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塌
二姐打完猪草回来，养妈已经躺在病床上了。二姐虽然知道养妈为了给她治耳朵，拿出了原本是为养妈治病的那五元钱，却并不知道养妈的病究竟有多严重。因此，当二姐看到养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就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跪在养妈的病床前，二姐就问，妈！你是不是病得很重？
没事儿！养妈摸着她的头，说，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过不了三五天，自己就会好的。
二姐信任地点点头，然后就站起来，忙着去做事。洗衣，做饭，扫地，喂猪，几乎所有的家务事，她都独自承担起来。毕竟还没完全长大成人的二姐，让养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当二姐出现在她床头的时候，她就摸着二姐的头，对二姐说，我的个娃子！你小小年纪，别太累了。二姐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妈！我不累！等你好了，我就更不累了！
养妈点了点头，她想挣扎着爬起来，不让别人觉得她病倒了，可是，她还是无法爬起来。越来越严重的咳嗽，一天比一天更严重地拖垮着她的身体。
眼看着养妈的身体越来越坏，二姐便问养父，爹！妈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不想办法跟好治疗呀！要不，赶快送医院？
是要送医院！养父说，我这就去找队长，明天就送医院。
二姐一开始不太明白，给养妈治病，养父怎么还要去找队长？直到养父从队长那里回来，二姐才知道养父去找队长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了钱。
养父似乎很愧疚地走到养妈面前，对躺在病床上的养妈说，队长都答应我了，叫先让我把你送到医院，他随后就来，实在不行，就算是欠帐，你的病也得治。
养妈摇了摇头，对养父说，我就知道队上不会有钱的，你就别去瞎操这个心了，我也不会去医院，就在家养几天，兴许就会好的。
养妈说完这几句，又开始咳嗽起来。
养妈这次咳嗽得厉害，床边地下都吐了血。
二姐感觉到大事不好，她急得哭了起来。
没事儿！养妈摸着二姐的头说，兴许，吐了这口败血，病就会好的。
二姐不敢想象养妈会是个什么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替养妈祈祷，希望天上的菩萨能够保护她的养妈，让养妈的病逐渐好转。
这天早晨，养父起来得很早，但却什么也不说，就独自出门了。
二姐暗自心想，养父莫不是去想法子让养妈去住院了。如果养妈真能去住院，养妈的病肯定很快就会治好。
没一会，养父回来了。养父似乎不是去想法子让养妈住院，而是领来了一个老郎中。老郎中摸了摸养妈的脉象，站起来对养父说，你到山上去挖几位药，回来熬给她喝下，如果能好，就是菩萨保护，如果还不行，那就只有赶快送医院去治疗！这个病，拖不得！
养父连忙点头，老郎中就赶紧给养父开了那药草的名字，并细心地告诉养父，如何辩认那些药草。
养父似乎很熟悉那些药草，连声说他知道，但他还是慎重地拿起了老郎中的那个药草单。其实，没读过书的养父根本就不认得那纸上写的字，他拿着那张纸，只是为了表示重视的意思。
老郎中吩咐完就准备走人，情急之下的养父，实在是拿不出现钱，便拿了二斤大米，交给老郎中，老郎中推辞不要，养父却一定要他收下，养妈也在一边叫他收下，说不收下，她就不治这病了。老郎中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收下，这才走人。
老郎中一走，养父就很有信心地对养妈说，我这就去山上挖药，天黑之前我就会回来，你在家好生养着，别再起来。
养妈点了点头，叮嘱养父，山高路滑的，你当心点儿！
放心！养父说，这挖药草的事，我又不是没干过。
养父说着，就脱下自己的那双布鞋，换上一双草鞋。
二姐就不明白地问养父，穿布鞋不是更好吗？怎么要穿草鞋呢？
我的娃子你不懂！养父象是介绍经验似的说，布鞋平底，好滑，草鞋有一道的梗子，穿着好使！
二姐就象听到老师讲课似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看着象是参天大树似的养父，说，爹你快去快回来！早点让妈喝上药，早点治好妈的病。
养父摸了摸二姐的头，背上一个背篓，扛上一把锄头，戴着一顶草帽，象个真正的药农似的就出门了。
养父走后，二姐就守在养妈的床头，听候养妈的吩咐，也顺便给养妈倒些水喝。
养妈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守候在她身边的二姐。她突然向二姐招招手，二姐还以为养妈要喝水，养妈却摇摇头，说只是让她过来说说话。
二姐就极听话地走过去，坐在养妈的身边。
养妈摸着二姐的头，感叹着说，我的儿！一晃都五六年了，你还记得我和你爹把你抱回来的那个时候的事吗？
二姐点点头，说，记得！
养妈说，那你跟妈说句实话，你还恨你这养父和养妈吗？
二想惊讶地看了看养妈，说，妈你何必问这个呢？
养妈说，妈想知道你现在的心思。
二姐想了想，如实地说，当初恨，而且不是一般的恨，是非常的恨！恨到我差不多想杀了你们。
养妈觉得二姐是说了真话，便接着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一点也不恨了。二姐同样是实话实说。
真的一点不恨了？养妈似乎不放心地问。
真的一点不恨！二姐说。
为什么？养妈继续追问。
二姐想了想，说，我没理由再恨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是真心要我，是真心把我当作你们的亲生儿女，所以我就不恨了。
我的儿！养妈激动地说，有我儿这句话，妈就放心了。
妈！二姐疑惑不解地问，我不是儿子娃，我是女儿，你怎么常常叫我儿呢？
我的个傻儿！养妈说，在我心中，你既是我的女儿，又是我的儿，我有一个傻儿，也有一个聪明的儿！
二姐还是不怎么明白，她有些疑惑地望着养妈。
养妈感叹着说，等你将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儿女，你就会明白妈说这话的意思。
妈！二姐既害羞又嗔怨地说，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老说这些话？
我的个傻娃子！养妈实话实说，女儿百岁是人家的人呀！我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吧？
二姐正要说什么，傻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面前。二姐虽然早在心中接受了这个傻哥，可当这个说不定会突然做出什么傻事的哥哥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一边去！养妈用尽力气大呼一声，并做了个让来人走开的动作。可是，傻哥似乎并不听她的，他照旧站着不动。情急之下的养妈，就开始咳嗽起来。二姐赶紧过去把傻哥推开，然后给养妈倒来一杯水。养妈喝了几口水，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养妈，就开门见山地对二姐说，娃子！有个事妈要跟你说明白，妈没有那个意思，爹也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太多了，长大了也不要这样想。妈和爹把你抱过来，其实就是想你做个女儿，没有别的任何意思！你是什么？你是大山里的一枝鲜花，我那傻娃子是什么？他是大路上的一块牛屎粑粑，我们不会让你这朵鲜花，插在那块牛屎粑粑上的！这事，那天我就跟你说过，现在我这个当妈的，再明确地跟你说清楚，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就安心放心地在我们家做个好女儿！等到你长大了，我们会跟你找个好婆家！
不！二姐因为完全放心而激动起来，她几乎是不加任何考虑地说，我不出去！我永远也不出去！我就跟着爹和妈过，过一辈子！
我的个傻娃子！养妈笑着说，哪有女娃子在家里住一辈子的！
我就不！二姐一激动，眼泪就出来了。
好好好！养妈摇了摇头，又摸着二姐的头说，你要真不想离开我们，也不是不可以，等到你长大了，我们寻个合适的，做个上门女婿，你就可以不出去了。
妈！二姐撒着娇说，你能不能不再说这些？再说这些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养妈看着二姐笑着说，妈不再说这个，妈说别的。
母女二人就开始说着别的，说着说着，养妈突然一阵心绞痛。二姐看着养妈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便赶紧倒来半碗糖水，让养妈喝。养妈喝了糖水，渐渐平和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雨来了，天也快要黑了。
养妈就自言自语地说，你爹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呢？
二姐安慰养妈说，兴许就在路上，很快就要到家了。
养妈也这么认为着，母女二人又说了些话，养妈就吩咐二姐去弄晚饭。虽然二姐早就会弄饭，养妈还是象教小学生似的一一吩咐，二姐就按照养妈的一一吩咐，慢慢煮好了那顿晚饭。
二姐做好饭回到养妈的房间时，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养妈就焦急地说，你爹怎么还不回来呀！
二姐说，我去看看！
二姐就跑出那间屋子，到外面的路上去看。二姐边看边走，也不知走了多远，还没见养父出现。天完全黑了下来，二姐就有些怕，她寻着路慢慢退了回来。
二姐一进屋，养妈就拉着她的手问，你爹呢？
没看见！二姐摇着头说。
你快去叫队长来！养妈吩咐。
二姐就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她撒起小腿就往队长家跑，队长问二姐什么事儿，二姐只说养妈叫他快去有急事，却不说什么急事。
队长来到二姐的家时，养妈就拉着队长的手，哭着求他，娃他爹上午跟我到山上去挖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下午的时候突然一阵心绞痛，怕不是什么好事儿！我现在求你，找几个人上山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挖药？队长想了想，说，这挖药可不会在门前的小山，他八成是去黑鬼蛉了！也许，他回不来，找个亲戚家歇一晚上，也未可知。
不可能！养妈哭求着，他是去挖药跟我治病的，他没有那个闲心去找亲戚家的，请你务必找几个人去找找，我都快要急死了！
队长想了想，说，好吧！我这就去安排人去找，你也不要太着急，就算晚间回不来，明天早晨一准是回来的！
养妈千恩万谢地点着头。
队长转身就去找人去了。
二姐突然一个哆嗦，她开始害怕起来。
养妈抱着二姐说，莫怕！菩萨保护，你爹不会有事的！明天早晨，你爹肯定会回来的！
妈你赶快起来吃饭吧！二姐说，要不，我端过来你吃？
我不吃了。养妈说，我不饿，一点也不饿，你快去和傻哥吃饭吧！
二姐害怕跟傻哥一个桌子上吃饭，她端着饭碗，来到了养妈的房间。
二姐刚一走进房间，突然天空一声雷响，紧接着就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把整个世界弄得一团漆黑。再接着，几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忽明忽暗的夜空，让二姐感觉到天象是要塌下来。
没事儿！养妈摸着她的头，说，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过不了三五天，自己就会好的。
二姐信任地点点头，然后就站起来，忙着去做事。洗衣，做饭，扫地，喂猪，几乎所有的家务事，她都独自承担起来。毕竟还没完全长大成人的二姐，让养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当二姐出现在她床头的时候，她就摸着二姐的头，对二姐说，我的个娃子！你小小年纪，别太累了。二姐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妈！我不累！等你好了，我就更不累了！
养妈点了点头，她想挣扎着爬起来，不让别人觉得她病倒了，可是，她还是无法爬起来。越来越严重的咳嗽，一天比一天更严重地拖垮着她的身体。
眼看着养妈的身体越来越坏，二姐便问养父，爹！妈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不想办法跟好治疗呀！要不，赶快送医院？
是要送医院！养父说，我这就去找队长，明天就送医院。
二姐一开始不太明白，给养妈治病，养父怎么还要去找队长？直到养父从队长那里回来，二姐才知道养父去找队长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了钱。
养父似乎很愧疚地走到养妈面前，对躺在病床上的养妈说，队长都答应我了，叫先让我把你送到医院，他随后就来，实在不行，就算是欠帐，你的病也得治。
养妈摇了摇头，对养父说，我就知道队上不会有钱的，你就别去瞎操这个心了，我也不会去医院，就在家养几天，兴许就会好的。
养妈说完这几句，又开始咳嗽起来。
养妈这次咳嗽得厉害，床边地下都吐了血。
二姐感觉到大事不好，她急得哭了起来。
没事儿！养妈摸着二姐的头说，兴许，吐了这口败血，病就会好的。
二姐不敢想象养妈会是个什么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替养妈祈祷，希望天上的菩萨能够保护她的养妈，让养妈的病逐渐好转。
这天早晨，养父起来得很早，但却什么也不说，就独自出门了。
二姐暗自心想，养父莫不是去想法子让养妈去住院了。如果养妈真能去住院，养妈的病肯定很快就会治好。
没一会，养父回来了。养父似乎不是去想法子让养妈住院，而是领来了一个老郎中。老郎中摸了摸养妈的脉象，站起来对养父说，你到山上去挖几位药，回来熬给她喝下，如果能好，就是菩萨保护，如果还不行，那就只有赶快送医院去治疗！这个病，拖不得！
养父连忙点头，老郎中就赶紧给养父开了那药草的名字，并细心地告诉养父，如何辩认那些药草。
养父似乎很熟悉那些药草，连声说他知道，但他还是慎重地拿起了老郎中的那个药草单。其实，没读过书的养父根本就不认得那纸上写的字，他拿着那张纸，只是为了表示重视的意思。
老郎中吩咐完就准备走人，情急之下的养父，实在是拿不出现钱，便拿了二斤大米，交给老郎中，老郎中推辞不要，养父却一定要他收下，养妈也在一边叫他收下，说不收下，她就不治这病了。老郎中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收下，这才走人。
老郎中一走，养父就很有信心地对养妈说，我这就去山上挖药，天黑之前我就会回来，你在家好生养着，别再起来。
养妈点了点头，叮嘱养父，山高路滑的，你当心点儿！
放心！养父说，这挖药草的事，我又不是没干过。
养父说着，就脱下自己的那双布鞋，换上一双草鞋。
二姐就不明白地问养父，穿布鞋不是更好吗？怎么要穿草鞋呢？
我的娃子你不懂！养父象是介绍经验似的说，布鞋平底，好滑，草鞋有一道的梗子，穿着好使！
二姐就象听到老师讲课似的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看着象是参天大树似的养父，说，爹你快去快回来！早点让妈喝上药，早点治好妈的病。
养父摸了摸二姐的头，背上一个背篓，扛上一把锄头，戴着一顶草帽，象个真正的药农似的就出门了。
养父走后，二姐就守在养妈的床头，听候养妈的吩咐，也顺便给养妈倒些水喝。
养妈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守候在她身边的二姐。她突然向二姐招招手，二姐还以为养妈要喝水，养妈却摇摇头，说只是让她过来说说话。
二姐就极听话地走过去，坐在养妈的身边。
养妈摸着二姐的头，感叹着说，我的儿！一晃都五六年了，你还记得我和你爹把你抱回来的那个时候的事吗？
二姐点点头，说，记得！
养妈说，那你跟妈说句实话，你还恨你这养父和养妈吗？
二想惊讶地看了看养妈，说，妈你何必问这个呢？
养妈说，妈想知道你现在的心思。
二姐想了想，如实地说，当初恨，而且不是一般的恨，是非常的恨！恨到我差不多想杀了你们。
养妈觉得二姐是说了真话，便接着问，那现在呢？
现在我一点也不恨了。二姐同样是实话实说。
真的一点不恨了？养妈似乎不放心地问。
真的一点不恨！二姐说。
为什么？养妈继续追问。
二姐想了想，说，我没理由再恨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是真心要我，是真心把我当作你们的亲生儿女，所以我就不恨了。
我的儿！养妈激动地说，有我儿这句话，妈就放心了。
妈！二姐疑惑不解地问，我不是儿子娃，我是女儿，你怎么常常叫我儿呢？
我的个傻儿！养妈说，在我心中，你既是我的女儿，又是我的儿，我有一个傻儿，也有一个聪明的儿！
二姐还是不怎么明白，她有些疑惑地望着养妈。
养妈感叹着说，等你将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儿女，你就会明白妈说这话的意思。
妈！二姐既害羞又嗔怨地说，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老说这些话？
我的个傻娃子！养妈实话实说，女儿百岁是人家的人呀！我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吧？
二姐正要说什么，傻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面前。二姐虽然早在心中接受了这个傻哥，可当这个说不定会突然做出什么傻事的哥哥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
一边去！养妈用尽力气大呼一声，并做了个让来人走开的动作。可是，傻哥似乎并不听她的，他照旧站着不动。情急之下的养妈，就开始咳嗽起来。二姐赶紧过去把傻哥推开，然后给养妈倒来一杯水。养妈喝了几口水，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养妈，就开门见山地对二姐说，娃子！有个事妈要跟你说明白，妈没有那个意思，爹也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太多了，长大了也不要这样想。妈和爹把你抱过来，其实就是想你做个女儿，没有别的任何意思！你是什么？你是大山里的一枝鲜花，我那傻娃子是什么？他是大路上的一块牛屎粑粑，我们不会让你这朵鲜花，插在那块牛屎粑粑上的！这事，那天我就跟你说过，现在我这个当妈的，再明确地跟你说清楚，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就安心放心地在我们家做个好女儿！等到你长大了，我们会跟你找个好婆家！
不！二姐因为完全放心而激动起来，她几乎是不加任何考虑地说，我不出去！我永远也不出去！我就跟着爹和妈过，过一辈子！
我的个傻娃子！养妈笑着说，哪有女娃子在家里住一辈子的！
我就不！二姐一激动，眼泪就出来了。
好好好！养妈摇了摇头，又摸着二姐的头说，你要真不想离开我们，也不是不可以，等到你长大了，我们寻个合适的，做个上门女婿，你就可以不出去了。
妈！二姐撒着娇说，你能不能不再说这些？再说这些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养妈看着二姐笑着说，妈不再说这个，妈说别的。
母女二人就开始说着别的，说着说着，养妈突然一阵心绞痛。二姐看着养妈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便赶紧倒来半碗糖水，让养妈喝。养妈喝了糖水，渐渐平和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雨来了，天也快要黑了。
养妈就自言自语地说，你爹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呢？
二姐安慰养妈说，兴许就在路上，很快就要到家了。
养妈也这么认为着，母女二人又说了些话，养妈就吩咐二姐去弄晚饭。虽然二姐早就会弄饭，养妈还是象教小学生似的一一吩咐，二姐就按照养妈的一一吩咐，慢慢煮好了那顿晚饭。
二姐做好饭回到养妈的房间时，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养妈就焦急地说，你爹怎么还不回来呀！
二姐说，我去看看！
二姐就跑出那间屋子，到外面的路上去看。二姐边看边走，也不知走了多远，还没见养父出现。天完全黑了下来，二姐就有些怕，她寻着路慢慢退了回来。
二姐一进屋，养妈就拉着她的手问，你爹呢？
没看见！二姐摇着头说。
你快去叫队长来！养妈吩咐。
二姐就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她撒起小腿就往队长家跑，队长问二姐什么事儿，二姐只说养妈叫他快去有急事，却不说什么急事。
队长来到二姐的家时，养妈就拉着队长的手，哭着求他，娃他爹上午跟我到山上去挖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下午的时候突然一阵心绞痛，怕不是什么好事儿！我现在求你，找几个人上山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挖药？队长想了想，说，这挖药可不会在门前的小山，他八成是去黑鬼蛉了！也许，他回不来，找个亲戚家歇一晚上，也未可知。
不可能！养妈哭求着，他是去挖药跟我治病的，他没有那个闲心去找亲戚家的，请你务必找几个人去找找，我都快要急死了！
队长想了想，说，好吧！我这就去安排人去找，你也不要太着急，就算晚间回不来，明天早晨一准是回来的！
养妈千恩万谢地点着头。
队长转身就去找人去了。
二姐突然一个哆嗦，她开始害怕起来。
养妈抱着二姐说，莫怕！菩萨保护，你爹不会有事的！明天早晨，你爹肯定会回来的！
妈你赶快起来吃饭吧！二姐说，要不，我端过来你吃？
我不吃了。养妈说，我不饿，一点也不饿，你快去和傻哥吃饭吧！
二姐害怕跟傻哥一个桌子上吃饭，她端着饭碗，来到了养妈的房间。
二姐刚一走进房间，突然天空一声雷响，紧接着就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把整个世界弄得一团漆黑。再接着，几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忽明忽暗的夜空，让二姐感觉到天象是要塌下来。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