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多罗说完话后,就发现面前两个人正用有点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多罗忍不住缩脖子,总觉得后背一凉。

    “看什么?”

    “没事。”

    顾明姝语气淡淡的,看向秦越道:“我们顺着河流走把。”

    多罗从水里出来后,也跟上。

    他内力还算身后,只片刻就将身上的水汽蒸干了。

    “这水还真冷啊。”

    顾明姝往前走的速度微微一顿:“很冷?”

    “对啊。”多罗点头,一脸唏嘘的:“冰冷刺骨。”

    顾明姝露出一抹疑惑来:“那鱼既然喜欢阳光,能忍受得了冰冷的水吗?”

    多罗愣了下,啊了声。

    这个他还真不太知道。

    “明姝想到什么了?”秦越关心问。

    顾明姝摇了下头:“先走吧。”

    “你们在说什么?”多罗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明明你这两个人的话,拆开他都能听得懂,可放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顾明姝和秦越却没有给多罗解释的意思,两个人循着一个方向往前走。

    可走着走着,顾明姝却停了下来。

    “走不动了。”她扁了扁嘴,面上带上了委屈。

    她还怀念之前啊!

    之前她内力噌噌噌往上的时候,速度飞快,体力也更是了得。

    就算每只休息两个时辰,早上起来后也精神奕奕的。

    可现在,只走了一段路,就觉得那双.腿好似被灌铅了,连抬脚这动作都变得很困难了。

    “我背你。”秦越走到顾明姝前头,直接弯腰蹲下。

    后面多罗啧了声。

    心头嘀咕,哪里用的这么麻烦?

    直接提着不就行了?

    顾明姝唇上多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应了声好后,就跳了上去。

    小姑娘趴上来的那一刻,秦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香味,耳边更是有着淡淡的温热气息。

    秦越不知不觉,耳朵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此时最庆幸的就是,这里很黑,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不然岂不是暴露了他的羞赧。

    “我加速了,抱好。”

    秦越低声提醒了一句后,快步往前走。

    因为顾忌黑暗里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他并没有用上轻功,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放慢了速度。

    这惹得跟在后面的多罗不停的翻白眼。

    不过秦越这番举动,却也不算错,他也只能在心底嘀咕,口里也是什么都没说。

    “这地宫可真大。”顾明姝在心底计算着他们已经走下来的路,忍不住唏嘘。

    “是的。”秦越应声,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沉重:“这么大这么复杂的地宫,想要建造起来必定很困难。”

    顾明姝跟着点头,原本还有点唏嘘感慨的神色,最终只剩下对当时被奴役百姓的同情。

    当年,拜月为了建造这月神宫,徭役最少十万人。

    而且当时的奴隶,身份地位可比如今的仆从低多了。

    如今大昭,便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仆从,也是有部分权力的。

    比如说,月银,又或者主子不得随意打杀。

    可拜月时候的奴隶,只要是奴隶,那真的是一辈子都只是奴隶。

    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主子的,无论是财产,还是他自己的性命。

    更加悲惨的是,只要你是奴隶,那么你的子子孙孙也都会是奴隶。

    关于这一点,大昭还特地制定了相关律法。

    寻常人可以和主家签署卖身契,但这卖身契是有时效的,最长的也就是十年,等时间到了,双方可以决定是否继续签署契约。

    而仆从若是不想继续,则可以将契约买回来。

    所有契约,也都是在官府备案的。

    有些仆从还会给官府缴纳一笔费用,这样官府每年都会核查一下那些仆从的情况。

    一旦发现,有主家杀害仆从,那主家就得下狱,短则三年,长则十年。

    其实关于这条法令,最初颁布出来的时候,大昭很多官员都在反对。

    毕竟落实后,那些主子的权力就大大减少了。

    可庆和帝却非常强将的将这条贯彻下去了。

    除了这些之外,奴仆的儿女,也不是就是奴仆了,他们是平民。

    不过,这些奴仆绝大多数等儿女长大后,会让儿女和主家继续签署契约。

    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和主家签下契约,是没什么人身自由了,可能够用很多奴仆的主家,一般有权势的。

    旁人也不太敢对那些家族里的奴仆不利。

    而恰恰相反,契约到期,奴仆直接离开,看似得到了自由,不再受人管教了,可你手里的财富也容易吸引外人的觊觎。

    这其中种种,很是复杂。

    但总体而言,大昭的百姓的生活比拜月时候,确实好了很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庆和帝也确实算是明君。

    可惜,这位明君,年纪大了后,也有了君王的猜疑了。

    “怎么了?不舒服?”

    顾明姝思绪回归,就听到秦越带了点担忧的声音。

    她微楞,原来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居然叹了口气。

    “没事。”顾明姝靠着对方,周围依然很黑暗,可靠着这个人,感受着这个人的温度,她心底那点害怕犹如潮水般消失:“我在想外面,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外面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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