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放纵

    “无妨!本王这就传信去南疆,让去苗地的人帮你找。”秦越说着就要往外走,打算先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出去。

    顾明姝眼神闪了闪,赶紧上前拉住他:“不急这一时片刻。我如今不过解释了蛊的事和对你隐瞒的事,还没和你说齐铭的事儿呢!你先别走。”

    秦越也眼神微闪:“我对他没兴趣。”

    “我知道你对他没兴趣,可这个人你还是要了解一下。”

    顾明姝不知道齐铭是怎么取信庆和帝的,但她始终觉得这人不可能放弃拜月,相处一年多,她很清楚齐铭到底是如何为那个已亡之国殚精竭虑。

    她知道秦越是何等忠君爱国之人,所以有些事,还是想和他说。

    然而,秦越却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凉凉一笑:“就因为他三天后就要娶走本王曾经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本王需要了解吗?没必要。”

    杀人这种事,还需要了解被杀者的生平过往吗?

    顾明姝微微一愣,问道:“陛下给我定的婚期是三日后吗?”旋即她又恢复了平静神色:“也是,边疆那边不能再等,自然是越快越好。”

    一抬头,她发现秦越脸色很难看,想了想还是与他解释了一下。

    “陛下似乎和齐铭达成了什么交易,我若不成婚,陛下就不会让我走。而齐铭,他似乎很想要顾家女婿这个身份。这场婚姻,是三方面的各取所需。”

    与情爱无关。

    秦越点点头,脸色恢复了一点。

    其实,这场婚事,他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母蛊在齐铭身上,他除了拱手相让,还能做什么呢?无论什么时候,小姝的命才是最重要!

    至于和齐铭的账,等小姝解蛊后,他自然会一笔一笔好好算!

    压下情绪,他关心起另一件事:“小姝,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边疆?”

    秦越知道,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他近来回顾她回京后的种种动作,就猜到至少在决定做医女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赴边的决定!

    顾明姝眼神闪了闪,而后轻描淡写却语气坚定道:“顾家儿女去边疆,还需要理由吗?扩土戍边,马革裹尸本来就是我们的宿命和责任。更何况,若我去边疆,疫病的伤亡或许能减半。”

    这一瞬,顾明姝不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是蓄势待发的战士。

    秦越深深看着她,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明姝怕他再追根问底,就歪着头故意问:“我大婚翌日就丢下小娇夫赴边,王爷难道不高兴吗?”

    “小娇夫?”秦越脸上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你是故意恶心我的吗?”

    “难道不是他恶心了你?你却来怪我,好没道理呀。”顾明姝眨眨眼。

    秦越被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勾得意马心猿,用手指蹭了蹭她有点红肿的唇,哑声道:“不喜欢他,却要嫁给他。如今你这行为算什么?”

    他靠近,在顾明姝耳边吹气:“脚踏两只船?三心二意,又或者朝秦暮楚?”

    顾明姝直觉耳朵一热,说不出的酥麻从后脊背窜出来。她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王爷,您难道偷得不刺激吗?”

    秦越的眸色瞬间暗了下去,他伸手扣住她的腰身便要压下去。

    可少女却一个旋身,利用巧劲,如鱼儿一般从他怀中游远,倚在门边咯咯直笑:“偷呀不如偷不着,更刺激。”

    秦越眸子里也多了一丝笑意,刚要去追她,她却忽然敛了媚态,皱眉揉了揉心口。

    她又开始疼了吗?

    秦越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顾明姝揉了会儿就抬头朝他嫣然一笑:“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如果你改主意了想要知道齐铭的事,就来将军府找我吧。”

    秦越语气懒懒的:“不想去。处处红绸,扎得眼疼。”

    顾明姝很是理解对方的想法,哪怕她做好了打算,可看到处处张灯结彩也挺心烦的,她柔声道:“那你就捎信来,跳墙私会的事儿我来干。”

    秦越禁不住低笑出声:“好。”

    怎他二人的角色定位都反了呢?

    *

    顾明姝一走,秦越脸上的笑意就淡下来。

    俏皮热情的顾明姝确实很可爱,也很让他心动,可也让他感到不安。但要细想这种不安具体来自哪里,他又有些找不到源头。

    “长风,请陈老太医来府里一趟!”

    戎长风正要去的时候,秦越却又改了主意:“罢了,还是本王去拜访吧。备马!”

    “是!”

    那蛊毒,真的能那么容易被抑制吗?

    一炷香后,陈府。

    “你说明姝用虫卵制成的粉末压制体内蛊毒?”陈冲皱起眉头。

    “她说蛊虫捕食虫卵后,会有休眠,”见陈冲肃容,秦越也紧张起来,“这是真的吗?”

    陈冲捋了捋胡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她没骗你。想让发作的蛊毒平息下来,除了解蛊就是喂食。”

    这道理,和他用蛊王虫卵来驱虎吞狼的原理差不多。

    秦越皱眉:“那可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副作用?”

    陈冲道:“副作用倒是没有。蛊毒平息,她就不会痛苦了。只不过,长期以弱蛊养强蛊,强蛊会越来越强,这是饮鸩止渴的办法。而且,子蛊过大就容易不受控制。”

    秦越瞳孔微缩,道:“我这就去把她那劳什子砸了!她真是不要命了!”

    秦越说走就走,陈冲眼疾手快拉住他,还被他带出去好几步,没好气道:“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秦越挑眉:“怎么了?”

    “三日后她就大婚解蛊了,三天吃不成大胖子。”陈冲道,“你若真把那盒药砸了,她就连最后三天的自由都没了。”

    顿了顿,老头叹息道:“老朽看得出来,明姝并不喜欢齐铭,甚至有点讨厌他。成婚之前,她若想做点什么,您就纵着她吧。”

    “只要不会威胁到她生命安全,本王什么都由她。”秦越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绝不能失去她两回。”

    在以为顾明姝已死的那些时光里,他早已万念俱灰无数次。他对她没有底线,只要她好好活着,活在谁的身边,都不重要。

    陈冲看着秦越痛苦的样子,眼里也忍不住流露出了同情。

    想当年他与明姝出双入对,京中谁不知他们蒹葭情深,又有谁能想到,宗人司那场无妄之灾,竟会让这对有情.人终究有缘无分呢?

    秦越从陈府离开后,虽然还是莫名不安,但到底获得了几分安慰。

    “爷,回王府吗?”

    秦越道:“去流云轩。”

    既然她时间珍贵,那就不该浪费在来回相见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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