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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太软

    直到走出单元门,林曦才从“帅到没边”房东的“情境”中“走出来”。她有些“找话题”的问甄金道:“甄哥,您有小孩了吧?”

    甄金如实回道:“有了!是闺女,6岁3个月,马上读一年级……”

    林曦吃惊道:“这么巧!?我家儿子今年也上一年级!”

    甄金错愕的停下脚步,再次看向林曦这个身高足有1米35的帅气儿子,道:“天呀!这大高个,我以为是读2、3年级呢!”

    林曦傲娇的摸摸自家儿子的小脑袋,道:“就长了个大个子!我儿子是一五年9月份的,只能今年升小学……咦,甄哥!您家孩子是不是也上的幸福巷小学?”

    甄金还真认为林曦的儿子是上2、3年级的小学生。此刻知道了真实情况,又听林曦如此发问,心道:“保不齐跟闺女还是同班同学呢……”就试探道:“对呀……”

    林曦追问道:“那是1年级几班呢?”

    甄金回道:“奥,今早学校才公布……我家小丫头分到1年级3班了。”

    林曦一副“中了彩票”的样子,激动的道:“3班!?不会这么巧吧……我家儿子也是3班!”

    甄金欣喜的望着林曦道:“呀……那这可真是巧呦……”

    又矮下身,笑呵呵的冲把沃说道:“‘小帅哥’,叔叔家的孩子跟你是同班同学呦!她叫德瓦·格桑草,是个小女生……”

    把沃一脸茫然,重复着甄金的话,问道:“德瓦……格桑草!叔叔,她姓‘德’?叫‘瓦’……‘格桑草’吗!?”

    一旁的林曦也甚为好奇,心里纳闷道:“什么什么?‘德瓦·格桑草’?他女儿应该姓‘甄’呀!?咋取了个少数民族的姓名呢?”

    甄金笑呵呵的向把沃解释道:“哈哈……她姓‘德瓦’,名字是‘格桑草’……你以后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格桑草’就行!”

    见把沃似是听懂了,甄金温柔的在他的小脑袋瓜上抚摸了几下,这才直起了身子。

    林曦试探着询问甄金道:“甄哥,您女儿‘随’妈妈的姓?”

    甄金坦然道:“嗯!是的。闺女‘随’妈妈的姓……”

    林曦有些诧异,心里合计道:“‘随’妈姓!?这……甄哥还真是‘大方’呢……再或者是……他‘离’了!?孩子跟了女方……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心里有故事’呦。”

    这么想想,林曦也就释然了,她问甄金道:“甄哥,孩子上学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甄金点点头,道:“应该准备好了吧!也就书包、铅笔盒、铅笔、橡皮擦之类的东西……”

    林曦问道:“就这些?再没别的啦?”

    甄金木然的点点头,道:“是呀……除了这些,难道还有?”

    林曦无可奈何的道:“当然不止您说的那些东西啦……”

    说着,林曦在她手机上“点划”了几下,又将手机伸到甄金面前,道:“您瞧,这是我的一个同事给我的……升小学的孩子需要物品的清单……”

    不看则已,一看属实令甄金吃惊不小!

    那竟然是一份标准的、“老长”的清单。

    上面不仅归纳了大类,还在每项大类下面详细的罗列着诸多物品的名称。

    什么“报名材料类”,“学习用品类”,“生活用品类”,“课外读物类”、“学习APP类”……林曦的手指在她的手机屏幕上“划走”了整整2屏,这份清单竟然还未显示完。

    甄金心里嘀咕道:“我的老天爷呀!现如今小孩子上小学,需要这样‘搞’吗!?这么多东西,咋可能‘瞜一眼’就记住!?”

    想到这,甄金问林曦道:“真要按照这个准备!?”

    林曦很认真的点点头,道:“甄哥,这可是经过好几代新入学孩子的妈妈总结出的‘精华’!我身边好几位家长就按着这个准备的!相当有用呢……”

    甄金见林曦说的甚为认真、坦诚,无奈道:“那……麻烦林美女把这清单发我一份吧!我今天就按照单子上的东西准备呗。”

    林曦收回手机,边给甄金转发清单,边道:“甄哥,这上面绝大部分东西您就去网上买。东西一模一样,还便宜、实惠……好了!转发给您了……”

    ……

    格桑拉姆对电话里的甄金说道:“清单上面的东西我基本都在网上买好了……那些学习用到的APP,你还是听老师的安排再下载、注册吧。因为有些平台是需要学校、老师发的‘邀请码’或者学号、序列号才能给孩子用的……”

    见女儿、“前女婿”就“孙女升小学准备东西”这件事,又是视频通话、又是打电话的。俩人“研究”、“探讨”了一个多小时才讲完。毛若兰冲格桑拉姆感慨道:“甄金真是彻底变好了!对咱们格桑草这样操心、费心、用心……神佛保佑呀!拉姆……要不你跟他……”

    格桑拉姆忙岔开话题道:“阿妈,用不到的东西,你跟阿爸就别打包了……被子呀、褥子呀、睡衣拖鞋的……这些东西大兴到处都有卖的!”

    格桑拉姆当然明白阿妈、阿爸的意思,更真切感受到甄金对女儿无微不至的爱。但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决断。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用这两句歌词诠释现在格桑拉姆的心境,真是最恰当不过的。

    毛若兰被女儿“一打岔”,便不再继续“规劝”女儿的话题,转而没好气的冲女儿说道:“你阿爸和我的这些被子、褥子、睡衣拖鞋……都好好的,有些就是新的!为啥不打包带去大兴那边的家里用!?啥都‘买买买’,有多少钱也得被败光……而且很多东西,现在花钱买的都不一定好用……再说了,陈君那车的空间那么大,顺路拉些东西这又咋了……”

    面对阿妈的絮叨,格桑拉姆不但没有不耐烦,相反她觉着这才是最幸福的时刻!

    ……

    甄金倒了好几路地铁、公交车,来到了大兴一个比较偏远的区——阎良区。又用2个多小时,寻了2家彩票门店进行投注,3家门店进行兑奖。做完这些,已是下午6点多了。

    正当甄金纠结“在这附近找家饭馆,还是回幸福巷再吃饭”时,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查看,是个陌生电话。甄金以为是“快递小哥”,便随意的接通了电话,刚一句“你好”说出口,电话里竟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而且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呦。

    正当甄金被这通“没来由”的电话“整”得“一头黑线”时,哭泣的女人说话了:“甄……甄老师……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躲着我!?我哪里惹你了……我哪里不好啦……为什么呀……呜呜呜……”

    甄金听出来了!这电话里哭闹的女人,不是那个“粘豆包”苏莹莹,还能是谁啊!

    自那天甄金在戴妮家中见过苏莹莹后,便再没有过她的消息。因为他一出戴妮家的门,就又将苏莹莹的手机号“黑名单”了。同时,甄金还特别嘱咐戴妮:“别再让苏莹莹打扰他们上课……”

    戴妮当然照做了。

    戴妮别的事情可以迁就、忍让,唯独对“学习钢琴”的事情相当在意、认真。有这位表姐在场“搅合”,她的钢琴课必定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最近戴妮也有意躲着苏莹莹。尤其是提防着,不让苏莹莹知晓她与甄金上课的新地方。就这么的,“防火、防盗、防莹莹”便成了戴妮的一项“工程”。

    这下可“苦”了对甄金“一见钟情”、“倾心不渝”的苏莹莹啦!打电话,提示“无法接通”;问戴妮,表妹各种搪塞;在戴妮家“蹲守”,更是一无所获。

    苏莹莹不傻,更不呆。她也只是被甄金的“男色”所惑,一时迷糊;再加上她也算是天生丽质的俏佳人。从小就被宠溺、爱护、追捧……这就使她认为,所有的男人都得仰慕她、稀罕她、顺着她、惯着她。她28年的人生也的确验证了这个“定律”。但现在,这个“定律”却被甄金“打破”了。

    冷静下来的苏莹莹回忆了一下甄金对待她的种种,便明白,人家对自己一点儿也不“感冒”!

    但她是公主、是大小姐,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委屈和伤害!?

    下午,苏莹莹找上她的两个好姐妹,去了他们常去“小聚”的据点,要了两瓶Ballantine30年威士忌。便开始推杯换盏了。

    喝了一会,原本“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场子,却成了袁文婷、康婕两个女人瞧着苏莹莹一个劲“灌自己”的“罚酒局”。

    袁、康两女见苏莹莹这“架势”,知道好姐妹一定是遭遇到啥“不痛快”的事情了。于是她俩商量,索性就让苏莹莹喝去!喝“大”了,大不了她俩一起收拾“残局”咯。

    到下午6点多,已经喝到8成醉的苏莹莹,要了袁文婷的手机,一个人来到一间没人的包厢,将那个她已经谙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

    ……

    甄金手机支付给出租车司机83块,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手机上的导航,确定了导航指示的一个方向,抬腿走了过去。

    3分钟后,甄金终于看到不远处那名曰“meeting”的酒吧。心里既无奈,又有些“来气”。

    刚才接完苏莹莹的来电,甄金是想喊上戴妮一起来找苏莹莹的,但最终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他想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自己应付不了,再联系戴妮。

    走进meeting酒吧,在一个服务生的引领下,“七拐八转”的来到了苏莹莹所在的雅座。

    脚步声惊动了雅座里的人,在甄金刚走到雅座跟前时,遮掩着的厚厚的帘布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衣着打扮均颇具“艺术范”的年轻女郎出现在了甄金面前。

    女郎一脸冷漠的盯着眼前这位戴个大口罩,看样子非常年轻的男人,正待张口说话时,苏莹莹却一脸喜色的拉开帘布,热情洋溢的冲甄金道:“甄老师!您终于来了……我太开心了!您请进来坐……”

    说着就走上前,抓住甄金的一只手,拉着他进了雅座,并将甄金“让”到靠窗的位子坐下,而苏莹莹自然与甄金坐在了一起。

    甄金看到对面靠窗的位子上还有一位时尚、贵气的年轻女郎,心道:“这……不会是这3个女人折腾的‘一出戏’吧!?”

    刚落座,苏莹莹便兴奋的向袁文婷、康婕道:“婷婷、小婕!给你俩郑重的介绍……这位……甄金,甄老师!我妹妹戴妮的钢琴老师,钢琴演奏家……也是我苏莹莹现在追求的男神!”

    苏莹莹这个“别具一格”的介绍,让甄金、袁文婷、康婕三人均是一脸错愕。

    袁文婷、康婕二女先是看看苏莹莹,再瞧瞧甄金,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而甄金也是先望望苏莹莹,再瞅瞅袁、康二女,下意识的咳嗽了两声,含蓄的说道:“酒呀……还是不要喝过量!喝过量了……很不好呦。尤其是你们女孩子……”

    苏莹莹娇嗔着冲甄金道:“甄老师,我可没喝多……今天有我最好的两个姐妹陪着,还有您……我的男神!我真的太开心了!”

    甄金面对苏莹莹的如此示爱,不免有些尴尬、愠怒。但他明白,苏莹莹之所以是这样一种状态,其实是一种“病”。一种因为性格、生活环境而造成的心里疾病,这病有个学名——钟情妄想症。

    甄金在赶来见苏莹莹的路上,思考了很多。

    其实早在头一次和苏莹莹在饭店的偶遇,甄金就感觉这个靓丽、妖艳、热情似火的女人有些不正常。而在戴妮家与苏莹莹的第二次见面,根据她那天的种种表现,甄金就确定——“这女人真有病”。

    开始,甄金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所以他对苏莹莹躲着、防着。但现在看,那样终究不是办法呀!

    如果甄金对苏莹莹也“有意思”,那苏莹莹的这病就无须治疗了。

    可甄金对苏莹莹真的没“那意思”呀!总不能让他违心的接纳苏莹莹,与苏莹莹“好”吧!那不纯属“耍流氓”了么。

    所以,甄金决定出手诊治苏莹莹的这“花痴病”。

    ……

    在meeting酒吧楼顶的户外卡座上,袁文婷、康婕两位美女边“吐云吐雾”,边热络的聊着。

    袁文婷一脸“色眯眯”的“臆想”道:“哎呀……甄老师可真……生了一副‘勾女人魂儿’的极品好“皮囊”呀!难怪苏莹莹对他那么着迷……我这会一想起甄老师那模样,心里都‘痒痒’的很呢……”

    康婕也是感慨道:“哎……苏莹莹这‘超级颜值控’总算是有机会‘得偿所愿’了!就是不晓得,那个甄老师会不会同意……”

    袁文婷嘴里吐出一片烟雾,绕有深意的道:“这就不好说啦!如果甄金是在大兴混仕途或做买卖的,遇到咱们的苏大小姐……我感觉,他十有八九会‘从了’的!试想一下,这年头哪个混仕途、干买卖的男人不渴望有个强有力的‘后台’呢!?苏莹莹的家世、背景在大兴的‘一亩三分地’上,应该相当显赫啦!跟了苏莹莹,少说可以‘少奋斗’十多年呢……可惜……呵呵……”

    康婕追问道:“可惜啥!?”

    袁文婷冲康婕眨了眨眼睛,回道:“可惜这甄金甄老师呀……人家是‘混’音乐圈的。这个……可就不是苏莹莹的家世能‘托得住,够得着’的啦。”

    康婕赞同的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二人沉默了好一阵,康婕突然“小迷妹”似的,说道:“我觉着……像甄金这种长得太好看的男人,也不好……还是我家‘巍巍’那样,帅的刚刚好,性格随和,又没啥野心!真的迷死他了……”

    袁文婷白了闺蜜一眼,道:“是是是……你家‘巍巍’好!好的不得了……”心里却腹诽道:“‘你家巍巍’……你跟苏莹莹一个样,都是‘上赶着’倒追男人的。人家能不能同意都不知道呢!这就一口一个‘我家巍巍’、‘我家巍巍’的宣扬上了……哎!我这俩傻姐妹呀!陷进去啦……”

    ……

    晚上9点,甄金开着康婕的保时捷Macan,车上坐着喝了酒的苏莹莹、袁文婷、康婕三女。

    甄金逐一将她们送回各自的家,又在康婕家附近“打车”向着“幸福佳苑”驶去。

    在车上,他回忆了一下晚上与苏莹莹的谈心。确认其中并没有“刺激、激化、误导”她的话,而最终他还与苏莹莹愉快的“约法三章”:

    一,二人先做普通朋友,至于能不能再发展,那得看缘分;

    二,甄金不再“躲着”苏莹莹。苏莹莹不要每天频繁的打电话给甄金。即便是电话联系,也把通话时间控制在3分钟以内;

    三,争取每周见面一次。

    甄金明白对于苏莹莹来说,这三条里第一条是核心。否则,哪里会有后面的两条。

    想到这里,甄金不禁苦笑笑,心道:“哎……我总是……‘心太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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