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我管你想什么?什么都不许想。”二喜凶巴巴地说,“走啦!去吃饭,别让大家等着。”

    一顿晚饭就在二喜有些尴尬的气氛里吃完了。但是奇怪的是,二喜以为尴尬的只有自己和左同,却没想到大家瞧着两人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带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

    二喜不明所以,完全没想到是自家大嘴巴弟弟一跑回来,就把自己看见的场景跟大家大肆宣扬了一遍。

    “我去洗吧,婶子你歇着。”众人吃完了饭,二喜起身边收拾碗筷边说。左同闻言立刻黏了过来,乖巧地说:“我跟你一起。”

    二喜用手肘把左同推开一些,她还没缓过劲儿来,不太适应又和左同拉进距离。

    二喜嘟囔道:“你甭跟着凑热闹,念你的书去!”

    “你就让他去吧,整日读书,换换脑子也好。”柳氏看着一双小儿女,心满意足的,笑着说道。

    二喜看了看柳氏,又看了看紧跟自己屁股后头的左同,无奈的瞪了左同一眼。

    左同见状立刻屁颠颠地跟上二喜,帮着她拿碗筷,这时候阿莲突然从前院儿走了过来。

    “二喜,三果来了。”阿莲皱眉道,三果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二喜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侧的左同,左同立刻乖巧的把二喜手里的碗都接了过来“你过去看看吧,我先洗碗,你们不也好久没见了么?”

    二喜想了想,点点头,看了玉燕一眼,玉燕立刻会意,跟着二喜一起去了前院儿。

    “三果,来了?屋里坐。”

    三果看上去似乎是瘦了一些,站在院子里发呆,二喜见到她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喊了她一声。

    赵三果回过神来,冲着两人笑了笑,随着二喜进屋。

    一进屋,二喜和玉燕就十分自然的坐到了炕里去,赵三果却显得有些拘谨,在炕边坐下,仅仅搭了个边。

    “好久没见过你了,怎么样?”二喜把炕上的瓜子抓了一把塞在赵三果的手里,轻声问道。

    赵三果捏着手里的瓜子,半晌不说话。二喜和玉燕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

    “玉燕姑娘,我对不起你。”

    赵三果憋了半天,突然冒出这一句话,让玉燕差点把自己嘴里的瓜子皮咽下去。

    玉燕看了看二喜,有些懵地说:“怎么了?你对不起我什么了?你和罗云搞到一起去了?”

    二喜踢了玉燕一脚,玉燕及时地闭了嘴,二喜柔声问道:“是因为你姐的事吗?”

    赵三果眼睛垂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不怪我,但是我想过了,当时是我保证我姐不会再干坏事,你们才把她留下,后来也是我帮着她去求你住到你家。虽然纵火这事我并不知道,但是要不是我,她也不会接触到你,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到你的身上。”

    赵三果声音极轻,这几天她每日都在想这些事,她至今也不知道赵二妹纵火的真相是什么,只以为她贪图玉燕的家财,才会偷东西放火。

    几日来,赵三果的内心受到了不少的煎熬,一万次的怪罪命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姐姐,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的一次又一次相信她。

    玉燕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你要是真道歉,不应当跟我,应该跟二喜。当时二喜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你却跟她生气,现在走到今天,你看清了赵二妹的真面目,你欠二喜一个道歉。”

    赵三果闻言轻轻点头,抬头看向二喜。二喜本来想要她不必道歉,可是想了想又没说。

    玉燕为了自己说了这些,自己这时候要是说什么过去了的话,未免白瞎了玉燕的心思。

    “二喜姐……是我头脑蠢笨,对不住你……”

    二喜听着赵三果悲戚的声音,有些于心不忍,玉燕恰到好处的开口笑道:“好啦好啦!既然都说开了,那就完事了。是不是二喜?”

    二喜笑着点头,摸了摸赵三果的头发,“嗯。过去了,好不好?”

    赵三果呜咽了一声,一头扎在二喜的怀里,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二喜被赵三果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二喜姐姐……我的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苦……摊上了那样的爹娘,兄姊……好不容易赵二妹现在自,自食恶果,为什么赵大勇又回来了?他怎么没有死在外面……”

    二喜听着赵三果断断续续的话,有些心惊。

    赵三果自小懦弱胆小,但是却也是善良心软。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赵二妹嘴里那虚假的姐妹情了。

    可是,这样的赵三果,怎么会说出让自己亲哥哥去死的话呢?赵大勇就算再不是人,按照赵三果的性格,他也是她血脉相承的亲哥哥,是一个赵三果愿意去一次次相信的人才对啊?

    “赵大勇欺负你了?”

    二喜惊讶之余,想了想问道。

    赵三果脑袋还埋在二喜的胸前,“嗯”了一声。

    “他做什么了?你倒是赶紧说啊,让我们两个听着干着急。”玉燕在一边听她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他说……他说要把我卖给镇上的员外,给人做,做……通房丫头。”赵三果低声说着,“他要做生意,家里没银子,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我娘她,她还一切以我哥为重。我娘跟我说,我爹死了,我哥就是我们的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喜的眉头皱紧,暗骂赵大勇没有一点好心思,凉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三果从二喜的怀中出来,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说:“有几天了,好像员外那边已经说好了,不日就会接我过去。”

    “什么?”玉燕十分惊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赵大勇这个畜牲!”玉燕往地下啐了一口,骂道。

    “你怎么现在才说呢?你跟天富哥说这件事了吗?”二喜没有玉燕那般激动,却也是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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