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复仇的记忆
“在我向姐姐道别以及道歉之前，她就已经被接走了，我想要跟她和好，但上天却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卡申颤抖道：
“从那时起，这件事便向梦魇般折磨着我，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每每梦至深处，阴暗的想法便会像蚯蚓一样从泥土里爬出来。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是姐姐篡改的名单……”
“你还好吧？”
林阳见卡申抖个不停，不禁有些担忧他的精神状况：
“要不咱待会再说？”
卡申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听我发这些牢骚。十年来，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情，就连黄依依也没有，所以还请林阳你听我把话说完。”
卡申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几天以后，孤儿院里的保安被李院长解雇了。我预感到保安和篡改名单的事有关联，所以偷偷打听了他家的位置，跑出孤儿院，与他当面对质。”
他的脸上浮现起消沉的神色：
“那天，保安的妻女并不在家，那个失业的酒鬼便把我狠揍一顿，同时说出了真相。”
他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中似是夹带了无尽的痛苦：
“我的姐姐，我最信赖的人，居然用身体向他行贿。”
“无法面对啊，这么糟糕的事情。”
卡申坐上台阶，神色黯然道：
“我依稀记得保安是个很和蔼的人，经常给孩子们带糖果吃，虽然每次都不多，但却是孤儿院里少有的甜食。”
“然后你把他杀了？”林阳沉重道。
“是。”
卡申木讷的点头：
“我用破碎的啤酒瓶扎穿了保安的脖子，他向我道歉，向我求救。而我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一点点咽气。”
他把脑袋靠向墙壁：
“杀了人以后，我便再也无法回头了，索性前往昌源大楼。我知道姐姐一定在那里，只要能再见她一面，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能心安理得的面对。”
“卡申……”林阳突然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他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那段路真的好漫长，我可能还没走到一半便累得走不动了，肚子也是饥肠辘辘。为了果腹，我找到一个露天垃圾站，那里腐臭漫天，苍蝇成片成片的扎堆。”
“可以了，别再说了……”
“我忍着恶心在垃圾堆里翻翻找找，连着找了好几个垃圾袋也没有发现半点能吃的东西，直到其中一个染了血的垃圾袋吸引了我的注意。”
“卡申！”
“你让我说完！”
卡申突然低沉地咆哮起来：
“她死了啊！就那样一丝不挂，手和脚不知去向，伤口从胸腔延伸到腹部，只留下连着脑袋的空空如也的躯干，像是垃圾一样被抛弃在那里！就为了一个他妈的该死的名额和昌源那群狗杂种的傻逼实验！”
一时间，整座孤儿院都安静了。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昌源的每一条狗都该死！”
卡申垂下脑袋，将自己包裹在怀中：
“自那件事发生以后，院长便一直生活在自责中，从此孤儿院里再没有任何一名保安，也没有任何一名孩子被收养。”
“我成了杀人犯，亲手毁灭了一个家庭。你知道当妻子和女儿回到家里，看到的却只有丈夫和父亲的尸体时，会露出怎样一幅神情？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完全能想象的到，那会有多绝望。”
“所以，林阳啊，我必须向昌源复仇，不只为了姐姐，更是为了所有被它毁掉的人。”
“……”
林阳沉思片刻，说道：“你打算杀多少人？”
卡申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毁灭昌源集团也许只需要杀几百人，但在昌源倒下以后，势必会产生连锁反应，无数依附于昌源而活的人都会为之陪葬，届时就是几千人、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殉道。”
“你知道？”林阳问。
“我又不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就算是傻瓜也能理解。”
卡申一阵苦笑，淡淡道：
“林阳，我今天带你来这，其实是有件事想求你。”
“帮你杀人？”
“没那么血腥。”
卡申摇头道：
“我希望，在我死后，你能替我照顾好这里，不需要帮衬太多，只求不要有流氓来骚扰他们就好。”
林阳皱眉：“事都还没开始办呢，你就急着托孤了？”
“我要走的路，一眼便能望到头。”
卡申轻笑道：
“失败是注定的，昌源集团在云城扎根太深了，已经到了云城就是昌源，昌源就是云城的地步。同一整座城市较量，又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明知结局是失败，你也还要做吗？”
“是……”
“那好，我陪你。”
林阳在卡申身边坐下，看着他道：
“不就是个昌源集团嘛，咱们干了！”
“林阳……”
卡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震撼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光荣伟大的壮举，而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我连宇宙的尽头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几百年后会发生什么？”
“那你至少要考虑一下自己跟昌源集团的实力差距吧，他们可是有着准军事化的安保力量，真以为自己能闹得过坦克车？！”
“那你呢，卡申？”
“我？我跟昌源集团有仇，我要报仇！”
“是是是，说来说去，还不是江湖儿女那一套快意恩仇。”
林阳打了个哈欠，认真道：
“卡申，咱俩的脑子都不算好使，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了，有仇就报仇，血债就血偿，瞻前顾后，考虑后果，太不像一名武者了。”
卡申一拍额头，愕然道：“哪怕死成千上万人也再所不惜？”
“死多少人关咱俩屁事。”
林阳无所谓道：
“这个世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死去，我就算每死一个都要眨一下眼，眼睛也早干巴了。”
“林阳……你比我癫多了。”
“彼此彼此吧。”
林阳笑了笑，起身道：
“总之，灭昌源的事咱还得谋划谋划，不能瞎来。”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找到昌源集团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不光物理毁灭，更要杀人诛心，让他们身败名裂！”
“杀人还要诛心，这才像要做大事的样子嘛。”
林阳拍拍卡申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是黄依依打来的，显然是为了晚上入侵中央控制系统的事情。
卡申颤抖道：
“从那时起，这件事便向梦魇般折磨着我，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但每每梦至深处，阴暗的想法便会像蚯蚓一样从泥土里爬出来。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是姐姐篡改的名单……”
“你还好吧？”
林阳见卡申抖个不停，不禁有些担忧他的精神状况：
“要不咱待会再说？”
卡申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听我发这些牢骚。十年来，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情，就连黄依依也没有，所以还请林阳你听我把话说完。”
卡申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几天以后，孤儿院里的保安被李院长解雇了。我预感到保安和篡改名单的事有关联，所以偷偷打听了他家的位置，跑出孤儿院，与他当面对质。”
他的脸上浮现起消沉的神色：
“那天，保安的妻女并不在家，那个失业的酒鬼便把我狠揍一顿，同时说出了真相。”
他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中似是夹带了无尽的痛苦：
“我的姐姐，我最信赖的人，居然用身体向他行贿。”
“无法面对啊，这么糟糕的事情。”
卡申坐上台阶，神色黯然道：
“我依稀记得保安是个很和蔼的人，经常给孩子们带糖果吃，虽然每次都不多，但却是孤儿院里少有的甜食。”
“然后你把他杀了？”林阳沉重道。
“是。”
卡申木讷的点头：
“我用破碎的啤酒瓶扎穿了保安的脖子，他向我道歉，向我求救。而我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一点点咽气。”
他把脑袋靠向墙壁：
“杀了人以后，我便再也无法回头了，索性前往昌源大楼。我知道姐姐一定在那里，只要能再见她一面，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能心安理得的面对。”
“卡申……”林阳突然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他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那段路真的好漫长，我可能还没走到一半便累得走不动了，肚子也是饥肠辘辘。为了果腹，我找到一个露天垃圾站，那里腐臭漫天，苍蝇成片成片的扎堆。”
“可以了，别再说了……”
“我忍着恶心在垃圾堆里翻翻找找，连着找了好几个垃圾袋也没有发现半点能吃的东西，直到其中一个染了血的垃圾袋吸引了我的注意。”
“卡申！”
“你让我说完！”
卡申突然低沉地咆哮起来：
“她死了啊！就那样一丝不挂，手和脚不知去向，伤口从胸腔延伸到腹部，只留下连着脑袋的空空如也的躯干，像是垃圾一样被抛弃在那里！就为了一个他妈的该死的名额和昌源那群狗杂种的傻逼实验！”
一时间，整座孤儿院都安静了。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昌源的每一条狗都该死！”
卡申垂下脑袋，将自己包裹在怀中：
“自那件事发生以后，院长便一直生活在自责中，从此孤儿院里再没有任何一名保安，也没有任何一名孩子被收养。”
“我成了杀人犯，亲手毁灭了一个家庭。你知道当妻子和女儿回到家里，看到的却只有丈夫和父亲的尸体时，会露出怎样一幅神情？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完全能想象的到，那会有多绝望。”
“所以，林阳啊，我必须向昌源复仇，不只为了姐姐，更是为了所有被它毁掉的人。”
“……”
林阳沉思片刻，说道：“你打算杀多少人？”
卡申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毁灭昌源集团也许只需要杀几百人，但在昌源倒下以后，势必会产生连锁反应，无数依附于昌源而活的人都会为之陪葬，届时就是几千人、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殉道。”
“你知道？”林阳问。
“我又不蠢，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就算是傻瓜也能理解。”
卡申一阵苦笑，淡淡道：
“林阳，我今天带你来这，其实是有件事想求你。”
“帮你杀人？”
“没那么血腥。”
卡申摇头道：
“我希望，在我死后，你能替我照顾好这里，不需要帮衬太多，只求不要有流氓来骚扰他们就好。”
林阳皱眉：“事都还没开始办呢，你就急着托孤了？”
“我要走的路，一眼便能望到头。”
卡申轻笑道：
“失败是注定的，昌源集团在云城扎根太深了，已经到了云城就是昌源，昌源就是云城的地步。同一整座城市较量，又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明知结局是失败，你也还要做吗？”
“是……”
“那好，我陪你。”
林阳在卡申身边坐下，看着他道：
“不就是个昌源集团嘛，咱们干了！”
“林阳……”
卡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震撼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光荣伟大的壮举，而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我连宇宙的尽头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几百年后会发生什么？”
“那你至少要考虑一下自己跟昌源集团的实力差距吧，他们可是有着准军事化的安保力量，真以为自己能闹得过坦克车？！”
“那你呢，卡申？”
“我？我跟昌源集团有仇，我要报仇！”
“是是是，说来说去，还不是江湖儿女那一套快意恩仇。”
林阳打了个哈欠，认真道：
“卡申，咱俩的脑子都不算好使，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了，有仇就报仇，血债就血偿，瞻前顾后，考虑后果，太不像一名武者了。”
卡申一拍额头，愕然道：“哪怕死成千上万人也再所不惜？”
“死多少人关咱俩屁事。”
林阳无所谓道：
“这个世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死去，我就算每死一个都要眨一下眼，眼睛也早干巴了。”
“林阳……你比我癫多了。”
“彼此彼此吧。”
林阳笑了笑，起身道：
“总之，灭昌源的事咱还得谋划谋划，不能瞎来。”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找到昌源集团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不光物理毁灭，更要杀人诛心，让他们身败名裂！”
“杀人还要诛心，这才像要做大事的样子嘛。”
林阳拍拍卡申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是黄依依打来的，显然是为了晚上入侵中央控制系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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