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卡丹领着小老弟坐在家中，她皱眉望着脱漆木桌上的麻袋陷入沉思。
老父亲被捕入狱，这阴湿的半下房间，刚多了点温暖，又迎来的冷意入骨的寒冬。
早年她从来没想过依赖过任何一个人，照顾爱酗酒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弟，俨然成为一种习惯。
对她来说，生活是什么？
生活像方桌上索然无味的土豆，张嘴闭嘴吃下就好，无关味道。
但，自杀醒来的老父亲，让她头一次觉得，干草掩埋下的土豆尝起来，带着一丝丝的甜。
她低头看着面色灰暗的卡尔，压低嗓音道：“我们去鲁迪监狱看看他。”
卡尔闻言精神一震，连忙抓紧姐姐的手，笑脸盈盈道：“听姐姐的。”
姐弟俩刚推开门，便瞧见石梯尽头的一人。
他留着稀疏的胡茬，睁着疲惫的双眼，问道：“你们想去哪？”
卡尔向后稍退一步，小手用力攥住姐姐的手，有些结巴道：“皮姆叔叔……我们要去探望爸爸。”
皮姆一步一阶梯的向下走来，眼神移到卡丹的身上，讥讽道：
“别忘了你们是我养大的，现在去找他？他有资格做你们的父亲吗？
半年前回到西茵市，他除了每天烂醉如泥，疯子一样的花了80万买下这无人要的鬼屋，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吗？认真听你说完一句话吗？
我才是你们真正的父亲，凭什么嫁女儿，要经过他的同意！”
来到棕色木门前，皮姆伸手猛然抬起卡丹的下巴，“你说对不对？”
卡丹棕色的眼眸直视着这张她看了十几年生厌的脸不躲不闪，冷冷道：“走开。”
“长大了，不像小时候听话了，小时候让你喊爸爸，你可是很听话的，与班克纳男爵婚事我定了，礼金我也收了。”皮姆手上用力一把将卡丹推进屋里，戏谑道：“别忘了，他快死了，死人是不能作为依靠的。”
这时一道黑影瞬间从卡丹身后闪出，他抓住皮姆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口齿不清道：“我不准……你再欺负姐姐。”
“滚开。”皮姆一脚踹在卡尔的小腹，“你也长大了，从前只会窝在角落里哭。”
被一脚踹中小腹，卡尔吃不住大力，脚步蹭蹭后退，撞在石炉摔倒在地，他红着眼眶忍住眼泪，一字一句道：“爸爸说了……我现在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卡丹见状急忙甩开皮姆的手，一把将卡尔护在怀里，哽咽道：“没事吧？”
“我没事。”卡尔攥紧小拳头摇摇头，他用凶厉目光望着缓缓靠近的皮姆，咬着牙重复道：“爸爸说了……我现在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好，好。”皮姆冷笑两声，伸手拽起卡丹灰色短辫，咬牙切齿道：“很好，十几年看来白养了，果然卖钱实在些，不过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难怪我每次看见你的脸，就越恨你那不要脸的老子。
可笑的事，他居然一直当我是好朋友，他回西茵市有机会杀我的，却没动手，醒来后失忆了，有趣，有趣。”
皮姆一番话，惊的卡丹脸色陡然煞白，她半跪在地上抱紧卡尔，忍着头皮的扯痛，转过脸紧盯皮姆，愤恨道：“你胡说。”
“这并不难猜，他的演技太拙劣。”皮姆松开卡丹的短辫，斜靠在方桌上，语气恢复成了轻描淡写的状态，“行了，收拾收拾吧，班克纳男爵过两天派马车来接你，一旦进了流木庄园，你一辈子不用操心籍税的事，担心药，更不用吃这些烂土豆，我的做法才是一个父亲真正该做的。”
方桌的土豆被皮姆拿在手里掂了掂，随手扔到地上。
忽然他斜眼瞄见屋外不远处的一道人影，立刻又蹲到地上，捡起土豆用袖口擦拭了两遍，面露笑容忙拉起卡尔，笑骂道：“卡尔，你太调皮了，看看摔倒了吧。”
长相憨厚的安尼特见艾森家的房门大开，隔老远距离笑喊道：“小卡尔，你在家吧？”
“安尼特叔叔。”卡尔站起身，心有余悸的抬头看了皮姆一眼。
皮姆淡定的歪歪头，向外伸了伸手，显然不怕卡尔去告状，毕竟姐弟俩离不开西茵市，守卫团更没有证据抓他。
至于艾森，小镇的居民都清楚那家伙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不顾孩子生死，只顾饮酒买醉的浑人，是个一年到头不喜欢说话的怪人。
而皮姆，作为“怪森”为数不多的朋友，替他照顾十几年的孩子，尤为仗义。
一个人不一定是多好的人，但跟比他烂的人凑到一块，那他便是别人眼中的好人。
好人做坏事，谁信呢？
卡尔眼珠一转，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兴冲冲迎上门外的安尼特：“安尼特叔叔，我和姐姐正要找你呢。”
“找我？”安尼特一步三台阶跳到门前，见屋内站着个短发男人，他面露恍然，轻哼道：“走，我刚好也找你们，今天领薪水了，我请客到塞缇镇的“二梁小驻”吃顿好的。”
卡丹犹豫了下，自打安尼特上次跟老父亲发生过争执后，父亲严令禁止姐弟俩和他有来往。
虽然不清楚这位别人眼中的怪胎是怎么和年幼的小老弟玩到一块的，但安尼特确实是个善良的人，每月发薪的时候，偶尔主动邀请他们去“二梁小驻”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牛肉水饺。
“卡丹，别愣着了，走吧。”安尼特拱了拱身旁的卡尔，“水饺，好吃的牛肉水饺。”
卡丹点点头，看向屋里“两幅面孔”的男人，安尼特心领神会，不耐烦道：“喂，皮姆，别人出门要锁门，你想赖在屋里偷东西？
我告诉你偷东西虽然不归于我们二队管，但我跟三队的队长关系很好。”
即便心里知道安尼特撒谎，皮姆仍然低下头连连称是，谁让这个怪胎有个叫伊莱丝的姐姐，他表面谦恭半弯腰式的退出了房间，头也不回向小镇内走去。
“安尼特叔叔，之前听你说最讨厌三队的队长。”卡尔等待姐姐锁门时，随口问道。
“骗人的，哈哈，”安尼特突然笑的很大声，“怎么样，好笑吧？”
“这是谎话，不是笑话。”卡尔无奈道：“而且不好笑。”
“谎话和笑话没什么区别。”安尼特毫不在意道。
锁好门，安尼特领着姐弟俩向塞缇镇出发。
阴天沉沉，风声轻吟，三人步行在小镇的主干道上，偶尔有黄包车和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黄包车和马车，一般是西茵市富裕家庭的标配，虽然每月因此支付的费用不低，但脸面得依赖“稀有”装裱，所以小镇内黄包车和马车大多属于私产。
当然也有少部分家庭买价格相对便宜的黄包车，专门接路边客，男人们全凭双腿养活一家。
“你们要坐黄包车吗？”安尼特指着一辆路边的黄包车。
一贯寡言少语卡丹，心里正挣扎着如何开口请安尼特帮忙，求人办事和对别人倾诉自身的遭遇，对她来说格外的困难。鲁迪监狱是关押怪物的地方，他们真的能顺利进去吗？
卡尔迎着安尼特的话说道：“安尼特叔叔，你不是不喜欢坐黄包车和马车吗？”
“哦，我说过吗？”安尼特微微一怔，随口笑道：“我不喜欢坐家里雇佣的黄包车和马车，这不一样。”
“担心别人知道你是狱长的弟弟。”卡尔对挂在那面挂在马车上的旗帜印象深刻，准确的来说是“伊莱丝”三个字。
安尼特用眼神示意身旁默不作声的卡丹，呵呵笑道：“小卡尔，我们俩谁都不说谁。”
卡尔瞬间蔫了，谁还没个姐姐呢。
走了许久，烟尘浓重，机器轰鸣，他们离矿山越来越近，卡尔脑海里闪过老父亲异化后的黑色身影，他向旁边的卡丹看了看，姐姐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
灰色短辫被皮姆扯的有些凌乱，一双棕色的眼眸无喜无悲，他是在姐姐的教育下长大的，他理解姐姐的独立与坚强，感受到她隐藏极深的孤独与无助。
卡尔的调皮与乐观不单纯为了引起父亲关注，更多的是希望感染姐姐，让她也慢慢开心。
而关于前几年不幸的生活，姐姐不主动说，他同样选择沉默。卡尔比同龄的孩子聪慧的多，苦难总会加速人的成长。
所以像老父亲说的，自己是个小男子汉，有义务保护姐姐，保护她的尊严，替她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卡尔扯了扯安尼特的袖口，犹疑片刻，提高音量说道：“安尼特叔叔，我想请你帮忙。”
“吃完饺子，我刚好要去鲁迪监狱找我的姐姐。”安尼特像是自说自话，“让怪森说十个笑话来听，嗯，低俗笑话，要不你们陪我一起。”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笑。”安尼特笑的眼泪直流。
世间有恶有善，有些人恶的露骨，有些人善的隐晦。
卡丹与卡尔同时望着憨厚可掬，笑的浑身乱颤的安尼特，阴暗的世界犹如照进一缕阳光。
……
离开祈渡空间，艾森躺在冰冷的地面，攥紧手里微厚的红包，心神激荡。
大有红包在手，天下我有的爽感。
直到现在，他才体会一丝做主角的感觉，此前经历的一切是被推着走，毫无选择余地。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力挽狂澜。”艾森在黑暗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劲。
“他娘的，老子还在牢里，出不去啊！”
老父亲被捕入狱，这阴湿的半下房间，刚多了点温暖，又迎来的冷意入骨的寒冬。
早年她从来没想过依赖过任何一个人，照顾爱酗酒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弟，俨然成为一种习惯。
对她来说，生活是什么？
生活像方桌上索然无味的土豆，张嘴闭嘴吃下就好，无关味道。
但，自杀醒来的老父亲，让她头一次觉得，干草掩埋下的土豆尝起来，带着一丝丝的甜。
她低头看着面色灰暗的卡尔，压低嗓音道：“我们去鲁迪监狱看看他。”
卡尔闻言精神一震，连忙抓紧姐姐的手，笑脸盈盈道：“听姐姐的。”
姐弟俩刚推开门，便瞧见石梯尽头的一人。
他留着稀疏的胡茬，睁着疲惫的双眼，问道：“你们想去哪？”
卡尔向后稍退一步，小手用力攥住姐姐的手，有些结巴道：“皮姆叔叔……我们要去探望爸爸。”
皮姆一步一阶梯的向下走来，眼神移到卡丹的身上，讥讽道：
“别忘了你们是我养大的，现在去找他？他有资格做你们的父亲吗？
半年前回到西茵市，他除了每天烂醉如泥，疯子一样的花了80万买下这无人要的鬼屋，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吗？认真听你说完一句话吗？
我才是你们真正的父亲，凭什么嫁女儿，要经过他的同意！”
来到棕色木门前，皮姆伸手猛然抬起卡丹的下巴，“你说对不对？”
卡丹棕色的眼眸直视着这张她看了十几年生厌的脸不躲不闪，冷冷道：“走开。”
“长大了，不像小时候听话了，小时候让你喊爸爸，你可是很听话的，与班克纳男爵婚事我定了，礼金我也收了。”皮姆手上用力一把将卡丹推进屋里，戏谑道：“别忘了，他快死了，死人是不能作为依靠的。”
这时一道黑影瞬间从卡丹身后闪出，他抓住皮姆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口齿不清道：“我不准……你再欺负姐姐。”
“滚开。”皮姆一脚踹在卡尔的小腹，“你也长大了，从前只会窝在角落里哭。”
被一脚踹中小腹，卡尔吃不住大力，脚步蹭蹭后退，撞在石炉摔倒在地，他红着眼眶忍住眼泪，一字一句道：“爸爸说了……我现在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卡丹见状急忙甩开皮姆的手，一把将卡尔护在怀里，哽咽道：“没事吧？”
“我没事。”卡尔攥紧小拳头摇摇头，他用凶厉目光望着缓缓靠近的皮姆，咬着牙重复道：“爸爸说了……我现在是小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好，好。”皮姆冷笑两声，伸手拽起卡丹灰色短辫，咬牙切齿道：“很好，十几年看来白养了，果然卖钱实在些，不过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难怪我每次看见你的脸，就越恨你那不要脸的老子。
可笑的事，他居然一直当我是好朋友，他回西茵市有机会杀我的，却没动手，醒来后失忆了，有趣，有趣。”
皮姆一番话，惊的卡丹脸色陡然煞白，她半跪在地上抱紧卡尔，忍着头皮的扯痛，转过脸紧盯皮姆，愤恨道：“你胡说。”
“这并不难猜，他的演技太拙劣。”皮姆松开卡丹的短辫，斜靠在方桌上，语气恢复成了轻描淡写的状态，“行了，收拾收拾吧，班克纳男爵过两天派马车来接你，一旦进了流木庄园，你一辈子不用操心籍税的事，担心药，更不用吃这些烂土豆，我的做法才是一个父亲真正该做的。”
方桌的土豆被皮姆拿在手里掂了掂，随手扔到地上。
忽然他斜眼瞄见屋外不远处的一道人影，立刻又蹲到地上，捡起土豆用袖口擦拭了两遍，面露笑容忙拉起卡尔，笑骂道：“卡尔，你太调皮了，看看摔倒了吧。”
长相憨厚的安尼特见艾森家的房门大开，隔老远距离笑喊道：“小卡尔，你在家吧？”
“安尼特叔叔。”卡尔站起身，心有余悸的抬头看了皮姆一眼。
皮姆淡定的歪歪头，向外伸了伸手，显然不怕卡尔去告状，毕竟姐弟俩离不开西茵市，守卫团更没有证据抓他。
至于艾森，小镇的居民都清楚那家伙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不顾孩子生死，只顾饮酒买醉的浑人，是个一年到头不喜欢说话的怪人。
而皮姆，作为“怪森”为数不多的朋友，替他照顾十几年的孩子，尤为仗义。
一个人不一定是多好的人，但跟比他烂的人凑到一块，那他便是别人眼中的好人。
好人做坏事，谁信呢？
卡尔眼珠一转，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兴冲冲迎上门外的安尼特：“安尼特叔叔，我和姐姐正要找你呢。”
“找我？”安尼特一步三台阶跳到门前，见屋内站着个短发男人，他面露恍然，轻哼道：“走，我刚好也找你们，今天领薪水了，我请客到塞缇镇的“二梁小驻”吃顿好的。”
卡丹犹豫了下，自打安尼特上次跟老父亲发生过争执后，父亲严令禁止姐弟俩和他有来往。
虽然不清楚这位别人眼中的怪胎是怎么和年幼的小老弟玩到一块的，但安尼特确实是个善良的人，每月发薪的时候，偶尔主动邀请他们去“二梁小驻”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牛肉水饺。
“卡丹，别愣着了，走吧。”安尼特拱了拱身旁的卡尔，“水饺，好吃的牛肉水饺。”
卡丹点点头，看向屋里“两幅面孔”的男人，安尼特心领神会，不耐烦道：“喂，皮姆，别人出门要锁门，你想赖在屋里偷东西？
我告诉你偷东西虽然不归于我们二队管，但我跟三队的队长关系很好。”
即便心里知道安尼特撒谎，皮姆仍然低下头连连称是，谁让这个怪胎有个叫伊莱丝的姐姐，他表面谦恭半弯腰式的退出了房间，头也不回向小镇内走去。
“安尼特叔叔，之前听你说最讨厌三队的队长。”卡尔等待姐姐锁门时，随口问道。
“骗人的，哈哈，”安尼特突然笑的很大声，“怎么样，好笑吧？”
“这是谎话，不是笑话。”卡尔无奈道：“而且不好笑。”
“谎话和笑话没什么区别。”安尼特毫不在意道。
锁好门，安尼特领着姐弟俩向塞缇镇出发。
阴天沉沉，风声轻吟，三人步行在小镇的主干道上，偶尔有黄包车和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黄包车和马车，一般是西茵市富裕家庭的标配，虽然每月因此支付的费用不低，但脸面得依赖“稀有”装裱，所以小镇内黄包车和马车大多属于私产。
当然也有少部分家庭买价格相对便宜的黄包车，专门接路边客，男人们全凭双腿养活一家。
“你们要坐黄包车吗？”安尼特指着一辆路边的黄包车。
一贯寡言少语卡丹，心里正挣扎着如何开口请安尼特帮忙，求人办事和对别人倾诉自身的遭遇，对她来说格外的困难。鲁迪监狱是关押怪物的地方，他们真的能顺利进去吗？
卡尔迎着安尼特的话说道：“安尼特叔叔，你不是不喜欢坐黄包车和马车吗？”
“哦，我说过吗？”安尼特微微一怔，随口笑道：“我不喜欢坐家里雇佣的黄包车和马车，这不一样。”
“担心别人知道你是狱长的弟弟。”卡尔对挂在那面挂在马车上的旗帜印象深刻，准确的来说是“伊莱丝”三个字。
安尼特用眼神示意身旁默不作声的卡丹，呵呵笑道：“小卡尔，我们俩谁都不说谁。”
卡尔瞬间蔫了，谁还没个姐姐呢。
走了许久，烟尘浓重，机器轰鸣，他们离矿山越来越近，卡尔脑海里闪过老父亲异化后的黑色身影，他向旁边的卡丹看了看，姐姐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
灰色短辫被皮姆扯的有些凌乱，一双棕色的眼眸无喜无悲，他是在姐姐的教育下长大的，他理解姐姐的独立与坚强，感受到她隐藏极深的孤独与无助。
卡尔的调皮与乐观不单纯为了引起父亲关注，更多的是希望感染姐姐，让她也慢慢开心。
而关于前几年不幸的生活，姐姐不主动说，他同样选择沉默。卡尔比同龄的孩子聪慧的多，苦难总会加速人的成长。
所以像老父亲说的，自己是个小男子汉，有义务保护姐姐，保护她的尊严，替她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卡尔扯了扯安尼特的袖口，犹疑片刻，提高音量说道：“安尼特叔叔，我想请你帮忙。”
“吃完饺子，我刚好要去鲁迪监狱找我的姐姐。”安尼特像是自说自话，“让怪森说十个笑话来听，嗯，低俗笑话，要不你们陪我一起。”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笑。”安尼特笑的眼泪直流。
世间有恶有善，有些人恶的露骨，有些人善的隐晦。
卡丹与卡尔同时望着憨厚可掬，笑的浑身乱颤的安尼特，阴暗的世界犹如照进一缕阳光。
……
离开祈渡空间，艾森躺在冰冷的地面，攥紧手里微厚的红包，心神激荡。
大有红包在手，天下我有的爽感。
直到现在，他才体会一丝做主角的感觉，此前经历的一切是被推着走，毫无选择余地。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力挽狂澜。”艾森在黑暗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劲。
“他娘的，老子还在牢里，出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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