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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山水不同路

    晨溪经过几天的休养,脚腕已经恢复好了,这天她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

    忽然听见姚琴的声音,那优美的旋律,悠扬清澈,婉转柔和,潇洒飘逸,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空灵,犹如早上的暖阳那样柔美,如微风中飘渺的柳絮般轻盈,如夜晚的白月光般恬静,又如初冬寒风瑟瑟般清冷。

    这空灵婉转的琴声如潮水般漫溢,充盈着宁静的府邸。

    晨溪不禁陶醉了,是谁的琴声这样悠扬飘逸。

    她朝琴声寻觅而去,走进屋子看见慕容清新,他玉手轻佻,美妙的旋律从指尖流泄,慕容清新低头垂眸,白皙清澈的面孔,透露着一丝冷俊,抬头看见晨溪目若秋波。

    慕容清新关切的问:“晨溪,你怎么走出来了,你脚腕不疼了吗”

    晨溪说:“已经恢复差不多了,一点也不疼了,是你的琴声把我吸引过来了”

    慕容清新牵着她的手,把晨溪领过来让她坐在瑶琴前。

    关切的说:“你脚腕没恢复好,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脚腕快好了,不疼了,你的琴声婉转动听,我都听入迷了,所以就寻音而来。”

    慕容清新痴迷的望着晨溪,“我怕你太寂寞,特意为你弹奏的曲子。这首曲子就是《凤求凰》,我再为你弹奏一遍。”

    慕容清新坐在晨溪旁边,这一次,慕容清新边弹边唱“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德配兮,携手相将,不得于於飞兮,使我沦亡……”

    晨溪痴迷的听着,那柔和又清脆的琴声动听之极,也让晨溪的心泛起涟漪。

    这时上官菲菲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上官菲菲穿着一身碧绿色的长裙,径直走进慕容清新的房间,看着慕容清新正在弹瑶琴,上官菲菲似笑非笑,带着一脸顽皮精灵的神气,眼神特别灵动,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洒脱干脆的气质。

    上官菲菲笑嘻嘻的对慕容清新说,:“清新哥哥,你别弹琴了,多无聊啊!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起去山上打猎吧。”

    慕容清新撇了她一眼说:“你就打扰我弹琴,我不去,你和妙怡去吧。”

    上官菲菲,生气的撅起嘴,露出刁蛮任性的样子,完全没把晨溪当回事,“不行!你今天必须陪我去”,硬拉着慕容清新的胳膊往外走。

    慕容清新挣扎着,“上官菲菲,你和妙怡一起去吧。”

    上官菲菲撒娇的说:“不嘛,妙怡又不会武功,遇到野兽怎么办,等着被野兽吃掉吗?你前几天和晨溪不也遇见大灰狼了吗,山上多危险啊!你陪我,我才有安全感。清新哥哥,你就陪我去嘛!”

    慕容清新无奈,只好答应她,“好,好,我答应你了,陪你一起去行了吧,你这个磨人精。”

    上官菲菲拉着慕容清新高高兴兴的走出来,过了一会儿,晨溪冷落的自己走出房门。

    上官菲菲拉着慕容清新胳膊走在院子里,这时正碰见冷月公主和捷舒在院子里散步。

    冷月公主和捷舒看见上官菲菲拉着慕容清新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冷月公主笑着说:“我说慕容清新怎么无缘无故弹《凤求凰》呢。”

    捷舒对冷月公主说:“我这个丫头从小和慕容清新一起长大,长大了也不知避讳。”

    冷月公主说到:“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如果成全他们二人也算一桩美事。”

    晨溪站在门口听见她们说的话,有些惊愕,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上官菲菲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贴在慕容清新的肩膀上,俏皮的歪着头,一对剑眉下狭长的桃花眼注视着慕容清新,“清新哥哥对我最好了。”

    活泼又带着一股帅气,她身上散发的气质,带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不屑一顾。

    慕容清新用手拍着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淘气鬼。你没看见我在弹《凤求凰》吗?一点不识趣!”

    上官菲菲大声嚷着“哎呀,讨厌!别拍我头,会拍傻的!”说着竟然用双手连拍慕容清新的后背好多下。

    慕容清新转过身用手指着上官菲菲笑着说“上官菲菲,你别得寸进尺,我只拍你一下,你打我这么多下!你再打我,我不去啦。”

    “好啦,好啦,我不打你了”上官菲菲摆出一副乖巧模样。

    上官菲菲强拉硬拽着慕容清新往府外走,慕容清新哭笑不得,“上官菲菲,你别拉我,要不然我让哑巴管家陪你去,他会武功,他可以保护你的。”

    “不嘛,清新哥哥,你就和我一起去嘛。”

    上官菲菲把手中的剑递给慕容清新,霸气的说:“哼!慕容清新,今天必须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真的不想去。”

    接着又撒娇的摇着慕容清新的胳膊,“清新哥哥,你今天必须陪我去打猎,否则我就生气了!”

    慕容清新接过剑,妥协了:“好吧,好吧。我陪你一起去,我们快去快回!”

    慕容清新和上官菲菲两人急奔数步,竟向空中飞跃,轻功身法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转眼间便越过房顶,不见了踪影。

    捷舒夸赞道:“慕容清新轻功绝妙,上官菲菲的轻功都是慕容清新教的。慕容清新从小就宠上官菲菲,她说往东,他哥哥绝不往西。”

    冷月公主,喜行于色,:“两人的轻功真是厉害,两人比翼双飞,等哪一天选良辰吉日就成全这两个孩子吧。”

    捷舒神采飞扬,喜笑颜开,:“谢谢冷月公主,这样的抬举小女,只怕上官菲菲顽皮的性子委屈了慕容清新。”

    冷血公主说:“上官菲菲调皮可爱,人见人爱,怎么能谈得上委屈。”

    冷月公主接着说道:“慕容清新是你和上官归远一手带大的,你们的大恩大德无以能报。”

    捷舒说:“慕容清新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文武双全,德艺双馨,我们打心眼里就喜欢的不得了……”

    晨溪站在那里,所有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对慕容清新的期望一点点消散,忧愁的凝望着慕容清新的屋子,沉默失落,泪花在眼中打转,晨溪咬了下嘴唇,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手指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感觉不到疼痛,心却像被针扎到一样痛,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气,哽咽着无比难受,一个人默默的朝府外走去。

    慕容清溪和上官菲菲来到了山上,四处寻找野兔,却一只也没有发现。慕容清新埋怨上官菲菲,“这里哪有野兔啊?你偏要来。”

    上官菲菲说:“前几天你和晨溪不也打到一只野兔吗?和我在一起你就没有耐心了,是不是啊?你这个见色忘意的东西。”

    慕容倾新说:“我哪里见色忘意了!”

    上官菲菲说:“前几天晨溪的脚腕肿了。你抱着她进的府邸,我都看见了。”

    慕容清新说:“你看见了又怎么样?”

    上官菲菲说:“我也没想怎么样啊,我只是羡慕她,你只有小时候背过我,长大了你再也没有背过我。”

    慕容清新瞪了他一眼,:“你长大了,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长大了去找你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背你吧,我可不背你!”

    上官菲菲说:“在这大山里上哪找如意郎君呢?哥哥你经常出去也不带我。嗯,我从小到大一直待在府里,实在是太闷了,有时间你也领我出去散散心好吗?”

    慕容清新说:“江湖险恶,你一个小女子出去真的是不安全?”

    上官菲菲说:“有你陪着我就会安全了。”

    慕容清新接着说:“其实也怪我多余,这么多年养父养母要抚养我,才会隐居在这里的,如果没有我,你们一家人该有多自由啊。”

    上官菲菲辩解道:“我哪里嫌你多余了,都是这些年你一直照顾我,陪伴我,我们兄妹肝胆相照,我应该感激你才对。”

    慕容清新说:“你突然说感激我,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这也不是平常小机灵鬼说的话呀。”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没有感觉到身边危险的来临。

    在旁边草丛中有一条蛇在蜿蜒的爬行,那条蛇身上带着黄色的花纹,样子丑陋,听见有动静,那条蛇警觉的停下来,眼睛里透出清冷的寒光,一动不动的蜷缩着身子,摆出一个蓄势待发的样子,眼看着上官菲菲走过来,离这条蛇越来越近,毒蛇张开露着两颗清白牙尖儿大嘴,“嗖”的一下窜了出来,朝上官菲菲的腿一口咬下去,咬住了上官菲菲的腿不撒口。

    上官菲菲惊慌失措使劲甩着腿,却怎么也甩不掉那条蛇。上官菲菲吓得“啊啊”乱叫。

    慕容清新迅速拔出长剑,一剑将蛇挑到了一边,手起剑落,蛇被断成了两节。

    上官菲菲的腿被咬伤了。疼得“啊!疼!”大声的嚷着。

    慕容清新将剑插回剑鞘,运用轻功带着上官菲菲就往山下赶去。

    经过几次飞跃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慕容清新将上官菲菲放下来。上官菲菲坐在地上,感觉腿部的疼痛逐渐加深。

    慕容清挽起上官飞飞的裤腿。白皙的腿上有一个深红色的毒蛇的牙印。从牙印处流出暗红色的血,慕容清新俯下身趴在上官菲菲的旁边,用嘴吸住蛇牙印的地方,然后猛烈吸吮着。

    吸出来的毒汁吐在一边的地上,慕容清新又趴下来,吸吮毒液。

    上官菲菲疼得说不出话了,低声说:“慕容清新哥哥,太疼了,你轻点,我的腿太疼了。”

    慕容清新说:“你忍着点儿,毒液不吸出来,你就会丧命的。”

    慕容清新,一口一口吸吮着她腿上毒液。

    上官菲菲说:“慕容清新哥哥,我会不会死呀?”

    慕容清新说:“毒液都吸出来了,你就不会死了……”

    而晨溪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山脚下,远远的看见上官菲菲露着白皙的腿,慕容清新在上官菲菲旁边……

    晨溪躲在一棵树的后面,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他们两个人在暧昧。

    晨溪的泪水夺眶而出。

    恍然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原来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人也不属于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晨溪心如刀绞般疼痛。

    晨溪伤心的返回府中,看到走廊有一坛酒,便端起酒坛一饮而下,烈酒入喉时,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仿佛绝望的痛楚。

    晨溪希望烈酒能减轻心中的痛苦,但还是忍不住的伤心欲绝,泪流满面,晨溪回到房间写了一封信。

    晨溪伤心的写着信,泪珠止不住的滑落,滴落在信纸上,晨溪继续写道:我们若不能相濡以沫,那我们就相忘于江湖,从此鸟鱼不同路,山水不相逢……

    晨溪不胜酒力,刚才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不禁酩酊大醉,踉踉跄跄走进慕容清新的房间,将信放在他的瑶琴上转身离去。

    晨溪双颊微红,往常那双灵动的双眼,此时也变得迷离飘渺,酒入愁肠,此刻化作相思的泪。

    晨溪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地方,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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