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祭拜
我们先买了一些昂贵的水果和烟酒，这是苏素的建议，她说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没有享受到好的东西，走了以后一定要尽到心，在这一方面，我竟然还没有她做的好，我不禁感到惭愧和自责。
然后在冥店买了一些冥钞等物。
买完这些东西之后，驾车去往我的家乡，那个相对于城市而言显得有些贫困和落后的地方。
路上。
“你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苏素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我从村子里出来，东拐西歪的来到了咖啡店的那条街上，当时手机也没电，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很幸运在那里碰到了一个肯给我工作的中介。”
苏素面带心疼的看着我。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经受苦难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在苦难之后的生活里回忆当时的苦难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当一个人觉得你受苦受累，心疼你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才会感到委屈。
现在的我即使如此，我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她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彼此保持着默契的安静。
慢慢的，我们离开了市区，离开了平坦的柏油路，驶向了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
黄色的乡间土路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纵使这里给我留下了伤痛和悲惨的记忆，但是它仍然是我记忆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道路两旁有稀稀疏疏的三两行人，大多都是过了中年身体已经逐渐走下坡路的五十多岁的人，他们闲不住，就来自家的地里看一看，拔拔草，浇浇水。
我看向两边的道路，虽然过去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再次来到这里仍然是熟悉的无以复加，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曾无数次的在这条道路上奔跑。
在我出神的时候，苏素向我问道：“你家是哪一户？”
“沿着这条路走，第二排，向西走，到时候我让你停就是了。”
我平淡的说道。
车子驶入熟悉的街道里，街边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一起打牌或者聊着家长里短，对于我们这个突如其来的外来客，纷纷打量。
在农村里，即使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每家每户的情况在每个人心里还是有一个大概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村子里有什么人，早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每家有什么车也有些印象。
一辆奔驰E在这里称得上是一辆比较昂贵的车了，大部分的家庭用车都是几万到十几万之间。
“你们看这孩子是不是有点眼熟，怎么跟江老二家那个儿子有点像？”
“不能吧，他家那不孝的孩子都多少年没回来过了，记得他家不是有个小孙子吗？可能是他家的孙子吧。”
耳边依稀能听到他们说的话，他们口中的江老二是我的爷爷，爷爷在他们那一辈中排第二，是最小的那一个。
“就是这里，不用再往前走了。”
我沉声道。
记忆里的那座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已经不在了，取之而代的是一座复式小楼房，望着这崭新的复式小楼房我怔怔的出神。
现在的它已经不会下雨天漏雨了，更不会因为狂风暴雨而摇摇曳曳，甚至被冲塌。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多，近十七年的生活，看到了它能有这样的变化，我本应该替它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我和苏素走下车来，望着眼前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这番样子似乎更是在告诉我，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
“这是你家吗？”
苏素问道。
我默然，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黯然说道：“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诚然，它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在奶奶离世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老房子也已经不见了，这样的变化于我而言无异于沧海桑田一般。
“你的意思是你的家被霸占了吗？”
苏素说道，带着怒气。
“不是，现在它属于我大伯了，在我奶奶走之后，房子就归了大伯，只不过在我走的时候，它还不是这样，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大伯把它重新装修了。”
苏素听后也陷入了沉默，这样的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倘若没有特意留下遗嘱的话，按照法律这间房子一定是属于我大伯的。
“你是不是很伤心啊，如果你不高兴的话就哭出来嘛，不要这样忍着，看得我好难受。”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心里感到悲戚，但是没有想哭的冲动。
“那你要进去看一看吗？”
“不了。”
内心唯一的眷恋在看到这栋复式小楼房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击碎，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人找不到了，物更是没有了。
人去楼空说的就是如此吧。
“嗯，听你的，我们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苏素抿嘴说道。
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面前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穿着黄色的衣服，是我的大伯母。
“诶？江南？你回来了？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呢？怎么也不敲门？进去坐坐，你大伯经常念叨你呢，这位是？”
大伯母惊讶道。
“不了，我回来祭拜一下爷爷奶奶就走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下次有时间再进去吧。她是我朋友。”
我笑了笑婉拒道。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啊，和我家江南认识多长时间了？”
大伯母乐呵呵的拉起了苏素的手。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素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有些紧张，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询问我该怎么回答。
“我和江南认识有四个月了。”
苏素柔声说道。
“四个月了呀，孩子你多大了？江南平常对你好不好？他年纪也还小，你多担待着他点，年轻人谈……”
见大伯母说话越来越离谱，我连忙打断她说话。
“伯母，你想多了，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吓到她了。”
“怪我，怪我，女孩子脸皮薄，进去坐坐吧，吃顿晚饭，看看你以前住过的地方。”
闻言，我不由得又陷入了低沉。
“下次，下次一定，今天实在是有些忙了，没时间了，祭拜一下爷爷奶奶就该走了。”
我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这辆车是你们的吗？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小时候受的苦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大伯母感慨道，注意到了苏素的奔驰车。
“她的车。”
大伯母深深的看了苏素一眼。
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还开着这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花板的车，单单是这两个条件加起来便是很优秀的女孩子了。
“伯母，我们走了，你回去吧。”
我作出告别。
“唉，行吧，你们去吧，爸妈肯定也想你了，看到你带回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他们在下面也一定会高兴的。”
“伯母再见。”
苏素柔声说道。
“丫头再见，以后有时间常回来看一看。”
话落，我们便上了车，离开了这里，驶向了爷爷奶奶的坟地，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复式小楼房，终于在一个拐弯处，我再看不到了。
……
“伯母看上去还不错啊，为什么不进去呢？”
苏素疑惑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其中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淡，但是此时我已经无心再去纠结那些事情了。
一个人不会留恋过去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现在过得比以前幸福，要么就是对过去释怀了，可是过去不是黄沙，不会轻易的被一阵风吹散。
见状，苏素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苏素察觉到了我的心情不太好，路上她也没有说话，在沉默中我们来到了爷爷奶奶的坟地。
农村的坟地不比城市的陵园那么整洁有序，他们安静的埋葬于一片黄土之下，有的坟头高一些，有的坟头低一些，高的是新坟，低的是老坟，至于更久远的坟墓甚至有可能已经化作了一片平地，若不是有一块石碑，甚至会忘记了那时一块墓地。
坟地里有后辈们向逝者献出的食物，零零散散的，甚至还有一些瓜果被动物咬过。
我和苏素拿着东西来到了爷爷奶奶坟头前，他们两人的坟墓相邻着。
我回忆起了最后的那一幕，奶奶的骨灰盒放进了棺材里面，沉重的棺材盖上了盖子，奶奶的遗照被放到了坟墓里，随着她的棺材一同被埋葬在黄土下。
我跪在他们的坟前，把水果和烟酒打开，开封一瓶酒，拿出来苏素买的烟，苏素为我点着火，用这根点着的烟，我点着另外一根烟，爷爷在世的时候会吸一些卷烟。
我把冥钞点着，坟地上冒出腾腾的火焰，然后我把酒洒在火焰上，火焰更旺了几分，把我的脸映得火红，感到了灼热。
“爷爷奶奶，您们的孙子回来看你们，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你们在世的时候，我没有能力让你享福，只能在你们走了以后近一些微薄的孝心，还希望你们不要责怪。
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是我的朋友，她的名字是苏素，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和我认识了有一段时间，对我很好，我还认识了许多朋友，所以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
我低声的在他们坟前诉说着，过了许久，我才说完心里的话。
苏素静静的陪在我身边，就像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我想和他们说说话，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你可以先离开一段距离吗？”
苏素问道。
我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遵从了她的想法。
我走到五十米外的距离，这个距离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到她，也能避免在荒郊野外有人恶意伤人。
“爷爷奶奶，您们好，我是苏素，我会替你们照顾好江南……”
然后在冥店买了一些冥钞等物。
买完这些东西之后，驾车去往我的家乡，那个相对于城市而言显得有些贫困和落后的地方。
路上。
“你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苏素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我从村子里出来，东拐西歪的来到了咖啡店的那条街上，当时手机也没电，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哪里，很幸运在那里碰到了一个肯给我工作的中介。”
苏素面带心疼的看着我。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经受苦难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在苦难之后的生活里回忆当时的苦难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当一个人觉得你受苦受累，心疼你的时候，那时候自己才会感到委屈。
现在的我即使如此，我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她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彼此保持着默契的安静。
慢慢的，我们离开了市区，离开了平坦的柏油路，驶向了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
黄色的乡间土路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纵使这里给我留下了伤痛和悲惨的记忆，但是它仍然是我记忆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道路两旁有稀稀疏疏的三两行人，大多都是过了中年身体已经逐渐走下坡路的五十多岁的人，他们闲不住，就来自家的地里看一看，拔拔草，浇浇水。
我看向两边的道路，虽然过去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再次来到这里仍然是熟悉的无以复加，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曾无数次的在这条道路上奔跑。
在我出神的时候，苏素向我问道：“你家是哪一户？”
“沿着这条路走，第二排，向西走，到时候我让你停就是了。”
我平淡的说道。
车子驶入熟悉的街道里，街边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一起打牌或者聊着家长里短，对于我们这个突如其来的外来客，纷纷打量。
在农村里，即使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每家每户的情况在每个人心里还是有一个大概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村子里有什么人，早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每家有什么车也有些印象。
一辆奔驰E在这里称得上是一辆比较昂贵的车了，大部分的家庭用车都是几万到十几万之间。
“你们看这孩子是不是有点眼熟，怎么跟江老二家那个儿子有点像？”
“不能吧，他家那不孝的孩子都多少年没回来过了，记得他家不是有个小孙子吗？可能是他家的孙子吧。”
耳边依稀能听到他们说的话，他们口中的江老二是我的爷爷，爷爷在他们那一辈中排第二，是最小的那一个。
“就是这里，不用再往前走了。”
我沉声道。
记忆里的那座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已经不在了，取之而代的是一座复式小楼房，望着这崭新的复式小楼房我怔怔的出神。
现在的它已经不会下雨天漏雨了，更不会因为狂风暴雨而摇摇曳曳，甚至被冲塌。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多，近十七年的生活，看到了它能有这样的变化，我本应该替它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我和苏素走下车来，望着眼前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这番样子似乎更是在告诉我，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
“这是你家吗？”
苏素问道。
我默然，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黯然说道：“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诚然，它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家在奶奶离世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老房子也已经不见了，这样的变化于我而言无异于沧海桑田一般。
“你的意思是你的家被霸占了吗？”
苏素说道，带着怒气。
“不是，现在它属于我大伯了，在我奶奶走之后，房子就归了大伯，只不过在我走的时候，它还不是这样，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大伯把它重新装修了。”
苏素听后也陷入了沉默，这样的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倘若没有特意留下遗嘱的话，按照法律这间房子一定是属于我大伯的。
“你是不是很伤心啊，如果你不高兴的话就哭出来嘛，不要这样忍着，看得我好难受。”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心里感到悲戚，但是没有想哭的冲动。
“那你要进去看一看吗？”
“不了。”
内心唯一的眷恋在看到这栋复式小楼房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击碎，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人找不到了，物更是没有了。
人去楼空说的就是如此吧。
“嗯，听你的，我们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苏素抿嘴说道。
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面前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穿着黄色的衣服，是我的大伯母。
“诶？江南？你回来了？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呢？怎么也不敲门？进去坐坐，你大伯经常念叨你呢，这位是？”
大伯母惊讶道。
“不了，我回来祭拜一下爷爷奶奶就走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下次有时间再进去吧。她是我朋友。”
我笑了笑婉拒道。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啊，和我家江南认识多长时间了？”
大伯母乐呵呵的拉起了苏素的手。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素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有些紧张，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询问我该怎么回答。
“我和江南认识有四个月了。”
苏素柔声说道。
“四个月了呀，孩子你多大了？江南平常对你好不好？他年纪也还小，你多担待着他点，年轻人谈……”
见大伯母说话越来越离谱，我连忙打断她说话。
“伯母，你想多了，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吓到她了。”
“怪我，怪我，女孩子脸皮薄，进去坐坐吧，吃顿晚饭，看看你以前住过的地方。”
闻言，我不由得又陷入了低沉。
“下次，下次一定，今天实在是有些忙了，没时间了，祭拜一下爷爷奶奶就该走了。”
我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这辆车是你们的吗？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小时候受的苦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大伯母感慨道，注意到了苏素的奔驰车。
“她的车。”
大伯母深深的看了苏素一眼。
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还开着这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花板的车，单单是这两个条件加起来便是很优秀的女孩子了。
“伯母，我们走了，你回去吧。”
我作出告别。
“唉，行吧，你们去吧，爸妈肯定也想你了，看到你带回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他们在下面也一定会高兴的。”
“伯母再见。”
苏素柔声说道。
“丫头再见，以后有时间常回来看一看。”
话落，我们便上了车，离开了这里，驶向了爷爷奶奶的坟地，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复式小楼房，终于在一个拐弯处，我再看不到了。
……
“伯母看上去还不错啊，为什么不进去呢？”
苏素疑惑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其中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淡，但是此时我已经无心再去纠结那些事情了。
一个人不会留恋过去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现在过得比以前幸福，要么就是对过去释怀了，可是过去不是黄沙，不会轻易的被一阵风吹散。
见状，苏素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苏素察觉到了我的心情不太好，路上她也没有说话，在沉默中我们来到了爷爷奶奶的坟地。
农村的坟地不比城市的陵园那么整洁有序，他们安静的埋葬于一片黄土之下，有的坟头高一些，有的坟头低一些，高的是新坟，低的是老坟，至于更久远的坟墓甚至有可能已经化作了一片平地，若不是有一块石碑，甚至会忘记了那时一块墓地。
坟地里有后辈们向逝者献出的食物，零零散散的，甚至还有一些瓜果被动物咬过。
我和苏素拿着东西来到了爷爷奶奶坟头前，他们两人的坟墓相邻着。
我回忆起了最后的那一幕，奶奶的骨灰盒放进了棺材里面，沉重的棺材盖上了盖子，奶奶的遗照被放到了坟墓里，随着她的棺材一同被埋葬在黄土下。
我跪在他们的坟前，把水果和烟酒打开，开封一瓶酒，拿出来苏素买的烟，苏素为我点着火，用这根点着的烟，我点着另外一根烟，爷爷在世的时候会吸一些卷烟。
我把冥钞点着，坟地上冒出腾腾的火焰，然后我把酒洒在火焰上，火焰更旺了几分，把我的脸映得火红，感到了灼热。
“爷爷奶奶，您们的孙子回来看你们，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你们在世的时候，我没有能力让你享福，只能在你们走了以后近一些微薄的孝心，还希望你们不要责怪。
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是我的朋友，她的名字是苏素，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和我认识了有一段时间，对我很好，我还认识了许多朋友，所以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
我低声的在他们坟前诉说着，过了许久，我才说完心里的话。
苏素静静的陪在我身边，就像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我想和他们说说话，但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你可以先离开一段距离吗？”
苏素问道。
我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遵从了她的想法。
我走到五十米外的距离，这个距离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是我能看到她，也能避免在荒郊野外有人恶意伤人。
“爷爷奶奶，您们好，我是苏素，我会替你们照顾好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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