭一脸为难的叫住她，“主子要吃我亲手做的马蹄糕，可巧花房送兰花的太监再有半个时辰就来了，你若是不忙，能否替我看一会？”
鸳鸯眼神一闪。
半个时辰，若是走快些，五公主那里一去一回也够了。
思及此，她忙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帮你看着。”
白鹭自是千谢万谢，这才往小厨房去，鸳鸯则低头出了青鸾宫。
傅长安默默估量着时间，等外头吵嚷起来时，她的目光恰恰好停留在手中书册的最后一页。
傅长元有备而来，底下人又顾忌着她的身份，自是不敢太拦着，傅长安正在穿见客的外衣，傅长元就冲了进来。
傅长安一面稳稳的扣住最下头那颗扣子，一面满脸惊慌道，“五姐姐怎么来了？鸳鸯，快让人将茶送到正厅，我和五姐姐这就过去。”
见她这样着急的让自己出去，傅长元更觉得其中有鬼，“茶倒不必了。”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瞧着傅长安笑道，“我听说九妹妹做了糊涂事，身为嫡姐，自是要来规劝一二。”
说罢急走两步，将针线篓子上的绸布一把掀开，随后一愣，怎么会没有？
傅长安也是一愣，自己生怕她找不着，将半成品就放在自己床头，哪想到这人瞎成这样。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她往床前一挡，眼睛抽筋一般给白鹭使眼色，“还不快领五姐姐去正厅？”
白鹭忙低头，将笑声硬生生憋进喉咙，小声道，“五公主，请随奴婢这边走。”
傅长元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被这样拙劣的演技骗过去，她装作转身，等主仆俩放松警惕后杀了个回马枪，抓住露出一个角的靴子扔到众人面前，一脸得意的问，“九妹妹，这你怎么解释？老实交代，这是给谁的！”
傅长安眼神极敷衍，声音却满是被抓包的紧张，“这……这是我给四哥做的。”
傅长元总算没有辜负期望，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很好骗？”
傅长安：……
请问难道不是吗？
瞧见傅长安眼神躲闪，傅长元更是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将“证物”紧紧抓在手心，“希望到了父皇面前，九妹妹还能是这样的说法。”
她高贵又冷眼的转头，冲身后一同来的宫女一扬下巴，“带走。”
很快，两个做惯粗活的老嬷嬷上前，四只手紧紧抓着傅长安的胳膊，生怕她挣扎逃跑，恨不得用上全身力气。
胳膊上的痛意袭来，这场景和上辈子她被宫人钳住胳膊用石灰烧眼睛那日重合，令傅长安一瞬间散发出彻骨的冷意。
她忽然冷笑，“五姐姐这样激动，是怕我和川公子旧情复燃，惹得他不要你，到时候只能带着狼藉的名声，一辈子老死闺中吗？”
“你胡说！”
傅长元满是被戳中心事的恼怒，心中暴戾顿生，啪的一声，打了傅长安一耳光。
那样响亮的声音，叫白鹭都吓了一跳，再看傅长安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主子，你，你流血了！”
“呵——”
傅长安半边脸火辣辣的痛，却只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轻笑。
明明是自己打了人，傅长元却比挨了一巴掌还难受。
半晌，她一边冷笑一边点头，“好！好得很！我迟早会让你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傅长安何尝不是在心中说着同样的话。
不着急，这一巴掌，她马上就能向傅长元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傅长安像是罪犯一般被两个嬷嬷拉走，白鹭心里急得要命，又惦记着傅长安早先安排好的计划，忙一拉鸳鸯，跟着一同去了。
傅玉晏进宫后先去给怡妃请安，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令怡妃马不停蹄的来到傅长安的东偏殿，不给众人半点反应时间，直接命人锁了门。
圆儿早得了傅长安吩咐，知道怡妃和傅玉晏会来，此刻也不惊慌，回禀道，“娘娘和四王爷坐一会吧，主子刚刚出去，回来怕是还得一会儿。”
说完，又让人看座奉茶。
瞧着她的言行举止，怡妃心中暗暗满意，又想到女儿这里出了内贼，脸转瞬间沉下来，“红翘，你亲自领着人去搜，务必不能叫她逃了。”
红翘一点头，“主子放心。”
等她出去，厅中就只剩下圆儿和几个不知所措的小宫女伺候。
从怡妃的零星言语中，圆儿已经知道此番大张旗鼓是为的什么事，一时也有些敬佩主子的料事如神。
这一回，鸳鸯怕是要彻底栽了。
鸳鸯原本还高兴，傅长元早让她找傅长安私相授受的证据，眼瞅着证据就在这儿，只要成功送出去，就能换回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哪想白鹭像是吃错药般，去个净房都要跟她走在一起，根本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傅长安正细心理着丝线，白鹭悄悄进了内室，一脸神秘的说，“主子，四王爷托人捎话，今日午时他会进宫请安，顺便有桩要紧事告诉您。”
傅长安眼神亮了亮，又问，“你说四哥要告诉我的，会不会就是鸳鸯偷卖宫中珍宝这件事？”
“奴婢不知，许是还有别的？”
白鹭眉头微皱，传话的人只说了这句，到叫人不好猜其中深意。
傅长安轻笑着摇头，又拿起出了大致样子的鞋面，“瞧着可还行？”
白鹭真心点头，“好看，四王爷一定会喜欢。”
白色的鞋面上用同色丝线绣着云纹，看着精致且华贵，若不是亲眼见着了过程，叫她如何相信这是自家主子做的？
傅长安亦是满意点头，随后目光一闪，“既然谢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给四哥一个表现的机会了。”
白鹭沉默，在心底默默同情了四王爷一把。
外头鸳鸯刚浇完花，正想歇一歇，就听见白鹭一脸为难的叫住她，“主子要吃我亲手做的马蹄糕，可巧花房送兰花的太监再有半个时辰就来了，你若是不忙，能否替我看一会？”
鸳鸯眼神一闪。
半个时辰，若是走快些，五公主那里一去一回也够了。
思及此，她忙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帮你看着。”
白鹭自是千谢万谢，这才往小厨房去，鸳鸯则低头出了青鸾宫。
傅长安默默估量着时间，等外头吵嚷起来时，她的目光恰恰好停留在手中书册的最后一页。
傅长元有备而来，底下人又顾忌着她的身份，自是不敢太拦着，傅长安正在穿见客的外衣，傅长元就冲了进来。
傅长安一面稳稳的扣住最下头那颗扣子，一面满脸惊慌道，“五姐姐怎么来了？鸳鸯，快让人将茶送到正厅，我和五姐姐这就过去。”
见她这样着急的让自己出去，傅长元更觉得其中有鬼，“茶倒不必了。”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瞧着傅长安笑道，“我听说九妹妹做了糊涂事，身为嫡姐，自是要来规劝一二。”
说罢急走两步，将针线篓子上的绸布一把掀开，随后一愣，怎么会没有？
傅长安也是一愣，自己生怕她找不着，将半成品就放在自己床头，哪想到这人瞎成这样。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她往床前一挡，眼睛抽筋一般给白鹭使眼色，“还不快领五姐姐去正厅？”
白鹭忙低头，将笑声硬生生憋进喉咙，小声道，“五公主，请随奴婢这边走。”
傅长元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被这样拙劣的演技骗过去，她装作转身，等主仆俩放松警惕后杀了个回马枪，抓住露出一个角的靴子扔到众人面前，一脸得意的问，“九妹妹，这你怎么解释？老实交代，这是给谁的！”
傅长安眼神极敷衍，声音却满是被抓包的紧张，“这……这是我给四哥做的。”
傅长元总算没有辜负期望，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很好骗？”
傅长安：……
请问难道不是吗？
瞧见傅长安眼神躲闪，傅长元更是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将“证物”紧紧抓在手心，“希望到了父皇面前，九妹妹还能是这样的说法。”
她高贵又冷眼的转头，冲身后一同来的宫女一扬下巴，“带走。”
很快，两个做惯粗活的老嬷嬷上前，四只手紧紧抓着傅长安的胳膊，生怕她挣扎逃跑，恨不得用上全身力气。
胳膊上的痛意袭来，这场景和上辈子她被宫人钳住胳膊用石灰烧眼睛那日重合，令傅长安一瞬间散发出彻骨的冷意。
她忽然冷笑，“五姐姐这样激动，是怕我和川公子旧情复燃，惹得他不要你，到时候只能带着狼藉的名声，一辈子老死闺中吗？”
“你胡说！”
傅长元满是被戳中心事的恼怒，心中暴戾顿生，啪的一声，打了傅长安一耳光。
那样响亮的声音，叫白鹭都吓了一跳，再看傅长安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主子，你，你流血了！”
“呵——”
傅长安半边脸火辣辣的痛，却只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轻笑。
明明是自己打了人，傅长元却比挨了一巴掌还难受。
半晌，她一边冷笑一边点头，“好！好得很！我迟早会让你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傅长安何尝不是在心中说着同样的话。
不着急，这一巴掌，她马上就能向傅长元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傅长安像是罪犯一般被两个嬷嬷拉走，白鹭心里急得要命，又惦记着傅长安早先安排好的计划，忙一拉鸳鸯，跟着一同去了。
傅玉晏进宫后先去给怡妃请安，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令怡妃马不停蹄的来到傅长安的东偏殿，不给众人半点反应时间，直接命人锁了门。
圆儿早得了傅长安吩咐，知道怡妃和傅玉晏会来，此刻也不惊慌，回禀道，“娘娘和四王爷坐一会吧，主子刚刚出去，回来怕是还得一会儿。”
说完，又让人看座奉茶。
瞧着她的言行举止，怡妃心中暗暗满意，又想到女儿这里出了内贼，脸转瞬间沉下来，“红翘，你亲自领着人去搜，务必不能叫她逃了。”
红翘一点头，“主子放心。”
等她出去，厅中就只剩下圆儿和几个不知所措的小宫女伺候。
从怡妃的零星言语中，圆儿已经知道此番大张旗鼓是为的什么事，一时也有些敬佩主子的料事如神。
这一回，鸳鸯怕是要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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