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喜当爹
维克国，西茵市。
这座城市像只安静的小狗静静爬伏在维克国的西南角。
阴沉的天空，细雨洗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她紧紧抱住怀中的布袋，一双草鞋快速踩踏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
拐过几个路口，钻入逼仄的巷道，见到倾斜向下的石梯，她才放缓步伐小心翼翼的踩着湿滑石梯，来到一扇破旧的棕色木门前。
推开门，十几平方的半地下房内，紧贴墙壁的位置，横放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她自杀的父亲！
床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盘膝坐着，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回过身，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道：
“姐姐，爸爸真的要死了吗？”
姐姐和前几日一样，沉默的伸出两根手指，试探老父亲的脉搏和鼻息，随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见姐姐摇头，男孩连忙掰手指数起了数，数着数着忽然嚎啕大哭：
“爸爸，你不能死啊，快起来抱抱我。”
男孩边哭边抡起小拳头，捶打起老父亲的胸口，因为他曾经目睹过有人溺水死了，用拳头能捶醒。
今天第7天，距离床上的男人自杀过去整整7天。
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什么身体没有丝毫衰败腐烂的迹象？
如果没死，为什么呼吸和脉搏停止了？
……
冷，刺骨的冷。
仿佛整个身体浸泡进极寒极深的水底，不能视物，无法呼吸。
“我要死了吗？我不能死，我要把早饭顺利送到她们手里。”
黑暗幽深的水底，赵明凡猛然睁眼，泛着波纹的黑色水面，有一盏摇晃的烛火，他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向水面游去，伸手抓向那团烛光。
紧接着意识回归，耳畔传来竭力的呼唤声：“爸爸，爸爸，爸爸。”
“喊我？”赵明凡闭着眼睛，倍感疑惑。
脑海里快速闪过那些年“舔“过的女孩，十分肯定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位，进展到“深入交流”的阶段。
怎么“喜当爹”了？
这锅，我“勤劳的双手”不背。
梦吗？
但胸口断断续续的捶痛感太真实了，好疼啊！
穿越了？
冰冷刺骨的水底，摇曳飘动的烛火，这些毫无征兆的异象，跟小说描述的差不多，有内味。
可……省略几十万字的“当爹过程”是流氓行为吧。
喂，能别捶了吗？赵明凡暗自咬紧后槽牙，继续假装昏睡。
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要遵循凡事谋定而后动，原主记忆未出现前，赵明凡打算先装下去，顺便仔细回忆穿越前的事。
“那是大学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6点的闹钟准时震响。
作为经验丰富的‘舔狗’，他清晨睁眼的第一件事，打开聊天软件，查询置顶聊天是否有信息提示，如无点开朋友圈翻找，果然女神发了朋友圈。
文字：熬夜看书好饿，真希望明天有份热乎乎的早饭奇迹出现。
图片：一本记满笔记的书。
时间：4小时前
忙点开评论，赵明凡斟酌两秒，写道：“你相信天使吗？”
写完评论退出朋友圈，室友迷糊睁开眼，笑讽道：“我相信旺财。”
“哼，粗鄙，文化精髓懂不？”
赵明凡连忙跳下床套好衣服，刷牙和洗头同时进行。（这里感谢大学，它教会不少人如何实现两分钟快速出门的诀窍。）
简单收拾，赵明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学生食堂，买好四份早餐，刚走出食堂。
这时，天空突然飘起黑色的小雨，再然后……天地仿佛倒转。”
睁眼时便看见水面的烛火，伸手抓住烛火时，意识与五感回归。
回想穿越前的诸多细节，赵明凡很自然联想到诡异的黑色雨。
如果黑雨引发“穿越事件”，是不是代表很多人同时穿越了？
“群穿？”赵明凡闭眼盲猜着，不过很快否定了“群穿”的可能性。
原因无他，假如群穿，自己还当个屁的主角，干脆第二章换了。
他一普通人智商不超250，背不了唐诗宋词，耍不了诡诈阴谋，唯一的希望—全靠原主。
“耐心等待原主的记忆信息吧。”
赵明凡尽量稳住浅薄的呼吸，避免海量记忆涌入时，脑袋的胀痛感打破当前假装昏睡的状态。（受影视剧和小说的熏陶，他默认斑驳复杂的信息瞬间涌入记忆中枢时头会痛。）
一秒，两秒，三秒……头不痛，也没有出现原主的记忆。
需要什么口令或者仪式？赵明凡心底默默念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芝麻开门。
福生玄黄天尊。
喂，出来！
……”
连续尝试十几个口令，大脑依旧和开考前的状态类似，一片空白。
没有记忆？前戏全白做了……赵明凡暗叹倒霉，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唤醒记忆的尝试。
那现在继续装还是醒？
装，屁股好疼，自己到底躺了多久，该不会褥疮了吧？
醒，烦心事贼多。
第一，我是谁？我在哪？
穿越基本自带原主记忆的理论与现实相悖，指望靠原主基因提提智商怕无望了，单靠前世几集名侦探柯南拉高的智商，活得到250章吗？
现在的处境和偷渡到国外差不多，黑户，诸事不知，语言不通。
第二，我有几个孩子？
这个问题太关键，假如孩子多，有吃奶的，有上学的，有报兴趣班的，小韭菜能见到明天的阳光吗？
换个角度分析，床边的男孩听嗓音年龄不大，万一是个二胎或者三胎，阿姨的年龄？
往深层次联想，赵明凡眼皮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他一个尚未踏足社会的大学生，如果真的过上与阿姨同床共枕的日子，那感觉当真：
【给小母鸡打针——刺激啊。】
第三，别再用拳头捶我胸口了，憋不住了！
像是听到老父亲的心声，男孩果真停下来了，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体贴的趴到赵明凡的耳边，大声嘶喊道：
“爸爸，快醒醒，家里的矿……”
“矿”字刚从男孩嘴里蹦出来，装昏中的赵明凡霍然睁开眼睛，弹射起身，嘴角立刻弯出漂亮的弧度：“来，孩子，给老爸说说矿的事。”
说话间，余光横扫传说“矿产丰富的家庭“里，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豪华程设，什么产自法国，意大利制造，顶级设计师设计。
巧了……统统没有！
床的正前方，倒摆放一张方桌，漆迹斑驳四四方方的红木桌，桌面有盏黑漆漆老旧的煤油灯和鼓囊的布袋。
“幻觉，全是幻觉。”
赵明凡自我否定式的摇摇头，重新闭上双眼，深呼两口气，虔诚祷告后再度睁开眼。
房间里破旧程设没有产生奇迹般的改变，灰色石砖砌筑的墙壁上，一条条或深或浅的裂隙醒目扎眼，呼吸时甚至能嗅到房间内一股阴湿酸腐的气味。
“好孩子，矿呢？矿呢？”
赵明凡瞪大眼睛，竭力控制住颤抖的脸部肌肉，保持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紧紧抓住男孩的肩膀，同时心底时刻暗示自己：开局上演打别人孩子的戏码，不符合穿越者遇事不乱的稳健人设，忍住……
鼻涕眼泪挂一脸的男孩，哪顾得上“矿”的话题，眼瞧苦守多日的老父亲终于勤快地离开板床，喜极再泣，“哇”的声大哭着就势撞进赵明凡的怀里，笑哭道：
“爸爸，你终于醒了！”
一旁不曾开口说过话的姐姐，顺势坐在床沿，拉过蹭干净眼泪鼻涕的男孩，严肃的叮嘱道：
“卡尔，他刚醒，需要多休息。”
泪眼婆娑的卡尔，不舍的离开老父亲温暖的怀抱，姐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陌生儿子一松手，“喜当爹”的赵明凡忙深呼两口气，陡然愣住了，他能和两个孩子无障碍的沟通？
“难道因为大脑语言的功能区和记忆区分别处于不同位置，即便丢失记忆却不影响语言沟通，”赵明凡随意推测，也懒得去深究。
最不可思议的穿越已经出现，科学的逻辑要走向不通了。
既然醒了，赵明凡首先检查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是否完整，他不赞同“丢失爱情比丢失一条腿更严重”的理念，健康的身体最重要。
动了动干瘦的四肢，扭了扭略微僵硬脖子和腰部，感觉一切正常后，赵明凡松了口气，某个隐私的部位当两个孩子面不方便检查，只有等时机合适“手动验证”才稳妥。
简单查完身体，赵明凡定了定神，有百本小说打底，他光速接受奇异的穿越事件，多少不适应的是床边两个陌生的子女。
女儿大约十六七岁，小儿子七岁左右。
样貌上，女儿扎着灰色短辫，面颊清瘦，皮肤略显黝黑，以赵明凡前世的审美，女儿的样貌不算出众，胜在行为气质温婉平和。
名叫卡尔的小儿子，灰色的短发，笑起来脸颊两侧挂着浅浅的酒窝，皮肤白皙些，长得倒蛮可爱。
两个孩子的身形比较单薄，洗到发白的长袖麻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看来真穷了，“矿”肯定幻听……通过孩子们衣着打扮，赵明凡死心了，不过想到自己要背上“穷鬼老爸”之名在新世界闯荡，他情不自禁咧嘴捶胸，苦笑自语：
“糟心啊。”\u2028
“爸爸，你胸口不舒服？我替你揉揉。”卡尔偷偷冲姐姐吐吐舌头，小手贴心的揉搓起老父亲的胸口。
“没事，小痛，缓缓就好。”
小儿子的举动多少暖到了赵明凡，即便胸口八成是这小子捶的。
他随意摆摆手免得孩子们担忧，冷静下来后思考起失忆所衍生的一系列难题：
“角色上，我是一个连孩子姓名都忘记的父亲，连妻子样貌都没见过的丈夫。
总不能张口就来：孩子们，请自觉站到床前，来一段三十分钟的自我介绍。
姐弟俩肯定齐诵：离离原上谱，老爸是头猪。
太丢人，咱好歹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沉稳机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遇事力挽狂澜，凡事站在云端，这些是基操。
瞒住失忆，套路娃？
反正爸爸嘛，通常寡言少语，不爱沟通，少说话短暂应付两个孩子问题不大。
一旦转换成丈夫的角色，到晚上交作业的环节？
原主的身体，尺寸上没问题，但不知深浅啊，肯定露馅，不行，不行！
跑路更无脑，不解决“我是谁，我在哪”的问题，跑出去要饭？
不知道加入丐帮要不要身份证？
呸……偏了，话说我想那么多，是闲的丸子疼吗？
自己的主角生活，为什么要去模仿小说和传记里的人物，我不过是个爱吐槽，钟情八卦，没有梦想，偏爱一切美好事物的共青团员。
况且家徒四壁，没有招人惦记值钱玩意，小心谨慎个什么劲。
对孩子们摊牌，有啥风险？
打定主意，想要点脸的赵明凡，正愁找个什么台阶，开口让姐弟俩自我介绍。
姐姐忽然开口：“失忆了？”
这座城市像只安静的小狗静静爬伏在维克国的西南角。
阴沉的天空，细雨洗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她紧紧抱住怀中的布袋，一双草鞋快速踩踏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
拐过几个路口，钻入逼仄的巷道，见到倾斜向下的石梯，她才放缓步伐小心翼翼的踩着湿滑石梯，来到一扇破旧的棕色木门前。
推开门，十几平方的半地下房内，紧贴墙壁的位置，横放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
她自杀的父亲！
床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盘膝坐着，他听到门开的声音回过身，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道：
“姐姐，爸爸真的要死了吗？”
姐姐和前几日一样，沉默的伸出两根手指，试探老父亲的脉搏和鼻息，随后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见姐姐摇头，男孩连忙掰手指数起了数，数着数着忽然嚎啕大哭：
“爸爸，你不能死啊，快起来抱抱我。”
男孩边哭边抡起小拳头，捶打起老父亲的胸口，因为他曾经目睹过有人溺水死了，用拳头能捶醒。
今天第7天，距离床上的男人自杀过去整整7天。
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什么身体没有丝毫衰败腐烂的迹象？
如果没死，为什么呼吸和脉搏停止了？
……
冷，刺骨的冷。
仿佛整个身体浸泡进极寒极深的水底，不能视物，无法呼吸。
“我要死了吗？我不能死，我要把早饭顺利送到她们手里。”
黑暗幽深的水底，赵明凡猛然睁眼，泛着波纹的黑色水面，有一盏摇晃的烛火，他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奋力向水面游去，伸手抓向那团烛光。
紧接着意识回归，耳畔传来竭力的呼唤声：“爸爸，爸爸，爸爸。”
“喊我？”赵明凡闭着眼睛，倍感疑惑。
脑海里快速闪过那些年“舔“过的女孩，十分肯定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位，进展到“深入交流”的阶段。
怎么“喜当爹”了？
这锅，我“勤劳的双手”不背。
梦吗？
但胸口断断续续的捶痛感太真实了，好疼啊！
穿越了？
冰冷刺骨的水底，摇曳飘动的烛火，这些毫无征兆的异象，跟小说描述的差不多，有内味。
可……省略几十万字的“当爹过程”是流氓行为吧。
喂，能别捶了吗？赵明凡暗自咬紧后槽牙，继续假装昏睡。
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要遵循凡事谋定而后动，原主记忆未出现前，赵明凡打算先装下去，顺便仔细回忆穿越前的事。
“那是大学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6点的闹钟准时震响。
作为经验丰富的‘舔狗’，他清晨睁眼的第一件事，打开聊天软件，查询置顶聊天是否有信息提示，如无点开朋友圈翻找，果然女神发了朋友圈。
文字：熬夜看书好饿，真希望明天有份热乎乎的早饭奇迹出现。
图片：一本记满笔记的书。
时间：4小时前
忙点开评论，赵明凡斟酌两秒，写道：“你相信天使吗？”
写完评论退出朋友圈，室友迷糊睁开眼，笑讽道：“我相信旺财。”
“哼，粗鄙，文化精髓懂不？”
赵明凡连忙跳下床套好衣服，刷牙和洗头同时进行。（这里感谢大学，它教会不少人如何实现两分钟快速出门的诀窍。）
简单收拾，赵明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学生食堂，买好四份早餐，刚走出食堂。
这时，天空突然飘起黑色的小雨，再然后……天地仿佛倒转。”
睁眼时便看见水面的烛火，伸手抓住烛火时，意识与五感回归。
回想穿越前的诸多细节，赵明凡很自然联想到诡异的黑色雨。
如果黑雨引发“穿越事件”，是不是代表很多人同时穿越了？
“群穿？”赵明凡闭眼盲猜着，不过很快否定了“群穿”的可能性。
原因无他，假如群穿，自己还当个屁的主角，干脆第二章换了。
他一普通人智商不超250，背不了唐诗宋词，耍不了诡诈阴谋，唯一的希望—全靠原主。
“耐心等待原主的记忆信息吧。”
赵明凡尽量稳住浅薄的呼吸，避免海量记忆涌入时，脑袋的胀痛感打破当前假装昏睡的状态。（受影视剧和小说的熏陶，他默认斑驳复杂的信息瞬间涌入记忆中枢时头会痛。）
一秒，两秒，三秒……头不痛，也没有出现原主的记忆。
需要什么口令或者仪式？赵明凡心底默默念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芝麻开门。
福生玄黄天尊。
喂，出来！
……”
连续尝试十几个口令，大脑依旧和开考前的状态类似，一片空白。
没有记忆？前戏全白做了……赵明凡暗叹倒霉，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唤醒记忆的尝试。
那现在继续装还是醒？
装，屁股好疼，自己到底躺了多久，该不会褥疮了吧？
醒，烦心事贼多。
第一，我是谁？我在哪？
穿越基本自带原主记忆的理论与现实相悖，指望靠原主基因提提智商怕无望了，单靠前世几集名侦探柯南拉高的智商，活得到250章吗？
现在的处境和偷渡到国外差不多，黑户，诸事不知，语言不通。
第二，我有几个孩子？
这个问题太关键，假如孩子多，有吃奶的，有上学的，有报兴趣班的，小韭菜能见到明天的阳光吗？
换个角度分析，床边的男孩听嗓音年龄不大，万一是个二胎或者三胎，阿姨的年龄？
往深层次联想，赵明凡眼皮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他一个尚未踏足社会的大学生，如果真的过上与阿姨同床共枕的日子，那感觉当真：
【给小母鸡打针——刺激啊。】
第三，别再用拳头捶我胸口了，憋不住了！
像是听到老父亲的心声，男孩果真停下来了，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体贴的趴到赵明凡的耳边，大声嘶喊道：
“爸爸，快醒醒，家里的矿……”
“矿”字刚从男孩嘴里蹦出来，装昏中的赵明凡霍然睁开眼睛，弹射起身，嘴角立刻弯出漂亮的弧度：“来，孩子，给老爸说说矿的事。”
说话间，余光横扫传说“矿产丰富的家庭“里，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豪华程设，什么产自法国，意大利制造，顶级设计师设计。
巧了……统统没有！
床的正前方，倒摆放一张方桌，漆迹斑驳四四方方的红木桌，桌面有盏黑漆漆老旧的煤油灯和鼓囊的布袋。
“幻觉，全是幻觉。”
赵明凡自我否定式的摇摇头，重新闭上双眼，深呼两口气，虔诚祷告后再度睁开眼。
房间里破旧程设没有产生奇迹般的改变，灰色石砖砌筑的墙壁上，一条条或深或浅的裂隙醒目扎眼，呼吸时甚至能嗅到房间内一股阴湿酸腐的气味。
“好孩子，矿呢？矿呢？”
赵明凡瞪大眼睛，竭力控制住颤抖的脸部肌肉，保持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紧紧抓住男孩的肩膀，同时心底时刻暗示自己：开局上演打别人孩子的戏码，不符合穿越者遇事不乱的稳健人设，忍住……
鼻涕眼泪挂一脸的男孩，哪顾得上“矿”的话题，眼瞧苦守多日的老父亲终于勤快地离开板床，喜极再泣，“哇”的声大哭着就势撞进赵明凡的怀里，笑哭道：
“爸爸，你终于醒了！”
一旁不曾开口说过话的姐姐，顺势坐在床沿，拉过蹭干净眼泪鼻涕的男孩，严肃的叮嘱道：
“卡尔，他刚醒，需要多休息。”
泪眼婆娑的卡尔，不舍的离开老父亲温暖的怀抱，姐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陌生儿子一松手，“喜当爹”的赵明凡忙深呼两口气，陡然愣住了，他能和两个孩子无障碍的沟通？
“难道因为大脑语言的功能区和记忆区分别处于不同位置，即便丢失记忆却不影响语言沟通，”赵明凡随意推测，也懒得去深究。
最不可思议的穿越已经出现，科学的逻辑要走向不通了。
既然醒了，赵明凡首先检查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是否完整，他不赞同“丢失爱情比丢失一条腿更严重”的理念，健康的身体最重要。
动了动干瘦的四肢，扭了扭略微僵硬脖子和腰部，感觉一切正常后，赵明凡松了口气，某个隐私的部位当两个孩子面不方便检查，只有等时机合适“手动验证”才稳妥。
简单查完身体，赵明凡定了定神，有百本小说打底，他光速接受奇异的穿越事件，多少不适应的是床边两个陌生的子女。
女儿大约十六七岁，小儿子七岁左右。
样貌上，女儿扎着灰色短辫，面颊清瘦，皮肤略显黝黑，以赵明凡前世的审美，女儿的样貌不算出众，胜在行为气质温婉平和。
名叫卡尔的小儿子，灰色的短发，笑起来脸颊两侧挂着浅浅的酒窝，皮肤白皙些，长得倒蛮可爱。
两个孩子的身形比较单薄，洗到发白的长袖麻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看来真穷了，“矿”肯定幻听……通过孩子们衣着打扮，赵明凡死心了，不过想到自己要背上“穷鬼老爸”之名在新世界闯荡，他情不自禁咧嘴捶胸，苦笑自语：
“糟心啊。”\u2028
“爸爸，你胸口不舒服？我替你揉揉。”卡尔偷偷冲姐姐吐吐舌头，小手贴心的揉搓起老父亲的胸口。
“没事，小痛，缓缓就好。”
小儿子的举动多少暖到了赵明凡，即便胸口八成是这小子捶的。
他随意摆摆手免得孩子们担忧，冷静下来后思考起失忆所衍生的一系列难题：
“角色上，我是一个连孩子姓名都忘记的父亲，连妻子样貌都没见过的丈夫。
总不能张口就来：孩子们，请自觉站到床前，来一段三十分钟的自我介绍。
姐弟俩肯定齐诵：离离原上谱，老爸是头猪。
太丢人，咱好歹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沉稳机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遇事力挽狂澜，凡事站在云端，这些是基操。
瞒住失忆，套路娃？
反正爸爸嘛，通常寡言少语，不爱沟通，少说话短暂应付两个孩子问题不大。
一旦转换成丈夫的角色，到晚上交作业的环节？
原主的身体，尺寸上没问题，但不知深浅啊，肯定露馅，不行，不行！
跑路更无脑，不解决“我是谁，我在哪”的问题，跑出去要饭？
不知道加入丐帮要不要身份证？
呸……偏了，话说我想那么多，是闲的丸子疼吗？
自己的主角生活，为什么要去模仿小说和传记里的人物，我不过是个爱吐槽，钟情八卦，没有梦想，偏爱一切美好事物的共青团员。
况且家徒四壁，没有招人惦记值钱玩意，小心谨慎个什么劲。
对孩子们摊牌，有啥风险？
打定主意，想要点脸的赵明凡，正愁找个什么台阶，开口让姐弟俩自我介绍。
姐姐忽然开口：“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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