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然是公平
听杜雷西淡定说完“失忆也好，我说的对错，你也不知道。”
艾森脑海立马闪回无数只草泥马，诚实是传统美德没错，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尊重一下当事人的心情好嘛。
漆黑的鲁迪监狱，艾森在黑暗中以手扶额，久久无法平静，心说接下来你要编啊，那之前说的靠谱吗？
“说吧，副作用又是怎么回事？”
他斜靠微冷的墙壁，抵抗着异化后的疲倦和腹中的饥饿感，打算继续听，真真假假的凭直觉判断吧，此情此景说不定真应了……
【夜晚不点灯说话-瞎聊】
杜雷西洒然一笑，没意识到随口一说给对方造成多大阴影，他清了清嗓道：
“副作用，一位老研究员跟我说过，他说异化是机体受到刺激后的兴奋性反应，使得身体短时间汲取到强大能量后的爆发式突变，异化态由此诞生。
通俗说法，人褪去人的外壳，成了怪物。
当然人的身体无法长时间处于高能的异化态，一旦恢复常态，机体自然承受随之而来的副作用。”
科学理论研究，艾森不懂，毕竟属于专家领域，好在有几年生物学做基础，他听懂了杜雷西口中的提到机体刺激性，兴奋性，有点类似于注射肾上腺素的作用。
这些理论不像临时编出来的，可说好的穿越不符合科学逻辑的呢，异化原理听着蛮合理，合理的像听科幻而非玄幻，尚未脱离生物学范畴。
尤其异化不以常态化存在，他深有体会。变成黑色怪物爆发极速时的疲累感，可比参加短跑运动迅猛的多，分分钟四肢酸软。
杜雷西接下来一个“但”字，同时让艾森猝然警觉。
“但，我相信……自然是公平的。”
说到这，杜雷西顿了顿，转而问道：
“对了，艾森，如果能选择，你愿意再次异化吗？”
“自然是公平的？”艾森不太明白杜雷西话中有何深意，这句话前世听过很多遍，凑巧他有思考过自然是否真的公平吗？
为啥猪是猪？人是人呢？
万物有灵，窝在猪棚的猪会不会时常感叹命运不公，生而为食呢。
想归想，艾森倒没一头钻进哲学的浪潮做思想的弄潮儿，在他看来，世间存在的理论大多是对与对的角力，角度不同而已。
“杜老师”提到异化选择权的问题上，艾森的想法偏向性明确。
倘若异化的结果，是变成失去理智与人性的失格怪物，不愿意。
如果异化成人格完整的黑色怪物，具备超越人类的能力，外加前提“异化非常态化存在”的理论适用下，那即便短暂脱离人形态，想必自己是乐意的。
假如理论不成立，他就需要斟酌一下。
不过当回忆起矿山树林的那把夺人命的斧头，艾森最终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道：“愿意。”
“是吗？”杜雷西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惆怅的笑了笑，随后恢复正常时的语气，沙哑声音说道：“异化消退，恢复成正常人时，脖子上会显露源纹，伴有不同副作用，有的爱笑，有的爱哭，有的不停拉肚子，有的钟情亮闪闪的东西，总之副作用繁杂不定。”
爱笑？艾森第一时间联想到憨厚的安尼特，那家伙的笑点别人压根摸不清，原来受副作用的影响。
异化科学，副作用玄学，等等，我异化消退，岂不也有副作用？艾森意识到一个极端严重的问题，万一是那种类似偏爱柱状物等不可描述的副作用，还活不活了？
“自然是公平的。”他突然领悟到这句饱含哲学的话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艾森紧张到用手推了推空气，询问道：“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副作用，似乎不仅限于身体毛病，情绪，性格，爱好等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杜雷西你的副作用是什么？爱唱歌？”
杜雷西哀叹道：“作为莱卡市有名的歌唱家，唱歌是我的职业，有什么爱不爱的，习惯罢了。再说了，我被关在牢里除了每隔三五天被人稀里糊涂拉走再送回来，也没别的事可做，不唱歌能干什么，我真正的副作用是睡不着。”
“睡不着？”艾森正了正腰板，他觉得又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忍耐三年够恐怖了，不睡觉那早神思枯竭了。
按照武侠小说的设定，杜雷西一定是那种身怀绝技的大佬。
“嗯，睡不着。”杜雷西慢悠悠道：“如果你没有出现陪我说说话，我想自己撑不了几天，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狱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
闻言，艾森惊的“蹭”一声起身，顺着杜雷西的声音沿墙壁靠过去，旋即用力敲了敲墙壁，安抚道：
“兄弟，千万别想不开，现在我们彼此算有个伴，别做傻事……咦，不对！”艾森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刚进监狱的画面，“就剩你一个，我进来看到的红红绿绿的眼睛，听到怪物的叫声，还有女人哭泣声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假的，狱长前两年设计出来故意吓人的。”杜雷西笑出了声，“三年前的监狱各处还挂着照明的油灯，那时候的狱长是个总驼背的老头好像叫弗雷德还算正常，后来伊莱丝接任新狱长，特别爱吓唬人，她便重新改造了地下三层的监狱，用黏腻的汁液涂抹到墙顶，在灯罩上涂抹颜料，训练一批人模仿各种声音。”
“假的？”艾森鼓起勇气伸手摸了点脖上那团黏腻的液体，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的确有一股淡淡的青草气，再细想戛然而止的野兽声和哭泣声，原来是人为控制，包括无权限改善监狱的黑暗环境，敢情全TM忽悠人。
“她是闲的蛋疼？”
“那倒不是。”杜雷西接过话。
“怎么说，有什么隐情？难道伊莱丝能异化？副作用偏爱惊悚？”艾森猜测道。
“我的意思狱长是个女的。”
艾森：“……”
他在脑海里整理两人的对话，结合昨晚女儿卡丹提供的信息，大致梳理一条新世界的信息链。
几个世纪前，霍米兹人入侵维克国失败，士兵自杀投河，个人推测血液污染密苏河，导致一部分人感染病毒具备异化成怪物的特性，并世代遗传下去。
按照“百度学”的传染病知识分析，异化病毒大概率通过血液与水源传播，除密苏河外维克国内仍然存在未被发现的水源携带病毒。
黑雨来源暂时未知。
后·霍米兹人受到某些刺激异化成怪物，一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失格怪物，另一种则是像杜雷西和自己一样保持清醒的怪物。
异化的怪物形态虽然具备超凡的能力，但无法一直维持怪物形态，解除怪物形态后，脖子上出现源纹，并伴有乱七八糟的副作用，类似于安尼特迷之笑点。
普通民众所了解的异化大多偏向丧失人性的怪物，但像弗雷德和伊莱丝这种政府的办事人员肯定知道比杜雷西要多，所以不奇怪变成黑色怪物的自己能和他们正常交谈。
为了对抗霍米兹人群体自杀的影响，维克国会定期发放抗异化药物，用来降低民众的异化风险。
随着分析的深入，艾森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不过仍然有几个问题需要得到解答，他打算主动提问，免得隔壁的朋友把话题说偏，将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打乱。
“杜雷西，源纹确定只有异化后才会出现，未发生过异化的人会有吗？\u2028另外，到底什么样的刺激会引发异化，异化的失智和清醒分界会不会和受到刺激的方法有关？
还有，你之前说过，有些异化清醒的人能被政府接纳，你觉得我们俩有没有机会混个公职人员？”
不过没等到杜雷西回话，黑暗的监牢里突然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艾森听到隔壁003间的铁门被打开，然后一个人操着略显低沉嗓音说起话:
“杜雷西，走吧。”
“朋友，等我回来。”杜雷西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隔壁响起一连串的铁链声，艾森忙沿墙壁向外挪去，手抚摸着冰冷的铁门，心底默默为刚认识没几分钟的朋友祈祷。
“估计严刑拷打免不了，不久要轮到我了。”艾森侧躺在地，眯着眼自言自语。
杜雷西提到过隔三差五会被提走，所以艾森不奇怪，少了狱友的声音，疲累感来的格外汹涌，他闭上眼，就这么快速睡了过去。
……
有泛起波纹的水面，有轻轻摇晃的烛火。
这次，艾森不是沉在水底，而是站到黑色水面。
摇曳的烛火不在水面，五根蜡烛依次被摆放在一张黑色圆形木桌的不同方位。
这处黑暗的空间很怪，光源除了五根蜡烛外，没有其他照明的设施，明明各处都以黑色为底，但肉眼却能看清这片空间的一切。
整片空间像个封闭的水世界，脚下是水，四周是水幕墙，上方也是悬挂不落的水顶，那张黑色的圆形木桌安放空间的中央，艾森的正对面矗立着赫然醒目的7扇灰色铁门。
“又做梦了？”艾森呆呆站在远处一扇灰色铁门正前方。
艾森脑海立马闪回无数只草泥马，诚实是传统美德没错，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尊重一下当事人的心情好嘛。
漆黑的鲁迪监狱，艾森在黑暗中以手扶额，久久无法平静，心说接下来你要编啊，那之前说的靠谱吗？
“说吧，副作用又是怎么回事？”
他斜靠微冷的墙壁，抵抗着异化后的疲倦和腹中的饥饿感，打算继续听，真真假假的凭直觉判断吧，此情此景说不定真应了……
【夜晚不点灯说话-瞎聊】
杜雷西洒然一笑，没意识到随口一说给对方造成多大阴影，他清了清嗓道：
“副作用，一位老研究员跟我说过，他说异化是机体受到刺激后的兴奋性反应，使得身体短时间汲取到强大能量后的爆发式突变，异化态由此诞生。
通俗说法，人褪去人的外壳，成了怪物。
当然人的身体无法长时间处于高能的异化态，一旦恢复常态，机体自然承受随之而来的副作用。”
科学理论研究，艾森不懂，毕竟属于专家领域，好在有几年生物学做基础，他听懂了杜雷西口中的提到机体刺激性，兴奋性，有点类似于注射肾上腺素的作用。
这些理论不像临时编出来的，可说好的穿越不符合科学逻辑的呢，异化原理听着蛮合理，合理的像听科幻而非玄幻，尚未脱离生物学范畴。
尤其异化不以常态化存在，他深有体会。变成黑色怪物爆发极速时的疲累感，可比参加短跑运动迅猛的多，分分钟四肢酸软。
杜雷西接下来一个“但”字，同时让艾森猝然警觉。
“但，我相信……自然是公平的。”
说到这，杜雷西顿了顿，转而问道：
“对了，艾森，如果能选择，你愿意再次异化吗？”
“自然是公平的？”艾森不太明白杜雷西话中有何深意，这句话前世听过很多遍，凑巧他有思考过自然是否真的公平吗？
为啥猪是猪？人是人呢？
万物有灵，窝在猪棚的猪会不会时常感叹命运不公，生而为食呢。
想归想，艾森倒没一头钻进哲学的浪潮做思想的弄潮儿，在他看来，世间存在的理论大多是对与对的角力，角度不同而已。
“杜老师”提到异化选择权的问题上，艾森的想法偏向性明确。
倘若异化的结果，是变成失去理智与人性的失格怪物，不愿意。
如果异化成人格完整的黑色怪物，具备超越人类的能力，外加前提“异化非常态化存在”的理论适用下，那即便短暂脱离人形态，想必自己是乐意的。
假如理论不成立，他就需要斟酌一下。
不过当回忆起矿山树林的那把夺人命的斧头，艾森最终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道：“愿意。”
“是吗？”杜雷西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惆怅的笑了笑，随后恢复正常时的语气，沙哑声音说道：“异化消退，恢复成正常人时，脖子上会显露源纹，伴有不同副作用，有的爱笑，有的爱哭，有的不停拉肚子，有的钟情亮闪闪的东西，总之副作用繁杂不定。”
爱笑？艾森第一时间联想到憨厚的安尼特，那家伙的笑点别人压根摸不清，原来受副作用的影响。
异化科学，副作用玄学，等等，我异化消退，岂不也有副作用？艾森意识到一个极端严重的问题，万一是那种类似偏爱柱状物等不可描述的副作用，还活不活了？
“自然是公平的。”他突然领悟到这句饱含哲学的话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艾森紧张到用手推了推空气，询问道：“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副作用，似乎不仅限于身体毛病，情绪，性格，爱好等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杜雷西你的副作用是什么？爱唱歌？”
杜雷西哀叹道：“作为莱卡市有名的歌唱家，唱歌是我的职业，有什么爱不爱的，习惯罢了。再说了，我被关在牢里除了每隔三五天被人稀里糊涂拉走再送回来，也没别的事可做，不唱歌能干什么，我真正的副作用是睡不着。”
“睡不着？”艾森正了正腰板，他觉得又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忍耐三年够恐怖了，不睡觉那早神思枯竭了。
按照武侠小说的设定，杜雷西一定是那种身怀绝技的大佬。
“嗯，睡不着。”杜雷西慢悠悠道：“如果你没有出现陪我说说话，我想自己撑不了几天，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狱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
闻言，艾森惊的“蹭”一声起身，顺着杜雷西的声音沿墙壁靠过去，旋即用力敲了敲墙壁，安抚道：
“兄弟，千万别想不开，现在我们彼此算有个伴，别做傻事……咦，不对！”艾森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刚进监狱的画面，“就剩你一个，我进来看到的红红绿绿的眼睛，听到怪物的叫声，还有女人哭泣声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假的，狱长前两年设计出来故意吓人的。”杜雷西笑出了声，“三年前的监狱各处还挂着照明的油灯，那时候的狱长是个总驼背的老头好像叫弗雷德还算正常，后来伊莱丝接任新狱长，特别爱吓唬人，她便重新改造了地下三层的监狱，用黏腻的汁液涂抹到墙顶，在灯罩上涂抹颜料，训练一批人模仿各种声音。”
“假的？”艾森鼓起勇气伸手摸了点脖上那团黏腻的液体，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的确有一股淡淡的青草气，再细想戛然而止的野兽声和哭泣声，原来是人为控制，包括无权限改善监狱的黑暗环境，敢情全TM忽悠人。
“她是闲的蛋疼？”
“那倒不是。”杜雷西接过话。
“怎么说，有什么隐情？难道伊莱丝能异化？副作用偏爱惊悚？”艾森猜测道。
“我的意思狱长是个女的。”
艾森：“……”
他在脑海里整理两人的对话，结合昨晚女儿卡丹提供的信息，大致梳理一条新世界的信息链。
几个世纪前，霍米兹人入侵维克国失败，士兵自杀投河，个人推测血液污染密苏河，导致一部分人感染病毒具备异化成怪物的特性，并世代遗传下去。
按照“百度学”的传染病知识分析，异化病毒大概率通过血液与水源传播，除密苏河外维克国内仍然存在未被发现的水源携带病毒。
黑雨来源暂时未知。
后·霍米兹人受到某些刺激异化成怪物，一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失格怪物，另一种则是像杜雷西和自己一样保持清醒的怪物。
异化的怪物形态虽然具备超凡的能力，但无法一直维持怪物形态，解除怪物形态后，脖子上出现源纹，并伴有乱七八糟的副作用，类似于安尼特迷之笑点。
普通民众所了解的异化大多偏向丧失人性的怪物，但像弗雷德和伊莱丝这种政府的办事人员肯定知道比杜雷西要多，所以不奇怪变成黑色怪物的自己能和他们正常交谈。
为了对抗霍米兹人群体自杀的影响，维克国会定期发放抗异化药物，用来降低民众的异化风险。
随着分析的深入，艾森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不过仍然有几个问题需要得到解答，他打算主动提问，免得隔壁的朋友把话题说偏，将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打乱。
“杜雷西，源纹确定只有异化后才会出现，未发生过异化的人会有吗？\u2028另外，到底什么样的刺激会引发异化，异化的失智和清醒分界会不会和受到刺激的方法有关？
还有，你之前说过，有些异化清醒的人能被政府接纳，你觉得我们俩有没有机会混个公职人员？”
不过没等到杜雷西回话，黑暗的监牢里突然响起了错乱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艾森听到隔壁003间的铁门被打开，然后一个人操着略显低沉嗓音说起话:
“杜雷西，走吧。”
“朋友，等我回来。”杜雷西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隔壁响起一连串的铁链声，艾森忙沿墙壁向外挪去，手抚摸着冰冷的铁门，心底默默为刚认识没几分钟的朋友祈祷。
“估计严刑拷打免不了，不久要轮到我了。”艾森侧躺在地，眯着眼自言自语。
杜雷西提到过隔三差五会被提走，所以艾森不奇怪，少了狱友的声音，疲累感来的格外汹涌，他闭上眼，就这么快速睡了过去。
……
有泛起波纹的水面，有轻轻摇晃的烛火。
这次，艾森不是沉在水底，而是站到黑色水面。
摇曳的烛火不在水面，五根蜡烛依次被摆放在一张黑色圆形木桌的不同方位。
这处黑暗的空间很怪，光源除了五根蜡烛外，没有其他照明的设施，明明各处都以黑色为底，但肉眼却能看清这片空间的一切。
整片空间像个封闭的水世界，脚下是水，四周是水幕墙，上方也是悬挂不落的水顶，那张黑色的圆形木桌安放空间的中央，艾森的正对面矗立着赫然醒目的7扇灰色铁门。
“又做梦了？”艾森呆呆站在远处一扇灰色铁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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