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赐婚目的

    自马车一叙后,秦越连着数日未入梧桐苑,便是去安和堂请安,也特地错开了时辰。

    两人不见面,顾明姝自是神清气爽的不行。

    但秦越却越想越郁闷。

    他生平第一次对除了他母亲之外的人服软,竟然踢到了铁板,并且这块铁板还是曾爱慕他的人,这事儿怎么想都意难平。

    秦越不能理解。

    “我也不能理解。”坐在他对面的好友沈易辛苦憋笑,如是道。

    秦越当即飞起一脚,“说话之前先把你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

    沈易轻松躲开,索性也不憋了,哈哈大笑起来:“难得看你笑话,你就容我笑一会儿吧哈哈哈……”

    “给爷死!”

    两人顷刻便在这雅间里打闹起来。

    就在这时候,门一响,又进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你们两个闹什么呢,这么高兴?”

    是六皇子秦颂。他还有一个外号,叫:行走的八卦全书。

    秦越与沈易顿时分开,起身见礼。

    “见过端王殿下。”

    秦越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但面上半点不显,也如寻常般起身相迎:“六哥!”

    “都坐都坐,不必拘礼。”秦颂笑着入座,视线扫向沈易后,他竖起手指了指:“沈三,你小子外出游学,一走就是三年多,竟也知道回来?”

    沈易一脸尴尬:“殿下,我……”

    “该罚!”秦颂拿过酒壶就“咚”地放到沈易面前,打断了他的解释。

    秦越笑着上前给沈易解围,“就他那酒量,一壶倒了万事大吉,岂不便宜了他?”

    “言之有理。”秦颂点点头,“那这样吧,把你被女山匪抢去做压寨相公的事儿仔仔细细说说,这罚便算过了!”

    沈易顿时苦了脸,要去捉秦越手里的酒壶:“那我还是喝酒罢。”

    秦越把酒壶挪地更远了,促狭地笑道:“该不会这三年都在做压寨相公,好不容易才跑回来的吧!”

    “那也好过你明明正经八百娶的媳妇儿,娶回去就成了冤家。现在认错服软人家都不睬你。”被踩了痛脚的沈易立刻和秦越互相伤害起来。

    “子宁,你这个不应该呐。京中谁人不知,顾明姝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要活。怎么你要与她好好过,她反而不领情了?她是不是就喜欢你不喜欢她啊?”

    秦颂听得津津有味,并适时地煽风点火。

    沈易点头道:“他方才还问我怎么办,我是没什么哄姑娘的经验,就让端王殿下教你吧。”

    秦越看了秦颂一眼,道:“此事六哥你还真得负点责任。顾家请求赐婚这消息,还是你家门客透给我的。谁知道真相竟是陛下赐婚,顾家还推拒呢?”

    秦颂没想到吃瓜还吃到自己头上了,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你说什么?我的门客跟你说,赐婚是顾家求的?”他神色严肃起来。

    秦越就道:“就那个姓柳的门客。赐婚旨意下来后,你陪我喝酒,最后来接你那个。他说顾家以军功做筹码,求了此婚旨。”

    “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在放屁!朝中谁不知父皇把顾家女赐婚给你,是钦天监合八字的结果。”秦颂“咚”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将手边酒杯都震倒了。

    “诶哟,殿下息怒。”沈易赶紧扶起杯子,打圆场。

    秦颂却像是气的不轻,低吼道:“他造这么拙劣的谣,待东窗事发,那挑唆他们夫妻关系的锅定是要本王背。”

    这时候秦越也来劝:“不至于不至于,六哥待我如何,我心里有数。”

    秦颂闻言,脸色这才缓和许多,道:“此人大抵也知此事纸不包火,前几日已携细软跑了,本王府卫还在拿他呢!等抓到了,我就直接交给你处置。”

    秦越面上自是附和,还叮嘱秦颂一定要好好筛身边人,出内奸容易坏大事云云。

    但心里却想:一个递假消息的门客,递完消息就“跑路”,怎么看都像是用完就丢。

    只是他想不通,自己和顾家对立,对秦颂到底有什么好处。

    而这时候,沈易忽然插言道:“钦天监也是可以收买的,有没有可能顾家收买了钦天监,又故意做推拒样,给自己留退路呢?”

    “钦天监给的结果,确实是人为想要的结果,但这个‘人’,不是顾家。”秦颂一脸深沉地看着秦越,“小越,你是真的不知道父皇赐婚的原因是什么吗?”

    “六哥,我闭目塞听到连顾家拒婚都不知,你觉得我会知道别的吗?”秦越苦笑了一下。

    “罢了,我现在与你说也一样。”秦颂叹了口气:“唉,也怪你当年军神的风头太盛。父皇下你兵权后,接替你的便是顾家父子,整个北境都由他们镇守。但他们没有定疆兵法,守得很吃力。”

    “顾明姝嫁我是为了偷《定疆兵法》?”秦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其实是不信的。顾明姝确实有想要从他那得到的东西,但那件东西叫“和离书”,而不是什么兵法。

    秦颂摇摇头,神秘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父皇用人,大概率不用正主。她身边不起眼的人,才是真正的钉子。这也是你决定成婚后,我一直警告你不要对顾家女太热络的原因。只要你们不热络,钉子就不会有真正接近你的机会。”

    说到这里,秦颂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父皇放着真战神不用,要用能力不足的次品何等浪费。”

    说到这,他顿了顿,抬手便拍了拍秦越肩膀:“不过你放心,六哥已有章程,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重回朝堂了!只是兵法你一定要藏好,别落入顾家之手。顾家守不住你才有机会。明白吗?”

    秦越便如往常那般露出了感动的神色来,说些诚挚又好听的话。

    然而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时间包厢里气氛便与以往聚餐时候那般热络融洽,而后话题便又转回沈易这活宝身上。

    秦越与秦颂这对堂兄弟,开始联手逼他说和女土匪结缘二三事。

    沈易扛不住,只好用起了转移注意力大法——

    他忽然指着窗外花园里的一处凉亭,说:“殿下快看,那不是吴天宝嘛!这小子昨儿卖我的凤头簪非说是独一无二,结果转头就在我妹头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我得找他算账去!”

    说着他就起身打算开溜。

    “这么麻烦干什么,请过来一起热闹热闹嘛!”

    “可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谈生意。”沈易皱眉道,“请到咱这来会不会太不合适?”

    “那就一并请过来谈嘛!咱几个都不是商贾之人,也与他没什么竞争。”秦颂摇着折扇笑呵呵道,“能和吴天宝谈生意之人,应该也有点意思。”

    秦越却微微眯起了眼,他总觉得,坐在吴天宝对面那个戴面具的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他又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身形的少年。

    “确实,一并请过来也没什么不好的。”难得,秦越附和了秦颂的不合理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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