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就对你厉害
1992年7月2日，今天的白班刘晖上的比较郁闷。
上个班活没有赶出来，他今天要一连消三个罐，天气越来越热，稍一活动就是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刘晖从楼下干活上来，在水池边清洗，正感受着丝丝凉意带来的清爽，白雪快步走过来：
“刘晖，你干嘛去了？找你都找不到。”
“一楼干活呗，劳累命。”
“潘霞被段长叫办公室去了，不知道什么事？”
白雪有些担心的看着刘晖。
刘晖一听脸色立马沉下来，你妈的，果然如此，这还没完没了了。
“你看着点罐，别让压力掉下来。”说完便向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口，刘晖敲了两下门，没等里边反应，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
段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看到刘晖不请直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付正阳在段长后面的窗户处站着，坐在靠墙凳子上的潘霞看到刘晖进来，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紧张之色稍有缓解。
“段长，如果你找潘霞是为了调班的事…”
“晖儿，这个事…”刘晖刚开口，后边的付正阳突然插话。
不过刘晖并没等他说完。
“你闭嘴！”刘晖冷着脸，毫不客气，“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付正阳讪笑道。
“既然你说没关系，那就闭嘴。”
付正阳阴沉着脸没吱声。
“段长，我先跟你表个态，我和潘霞一个班有一段时间了，配合的不错，昨天领导找我谈后，我征询过潘霞的意见，潘霞明确表示不愿意调班，希望领导不要强人所难。”
段长恼怒之色明显上脸，“刘晖，你这么做恐怕有点不妥吧。”
“是有点不妥，不过这调班的事本身就有很多不妥之处，段长为了一个调班的小事如此大费周章，本身就透着诡异，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调班这点事了…”
刘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有说话声，随即，老路和谢建波推门而入，“哟呵，这么多人，挺热闹啊。”老路笑呵呵的说道。
见段长阴沉着脸，老路问道，“怎么了这是？”
接着，看向刘晖，“怎么回事，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刘晖走到潘霞身旁，抓住她的手臂，将潘霞拽到门口，打开门把潘霞推出去，“回去看罐，看着点压力表，消着罐呢。”说完把门关上。
“刘晖！怎么回事？”老路非常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事啊，这不是要调班吗，跟领导汇报呢。”
刘晖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调班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刘晖，你现在了不得呀，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是不，调班的事，你不找我说直接找段长，你什么意思啊？”谢建波故作愤怒的说道。
“这不还没来得及呢吗，你生啥气呀。”
“调什么班，我不同意，有意见过后找我，你回去干活，别搁这添乱。”谢建波板起脸不悦的说。
“得嘞，各位领导忙着。”刘晖说完看了付正阳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桌旁，看见潘霞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人家都紧张死了。”潘霞心有余悸的说道，“两个人一起和我说，都把我绕懵了，你要是再晚去一会儿，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没出息，你拿出对我的厉害劲儿一丢丢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还至于让他们吓着。”
“就对你厉害，怎么，不让啊？”潘霞紧张感消除，这会又恢复了刁蛮劲。
“让，让。”刘晖贱兮兮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潘霞得意的一笑。
“我出来后怎么样了，他们没怎么你吧？”一番打闹，潘霞终于想起问正事儿。
“没怎么样，教训他们一顿。”
“真的假的，吹吧你就。”
“应该没什么事了，放心吧，有我在你旁边，谁也伤不了你。”
潘霞朝刘晖温柔的笑了笑，握了一下刘晖的手，快速的抽回去。
“对了，你说你面对领导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我就面对你紧张，别人都还好。”刘晖毫无羞耻地说道。
“德性！”潘霞有些娇羞的说，心里感觉甜甜的。
“领导以后不会给你穿小鞋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轻易也不敢，在咱们车间，我和你师父联手，主任也得让三分，他一个段长能把我怎么地。”
“这么牛，你就吹吧？”
…
段长办公室里，只剩下老路和段长。
“这个刘晖，有点太嚣张了。”段长有些恼怒的说道。
“刘晖这个人呐，脾气确实有点倔，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为人很仗义，你跟他处时间长就了解了。
说起来，我这当大哥的也有责任，一直没深说过他，越惯脾气越大，哪天我得狠狠骂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老路三两句话，点明了和刘晖关系不薄，让段长心里有数。
“这小谢和刘晖就是咱们主任也得给几分面子，老徐，你是不知道啊，咱车间一百多人，能消总空的就他们两个人，这两人要是撂了挑子，消总空得去外边借人，你说主任那么要面子的人能下得来台吗？”
段长听了暗暗心惊，没了解明白胡乱替人出手，得罪了人还丢了面子，得不偿失啊。
“这总空这么难消么？别人为什么没学会？”潘霞好奇的问道。
“难倒是没有那么难，主要是有些复杂，咱们车间三层楼再加上室外总共上百个阀门，操作不好很容易就让压力掉零，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现在一般也不敢轻易让别人尝试吧。”
刘晖看潘霞听得还挺认真，继续说道，“而我最擅长的就是控制阀门，现在你不都学会了吗。
你看看这大罐，你去调一回阀门，四五十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压力表都不带有变化的，这段时间，吃个饭洗个澡，上哪溜达溜达，自己一点都不担心。
你再看看别的组看罐的，十多分钟，二十分钟就得起来看一看，这就是差距。”
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潘霞。
“你厉害，行了吧，瞅你那得瑟劲！”
潘霞看着刘晖得意的样子鄙夷地说道。
中午时分，谢建波也过来一起吃饭。
“今天咱俩是把段长给得罪了，以后工作时多注意，别让他抓住小辫子。”谢建波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也不想争啥，只要别到我这瞎指手画脚的，我当然对他尊尊敬敬地，倒是你，天天和他碰面，难免磕磕碰碰，你还是自己多注意吧。”
“他要敢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我肯定不惯包，谁也不用给谁留面子。”谢建波无所谓地说道。
刘晖明白谢建波已是决心要走的了，现在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心里放开了许多，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
晚上天刚擦黑，刘晖躲在潘霞家楼下墙根底下抽着烟。
几分钟后，潘霞从楼口出来，快步走到刘晖所在的角落。
刘晖一下握住潘霞的小手，潘霞赶紧甩开，“你傻呀！在我家楼下，被人看见，让我妈知道了以后别想再出来了。”
“手都不让碰一下，这么小气。”刘晖嘟囔着。
自从刘晖表白成功，两人在一起也有二十多天了，刘晖连拉潘霞手的机会都是有数的，更别提进一步的动作了，把刘晖憋屈的不要不要的。
“我跟我妈说我馋了，要买零食才下楼的，呆一会就得回去，都说了不让你来了，非得来。”潘霞嗔怪道。
“这不是想你吗，想看见你，你妈也真是的，都多大了，还看这么严。”刘晖抱怨着说道。
“这不是天黑了吗，怕不安全，你得理解理解。”潘霞此时倒是温柔了许多。
“走吧。”
“走？去哪？我一会儿就得上楼了。”潘霞迷惑地问。
“你不是买零食吗，一会你空手上去呀？”
“是啊，都让你给我整迷糊了。”
…
一个隐蔽的角落，潘霞握住刘晖的手，“你回去吧，我要上楼了。”
刘晖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回去吧。”
潘霞走到楼口，回头冲刘晖柔柔一笑，摆了摆手，跑进楼洞里。
刘晖望着潘霞消失的地方，想着刚才的情景，无声的笑了。
上个班活没有赶出来，他今天要一连消三个罐，天气越来越热，稍一活动就是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刘晖从楼下干活上来，在水池边清洗，正感受着丝丝凉意带来的清爽，白雪快步走过来：
“刘晖，你干嘛去了？找你都找不到。”
“一楼干活呗，劳累命。”
“潘霞被段长叫办公室去了，不知道什么事？”
白雪有些担心的看着刘晖。
刘晖一听脸色立马沉下来，你妈的，果然如此，这还没完没了了。
“你看着点罐，别让压力掉下来。”说完便向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口，刘晖敲了两下门，没等里边反应，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
段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看到刘晖不请直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付正阳在段长后面的窗户处站着，坐在靠墙凳子上的潘霞看到刘晖进来，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紧张之色稍有缓解。
“段长，如果你找潘霞是为了调班的事…”
“晖儿，这个事…”刘晖刚开口，后边的付正阳突然插话。
不过刘晖并没等他说完。
“你闭嘴！”刘晖冷着脸，毫不客气，“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付正阳讪笑道。
“既然你说没关系，那就闭嘴。”
付正阳阴沉着脸没吱声。
“段长，我先跟你表个态，我和潘霞一个班有一段时间了，配合的不错，昨天领导找我谈后，我征询过潘霞的意见，潘霞明确表示不愿意调班，希望领导不要强人所难。”
段长恼怒之色明显上脸，“刘晖，你这么做恐怕有点不妥吧。”
“是有点不妥，不过这调班的事本身就有很多不妥之处，段长为了一个调班的小事如此大费周章，本身就透着诡异，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调班这点事了…”
刘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有说话声，随即，老路和谢建波推门而入，“哟呵，这么多人，挺热闹啊。”老路笑呵呵的说道。
见段长阴沉着脸，老路问道，“怎么了这是？”
接着，看向刘晖，“怎么回事，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刘晖走到潘霞身旁，抓住她的手臂，将潘霞拽到门口，打开门把潘霞推出去，“回去看罐，看着点压力表，消着罐呢。”说完把门关上。
“刘晖！怎么回事？”老路非常生气的样子。
“没什么事啊，这不是要调班吗，跟领导汇报呢。”
刘晖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调班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说刘晖，你现在了不得呀，根本不拿我当回事是不，调班的事，你不找我说直接找段长，你什么意思啊？”谢建波故作愤怒的说道。
“这不还没来得及呢吗，你生啥气呀。”
“调什么班，我不同意，有意见过后找我，你回去干活，别搁这添乱。”谢建波板起脸不悦的说。
“得嘞，各位领导忙着。”刘晖说完看了付正阳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桌旁，看见潘霞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人家都紧张死了。”潘霞心有余悸的说道，“两个人一起和我说，都把我绕懵了，你要是再晚去一会儿，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没出息，你拿出对我的厉害劲儿一丢丢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还至于让他们吓着。”
“就对你厉害，怎么，不让啊？”潘霞紧张感消除，这会又恢复了刁蛮劲。
“让，让。”刘晖贱兮兮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潘霞得意的一笑。
“我出来后怎么样了，他们没怎么你吧？”一番打闹，潘霞终于想起问正事儿。
“没怎么样，教训他们一顿。”
“真的假的，吹吧你就。”
“应该没什么事了，放心吧，有我在你旁边，谁也伤不了你。”
潘霞朝刘晖温柔的笑了笑，握了一下刘晖的手，快速的抽回去。
“对了，你说你面对领导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我就面对你紧张，别人都还好。”刘晖毫无羞耻地说道。
“德性！”潘霞有些娇羞的说，心里感觉甜甜的。
“领导以后不会给你穿小鞋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轻易也不敢，在咱们车间，我和你师父联手，主任也得让三分，他一个段长能把我怎么地。”
“这么牛，你就吹吧？”
…
段长办公室里，只剩下老路和段长。
“这个刘晖，有点太嚣张了。”段长有些恼怒的说道。
“刘晖这个人呐，脾气确实有点倔，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为人很仗义，你跟他处时间长就了解了。
说起来，我这当大哥的也有责任，一直没深说过他，越惯脾气越大，哪天我得狠狠骂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老路三两句话，点明了和刘晖关系不薄，让段长心里有数。
“这小谢和刘晖就是咱们主任也得给几分面子，老徐，你是不知道啊，咱车间一百多人，能消总空的就他们两个人，这两人要是撂了挑子，消总空得去外边借人，你说主任那么要面子的人能下得来台吗？”
段长听了暗暗心惊，没了解明白胡乱替人出手，得罪了人还丢了面子，得不偿失啊。
“这总空这么难消么？别人为什么没学会？”潘霞好奇的问道。
“难倒是没有那么难，主要是有些复杂，咱们车间三层楼再加上室外总共上百个阀门，操作不好很容易就让压力掉零，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现在一般也不敢轻易让别人尝试吧。”
刘晖看潘霞听得还挺认真，继续说道，“而我最擅长的就是控制阀门，现在你不都学会了吗。
你看看这大罐，你去调一回阀门，四五十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压力表都不带有变化的，这段时间，吃个饭洗个澡，上哪溜达溜达，自己一点都不担心。
你再看看别的组看罐的，十多分钟，二十分钟就得起来看一看，这就是差距。”
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潘霞。
“你厉害，行了吧，瞅你那得瑟劲！”
潘霞看着刘晖得意的样子鄙夷地说道。
中午时分，谢建波也过来一起吃饭。
“今天咱俩是把段长给得罪了，以后工作时多注意，别让他抓住小辫子。”谢建波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也不想争啥，只要别到我这瞎指手画脚的，我当然对他尊尊敬敬地，倒是你，天天和他碰面，难免磕磕碰碰，你还是自己多注意吧。”
“他要敢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我肯定不惯包，谁也不用给谁留面子。”谢建波无所谓地说道。
刘晖明白谢建波已是决心要走的了，现在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心里放开了许多，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
晚上天刚擦黑，刘晖躲在潘霞家楼下墙根底下抽着烟。
几分钟后，潘霞从楼口出来，快步走到刘晖所在的角落。
刘晖一下握住潘霞的小手，潘霞赶紧甩开，“你傻呀！在我家楼下，被人看见，让我妈知道了以后别想再出来了。”
“手都不让碰一下，这么小气。”刘晖嘟囔着。
自从刘晖表白成功，两人在一起也有二十多天了，刘晖连拉潘霞手的机会都是有数的，更别提进一步的动作了，把刘晖憋屈的不要不要的。
“我跟我妈说我馋了，要买零食才下楼的，呆一会就得回去，都说了不让你来了，非得来。”潘霞嗔怪道。
“这不是想你吗，想看见你，你妈也真是的，都多大了，还看这么严。”刘晖抱怨着说道。
“这不是天黑了吗，怕不安全，你得理解理解。”潘霞此时倒是温柔了许多。
“走吧。”
“走？去哪？我一会儿就得上楼了。”潘霞迷惑地问。
“你不是买零食吗，一会你空手上去呀？”
“是啊，都让你给我整迷糊了。”
…
一个隐蔽的角落，潘霞握住刘晖的手，“你回去吧，我要上楼了。”
刘晖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回去吧。”
潘霞走到楼口，回头冲刘晖柔柔一笑，摆了摆手，跑进楼洞里。
刘晖望着潘霞消失的地方，想着刚才的情景，无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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