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原本还守在此处的宫女太监，脸色都白了，扑通跪倒在地上。
这样私密而紧张的问题，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小宫女太监能够听得的。
哪怕庆和帝最信任的总管，也是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庆和帝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众人，冷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诺。”
跪在的一群人，如蒙大赦，几乎是第一时间。
他们弓着身，速度非常快，却又尽然有序，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等寝宫里只剩下两人后，庆和帝神色有点无奈的道：“皇后，你让朕如何说你？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问朕……你就不担心朕因此忌惮怀疑你？”
王皇后神色无比平静，她搅了搅手里的汤碗后，舀起一勺递到庆和帝的嘴边：“陛下，你的汤药还没喝完。”
庆和帝微顿，张口喝下去。
王皇后慢悠悠问道：“苦吗？”
不等庆和帝回答，她已经自顾自说：“臣妾特地让太医多加了些黄莲，清热解毒。”
庆和帝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你啊。”
“陛下你还没回答臣妾之前的问题呢。”王皇后目光坚持，等了两个呼吸后，又补充了句：“陛下若是不想回答，就当臣妾没有问过。当然，若陛下责怪臣妾过界，只管惩罚臣妾。”
庆和帝叹了口气：“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旁人。”
他跟王皇后之间的关系，可比旁人想象当中的还要亲近。
“我也不瞒着你，我并不满意端王。”
庆和帝声音沉闷：“老六是有点能力，可他的心太狠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也一点都不容情。若是让他当皇帝，我那几个儿子都没有好日子。”
再怎么说，那些也都是他的血脉，他还是希望能给几个皇子好的未来的。
王皇后：“既然陛下不准备让端王当皇帝，又为什么要不停给端王机会呢？”
“朕何时给机会了。”庆和帝有点郁闷。
王皇后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陛下，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了。你这次昏迷，端王上蹿下跳，就差直接说你不行了，让他来当皇帝。”
庆和帝眉头瞬间皱起：“老六真的这么做了？”
王皇后神色冷淡：“这种事情，只要你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臣妾没有骗你的必要。”
“朕不是不相信你。”感受到王皇后的怒气，庆和帝赶忙说道：“朕只是……朕这次昏迷是意外。”
王皇后刷的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庆和帝目光游离，似乎不敢看面前的人。
“陛下，您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要瞒着我吗？”王皇后声音有点焦急：“还是你觉得臣妾已经不可信了？
“不是，婉儿，若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朕，朕相信，你都是那最后一个忠于朕的人。”庆和帝拉住王皇后的手，声音温柔而笃定。
王皇后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既然陛下知道臣妾对您的感情，也知道臣妾对您的心，那就不要瞒着臣妾。让臣妾瞎猜。”
庆和帝叹了口气；“朕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难受。”
“可陛下这般什么都不说，臣妾才会更难受。臣妾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会猜测陛下到底怎么了。”王皇后眼眶微红，看起来很是脆弱。
“陛下，告诉臣妾，可好。”
“好。”
庆和帝重重的吐了口气，到底还是将他的身体情况说出来了。
“朕确实旧疾复发了。”庆和帝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王皇后眸子微变：“当初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是治好了，却也留下了伤疤。更何况，如今朕已经老了，重伤过的五脏如今也跟着老了！陈冲和朕说过，朕的时间不多了……原本还能压得住，可太子的死，让朕很是心痛。”
庆和帝有些看不上眼前太子的，因为前太子太蠢了，当太子这么多年，除了还算不错的名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且，前太子太蠢了，随随便便就被人说动，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若是让前太子上位当皇帝，庆和帝怀疑，没几年，大昭可能就要被犬戎大宛灭掉。
大昭好不容易才有了如此基业，庆和帝是真舍不得其毁掉。
“老六太阴狠，这样的人当上皇帝后，注定是个暴君。大昭若是落在老六，肯定还是被毁掉。”
“婉儿，朕说的直白点。对朕而言，大昭也相当于是朕的孩子，朕也希望它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而不是简单几年就被毁掉。你能明白吗？”
王皇后眸子里带着水汽：“陛下，臣妾自然是明白的。”
“当年臣妾跟着您，跟着瑶姐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臣妾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次穿越雪山。那雪真真的好大，臣妾和瑶姐姐互相搀扶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薄薄的衣衫。”
“等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我们两个都被冻僵了。”
“也是那次，姐姐和臣妾都被冻坏了身子，再也没有办法有自己的孩子。”
庆和帝眼神有点复杂：“是啊，就是那次。如果你们不去雪山……”
“陛下，没有如果。”王皇后语气坚决的说道：“若我们姐妹不去的话，死的就是陛下了。用孩子来换陛下的安全归来，臣妾觉得值得。”
“真的值得吗？”庆和帝看向面前的人，眼神非常复杂。
王皇后忽的一笑：“臣妾觉得值得。因为没办法生育，姐姐和您分了手，而臣妾却嫁给了您。”
这样私密而紧张的问题，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小宫女太监能够听得的。
哪怕庆和帝最信任的总管，也是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庆和帝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众人，冷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诺。”
跪在的一群人，如蒙大赦，几乎是第一时间。
他们弓着身，速度非常快，却又尽然有序，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等寝宫里只剩下两人后，庆和帝神色有点无奈的道：“皇后，你让朕如何说你？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问朕……你就不担心朕因此忌惮怀疑你？”
王皇后神色无比平静，她搅了搅手里的汤碗后，舀起一勺递到庆和帝的嘴边：“陛下，你的汤药还没喝完。”
庆和帝微顿，张口喝下去。
王皇后慢悠悠问道：“苦吗？”
不等庆和帝回答，她已经自顾自说：“臣妾特地让太医多加了些黄莲，清热解毒。”
庆和帝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你啊。”
“陛下你还没回答臣妾之前的问题呢。”王皇后目光坚持，等了两个呼吸后，又补充了句：“陛下若是不想回答，就当臣妾没有问过。当然，若陛下责怪臣妾过界，只管惩罚臣妾。”
庆和帝叹了口气：“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旁人。”
他跟王皇后之间的关系，可比旁人想象当中的还要亲近。
“我也不瞒着你，我并不满意端王。”
庆和帝声音沉闷：“老六是有点能力，可他的心太狠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也一点都不容情。若是让他当皇帝，我那几个儿子都没有好日子。”
再怎么说，那些也都是他的血脉，他还是希望能给几个皇子好的未来的。
王皇后：“既然陛下不准备让端王当皇帝，又为什么要不停给端王机会呢？”
“朕何时给机会了。”庆和帝有点郁闷。
王皇后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陛下，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了。你这次昏迷，端王上蹿下跳，就差直接说你不行了，让他来当皇帝。”
庆和帝眉头瞬间皱起：“老六真的这么做了？”
王皇后神色冷淡：“这种事情，只要你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臣妾没有骗你的必要。”
“朕不是不相信你。”感受到王皇后的怒气，庆和帝赶忙说道：“朕只是……朕这次昏迷是意外。”
王皇后刷的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庆和帝目光游离，似乎不敢看面前的人。
“陛下，您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要瞒着我吗？”王皇后声音有点焦急：“还是你觉得臣妾已经不可信了？
“不是，婉儿，若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朕，朕相信，你都是那最后一个忠于朕的人。”庆和帝拉住王皇后的手，声音温柔而笃定。
王皇后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既然陛下知道臣妾对您的感情，也知道臣妾对您的心，那就不要瞒着臣妾。让臣妾瞎猜。”
庆和帝叹了口气；“朕不想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难受。”
“可陛下这般什么都不说，臣妾才会更难受。臣妾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会猜测陛下到底怎么了。”王皇后眼眶微红，看起来很是脆弱。
“陛下，告诉臣妾，可好。”
“好。”
庆和帝重重的吐了口气，到底还是将他的身体情况说出来了。
“朕确实旧疾复发了。”庆和帝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王皇后眸子微变：“当初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是治好了，却也留下了伤疤。更何况，如今朕已经老了，重伤过的五脏如今也跟着老了！陈冲和朕说过，朕的时间不多了……原本还能压得住，可太子的死，让朕很是心痛。”
庆和帝有些看不上眼前太子的，因为前太子太蠢了，当太子这么多年，除了还算不错的名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且，前太子太蠢了，随随便便就被人说动，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
若是让前太子上位当皇帝，庆和帝怀疑，没几年，大昭可能就要被犬戎大宛灭掉。
大昭好不容易才有了如此基业，庆和帝是真舍不得其毁掉。
“老六太阴狠，这样的人当上皇帝后，注定是个暴君。大昭若是落在老六，肯定还是被毁掉。”
“婉儿，朕说的直白点。对朕而言，大昭也相当于是朕的孩子，朕也希望它能够有一个好的未来，而不是简单几年就被毁掉。你能明白吗？”
王皇后眸子里带着水汽：“陛下，臣妾自然是明白的。”
“当年臣妾跟着您，跟着瑶姐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臣妾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次穿越雪山。那雪真真的好大，臣妾和瑶姐姐互相搀扶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薄薄的衣衫。”
“等好不容易从山上下来，我们两个都被冻僵了。”
“也是那次，姐姐和臣妾都被冻坏了身子，再也没有办法有自己的孩子。”
庆和帝眼神有点复杂：“是啊，就是那次。如果你们不去雪山……”
“陛下，没有如果。”王皇后语气坚决的说道：“若我们姐妹不去的话，死的就是陛下了。用孩子来换陛下的安全归来，臣妾觉得值得。”
“真的值得吗？”庆和帝看向面前的人，眼神非常复杂。
王皇后忽的一笑：“臣妾觉得值得。因为没办法生育，姐姐和您分了手，而臣妾却嫁给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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