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两败俱伤
周哲不置可否，他并不打算接那人的话。
此时那人的外形已经变得非常狼狈，如果被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被车撞了的流浪汉。
“你是不是来自邪恶势力？”自从两人交手以来，这还是李奕言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神色淡定，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
于是李奕言便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为什么要抢夺炼制药剂的材料？”李奕言继续问道。
“你猜。”对方以挑衅的口气回答道。
李奕言不想与对方继续在口舌上做争辩，于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对方的要害冲了过去。
但是对方明显已经有所准备，竟然提前护住了李奕言打算攻击的位置。然后朝着李奕言裸露出的后背重重一拍，直接让李奕言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李奕言砸在地上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就连周哲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哲看向李奕言，只见他口中的鲜血正从嘴角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之后，周哲不再顾忌子弹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是以他最快的速度将六颗子弹全部射了出去。
在如此的压力与刺激之下，他的命中率却是出奇的准，居然有五枚子弹击中了那人的腹部，只有一颗贴着那人的肩膀飞了过去。
而且周哲发现，这五发子弹在那人的腹部所留下的印记明显要比之前清晰许多，甚至有血红的印记显现了出来。
周哲略微思考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为那人吃下的药剂马上就要失效了。
而且周哲知道，当药剂失效的时候，服用药剂的人会有片刻时间的虚脱感。这个知识是李奕言一开始就告诉给他的，而且他也有过切身的体会。
当然，注意到子弹印记变化的不只有周哲，趴在地上的李奕言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可对方何尝不知道自身的情况？于是他没有选择继续攻击李奕言，而是飞速后撤，与李奕言拉开了一段距离。
李奕言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就在对方身形刚刚落定的时候，他已经起身跟了过来。直接用手掌劈在了那人的头顶之上。
其实周哲看不出李奕言这一击的时机把握到底有多么精准，他只看到那人挨了李奕言这一掌后，竟是晃晃悠悠地向后倒去，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无畏。
李奕言抬起自己的左腿，想给地上的敌人补上一脚。可就在他的脚落到一半的时候，一阵眩晕感却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连忙把脚收了回来，让自己保持双脚站立，以使自己不至于跌倒。
看到这番景象之后，周哲知道这是因为李奕言服用的药剂也已经过了有效期。
周哲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三枚子弹，已经被他全都塞入了左轮手枪内。他没有过多犹豫，在判断出李奕言此时的状态之后，直接举枪射击，将三枚子弹全都打在了那人的身上。
他的精准度越来越高，看来真正的高压的确会磨炼一个人的心性与技能。
三颗子弹这次没有受到阻拦，全都没入了那人的体内，一颗打进了他的右侧小腿，另外两颗则分别打中了他的腹部两侧。那人的鲜血很快就流到了地上。
周哲长出了一口气，认为今晚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因为他认为那名凶手已经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于是他朝李奕言走去，想要搀扶住他，以防止他摔倒在地。
然而李奕言却朝他摆手，让他待在原地不要过来。
周哲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得照做。
就在周哲满心困惑之际，已经挨了他三枪的那名凶手却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前涣散的眼神再一次充满了光泽。
不用想也能知道，他又服用下了另外一种药剂。
之所以周哲会笃定他服用的是另外一种药剂，是因为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连续服用同一种药剂的可能性，因为那样的做法只有死亡一种结果。
那人的小腿挨了周哲一枪，虽说此时在药剂的加持下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可那条伤口还是对他的行动造成了一些影响。
那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看似随手一挥，将匕首扔向了李奕言的心脏。他的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全部完成。
周哲由此断定，那个人这次服用的一定是白驹丸。
李奕言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虽然没能彻底躲开那把匕首，可好歹没有让它命中自己的心脏，而是刺入了肩膀位置。
李奕言面不改色，似乎浑然察觉不到匕首的存在。他低头看了看那把匕首，然后捏住刀把，将其拔了出来。
刀刃上鲜红的血液让周哲感到了极大的不适，他忍不住为李奕言捏了一把汗。
李奕言轻描淡写的将匕首丢到了一边，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黑色药丸，迅速将其塞进了嘴中。
紧接着，他的气势陡然一变，刚刚初显的疲态一扫而空，两只眼睛霎时间透露出猛虎一样的威势。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以后有缘再见。”那名杀人凶手突然间的话语让周哲感到莫名其妙。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转身以周哲和李奕言绝对无法追上的速度飞速离去。
由于他俩都才刚服用过白驹丸，所以对于那人的离去便只能是束手无策。只能待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李奕言苦笑一声，眼神中并没有太多失望，似乎对于这一结果早就有了预料。
在看到他的神情之后，周哲很快就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当看到那个人服用了千钧丸之后，李奕言最合理的做法应该是服用同样的药剂。然而当时他为了救自己，不得已改服了白驹丸，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周哲不免有些自责，他张口问道：“如果我不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李奕言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周哲竟然会有如此的想法。
他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带你来见识见识真实的药剂师世界，能不能抓住那个人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反正他也跑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是轻松。而且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人残留下来的一摊血迹走去。
他掏出一条白色手帕，蹲下身子将手帕蘸满血迹，然后举起手帕朝周哲晃了晃，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的这一枪也帮我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随后他将手帕装进收纳袋，收入了怀中。
“不是我说大话，一旦进入了我们水仙会的视线，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够逃脱。”说完这话之后，李奕言朝周哲笑了笑。
好在李奕言穿了一身黑色衣服，肩头被匕首刺中的部位看不出鲜血的颜色，不然周哲应该会更加自责。
“能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吗？”周哲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并且内心期盼着李奕言的肯定回答。
李奕言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好像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内心的想法。
“大概率是来自邪恶势力，但以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说，还不好判断具体来自哪一个派系。”
“你是说邪恶势力还分成了很多派系？”周哲略微惊讶，因为这样的局面将会进一步增加他的调查难度。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我想整个药剂师协会也就只有会长和长老会清楚内幕了。”
“但是依据我们往日与邪恶势力交手的经验来判断的话，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分成了不同的派系。”李奕言解释道。
看来接近药剂师协会的绝对核心层依旧是问题的最优解，不过这种方式的难度想来会非常高。周哲心中暗想。
不过到目前为止，周哲有六成把握可以确定那名跑掉的凶手并不是要杀死自己的那个恶灵，因为他对自己的杀心并没有非常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哲问道。
李奕言又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回过头来后才说道：“当然是回去睡觉了。”
周哲看了眼手表，发现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两人稍作收拾，使自己的外表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然后便驾驶着那辆老款汽车回到了水仙会。
此时那人的外形已经变得非常狼狈，如果被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被车撞了的流浪汉。
“你是不是来自邪恶势力？”自从两人交手以来，这还是李奕言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神色淡定，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
于是李奕言便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为什么要抢夺炼制药剂的材料？”李奕言继续问道。
“你猜。”对方以挑衅的口气回答道。
李奕言不想与对方继续在口舌上做争辩，于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对方的要害冲了过去。
但是对方明显已经有所准备，竟然提前护住了李奕言打算攻击的位置。然后朝着李奕言裸露出的后背重重一拍，直接让李奕言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李奕言砸在地上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就连周哲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哲看向李奕言，只见他口中的鲜血正从嘴角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之后，周哲不再顾忌子弹会不会给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是以他最快的速度将六颗子弹全部射了出去。
在如此的压力与刺激之下，他的命中率却是出奇的准，居然有五枚子弹击中了那人的腹部，只有一颗贴着那人的肩膀飞了过去。
而且周哲发现，这五发子弹在那人的腹部所留下的印记明显要比之前清晰许多，甚至有血红的印记显现了出来。
周哲略微思考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为那人吃下的药剂马上就要失效了。
而且周哲知道，当药剂失效的时候，服用药剂的人会有片刻时间的虚脱感。这个知识是李奕言一开始就告诉给他的，而且他也有过切身的体会。
当然，注意到子弹印记变化的不只有周哲，趴在地上的李奕言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可对方何尝不知道自身的情况？于是他没有选择继续攻击李奕言，而是飞速后撤，与李奕言拉开了一段距离。
李奕言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就在对方身形刚刚落定的时候，他已经起身跟了过来。直接用手掌劈在了那人的头顶之上。
其实周哲看不出李奕言这一击的时机把握到底有多么精准，他只看到那人挨了李奕言这一掌后，竟是晃晃悠悠地向后倒去，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无畏。
李奕言抬起自己的左腿，想给地上的敌人补上一脚。可就在他的脚落到一半的时候，一阵眩晕感却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连忙把脚收了回来，让自己保持双脚站立，以使自己不至于跌倒。
看到这番景象之后，周哲知道这是因为李奕言服用的药剂也已经过了有效期。
周哲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三枚子弹，已经被他全都塞入了左轮手枪内。他没有过多犹豫，在判断出李奕言此时的状态之后，直接举枪射击，将三枚子弹全都打在了那人的身上。
他的精准度越来越高，看来真正的高压的确会磨炼一个人的心性与技能。
三颗子弹这次没有受到阻拦，全都没入了那人的体内，一颗打进了他的右侧小腿，另外两颗则分别打中了他的腹部两侧。那人的鲜血很快就流到了地上。
周哲长出了一口气，认为今晚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因为他认为那名凶手已经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于是他朝李奕言走去，想要搀扶住他，以防止他摔倒在地。
然而李奕言却朝他摆手，让他待在原地不要过来。
周哲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得照做。
就在周哲满心困惑之际，已经挨了他三枪的那名凶手却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之前涣散的眼神再一次充满了光泽。
不用想也能知道，他又服用下了另外一种药剂。
之所以周哲会笃定他服用的是另外一种药剂，是因为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连续服用同一种药剂的可能性，因为那样的做法只有死亡一种结果。
那人的小腿挨了周哲一枪，虽说此时在药剂的加持下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可那条伤口还是对他的行动造成了一些影响。
那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匕首，然后看似随手一挥，将匕首扔向了李奕言的心脏。他的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全部完成。
周哲由此断定，那个人这次服用的一定是白驹丸。
李奕言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虽然没能彻底躲开那把匕首，可好歹没有让它命中自己的心脏，而是刺入了肩膀位置。
李奕言面不改色，似乎浑然察觉不到匕首的存在。他低头看了看那把匕首，然后捏住刀把，将其拔了出来。
刀刃上鲜红的血液让周哲感到了极大的不适，他忍不住为李奕言捏了一把汗。
李奕言轻描淡写的将匕首丢到了一边，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黑色药丸，迅速将其塞进了嘴中。
紧接着，他的气势陡然一变，刚刚初显的疲态一扫而空，两只眼睛霎时间透露出猛虎一样的威势。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吧，以后有缘再见。”那名杀人凶手突然间的话语让周哲感到莫名其妙。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转身以周哲和李奕言绝对无法追上的速度飞速离去。
由于他俩都才刚服用过白驹丸，所以对于那人的离去便只能是束手无策。只能待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李奕言苦笑一声，眼神中并没有太多失望，似乎对于这一结果早就有了预料。
在看到他的神情之后，周哲很快就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当看到那个人服用了千钧丸之后，李奕言最合理的做法应该是服用同样的药剂。然而当时他为了救自己，不得已改服了白驹丸，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周哲不免有些自责，他张口问道：“如果我不在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李奕言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周哲竟然会有如此的想法。
他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带你来见识见识真实的药剂师世界，能不能抓住那个人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反正他也跑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是轻松。而且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人残留下来的一摊血迹走去。
他掏出一条白色手帕，蹲下身子将手帕蘸满血迹，然后举起手帕朝周哲晃了晃，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的这一枪也帮我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随后他将手帕装进收纳袋，收入了怀中。
“不是我说大话，一旦进入了我们水仙会的视线，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够逃脱。”说完这话之后，李奕言朝周哲笑了笑。
好在李奕言穿了一身黑色衣服，肩头被匕首刺中的部位看不出鲜血的颜色，不然周哲应该会更加自责。
“能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吗？”周哲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并且内心期盼着李奕言的肯定回答。
李奕言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好像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内心的想法。
“大概率是来自邪恶势力，但以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说，还不好判断具体来自哪一个派系。”
“你是说邪恶势力还分成了很多派系？”周哲略微惊讶，因为这样的局面将会进一步增加他的调查难度。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我想整个药剂师协会也就只有会长和长老会清楚内幕了。”
“但是依据我们往日与邪恶势力交手的经验来判断的话，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分成了不同的派系。”李奕言解释道。
看来接近药剂师协会的绝对核心层依旧是问题的最优解，不过这种方式的难度想来会非常高。周哲心中暗想。
不过到目前为止，周哲有六成把握可以确定那名跑掉的凶手并不是要杀死自己的那个恶灵，因为他对自己的杀心并没有非常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周哲问道。
李奕言又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回过头来后才说道：“当然是回去睡觉了。”
周哲看了眼手表，发现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两人稍作收拾，使自己的外表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然后便驾驶着那辆老款汽车回到了水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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