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驯马
当初秦著用“不破匈奴，绝不还家”的口号稳住了军心，但秦著自己却只想守着燕山，他发动大军在燕山山腰处大兴土木建起了一座宫殿，终日在内饮酒作乐。
刚抵达燕山时，军队还是三天一练五日一演，时间久了之后，在秦著不闻不问下，军中逐渐减少了训练的强度，慢慢降低了伙食标准。现在秦著的军队每半个月才似模似样的操演一番，每日只能吃个半饱，饭食里不见荤腥。
自从陈盛来到燕山后，便自成一体。征夫、士兵、匈奴俘虏都只听从陈盛的命令。
三十余万军民独立在燕山北麓建营，每日厉兵秣马，一心想要攻略草原。
终日听着山麓处传来的震天叫喊，秦著部下终日无所事事的士卒们开始浮躁起来。然后秦著发现竟然有士卒偷偷逃走，后来秦著狠狠杀了一批被抓住的逃跑士卒才震慑住人心浮散的军队。
秦著时常邀请陈盛前来宴饮，陈盛都只是推脱。
现在秦著每日彻夜难眠。虽然他十分敬佩陈盛，但他才是一军之主，无法节制全军的主帅还怎么发号施令。
这一日秦著在宫中饮酒，突然停杯叹气。
下面列坐的将领们见此止住喧闹，有人问道：“将军何故叹气？”
“无事”，秦著摇摇头，强颜欢笑，“哈哈哈，来，继续饮酒。”
宴席散去后，天已大黑。
秦著在侍卫的护卫下返回寝宫。
夜幕下，有一人正立于寝宫前等侯。
“什么人？”
侍卫队长高声喝问。
“将军。”
那人快步走近，躬身行礼。
秦著看清来人，伸手制止了侍卫们拔刀的动作，问道：“哦，王从事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王嵩原本是李志的幕僚，在作战的时候被李志派到右军担任从事，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人，只是后来都死在了乱军之中，仅余王嵩一人存活。
因为不是秦著嫡系，再加上秦著也无心作战，所以秦著对其并不在意。若不是今夜看见，他都不记得军中还有这号人物。
自败军之后，征北大将军李志战死，同僚们不幸身亡，王嵩深感自己的处境尴尬。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连最后的权利也将会消失。所以他连续观察了秦著几天后，决定在今晚前来拜见秦著。
王嵩一脸忧色，语气沉重地说：“将军，军中人心浮动，不可不防啊。”
秦著提起了兴趣，“哦，王从事可有教我？”
王嵩伸出手指了指脚下道：“将军之忧，不在军中。”
秦著闻言认真地看向王嵩，问道：“王从事可能解我心疾？”
王嵩听了却反问道：“将军贵为军主，一声令下莫敢不从，何疾之有啊？”
“可···”
看着王嵩灼灼的目光，秦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沉默了，心中迟疑。
王嵩上前一步，对着秦著悄声说：“将军若是不忍，不妨先灭其心志。”
“好。”
秦著听到不害其性命，松了口气。
然后秦著说道：“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随我左右。”
“多谢将军。”
王嵩闻言面露喜色，恭敬行礼拜谢。
秦著挥手免礼，迈步越过王嵩，在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了寝宫。
王嵩一直保持着行礼的状态直到秦著进入寝宫方才直起身体。他抬头瞥了眼秦著寝宫，原本恭敬的神色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又过了一周，秦著以商议军事为由邀请陈盛前来一聚。
秦著等在山道上，远远的看到陈盛骑马而来，大笑着迎上去：“哈哈哈，贤弟来了。”
陈盛放慢速度，在马上见礼：“秦将军。”
“来来来，我已备下宴席，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秦将军，我们还是先以军情为主吧，等议定军事，再喝也不迟。”
“哈哈哈，今天我们不谈军事。自你来此，我们还没好好喝上一顿。”
秦著一阵大笑，拉着陈盛的手臂将他拖进了宴厅。
一连数日，秦著都强行拉着陈盛参加宴会，陈盛数次辞行都被秦著拉着留了下来。
除了宴会，秦著还每日带着陈盛去看成箱的金银器具。每次宴会结束后，秦著都会给陈盛安排侍女侍寝。
陈盛已经明白了秦著的打算，想要用奢靡的生活腐化他的心志。
只是不说他心坚如铁，光是金银器具陈盛在匈奴王庭中见的多了，最后在离开的时候，王庭中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金银之类就足足拉了几大车。另外王庭中貌美的侍女也不在少数。
所以秦著用出这种招数真是打错了算盘。
看到陈盛不为所动，秦著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决定最后再尝试一次。
这一天秦著照例拒绝了陈盛回营的请求后，拉着陈盛的手臂神色认真地问：“贤弟，我前段时间得了一匹马王，却怎么也不能驯服，你说我要不要把它给杀了？”
陈盛听了不做回答，反而饶有意趣地说道：“哦，竟有此事？秦将军可否带我前去一观？实不相瞒，我还未曾见过马王，十分好奇。”
秦著松开手，虚手一引：“有何不可？贤弟请。”
陈盛跟随秦著来到马场。
一匹马正立在围栏中静静地进食。
它通体黑色，不着马鞍，未系缰绳，油亮的毛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茂密的鬃毛从头顶一直延伸到背部，在微风吹拂下微微摆动，强壮的四肢支撑着健壮的身躯，马蹄上长着一圈鬃毛，肆意生长的尾部毛发为它更添了几分桀骜的野性。
一来到马场陈盛就被它深深的吸引了，哪怕是被俘获，哪怕被束缚在小小的围栏之中，都不能令它低下高傲的头颅。
它对众人的到来毫不理会，依旧静静地进食。
秦著看到陈盛目不转睛，炫耀道：“贤弟，如何？”
陈盛由衷地赞叹：“好马。”
陈盛眼睛一直盯着马王，不由得命令道：“把门打开。”
士卒听到命令下意识的想要去围栏处开门，随即又立马反应过来，停下脚步看向秦著。
秦著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低沉地下令：“打开。”
陈盛走进围栏，径直来到马王的身边。马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陈盛伸手轻柔地抚摸马王的脖颈，用手掌感受它血管的跳动，慢慢梳理它的鬃毛。
突然间，陈盛双手撑在马背上，纵身一跃，瞬间就跨坐在马背上。
马王骤然被人骑坐在身上顿生不适，发出一声震天长嘶，四蹄猛然踏地，竟然平地跃起，在落地时背部如同波浪般起伏，想要将陈盛甩落在地。
陈盛在马背上无处借力，只能将双腿用力夹紧马腹，为了避免伤到马王他不去抓着它的鬃毛，所以他只好用双手圈住马王的脖颈。
马王在狭小的范围内左冲右突，急冲急停，一会儿扬起前蹄，一会儿撅起后蹄。
只是陈盛就像长在了马背上，任马王如何折腾，陈盛就是不下去。
马王久战无果之下，逐渐暴躁起来。
“萧萧~”
马王仰头长啸，奋起马蹄，拼尽力气全速冲向围栏。
马王宁愿死也不愿被人骑乘。
围栏近在咫尺，陈盛情急之下双手环住马王的脖颈，使出全身力气向上猛提。
马王因为剧痛，瞬间暴怒，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后蹄轰然砸落在地，在陈盛的奋力提举之下，马王扬起前蹄。
秦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一匹马在耀日下，飞跃天空。
马蹄从秦著的身前划落，泥土飞溅在秦著的脸上，但他恍然未觉。
“哈哈哈。”
陈盛畅快地大笑着纵马疾驰而去。
刚抵达燕山时，军队还是三天一练五日一演，时间久了之后，在秦著不闻不问下，军中逐渐减少了训练的强度，慢慢降低了伙食标准。现在秦著的军队每半个月才似模似样的操演一番，每日只能吃个半饱，饭食里不见荤腥。
自从陈盛来到燕山后，便自成一体。征夫、士兵、匈奴俘虏都只听从陈盛的命令。
三十余万军民独立在燕山北麓建营，每日厉兵秣马，一心想要攻略草原。
终日听着山麓处传来的震天叫喊，秦著部下终日无所事事的士卒们开始浮躁起来。然后秦著发现竟然有士卒偷偷逃走，后来秦著狠狠杀了一批被抓住的逃跑士卒才震慑住人心浮散的军队。
秦著时常邀请陈盛前来宴饮，陈盛都只是推脱。
现在秦著每日彻夜难眠。虽然他十分敬佩陈盛，但他才是一军之主，无法节制全军的主帅还怎么发号施令。
这一日秦著在宫中饮酒，突然停杯叹气。
下面列坐的将领们见此止住喧闹，有人问道：“将军何故叹气？”
“无事”，秦著摇摇头，强颜欢笑，“哈哈哈，来，继续饮酒。”
宴席散去后，天已大黑。
秦著在侍卫的护卫下返回寝宫。
夜幕下，有一人正立于寝宫前等侯。
“什么人？”
侍卫队长高声喝问。
“将军。”
那人快步走近，躬身行礼。
秦著看清来人，伸手制止了侍卫们拔刀的动作，问道：“哦，王从事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王嵩原本是李志的幕僚，在作战的时候被李志派到右军担任从事，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人，只是后来都死在了乱军之中，仅余王嵩一人存活。
因为不是秦著嫡系，再加上秦著也无心作战，所以秦著对其并不在意。若不是今夜看见，他都不记得军中还有这号人物。
自败军之后，征北大将军李志战死，同僚们不幸身亡，王嵩深感自己的处境尴尬。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连最后的权利也将会消失。所以他连续观察了秦著几天后，决定在今晚前来拜见秦著。
王嵩一脸忧色，语气沉重地说：“将军，军中人心浮动，不可不防啊。”
秦著提起了兴趣，“哦，王从事可有教我？”
王嵩伸出手指了指脚下道：“将军之忧，不在军中。”
秦著闻言认真地看向王嵩，问道：“王从事可能解我心疾？”
王嵩听了却反问道：“将军贵为军主，一声令下莫敢不从，何疾之有啊？”
“可···”
看着王嵩灼灼的目光，秦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沉默了，心中迟疑。
王嵩上前一步，对着秦著悄声说：“将军若是不忍，不妨先灭其心志。”
“好。”
秦著听到不害其性命，松了口气。
然后秦著说道：“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随我左右。”
“多谢将军。”
王嵩闻言面露喜色，恭敬行礼拜谢。
秦著挥手免礼，迈步越过王嵩，在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了寝宫。
王嵩一直保持着行礼的状态直到秦著进入寝宫方才直起身体。他抬头瞥了眼秦著寝宫，原本恭敬的神色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又过了一周，秦著以商议军事为由邀请陈盛前来一聚。
秦著等在山道上，远远的看到陈盛骑马而来，大笑着迎上去：“哈哈哈，贤弟来了。”
陈盛放慢速度，在马上见礼：“秦将军。”
“来来来，我已备下宴席，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秦将军，我们还是先以军情为主吧，等议定军事，再喝也不迟。”
“哈哈哈，今天我们不谈军事。自你来此，我们还没好好喝上一顿。”
秦著一阵大笑，拉着陈盛的手臂将他拖进了宴厅。
一连数日，秦著都强行拉着陈盛参加宴会，陈盛数次辞行都被秦著拉着留了下来。
除了宴会，秦著还每日带着陈盛去看成箱的金银器具。每次宴会结束后，秦著都会给陈盛安排侍女侍寝。
陈盛已经明白了秦著的打算，想要用奢靡的生活腐化他的心志。
只是不说他心坚如铁，光是金银器具陈盛在匈奴王庭中见的多了，最后在离开的时候，王庭中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金银之类就足足拉了几大车。另外王庭中貌美的侍女也不在少数。
所以秦著用出这种招数真是打错了算盘。
看到陈盛不为所动，秦著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决定最后再尝试一次。
这一天秦著照例拒绝了陈盛回营的请求后，拉着陈盛的手臂神色认真地问：“贤弟，我前段时间得了一匹马王，却怎么也不能驯服，你说我要不要把它给杀了？”
陈盛听了不做回答，反而饶有意趣地说道：“哦，竟有此事？秦将军可否带我前去一观？实不相瞒，我还未曾见过马王，十分好奇。”
秦著松开手，虚手一引：“有何不可？贤弟请。”
陈盛跟随秦著来到马场。
一匹马正立在围栏中静静地进食。
它通体黑色，不着马鞍，未系缰绳，油亮的毛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茂密的鬃毛从头顶一直延伸到背部，在微风吹拂下微微摆动，强壮的四肢支撑着健壮的身躯，马蹄上长着一圈鬃毛，肆意生长的尾部毛发为它更添了几分桀骜的野性。
一来到马场陈盛就被它深深的吸引了，哪怕是被俘获，哪怕被束缚在小小的围栏之中，都不能令它低下高傲的头颅。
它对众人的到来毫不理会，依旧静静地进食。
秦著看到陈盛目不转睛，炫耀道：“贤弟，如何？”
陈盛由衷地赞叹：“好马。”
陈盛眼睛一直盯着马王，不由得命令道：“把门打开。”
士卒听到命令下意识的想要去围栏处开门，随即又立马反应过来，停下脚步看向秦著。
秦著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低沉地下令：“打开。”
陈盛走进围栏，径直来到马王的身边。马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陈盛伸手轻柔地抚摸马王的脖颈，用手掌感受它血管的跳动，慢慢梳理它的鬃毛。
突然间，陈盛双手撑在马背上，纵身一跃，瞬间就跨坐在马背上。
马王骤然被人骑坐在身上顿生不适，发出一声震天长嘶，四蹄猛然踏地，竟然平地跃起，在落地时背部如同波浪般起伏，想要将陈盛甩落在地。
陈盛在马背上无处借力，只能将双腿用力夹紧马腹，为了避免伤到马王他不去抓着它的鬃毛，所以他只好用双手圈住马王的脖颈。
马王在狭小的范围内左冲右突，急冲急停，一会儿扬起前蹄，一会儿撅起后蹄。
只是陈盛就像长在了马背上，任马王如何折腾，陈盛就是不下去。
马王久战无果之下，逐渐暴躁起来。
“萧萧~”
马王仰头长啸，奋起马蹄，拼尽力气全速冲向围栏。
马王宁愿死也不愿被人骑乘。
围栏近在咫尺，陈盛情急之下双手环住马王的脖颈，使出全身力气向上猛提。
马王因为剧痛，瞬间暴怒，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后蹄轰然砸落在地，在陈盛的奋力提举之下，马王扬起前蹄。
秦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一匹马在耀日下，飞跃天空。
马蹄从秦著的身前划落，泥土飞溅在秦著的脸上，但他恍然未觉。
“哈哈哈。”
陈盛畅快地大笑着纵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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