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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皇家盛宴 (下)

    褚冽自知无趣却也不生气,遥遥的对着玅洙举杯一饮而尽。

    玅洙懒得搭理他,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边的侍从旁,那人虽然换了装束,可眼角下的那颗痣却显得风情万种,云娘,看来不论褚冽走到哪里都会把她带在身边。

    思愣间,王上王后驾到,众人起身跪拜后,舞乐曲,举杯尽,够筹交错间玅洙抬眼看了一眼上首的元王后。

    此间关于元王后的传闻不少,有人说她貌若天仙,有人说她惊才绝艳,今日一见端的是好风姿,容貌自是不必说,单是那股凤仪怕是无人能及,虽说她看起来温和柔善,但玅洙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许是久居高位,她眉宇之间竟有睥睨天下之姿,相传尼雅王池燮早已不在临朝听政改由世子监国元王后辅政,平日里战戈一直在她身边晃悠,监国只怕是个幌子,真正大权在握的估摸该是那位元王后,每个王朝都有辛密,而这位元王后更有她的传奇色彩,据说她原本是上一届尼雅王池旭的王后,前尼雅王驾崩后池燮继承了兄位顺便也继承了哥哥的女人,让人比较奇怪的是后宫佳丽三千池旭愣是一个子嗣都没有,而作为妻子的元王后先后被兄弟二人纳为正室,是在叫人唏嘘,于伦理而言视为不德,于行为而言视为不贞,奈何在这个时代不仅有大祭司的占星术更有所谓的圣女为其刷黑洗白,即便不仁不义也不会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出,而造谣生事者亦会被视为犯上作乱处以极刑,久而久之就不会在有人提及,可是众口铄金,在民间早就被当成私下里的闲话,只是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而已。

    玅洙不禁想到三十六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有能盛者不论男女皆可成为一国之君,如果且末没有被尼雅大败成为尼雅的附属国,如果她没有嫁给战戈,一旦且末王死去她便是一国之主,倘若武则天生活在这个时代就是顺理成章了。

    再来看看尼雅王,虽说已到中年,但他的眉目依然俊朗,可见也是年少风流,只是那双眼眸中丝毫不见君王的凌厉,看到的却是退却风华的靡靡之色,难道尼雅王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傀儡王?

    “玅洙…………”战戈轻声唤她。

    玅洙恍然回神,众人皆以落座独独她还半举着酒杯,玅洙尴尬的迅速坐下,冲着战戈做鬼脸。

    对于她的顽皮,战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而若有所思。

    只见尼雅王半眯着双眼似在回忆什么,元王后看向玅洙温和一笑:“这位就是王儿的世子妃吧!来,走近些让本宫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让王儿不惜…………”

    “母后”战戈打断元王后的话:“玅洙近段时间偶感风寒,风寒易传染,不易于人极近”

    闻言,元王后温柔一笑,似是三月春风般和煦:“这就舍不得了,母后只是想看看还能吃了她不成,难怪君临总是抱怨,不想殿下竟如此宠爱世子妃”

    “母后说笑了”

    “哈哈哈,世子爷的娇妻确实是个美人儿,难怪世子格外宝贝”褚冽毫不掩饰的夸奖。

    玅洙深感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褚冽话音刚落,立马有人轻声附和:“安迪尔皇子还真是有眼光,听说世子妃还是公主的时候在且末是出了名的貌美,有第一公主之称,且末的世家公子哪个不是公主的裙下之臣,听闻公主每次出门,身旁总是有才子作陪,可把且末城都挤满了,好不风流”说话的是坐在两侧位的单珞,也是当今宠妃单妃的亲侄女儿,据说此人从小就暗恋战戈扬言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如今半路杀出个阿拉沙·玅洙,不恨她才怪,尼雅虽然开放可此时一番话无疑是告诉众人她这个世子妃不过是个浪荡的女子,当不起世子妃的名号。

    只是单珞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片微光,无人发觉。

    玅洙在心里哀叹: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只是会有争斗。

    感叹间,一旁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不过就是个传闻罢了,你当我们都是市井小民吗?单珞你可真八卦有空闲言碎语倒不如给自己谋划谋划,王兄已经有了世子妃,你就是再诋毁我嫂嫂也进不了世子府”君临把玩着手里的长鞭毫不客气的开涮。

    玅洙有些意外的看向君临,君临冷着脸看向一旁:若不是为了皇兄的名誉,本公主才懒得帮你。

    单珞被怼却毫不在意:“我也只是听说,再说世子妃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脸。”

    下坐的众人议论纷纷,战戈面无表情的喝了一杯酒,将酒杯往桌上一搁,不轻不重,正好让在座的各位都听到,一时之间,整个宴会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战戈轻飘飘的话随着夜风潜入大家的耳中:“既然是听说必定有人谣传,对世子妃不敬就是对本世子不敬,过了此时,倘若还有人敢议论谣传,决不轻饶”战戈神情漠然的说完一番话,可即便他的语气再怎么清淡,可玅洙在他身边却感到一阵冷颤,她知道这个“不轻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从前玅洙只觉得战戈待她极其特殊,她只知晓阿拉沙·玅洙对他的重要性,可今日才正真明白战戈对玅洙的执着已经到了近乎变态的边缘,她豪不怀疑,如果战戈知道她不是正真的玅洙后,她的下场可能要要用“极惨”两个字来形容,甄唯一只看到了他的温柔,对玅洙的容忍,对他人的温言温语,他的教养,他的恪守,他的礼节,可她终究忘了这所有的隐忍仅仅来自于他的克制,来源于阿拉沙·玅洙,一旦这症结被点破,他可能就会成为魔鬼,甚至比魔鬼还要疯狂。

    眼见着宴会场面僵硬,王后笑道:“世子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个玩笑话,相信世子妃也不会介意,玅洙,你说呢?”王后看向玅洙。

    介意,介意,非常介意,玅洙在心里嘀咕,她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玅洙端起桌上的果酒,遥首对举:“母后说的是,既然是玩笑话,儿臣当然不会介意”

    王后浅笑着看向玅洙:“果真是长大了”

    玅洙微微蹙眉,听这话莫非王后和她很熟,未及细想,战戈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玅洙笑笑别无他话。

    整个宴席观舞赏景,一问一答甚是无趣,没一会儿的功夫,玅洙就坐不住了,偷偷摸摸的起身,战戈一把抓住她,玅洙无语了,一整晚战戈愣是没松开她半分,好不容易趁着旁人敬酒,找个空缺,谁知又被逮了个正着。

    玅洙假笑道:“我去散个步”

    “不行”想也没想就拒绝:“我说了今夜不可离开我半步”

    “大哥,我尿急”玅洙憋屈道:“今天晚上一直只进不出,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

    战戈略一思索:“我陪你去”

    玅洙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让别人说世子妃是个废物吗?”

    战戈瞅她一眼:“我又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啊”玅洙不得不提高音量反驳,她又不是玻璃一碰就碎。

    活落,战戈愣了,玅洙趁机溜走,看着手中空空如也,战戈忽然发现他似乎从未了解过阿拉沙·玅洙,他对她的那点认知早就在岁月长河中消失殆尽,从来都是他给她他认为安全的,认为好的,可今晚战戈才惊觉她不是木偶她是个有思想的人,这种感觉让战戈觉得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远,他们好像不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空,思及至此战戈感到空落落的,他饮下一杯酒,抬眼时才发现席坐上少了几个人,顿时警铃大作,玅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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