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速之客
底层广场建造的位置，特意选在了阳光能充分照射的地方。
“大家请有序地认领家属遗体。”
这段沙哑的话，被广播不断地播放。
人群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这是很少见的，上一次还是在一年一次的善食日，就是上头免费发放食物的一天。
哭声...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哭喊，掩盖了被调到最大音量的广播，掩盖了所有人的希望。
这里有太多的受害者，刘梓程艰难地在人群之间穿行，胸口被压得喘不上气。
先让赵大带着佳佳去残风城等着，而他要去找回卫老师他们的遗体，然后拉到郊外安葬，没人认领的尸体都会被集中焚烧。
不得不说，昨晚的死伤者，超出了刘梓程的预期。
大量的尸体被横七竖八地丢在一起，没有工作人员进行调整，运尸体的人也不在乎尸体的完整，一个人的残肢，可能会出现在不同地方。
为了方便确认，尸体并没有盖上白布，家属既要寻找落脚的空隙，还要寻找那张可能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要我帮你吗？”叶渐霄飘浮在空扫视地面。
“哦”简单答应后，刘梓程扎起裤脚走了进去。
死者大多都是死于火灾，从废墟中找到时，便已是一具焦炭，其他的还有被踩死的，被光束直接打中炸开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混乱中被仇人谋杀的。
所以寻找卫齐海和周泽明应该不会太难，毕竟是个全尸。
不知道刘能大哥还能不能找到...那把火是刘梓程自己放的，可这也怪不得他。
此时叶渐霄感受到了刘梓程心中强烈的怨念，这个情绪他并没有消除，他只需要留意刘梓程对自己的杀意即可。
“我明白牺牲少数保全多数这个观点里，那些少数是无辜的，可我这种做出决策的旁观者，没办法用客观去理解你们受害者的主观。”叶渐霄急着解释道。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可这要介于你真的是为了那多数。”
对于刘梓程这种靠狩猎新生物活命的人来说，他一直做着同伴死亡的准备。
早上哭过后，他也差不多释然了，而且现在自己和叶渐霄用的是一个灵魂，两人被绑在了一起。
“追忆死者的人，都在被人追忆。”
...
...
广播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无人认领的尸体也被工作人员运走，广场只剩清理现场的帮派成员。
残风城的成员都被找到了，刘梓程不知从哪顺来了板车，面不改色地拉着三具尸体。
他又消除了情绪，说不难受那都是骗人，只是不想强撑着罢了。
被烧毁的房屋，趁乱被洗劫的店铺，跪在妻儿尸体前痛哭的男人。
每一处都有不同的痛苦，每一条道路都在绝望，一路下来压抑，让刘梓程感到窒息。
这些灰色是绝望的情绪，它们溢出了...开启火眼的刘梓程，看到灰色包围了整个街道。
叶渐霄不想再被埋怨，直接钻回了刘梓程的体内，任凭刘梓程心里怎么骂都不出来。
...
穿过最后一个拐角，刘梓程看到了守在残风城围墙外的赵大兄妹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
后退几步，放下手中的拉把，刘梓程将推车停在了拐角处，一个人走了过去。
“程哥，你总算回来了。”赵大看见走来的刘梓程叫唤道。
这一喊，惊动了那些不认识的人，他们纷纷看向了走来的刘梓程。
“这些人是...”刘梓程一边问着，一边警惕起来，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谁会没事组团在废墟面前待着啊。
“他们是...”
“你就是刘梓程先生吧，很高兴认识你。”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满脸肥膘的胖子，那卡着痰的嗓音打断了赵大的话。
“有屁快放，他不都说了，你还问什么？臭流氓戴什么高礼帽？”
刘梓程并不打算礼貌相待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于是先立一个下马威。
胖子脸色一僵，既然对方不给面子，那自己也没办法了。
“有居民举报，昨晚的事故，就是周泽明引起的，而他和卫齐海现在都死了，这片区域理应由我们“虎头龙”接管。”
“而这里的地现在也是我的，你们残风城已经名存实亡了！哈哈哈哈。”胖子说着笑了起来，那臃肿的脸把眼睛挤成了一条小缝。
他身后的小弟，也跟着嘲笑了起来，
可这样的家伙，又怎么能激怒现在的刘梓程呢？
他默默地走上前去，不快不慢，脸色就像平静的湖面，不带任何水花。
“我们不会那么绝，你现在可以加入...嗯！”胖子的表情瞬间挤在了一起，两只手捂着下体，后退两步跪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征兆，刘梓程朝着他的胯下就是一腿，结果无疑是以石击卵。
“卧槽，大哥！”胖子的小弟看着眼前的一幕，慌了起来，“兄弟们给我打。”
一群人拿起手中的棍棒，冲了上去。
自从和叶渐霄融合后，自己的身体也变强了，而刚才拉板车时，刘梓程才认识到一个准确的变化。
太慢了...这些人的动作就像刻意放慢的歌剧，刘梓程能清楚看清他们每一步的动作。
他直接握住最先迎来的木棍，而后用力一抽，持棍者顿时感受到一股无法阻挡的拉力。
握不住棍子的他，被刘梓程摔了个人仰马翻。
唰！唰！
又跟上两个人，向刘梓程两个部位袭来。
刘梓程全身向右一转，一个身位躲过两次攻击，随后用右手里的木棍向其中一人抽去。
啪！
木棍应声断裂，而被打者面部凹陷，一口白沫随着整个身体向左飞出。
在其飞出的过程中，刘梓程已然准备好下一步动作，左手直接抓住另一个因惯性，而身体前倾的袭击者。
赵大也没闲着，他也是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
当刘梓程把袭击者砸进围墙时，他顺手拾起棍棒，径直冲向了最后一个袭击者。
硬生抗住打来的棍棒，他将反手一棍挥其头部，并用身体将其冲倒，两三拳便将其打晕在地。
最先被甩出的袭击者，见此情形向后跑去，他要抓住那个躲在后面的小女孩。
想是这么想的，可做不是怎么做的。
但他直接穿过了佳佳，而且步伐一直加快，但这也不是在逃跑，而是一头撞向了别人的木屋。
乓！
袭击者倒在了地上，而头晕目眩的叶渐霄，从其身体分离出来。
“这么搞痛的可是我啊！你晕什么？”这家伙最后还不忘耍个宝。
既然杂鱼已经解决了，那么...刘梓程一脸坏意地向已经看呆了的胖子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大爷是我的过错，我立刻回去准备赔礼。”胖子见势不妙，立马服软跪着认错。
“您看我们今天起一直在清理这里的废墟，而且还帮您挖出了一具死难者，您就原谅我们的无理吧！”胖子指向了已经被清理完成为空地的废墟，又忍着下体的痛，朝刘梓程磕了一个。
这一口一个您的，听着刘梓程怪别扭的，他踩住胖子的头用力压力下去。
“如果这是在郊外，就算你重新给我建一个，我都会宰了你，一刀一刀折磨死你。”刘梓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们清理这里原来不是为了自己啊？”
说着刘梓程的力道又强了几分。
谁让这里是底层，杀那些普通人没人管，但杀了别的帮派的成员或是底层高层人员，还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况且佳佳还在这里，刘梓程最多也就揍一顿他们。
“去把那边拐角的板车拉过来，等我卸完后，自己再把地上这些玩意拉回去，记得还要把板车还回去。”刘梓程收回脚，对胖子指示道。
“是！是！”胖子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瘸地向板车挪去。
“大家请有序地认领家属遗体。”
这段沙哑的话，被广播不断地播放。
人群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这是很少见的，上一次还是在一年一次的善食日，就是上头免费发放食物的一天。
哭声...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哭喊，掩盖了被调到最大音量的广播，掩盖了所有人的希望。
这里有太多的受害者，刘梓程艰难地在人群之间穿行，胸口被压得喘不上气。
先让赵大带着佳佳去残风城等着，而他要去找回卫老师他们的遗体，然后拉到郊外安葬，没人认领的尸体都会被集中焚烧。
不得不说，昨晚的死伤者，超出了刘梓程的预期。
大量的尸体被横七竖八地丢在一起，没有工作人员进行调整，运尸体的人也不在乎尸体的完整，一个人的残肢，可能会出现在不同地方。
为了方便确认，尸体并没有盖上白布，家属既要寻找落脚的空隙，还要寻找那张可能已经血肉模糊的脸。
“要我帮你吗？”叶渐霄飘浮在空扫视地面。
“哦”简单答应后，刘梓程扎起裤脚走了进去。
死者大多都是死于火灾，从废墟中找到时，便已是一具焦炭，其他的还有被踩死的，被光束直接打中炸开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混乱中被仇人谋杀的。
所以寻找卫齐海和周泽明应该不会太难，毕竟是个全尸。
不知道刘能大哥还能不能找到...那把火是刘梓程自己放的，可这也怪不得他。
此时叶渐霄感受到了刘梓程心中强烈的怨念，这个情绪他并没有消除，他只需要留意刘梓程对自己的杀意即可。
“我明白牺牲少数保全多数这个观点里，那些少数是无辜的，可我这种做出决策的旁观者，没办法用客观去理解你们受害者的主观。”叶渐霄急着解释道。
“我知道，我也理解你，可这要介于你真的是为了那多数。”
对于刘梓程这种靠狩猎新生物活命的人来说，他一直做着同伴死亡的准备。
早上哭过后，他也差不多释然了，而且现在自己和叶渐霄用的是一个灵魂，两人被绑在了一起。
“追忆死者的人，都在被人追忆。”
...
...
广播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无人认领的尸体也被工作人员运走，广场只剩清理现场的帮派成员。
残风城的成员都被找到了，刘梓程不知从哪顺来了板车，面不改色地拉着三具尸体。
他又消除了情绪，说不难受那都是骗人，只是不想强撑着罢了。
被烧毁的房屋，趁乱被洗劫的店铺，跪在妻儿尸体前痛哭的男人。
每一处都有不同的痛苦，每一条道路都在绝望，一路下来压抑，让刘梓程感到窒息。
这些灰色是绝望的情绪，它们溢出了...开启火眼的刘梓程，看到灰色包围了整个街道。
叶渐霄不想再被埋怨，直接钻回了刘梓程的体内，任凭刘梓程心里怎么骂都不出来。
...
穿过最后一个拐角，刘梓程看到了守在残风城围墙外的赵大兄妹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
后退几步，放下手中的拉把，刘梓程将推车停在了拐角处，一个人走了过去。
“程哥，你总算回来了。”赵大看见走来的刘梓程叫唤道。
这一喊，惊动了那些不认识的人，他们纷纷看向了走来的刘梓程。
“这些人是...”刘梓程一边问着，一边警惕起来，这些人一看就来者不善，谁会没事组团在废墟面前待着啊。
“他们是...”
“你就是刘梓程先生吧，很高兴认识你。”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满脸肥膘的胖子，那卡着痰的嗓音打断了赵大的话。
“有屁快放，他不都说了，你还问什么？臭流氓戴什么高礼帽？”
刘梓程并不打算礼貌相待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于是先立一个下马威。
胖子脸色一僵，既然对方不给面子，那自己也没办法了。
“有居民举报，昨晚的事故，就是周泽明引起的，而他和卫齐海现在都死了，这片区域理应由我们“虎头龙”接管。”
“而这里的地现在也是我的，你们残风城已经名存实亡了！哈哈哈哈。”胖子说着笑了起来，那臃肿的脸把眼睛挤成了一条小缝。
他身后的小弟，也跟着嘲笑了起来，
可这样的家伙，又怎么能激怒现在的刘梓程呢？
他默默地走上前去，不快不慢，脸色就像平静的湖面，不带任何水花。
“我们不会那么绝，你现在可以加入...嗯！”胖子的表情瞬间挤在了一起，两只手捂着下体，后退两步跪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征兆，刘梓程朝着他的胯下就是一腿，结果无疑是以石击卵。
“卧槽，大哥！”胖子的小弟看着眼前的一幕，慌了起来，“兄弟们给我打。”
一群人拿起手中的棍棒，冲了上去。
自从和叶渐霄融合后，自己的身体也变强了，而刚才拉板车时，刘梓程才认识到一个准确的变化。
太慢了...这些人的动作就像刻意放慢的歌剧，刘梓程能清楚看清他们每一步的动作。
他直接握住最先迎来的木棍，而后用力一抽，持棍者顿时感受到一股无法阻挡的拉力。
握不住棍子的他，被刘梓程摔了个人仰马翻。
唰！唰！
又跟上两个人，向刘梓程两个部位袭来。
刘梓程全身向右一转，一个身位躲过两次攻击，随后用右手里的木棍向其中一人抽去。
啪！
木棍应声断裂，而被打者面部凹陷，一口白沫随着整个身体向左飞出。
在其飞出的过程中，刘梓程已然准备好下一步动作，左手直接抓住另一个因惯性，而身体前倾的袭击者。
赵大也没闲着，他也是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
当刘梓程把袭击者砸进围墙时，他顺手拾起棍棒，径直冲向了最后一个袭击者。
硬生抗住打来的棍棒，他将反手一棍挥其头部，并用身体将其冲倒，两三拳便将其打晕在地。
最先被甩出的袭击者，见此情形向后跑去，他要抓住那个躲在后面的小女孩。
想是这么想的，可做不是怎么做的。
但他直接穿过了佳佳，而且步伐一直加快，但这也不是在逃跑，而是一头撞向了别人的木屋。
乓！
袭击者倒在了地上，而头晕目眩的叶渐霄，从其身体分离出来。
“这么搞痛的可是我啊！你晕什么？”这家伙最后还不忘耍个宝。
既然杂鱼已经解决了，那么...刘梓程一脸坏意地向已经看呆了的胖子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大爷是我的过错，我立刻回去准备赔礼。”胖子见势不妙，立马服软跪着认错。
“您看我们今天起一直在清理这里的废墟，而且还帮您挖出了一具死难者，您就原谅我们的无理吧！”胖子指向了已经被清理完成为空地的废墟，又忍着下体的痛，朝刘梓程磕了一个。
这一口一个您的，听着刘梓程怪别扭的，他踩住胖子的头用力压力下去。
“如果这是在郊外，就算你重新给我建一个，我都会宰了你，一刀一刀折磨死你。”刘梓程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们清理这里原来不是为了自己啊？”
说着刘梓程的力道又强了几分。
谁让这里是底层，杀那些普通人没人管，但杀了别的帮派的成员或是底层高层人员，还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况且佳佳还在这里，刘梓程最多也就揍一顿他们。
“去把那边拐角的板车拉过来，等我卸完后，自己再把地上这些玩意拉回去，记得还要把板车还回去。”刘梓程收回脚，对胖子指示道。
“是！是！”胖子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瘸地向板车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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