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青天
张旸请示了陈大人后，便开始审问。
“王铁匠，你可是左利手？”
王铁匠听罢一惊，支支吾吾。张旸声调提高了半分，说道：“王铁匠，从实招来，此事村里人知道的怕不在少数，可隐瞒不了。”
王铁匠又沉默片刻，点头称是。
张旸问道：“仵作，敢问死者王大永后颈的淤青，是哪只手造成的？”
仵作回道：“是左手。”
仵作话音未落，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嘈杂。
待声音平息，张旸接着询问：“王铁匠，王大永被害那晚，你可曾到王小二的食铺买过酒食？”
王铁匠头也不抬，矢口否认。
张旸也不揭穿，而是问道王小二：“王小二，我问你，案发当晚，王铁匠可曾到你的铺子买过酒食？”
王小二回道：“买过，我记得很清楚，王铁匠说老规矩，要的是半斤酒和三两笋肉，那天……”
“你胡说！”王铁匠一声暴喝吓得王小二一个激灵，就连陈大人也被吓了一跳，随后一拍惊堂木，呵道：“大胆王铁匠，你再打断王讼师问案，本官定要将你杂治一番。”
“威——武——”
不得不说王小二的记性确实好，将王铁匠那日穿的衣裳，大概什么时辰全都说了个遍，尤其是说还有街坊也可作证，在铁证面前，王铁匠只得承认。
张旸再问仵作：“仵作，那王大永的胃里可有笋肉和酒？”其实笋肉张旸并不敢确认，但是酒肯定有的，因为当日他看胃中提取物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昨天半夜，张旸便让张父连夜去了王小二家询问了王铁匠是否在案发时买过酒，结果还真被张旸猜中了。
仵作在方才张旸问王小二酒食时就是一惊，因为这胃中食物虽然嚼碎，但是对于他这种老手来说，一看便知是笋肉，而酒更是一闻便知，现在听到张旸问话，赶忙回道：“那王大永遇害当晚确饮过酒，而且胃中食物虽然嚼碎，但却是笋肉无疑。”
如此一来，围观之人更是炸了锅似的，陈大人拍了三通惊堂木才平息。
陈大人拍的手都有些酸，心说这帮围观之人真是好事，而且陈大人毕竟资历在这里，阅人无数，看王铁匠那情形，分明就是真凶，为了让问案继续下去，陈大人不得不替疑凶“争辩”，如此一来让问案更加干脆利落。
陈大人问道：“张讼师，单凭这两点好像也无法判断王铁匠就是真凶，惯用左手之人虽不多，但也不少，我这衙役里就有二人，再说这笋肉，也未必就是在王铁匠家里吃的。”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王铁匠跪在那里拼命磕头。
“大人所言甚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证据。”张旸说罢，继续问仵作道：“仵作，我观察王大永的右手指甲有些皮肉，显然是在厮打过程中抓伤了真凶，如果凶手左手按住死者的头，那死者右手大概会抓在凶手哪个部位？伤口大概如何？”
仵作思索片刻，说道：“应当在胸腹，从指甲的皮肉来看，应当是三道抓痕，伤口不浅不深，按时间来算，已经结痂了。”
张旸便说边观察王铁匠的神情，待仵作说完，张旸便笃定这王铁匠身上必有伤疤，于是说道：“大人，草民恳请王铁匠宽了上衣，验身上是否有伤。”
“你胡说，都在胡说，你们串通起来害我，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挠的，你们陷害我……”
“砰！”陈大人再次拍了惊堂木，说道：“来呀，给我讲王铁匠的上衣脱掉。”
陈大人话音刚落，四个水火棍便上前去，虽然王铁匠在拼命挣扎，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是八手，于是上衣被拔掉，只见在右腹位置有三条齐齐的伤痕，均已结疤。
陈大人看到那三条伤疤，一拍惊堂木，问道：“王铁匠，你还有何要辩解？王讼师列出的这三条罪状，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王铁匠只是伏在地上，一味的喊冤。
这时，张旸又开口了，说道：“大人，仵作那里还有最后一项物证，要呈与大人。”
陈大人疑道：“哦？快呈上来。”
仵作三步并作两步，掏出了一块白布，陈大人只见上面有零零星星的黑色粉末细渣，不知是何物，于是问道：“这是何物？”
张旸边说边走到那口缸前，从缸里摸了一把，也向陈大人走去：“仵作呈现的是死者胃中之物，起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原来是铁器淬火溅落的铁屑，大人请看，这个缸便是王铁匠平日淬火的缸，这铁屑同死者胃中之物完全相同，我相信王铁匠就是将死者王大永生生的溺死在了这个平日他淬火的缸里。”
张旸说完，在场之人只觉瞬间毛骨悚然，没想到这口缸竟然就是杀人工具。人们再看那口缸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张旸对着王铁匠说道：“周围几个村里就只有你一个铁匠，你还说你不是凶手吗？”
面对这些铁证，王铁匠终于认罪，讲述了当晚的事情。
那日王麻子上岸后，不敢继续往家那边走，便来到了王铁匠家里，寻思着再拿些农具去卖，恰巧碰到王铁匠在吃酒，王铁匠还邀请他一起吃酒。王铁匠看到他身上湿透，一问才知缘由。这王麻子喝了点酒，就有些忘乎所以，把自己赌博的事情全吐露了，还自鸣得意的讽刺王掌柜和王铁匠，说自己就是打算做无本的买卖，王铁匠气恼不过，便与王麻子打了起来，最终失手将王麻子溺死。
王麻子死后，王铁匠也傻眼了，恰巧想到方才王麻子所说之事，于是趁着夜深，将王麻子抛尸河中，伪装成淹死的样子。
王铁匠被押入地牢，张旸不知最终会不会被处死。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忍，这王铁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若为一个恶人而身死，那张旸自己也会于心不安。
王掌柜终于洗脱嫌疑也被释放了，回去的路上王掌柜和王雨霏对着张旸是千恩万谢，搞得张旸都不好意思了。
终于回到村里，张旸说道：“掌柜的，下午我就告个假，最近几天实在是睡眠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保证去上工。”
王掌柜一改平日的雷厉，和气的说道：“没问题，小旸，这几日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几日的工钱不会少你的，这几日谢谢你陪着雨霏，不然我都不知道雨霏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王雨霏听罢，只觉脸颊有些微红，在王掌柜的身后偷偷打量张旸，只见张旸倒确实累的厉害，这一双乌青的双眼不知道还以为被人打了呢。
告别了王掌柜母女，张旸便回到家，鞋子都没顾得上脱，直接就躺下睡了过去。
睡梦中，只听得外面有些声音传入屋中，张旸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听得外面好像是王掌柜的声音。
张旸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天已经有些暗了，张旸心说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连忙爬起身来拉开房门，人倒是没见到，只见一个牌匾横在那里，上面三个烫金的大字有点晃眼。
“张青天”。
“王铁匠，你可是左利手？”
王铁匠听罢一惊，支支吾吾。张旸声调提高了半分，说道：“王铁匠，从实招来，此事村里人知道的怕不在少数，可隐瞒不了。”
王铁匠又沉默片刻，点头称是。
张旸问道：“仵作，敢问死者王大永后颈的淤青，是哪只手造成的？”
仵作回道：“是左手。”
仵作话音未落，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嘈杂。
待声音平息，张旸接着询问：“王铁匠，王大永被害那晚，你可曾到王小二的食铺买过酒食？”
王铁匠头也不抬，矢口否认。
张旸也不揭穿，而是问道王小二：“王小二，我问你，案发当晚，王铁匠可曾到你的铺子买过酒食？”
王小二回道：“买过，我记得很清楚，王铁匠说老规矩，要的是半斤酒和三两笋肉，那天……”
“你胡说！”王铁匠一声暴喝吓得王小二一个激灵，就连陈大人也被吓了一跳，随后一拍惊堂木，呵道：“大胆王铁匠，你再打断王讼师问案，本官定要将你杂治一番。”
“威——武——”
不得不说王小二的记性确实好，将王铁匠那日穿的衣裳，大概什么时辰全都说了个遍，尤其是说还有街坊也可作证，在铁证面前，王铁匠只得承认。
张旸再问仵作：“仵作，那王大永的胃里可有笋肉和酒？”其实笋肉张旸并不敢确认，但是酒肯定有的，因为当日他看胃中提取物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昨天半夜，张旸便让张父连夜去了王小二家询问了王铁匠是否在案发时买过酒，结果还真被张旸猜中了。
仵作在方才张旸问王小二酒食时就是一惊，因为这胃中食物虽然嚼碎，但是对于他这种老手来说，一看便知是笋肉，而酒更是一闻便知，现在听到张旸问话，赶忙回道：“那王大永遇害当晚确饮过酒，而且胃中食物虽然嚼碎，但却是笋肉无疑。”
如此一来，围观之人更是炸了锅似的，陈大人拍了三通惊堂木才平息。
陈大人拍的手都有些酸，心说这帮围观之人真是好事，而且陈大人毕竟资历在这里，阅人无数，看王铁匠那情形，分明就是真凶，为了让问案继续下去，陈大人不得不替疑凶“争辩”，如此一来让问案更加干脆利落。
陈大人问道：“张讼师，单凭这两点好像也无法判断王铁匠就是真凶，惯用左手之人虽不多，但也不少，我这衙役里就有二人，再说这笋肉，也未必就是在王铁匠家里吃的。”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王铁匠跪在那里拼命磕头。
“大人所言甚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证据。”张旸说罢，继续问仵作道：“仵作，我观察王大永的右手指甲有些皮肉，显然是在厮打过程中抓伤了真凶，如果凶手左手按住死者的头，那死者右手大概会抓在凶手哪个部位？伤口大概如何？”
仵作思索片刻，说道：“应当在胸腹，从指甲的皮肉来看，应当是三道抓痕，伤口不浅不深，按时间来算，已经结痂了。”
张旸便说边观察王铁匠的神情，待仵作说完，张旸便笃定这王铁匠身上必有伤疤，于是说道：“大人，草民恳请王铁匠宽了上衣，验身上是否有伤。”
“你胡说，都在胡说，你们串通起来害我，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挠的，你们陷害我……”
“砰！”陈大人再次拍了惊堂木，说道：“来呀，给我讲王铁匠的上衣脱掉。”
陈大人话音刚落，四个水火棍便上前去，虽然王铁匠在拼命挣扎，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是八手，于是上衣被拔掉，只见在右腹位置有三条齐齐的伤痕，均已结疤。
陈大人看到那三条伤疤，一拍惊堂木，问道：“王铁匠，你还有何要辩解？王讼师列出的这三条罪状，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王铁匠只是伏在地上，一味的喊冤。
这时，张旸又开口了，说道：“大人，仵作那里还有最后一项物证，要呈与大人。”
陈大人疑道：“哦？快呈上来。”
仵作三步并作两步，掏出了一块白布，陈大人只见上面有零零星星的黑色粉末细渣，不知是何物，于是问道：“这是何物？”
张旸边说边走到那口缸前，从缸里摸了一把，也向陈大人走去：“仵作呈现的是死者胃中之物，起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原来是铁器淬火溅落的铁屑，大人请看，这个缸便是王铁匠平日淬火的缸，这铁屑同死者胃中之物完全相同，我相信王铁匠就是将死者王大永生生的溺死在了这个平日他淬火的缸里。”
张旸说完，在场之人只觉瞬间毛骨悚然，没想到这口缸竟然就是杀人工具。人们再看那口缸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张旸对着王铁匠说道：“周围几个村里就只有你一个铁匠，你还说你不是凶手吗？”
面对这些铁证，王铁匠终于认罪，讲述了当晚的事情。
那日王麻子上岸后，不敢继续往家那边走，便来到了王铁匠家里，寻思着再拿些农具去卖，恰巧碰到王铁匠在吃酒，王铁匠还邀请他一起吃酒。王铁匠看到他身上湿透，一问才知缘由。这王麻子喝了点酒，就有些忘乎所以，把自己赌博的事情全吐露了，还自鸣得意的讽刺王掌柜和王铁匠，说自己就是打算做无本的买卖，王铁匠气恼不过，便与王麻子打了起来，最终失手将王麻子溺死。
王麻子死后，王铁匠也傻眼了，恰巧想到方才王麻子所说之事，于是趁着夜深，将王麻子抛尸河中，伪装成淹死的样子。
王铁匠被押入地牢，张旸不知最终会不会被处死。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忍，这王铁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若为一个恶人而身死，那张旸自己也会于心不安。
王掌柜终于洗脱嫌疑也被释放了，回去的路上王掌柜和王雨霏对着张旸是千恩万谢，搞得张旸都不好意思了。
终于回到村里，张旸说道：“掌柜的，下午我就告个假，最近几天实在是睡眠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保证去上工。”
王掌柜一改平日的雷厉，和气的说道：“没问题，小旸，这几日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几日的工钱不会少你的，这几日谢谢你陪着雨霏，不然我都不知道雨霏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王雨霏听罢，只觉脸颊有些微红，在王掌柜的身后偷偷打量张旸，只见张旸倒确实累的厉害，这一双乌青的双眼不知道还以为被人打了呢。
告别了王掌柜母女，张旸便回到家，鞋子都没顾得上脱，直接就躺下睡了过去。
睡梦中，只听得外面有些声音传入屋中，张旸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听得外面好像是王掌柜的声音。
张旸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天已经有些暗了，张旸心说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连忙爬起身来拉开房门，人倒是没见到，只见一个牌匾横在那里，上面三个烫金的大字有点晃眼。
“张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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