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答应条件

    初春卯初的云中郡城弥漫着薄薄的晨雾，像给这座城披上一层轻纱。此时的街道上行人稀疏，却有一架马车在快速行驶。燕壬五架着马车，王成与燕红亭身处车厢之内。燕红亭神色焦急的不停催促燕壬五加快速度，他接到燕壬五昨夜传回来今早可以见面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急不可耐了。昨夜他整整一晚辗转难眠，对于自己舅母为何暗害自己与燕红绫之事十分不解，他想不通对他们兄妹如此和善的舅母为何会朝他们下手。今天一大早，燕红亭顶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敲开王成的房门时，这副憔悴样子着实吓了王成一跳。王成没有多说什么，他可以理解燕红亭此时的心情，叹了口气就与燕红亭登上了去找方武的马车。

    马车飞速驶向了城东与方武约好的地点，一路上巡街的士卒与衙役见到马车上挂着的八品武者腰牌并未阻拦。至于为什么不挂影响力更大的燕家标志，因为此时他们去办的事不适合与燕家人扯上关系，不然之后柳清泉就会找上燕红亭。到时候以燕红亭现在的状态，不用说也知道有情况了。马车来到一处破败的平民院子前停下，两人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下了马车闪身进入院中，燕壬五则将马车上挂着的腰牌取下收起，把马车赶到一旁等待顺便盯梢接应。

    燕红亭进入院中，一看到方武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追问道：“牛犇那个混蛋呢？他凭什么说暗算我与红绫那事是我舅母策划的？带我去见他！”

    方武却没有理睬他，燕家虽然势力庞大主动招惹不得，但也不代表他会怕了燕家的后辈，转头望向被燕红亭丢在一旁的王成道：“牛犇此时在我无生教真正的分舵之中，并不是那处明面上的障眼法，若想见他以你们此时此刻的身份并不够说服我冒着风险带你们前去。毕竟暴露真正分舵的罪责我承担不起。”

    燕红亭此时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他朝方武低声怒吼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立刻，马上带我去见牛犇！”他没有注意到方武此时看都没有看他，而是一直关注着王成。王成听到方武说的话就知道原来上次再提自己加入无生教的事是在这等着他呢！沉思了片刻，王成点头答应道：“上次你提的事我答应了，现在可以带我和燕红亭去见牛犇了吧？”其实之前早有预案的王成，刚才沉思只是给方武一个态度而已，表示自己的确在被逼迫的情况下认真考虑过后才答应的，不是对于圣子这个身份别有用心而已。

    方武见王成答应，立刻欣喜道：“那就没有问题，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担保。但我还是需要提醒你，你答应下来后，就与我无生教绑定在一块了，若是日后出卖我无生教，后果你应该知道的。丑话我就不说了，毕竟说出来对你我之间关系都不好。”方武虽然欣喜于完成了上层给予自己的任务，但威慑还是必要的。

    燕红亭惊愕的望向王成，有些懵的问道：“你答应了什么？”王成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朝方武说道：“后果我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丑话的确也不好听，所以放心吧！”虽然王成已经打算去做双面间谍了，但没有绝对把握覆灭无生教他绝对不会出手针对无生教。说完又朝着燕红亭没好气道：“答应了什么？不能告诉你！为了你妹妹一颗丹药这回我是亏大了！有苦说不出啊！”

    燕红亭被蒙住双眼与王成等人一起上了一辆极其平常的马车带离了郡城。出城后不远众人来到一个小村庄，马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燕红亭被人带去地窖中与牛犇见面，方武与王成则来到院中喝茶。方武对王成道：“你成为我教圣子之后，地位在我之上，过几日会有教中来人为你举行圣子仪式，宣讲经意。当然你是聪明人，教中来人说是这么做，其实就是将一些教中规矩告诉你而已。另外属于你的圣女也会一起前来。”

    “属于我的圣女？恐怕是监视我和与你们联络的人吧。”王成直言不讳道。

    “嘿嘿嘿，除了监视你和与我们联络外，她的一切都属于你！”方武发出男人都懂的笑声说道。

    “我可不敢将自己交托给一个听命于他人的女人，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王成却没有方武那种想法。

    两人在院中喝茶聊天打机锋一刻钟之后，燕红亭与两名无生教教众从屋内地窖中走出。此时燕红亭遮住眼睛的布已被摘下，眼神空洞的在一前一后两位无生教教众的带领下来到桌前坐下。王成放下茶盏问道：“如何了？是否已经确认就是她了？动机又是什么？”

    燕红亭在听到王成说话时，眼神才回复一丝神采，苦笑着回答道：“确认了，的确是我舅母安排的。目的我不好说，但的确是针对我们的。而且她是当年我燕家算计灭族的苗家的嫡女，哈哈哈哈，好一个苗去草字头为田啊！而牛犇则是一个被美色与权财迷惑的蠢货罢了！”

    燕红亭又被蒙着眼与王成带回了城中，两人坐上自家的马车。燕红亭对王成说道：“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答应了无生教什么条件，但一定是付出了极大代价，多谢你的帮助了。后续的事就交给我了。”

    “别谢了，遇上你们兄妹算我倒霉。剩下的事当然你去处理，难道你的家事我也要参与？但我提醒一下你，你舅舅目前有没有参与还是两说，所以若是燕无涯老爷子还没走的话，去问问他吧。我言尽于此了，再说就不好了。”王成前面还是没好气的样子，说到后面又面色严肃的提醒燕红亭注意。

    燕红亭了然的点点头。此后车厢中陷入寂静，两人都在思考之后的事情，直至马车停在王成院子前。王成下车与燕红亭告辞后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