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行
时间无情任由行人如何挽留，它终不会停下半步。
平淡的生活并不平凡，安稳的平淡在今日被苏素的一句话打破。
“后天我要去上海了。”
苏素说道。
她永远是那么的漂亮，宛如天仙下凡，黛眉如山脉，眼眸似圆月，泛起星光点点，即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被惊艳到。
“我……你要去多长时间？”
我本来想说要不要我去送你，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我该怎么送她，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我都不能帮助她。
“时间有些长，一个月。”
苏素说道。
“一个月吗？确实有些长。”
“我走了以后，你记得打扫房间，我们的小家也不能脏，还有豆芽你也要照顾好，当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可没有人天天给你做晚饭咯。”
苏素说道，指着挂在墙上的小房子，仍然光洁不沾一些污垢。
“放心，我会照顾好的，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太劳累。”
我嘱托道。
“嗯，明天的时候你请一天假可以吗？”
苏素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我问道，除了苏素有重要事情的时候会请求我请出一天假期来陪他，平常从来不会特意让我请一天假。
“我想在家里安置一些盆栽，明天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苏素问道。
对于苏素的请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没问题。”
“好啦，快下车吧，不然一会你要迟到了。”
苏素说道。
随后，我从车上下来，她驾车离去。
隐隐约约间我发现，这里认识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斥着怪异，我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这一切的由来是苏素。
试想在一个平均工资只有六千块钱的地方，每天有一个漂亮时尚的女子开着一辆奔驰来送一个穷小子上班，任谁看了不觉得荒唐。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苏素的原因，有不少的青年跟我搭话，他们一致的认为我有俘获富婆芳心的秘诀，任由我如何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对此我也是很无奈，只能尽力的回避。
接待室里，孙玉似乎等待了我许久，我们见面相视一笑。
孙玉这段时间上班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可以见到他来上班，有时候一整天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你看你都快成万人迷了，你一过来所有人都盯着你看。”
孙玉打趣道。
“你的川崎z900也不便宜啊。”
我回应道。
这段时间以来，我知道了他的机车是川崎z900，价值十一万，是容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也是孙玉对它极其珍视的原因。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孙玉摇了摇头说道，神情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消沉。
“苏素要去上海了。”
我对孙玉说道。
“她去上海做什么？不在这里住了吗？”
孙玉问道。
“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差一个月。”
“就一个月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还没有走就开始舍不得了？舍不得就跟她一起去呗，反正她也不是养不起你。”
孙玉点着烟说道。
“你想的太多了，只是突然有点不习惯。”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
“装，继续装。”
孙玉满脸不信任的看着我，我并不与他争辩。
“你们两个进自己的位置去吧，班长快要点名了。”
代班说道。
我们两人拿上一双手套走到各自工作的车间门口，他还是在热压，我在冲压。
“小江，有段时间没有来家里做客了，什么时候来陪叔喝一点？”
方叔坐在我旁边说道。
“方叔你定，只要我有时间，我一定不会推脱。”
“明天晚上怎么样？”
方叔问道。
“抱歉啊，方叔，明天晚上还真不巧，我可能没有时间，我有朋友后天要出差了，明天我想陪陪她。”
我苦笑道。
刚说出来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不会拒绝，眨眼间就拒绝了，真是够打脸的。
“明天不行啊，那就后天，后天可以吧，正好后天你明兰姐也放假了。”
“后天可以。”
“行，该上班咯。”
……
一天的劳作到了尾声，现在已经月上梢头，我和孙玉坐在吸烟亭，忽然间发现他抽的烟从玉溪变成了利群。
“怎么不抽玉溪了？”
我问道。
“利群劲大，玉溪没意思，还贵，现在得来点劲大的，要不然压不住，你懂吧，”
孙玉说道，眼睛里的感伤没有丝毫的掩饰。
我能明白他内心的感伤，因为容陌。
“你变了啊，认识你三个月了，三个月就能看到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我感慨道。
“你也变了，不过不同的是，你变得越来越好了，我没看错你，你总是在学着周围优秀的一面，这像是一个被动技能一样，你自己都没有察觉。”
孙玉说道。
“是吗？你们都在教导我，我总不可能不进反退吧。”
“是啊，宋琳教了你一些面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苏素真正的一点点在教你，开阔你的眼界，培养你的能力，她对你的培养几乎是全方面的。”
孙玉饱含深意的说道。
“我知道，她把我当弟弟一样，我也把她当做姐姐，对我们彼此而言，我们是彼此的家人。”
“唉，苏素对你的好，已经不能够用仁义至尽来简单的描述了，我甚至怀疑，只要你开口，你就可以少去三十年的努力。”
孙玉说道。
“我不可能开那样的口，更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我知道，只是打一个比方。”
“你也变化了许多，比以前沉稳了很多。”
“哈。”
孙玉像是自嘲又像是耻笑。
“那天晚上绪安陪你一起出去，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些话？”
“是，我见你状态不好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他想收买我，让我监视你。”
“我就知道他出去没有安什么好心，早在我和容陌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从她口中听到过绪安这个名字，只不过一直没有见面，他开出了什么条件？”
“五十万。”
“五十万不少。”
“很多东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就像那一次我被刀捅伤进医院一样。”
“谢谢。”
“没必要。”
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
“在医院的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慢慢的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天真，总是保持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心态，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
“我该要明朗一些了，看清眼前的世界，眼前的世界不是烟雾缭绕的梦幻美好，而是百鬼夜行的阴森恐怖。”
今晚的月亮很亮，但是并不圆满。
“你没有谈过恋爱吧。”
孙玉说道。
“没有。”
“今天哥们给你发发牢骚，属实是太难受了，这几天浑浑噩噩的，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人。”
孙玉又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那天我看见绪安那个混蛋和容陌一起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扑通一跳，当时很慌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要离开那里，不过倘若我直接离开，我更是颜面尽失，甚至彻底失去了容陌。”
“后来他放出来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心里压抑的难受，像是心脏里的血液被抽干了一样，痛，太痛了。”
“到最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鼓足了勇气离开那里，我不敢在那里继续待下去，我不敢面对最后的结果。”
“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我最后鼓足了勇气竟然是鼓足勇气逃避。”
“我不是你，所以不能感觉到你心里的痛苦，不过我有疑惑，你为什么不带她直接离开？”
我问道。
当时倘若孙玉带容陌直接离开的话，容陌一定会答应的，我不相信孙玉不懂容陌的心思。
“没有那么简单，我也知道我确实能带她离开，可是离开的仅仅只是那间小小的屋子，我不可能真正的带她走，也带不走她。”
孙玉说道。
爱恨情仇之间的复杂是我所不能明白的，他们之间的心思与情感我更不能感同身受。
“你终会美满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这些苍白的话语来安慰他。
孙玉的模样让人痛苦，然而他不为所知的还有宋琳的成全，她更是苦楚，那样悲惨的人生，独自一人来此漂泊，为了不干扰孙玉独自一人离开。
她同样是一个可怜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一年中也只有一天中月亮才是最为圆满的，这已得大幸，或许一个人地生命里，从其出生到结束，不见一次圆满，不尝一次甘甜。
月夜很美却处处透露着凄凉，除了无边的黑暗，没有东西与其作伴，除了几颗星星外，就连天上的星星都少了许多，只有寥寥几颗在其中闪烁，却又被云朵覆盖。
那几颗星星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挣扎的普通人，努力绽放着自己的光亮，可是仍然不能穿破乌云，何况是在黑夜里的乌云。
亘古不变的北斗七星指引着古人今人的方向，可它也不是万能，只能指引出人们看得到的方向，却指不出看不到的方向。
人们看不到的方向将如何指出？
走一步，看一步，路在心中。
平淡的生活并不平凡，安稳的平淡在今日被苏素的一句话打破。
“后天我要去上海了。”
苏素说道。
她永远是那么的漂亮，宛如天仙下凡，黛眉如山脉，眼眸似圆月，泛起星光点点，即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被惊艳到。
“我……你要去多长时间？”
我本来想说要不要我去送你，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我该怎么送她，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我都不能帮助她。
“时间有些长，一个月。”
苏素说道。
“一个月吗？确实有些长。”
“我走了以后，你记得打扫房间，我们的小家也不能脏，还有豆芽你也要照顾好，当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段时间可没有人天天给你做晚饭咯。”
苏素说道，指着挂在墙上的小房子，仍然光洁不沾一些污垢。
“放心，我会照顾好的，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太劳累。”
我嘱托道。
“嗯，明天的时候你请一天假可以吗？”
苏素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我问道，除了苏素有重要事情的时候会请求我请出一天假期来陪他，平常从来不会特意让我请一天假。
“我想在家里安置一些盆栽，明天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苏素问道。
对于苏素的请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没问题。”
“好啦，快下车吧，不然一会你要迟到了。”
苏素说道。
随后，我从车上下来，她驾车离去。
隐隐约约间我发现，这里认识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每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斥着怪异，我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这一切的由来是苏素。
试想在一个平均工资只有六千块钱的地方，每天有一个漂亮时尚的女子开着一辆奔驰来送一个穷小子上班，任谁看了不觉得荒唐。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苏素的原因，有不少的青年跟我搭话，他们一致的认为我有俘获富婆芳心的秘诀，任由我如何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对此我也是很无奈，只能尽力的回避。
接待室里，孙玉似乎等待了我许久，我们见面相视一笑。
孙玉这段时间上班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可以见到他来上班，有时候一整天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你看你都快成万人迷了，你一过来所有人都盯着你看。”
孙玉打趣道。
“你的川崎z900也不便宜啊。”
我回应道。
这段时间以来，我知道了他的机车是川崎z900，价值十一万，是容陌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也是孙玉对它极其珍视的原因。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孙玉摇了摇头说道，神情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消沉。
“苏素要去上海了。”
我对孙玉说道。
“她去上海做什么？不在这里住了吗？”
孙玉问道。
“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差一个月。”
“就一个月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还没有走就开始舍不得了？舍不得就跟她一起去呗，反正她也不是养不起你。”
孙玉点着烟说道。
“你想的太多了，只是突然有点不习惯。”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
“装，继续装。”
孙玉满脸不信任的看着我，我并不与他争辩。
“你们两个进自己的位置去吧，班长快要点名了。”
代班说道。
我们两人拿上一双手套走到各自工作的车间门口，他还是在热压，我在冲压。
“小江，有段时间没有来家里做客了，什么时候来陪叔喝一点？”
方叔坐在我旁边说道。
“方叔你定，只要我有时间，我一定不会推脱。”
“明天晚上怎么样？”
方叔问道。
“抱歉啊，方叔，明天晚上还真不巧，我可能没有时间，我有朋友后天要出差了，明天我想陪陪她。”
我苦笑道。
刚说出来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不会拒绝，眨眼间就拒绝了，真是够打脸的。
“明天不行啊，那就后天，后天可以吧，正好后天你明兰姐也放假了。”
“后天可以。”
“行，该上班咯。”
……
一天的劳作到了尾声，现在已经月上梢头，我和孙玉坐在吸烟亭，忽然间发现他抽的烟从玉溪变成了利群。
“怎么不抽玉溪了？”
我问道。
“利群劲大，玉溪没意思，还贵，现在得来点劲大的，要不然压不住，你懂吧，”
孙玉说道，眼睛里的感伤没有丝毫的掩饰。
我能明白他内心的感伤，因为容陌。
“你变了啊，认识你三个月了，三个月就能看到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我感慨道。
“你也变了，不过不同的是，你变得越来越好了，我没看错你，你总是在学着周围优秀的一面，这像是一个被动技能一样，你自己都没有察觉。”
孙玉说道。
“是吗？你们都在教导我，我总不可能不进反退吧。”
“是啊，宋琳教了你一些面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苏素真正的一点点在教你，开阔你的眼界，培养你的能力，她对你的培养几乎是全方面的。”
孙玉饱含深意的说道。
“我知道，她把我当弟弟一样，我也把她当做姐姐，对我们彼此而言，我们是彼此的家人。”
“唉，苏素对你的好，已经不能够用仁义至尽来简单的描述了，我甚至怀疑，只要你开口，你就可以少去三十年的努力。”
孙玉说道。
“我不可能开那样的口，更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我知道，只是打一个比方。”
“你也变化了许多，比以前沉稳了很多。”
“哈。”
孙玉像是自嘲又像是耻笑。
“那天晚上绪安陪你一起出去，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些话？”
“是，我见你状态不好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他想收买我，让我监视你。”
“我就知道他出去没有安什么好心，早在我和容陌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从她口中听到过绪安这个名字，只不过一直没有见面，他开出了什么条件？”
“五十万。”
“五十万不少。”
“很多东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就像那一次我被刀捅伤进医院一样。”
“谢谢。”
“没必要。”
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
“在医院的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慢慢的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天真，总是保持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心态，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
“我该要明朗一些了，看清眼前的世界，眼前的世界不是烟雾缭绕的梦幻美好，而是百鬼夜行的阴森恐怖。”
今晚的月亮很亮，但是并不圆满。
“你没有谈过恋爱吧。”
孙玉说道。
“没有。”
“今天哥们给你发发牢骚，属实是太难受了，这几天浑浑噩噩的，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人。”
孙玉又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那天我看见绪安那个混蛋和容陌一起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扑通一跳，当时很慌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要离开那里，不过倘若我直接离开，我更是颜面尽失，甚至彻底失去了容陌。”
“后来他放出来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心里压抑的难受，像是心脏里的血液被抽干了一样，痛，太痛了。”
“到最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鼓足了勇气离开那里，我不敢在那里继续待下去，我不敢面对最后的结果。”
“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我最后鼓足了勇气竟然是鼓足勇气逃避。”
“我不是你，所以不能感觉到你心里的痛苦，不过我有疑惑，你为什么不带她直接离开？”
我问道。
当时倘若孙玉带容陌直接离开的话，容陌一定会答应的，我不相信孙玉不懂容陌的心思。
“没有那么简单，我也知道我确实能带她离开，可是离开的仅仅只是那间小小的屋子，我不可能真正的带她走，也带不走她。”
孙玉说道。
爱恨情仇之间的复杂是我所不能明白的，他们之间的心思与情感我更不能感同身受。
“你终会美满的。”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这些苍白的话语来安慰他。
孙玉的模样让人痛苦，然而他不为所知的还有宋琳的成全，她更是苦楚，那样悲惨的人生，独自一人来此漂泊，为了不干扰孙玉独自一人离开。
她同样是一个可怜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一年中也只有一天中月亮才是最为圆满的，这已得大幸，或许一个人地生命里，从其出生到结束，不见一次圆满，不尝一次甘甜。
月夜很美却处处透露着凄凉，除了无边的黑暗，没有东西与其作伴，除了几颗星星外，就连天上的星星都少了许多，只有寥寥几颗在其中闪烁，却又被云朵覆盖。
那几颗星星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挣扎的普通人，努力绽放着自己的光亮，可是仍然不能穿破乌云，何况是在黑夜里的乌云。
亘古不变的北斗七星指引着古人今人的方向，可它也不是万能，只能指引出人们看得到的方向，却指不出看不到的方向。
人们看不到的方向将如何指出？
走一步，看一步，路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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