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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景落晚星

    “杜晚星……”乌鸦后撤一大步,随后身形变化,竟把自己的外表变化成了一个魔术师的样子。

    他的右眼戴着单片眼镜,黑礼帽、黑西服、黑手套、黑披风。

    一副渎神者的模样。

    “愚弄!”

    这是乌鸦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使用“愚者”之力,而这带来的结果是——杜晚星,也就是对面这小妮子把巨剑搁在了她自己脖子上。

    “我!”杜晚星本想叫“你”,但不知为何,嘴巴却不受自己控制起来。

    乌鸦单手擒住杜晚星,眼睛里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只是略带调戏和徜徉。

    “小女孩儿,你找我算过塔罗记得吗?”

    说着,乌鸦解除了能力,然后将自己的样貌也恢复常态。

    “你是……乌鸦、乌鸦学长?”杜晚星认出了他。

    然而,见到故人,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反而突然眼眶微红。

    世上最难受的不是死亡,而是看着别人真情实感地哭。

    这是乌鸦自己说过的话。

    更何况美女梨花带雨,那更是一件令人着实怜惜的事。

    他们都曾在同一所中学就读。但乌鸦年长几岁,所以他上高中的时候,杜晚星才在上初中。

    两人是在心理社认识的。

    所谓心理社,明面上是研究什么高大上的心理学。其实每次组织的活动要么是狼人杀、要么是塔罗会。

    说到底,这群初高中十几岁的孩子就是拿着以前学姐学长建的社团在玩而已。当然,这所谓的“玩”,那些创始人自然也没少带着他们。

    一代传着一代嘛。

    乌鸦当时算是心理社的中流砥柱,首先长得高有气质,一看就是研究心理学、或者说适合成为被研究对象的苗子。

    其次还玩得开。既会算塔罗,狼人杀还玩得好,家里有房还就自己一人。最重要的是,学习不差,没有女朋友。

    杜晚星属于是相对比较腼腆的一类。她的父母总是说她不求上进,和她加入心理社其实也有一定关联。

    久而久之的熟络,加上杜晚星本身就是美女,知名度高的情况下,乌鸦接近杜晚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心理现象,反正社会上的美女,但凡不是特别茶特别biao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太缺少明面上的朋友。

    杜晚星有朋友,但没有那种“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回家”的朋友,尤其在班里更没有。

    所以心理社对于她而言倒更像是一个属于自己的集体。

    而塔罗师,说实话是个非常容易接触秘密的职业。

    乌鸦不收钱,话术练的也大差不差。

    你要算哪方面,家庭、爱情、学习等等,一个问题就能看出很多。

    想算爱情?要么有喜欢的人了,要么感觉有人喜欢自己。

    想算家庭?和父母有矛盾!

    学习?那就是努力了但没成绩。

    有的是话术可以忽悠。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算的真的大差不差。

    如果一个人可以把前后事情的大致发展,和你自己心态的大致发展说准,那么他给你的建议你大概率会听。

    而其实用户没有意识到,其实这些看起来很准的事情,都是自己告诉塔罗师的。

    “你父亲是不是很强势啊?”废话,大多数父母都强势。

    “你是不是有人和你争财产啊?哦~也对,你有个弟弟嘛。”以前听这个人说过ta有个弟弟。

    “是不是你喜欢的人有很多人喜欢啊?”废话,被一个人喜欢的家伙总会被很多人喜欢。

    这些话术一出来,对方会更焦虑,会透露出更多秘密,还会显得你很高大上。

    哇,都是准的。

    其实就算不看牌,让乌鸦自己推理,他也能推个差不离。但占卜就和说评书一样,旁边放副牌,就和放本书是一个道理,别管有用没用,但让别人信服。

    算了几次牌之后,其实两人的举止就颇有些暧昧的意思了。

    只不过乌鸦自己天性凉薄,就算往某些方面想,而且对方也明确往那方面想,他也未必能够下定决心展开一段恋爱。

    所谓事未竟不敢误佳人。

    然而这种大道理他也就是骗骗鬼,真要是有个美女倒贴,乌鸦肯定笑纳然后未必负责任。

    渣男,不外如是。

    但这就是他真实的写照。这世上没那么多英雄,也没那么多大人物。

    矛盾的个体才衍生出真实的人类,那些不矛盾的,现在都变成怪物了。

    更何况他们相差年纪确实不小,杜晚星还上初二时,乌鸦已经准备高考了。等乌鸦大学毕业,杜晚星正好复读。虽然乌鸦大学期间也回过几次高中,两人也有联系方式,但像之前那种频繁的交流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认出了乌鸦,杜晚星开始确实有些震惊,然而下一刻,震惊转化为的却并不是喜悦,而是由衷的悲伤。

    她想到了父母的离世,想到了学校里那些过往。

    “哇——”杜晚星撇下剑,就这样直接扑到了乌鸦身上,抱着他痛哭起来。

    这是她两年来见到的第一位故人。而且,这兴许是最后一位。

    感受着女孩儿身上传来的体香和温柔的触感,乌鸦十分别扭。作为一个“绅士”,他两只手着实没地方放。

    这小妮子就缠了几块布就往自己身上扑,自己要是还能不想多,那可真是“太监”了。

    不对,太监也未必不会想多。

    “好了好了。”乌鸦不会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语气略微柔和些。

    他一只手抚摸着杜晚星的秀发,另一只手则变化出了一套衣物来。

    待杜晚星哭完,先暂时让她遮蔽一下自己那诱人的“酮体”

    感受到乌鸦那“炽热”的目光和周围“躁动”的空气,杜晚星毫不留力地推了乌鸦一把,然后披上衣服,拾起剑就向出口走去。

    没人想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叙旧。

    乌鸦更是挠挠头,吐了一个让杜晚星投来死亡凝视的槽:“在桑拿房里哭鼻子,真不嫌水多啊……”

    …………

    傍晚时分,乌鸦和杜晚星离开了阎王的总部。

    两人没打算用阎王里的身份方便行事,而是继续行走荒野,看一看真实的世界。

    他们的目的地依然是童话镇。与此同时,数方势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

    阎王总部,剩下的九位阎王同样开始调兵遣将。

    老宋和蒋婆婆是不出外勤的,毕竟老年人,年纪使然,像年轻人那样到处跑也是有心无力。

    “屠夫,你接着坐镇总部总督刑讯吧,最近不太平,总部得留人。”耗子说着,自己站起身。

    虽然身高不到一米六五,但现在他气势起码一米八。

    “我带着十二生肖去趟海上,海洋精灵最近不知道为啥开始造船玩,要是海上有动作,我们人多也好担待。”

    “嗯,在派一个判官小队跟你们一块去,小野就先按单人小队执行,如果最近没他事,可以把他带给行僧调教两天。”老宋说罢,已经在腕表上下达了任务。

    “曼陀罗,带着影织小队那四位‘小毒物’也去童话镇摸摸底,好歹有个照应。我让行僧也往那边赶。”

    曼陀罗闻言,笑着点点头,然后如云散般消失在原地。

    “教官,带着你的小队想去干点啥就干点啥,1号,6号,和19号区域感觉都要出事。你自己掂量着来。”

    “小佛胖子,你们俩……唉,你们俩去趟炼狱,那边说抓到了噬心魔,但我感觉,他们典狱长不在总部的情况下,炼狱要出事。”

    “倾城。”老宋越说越严肃,“让你的人密切关注所有势力最近的动向以及他们请到的外援,我要在一周之内掌握他们的一切情报。”

    …………

    99号区域。

    “诶,小子,你挺能跑啊!进我们炼狱,我看你再吹。你不是挺nb嘛!”

    一个留着光头的白人壮汉被十来个人用无数钢筋铁链押着缓缓往无光区行进。

    他被人称作噬心魔,字面意思是,他杀掉一个人就吃一颗心,实际意思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不只杀人,他还杀异能者和怪物,而不管什么怪物的心他都吃。

    至于异能者,反正一对一他没放跑过。一对二……他没遇到过一对二的情况。

    一般遇到一堆人,他都是强制一对一,然后再强制一对一,最后把一次围剿变成一次次一对一。

    一对一嘛,他没放跑过一个人。

    噬心者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嘲笑,如果不是“地心”组织给了他难以拒绝的报酬,让他来炼狱总部帮忙救个人,他才不会傻呵呵地被炼狱抓住。但听说炼狱的典狱长是个身材火辣的傲慢美女,呵呵,希望她的心和她的身材一样火辣。

    “很期待呢,炼狱被攻破的一天。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会不会在荒野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呢?嘿嘿嘿。”

    噬心魔脸上挂着微笑,可惜别人是看不到的。毕竟他浑身都被牢牢束缚,包括脸……和嘴巴。

    …………

    1号区域。

    一家小酒馆里人声鼎沸。

    这里是灾变发生后人类建立起的第一个聚居地,也是发展最快的地方。在别的区域依然处于发展阶段的时候,这里已经富裕到开始复古起来了。

    商业街上不止能见到一些歌舞声嘈杂的酒吧,连海盗风的酒馆都已经开发起来。

    人的创意是无穷的,在灾变后亦然。

    只不过在吧台前,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默默坐着。

    他没有点酒,没有交谈,甚至……连呼吸都愈发稀散。

    口罩下,他的嘴角一点点地渗出鲜血,皮肤上也开始出现密集却不醒目的红点。身旁偶有人走过,碰到他的衣服,衣服牵扯兜帽,这小小的力气竟会让他的头发大把大把脱落。

    如果放在灾变刚开始的几个月,人们会瞬间看出这个家伙的底细。

    他快变异成丧尸了。

    …………

    6号区域。

    一所小学内。

    教育永远是第一生产力,因为没有教育就没有一切。

    当然,有些东西即便有了教育也不会消失。

    比如说霸凌行为。

    但今天,这所小学的一起霸凌行为却变成了某件事件的导火索,并引发了一起足以毁灭整个区域的大事件。

    …………

    “行动吧。”

    一个佝偻着背,浑身腐败气息,鹰钩鼻的巫婆在19号区域的一座大楼天台顶,对着眼前的大锅念诵着咒语。

    阴风袭袭,那毒汤滚滚,起伏的水泡里,似乎有无数恶心的怪物正在被孕育。

    “当雨水润泽大地,种子即将萌发!”

    “诶,那个请问一下,这位老奶奶,俺是不会外语滴,您能不能给俺指个路。”

    但就在巫婆信念感十足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句土里土气的方言从她身后传来。

    她诧异地扭过身,就看一个穿着破旧道袍,手里还拿了根桃木剑的道士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你是谁?”她用英语问。

    “蛤?俺听不懂英文。”道士急忙解释道。

    “你是怎么打破屏障进来的!”巫婆嘶哑着声音继续问。

    “诶,她不会也听不懂中文吧。坏了坏了。”

    “下地狱吧!”

    巫婆恼羞成怒,一把将锅里的浓汤冲着道士泼了出去。

    那道士叹口气,憨憨地笑了一下。

    然后双手上下一翻,泼出来的水瞬间被托举起来,没有一滴落在身上或者地上。

    “俺其实听得懂英文。俺姓孙,你叫俺老孙就行。俺是直接进来滴,你们那个用豆子盖起来的屏障太容易碎辽。不结实。哦对辽,那个俺其实还有个名儿。以前俺师傅给我取滴。但现在俺师傅死咯,就剩俺一个,他说是给俺取个道号。”

    “俺滴道号叫……”老孙摇头晃脑地将桃木剑送进巫婆的胸膛,“齐天——齐天大圣滴,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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