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折磨
“来酒吧一趟，遇到一点事情。”
电话接通后，孙玉便单刀直入的说道，我心有疑惑，很少见他这么急促的说话了，甚至语气都有些慌乱。
“好，很快。”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调整到一幅正常的样子后，驱车来到酒吧。
白天的酒吧生意并没有那么好，只有寥寥几个人，所以我们几个人白天的时候，几乎是都不在酒吧的，然而现在酒吧却围了一群又一群人。
处在人群中央的是宋琳和孙玉四人，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我却不认识的老人，难道上又遇到碰瓷的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拨开了人群，来到孙玉旁边。
面前的两个老人和我们五个人对峙着，这两位在眉眼之间有一些熟悉，好像和谁有些相像，我心里还在想着是谁，目光瞥到了宋琳身上，只见她眼含着泪水，顿时间心中有了答案。
“小琳，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救救你弟弟啊，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的从家里来到这里，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得了我们，念在我们是你爸妈的份上，你是亲姐姐的份上，救救我们吧，求求你……求求你……”
宋琳的父母跪倒在地上，放声痛哭道，不停地乞求道。
周围的人群纷纷拿出来手机拍照记录，要知道，宋琳现在在网上也算是一个小网红，时不时发布关于酒吧的信息，为酒吧做宣传，这样的一幕足够引起一波流量，足够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
宋琳的脸上满是痛苦，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她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一幕，亲生父母跪倒在地上乞求自己的这一幕，任谁也没有办法直视。
她没有作为，没有说话，我们其他人也不敢做些什么。
可是她的父母仿佛没有意识到一样，而是继续跪着来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
“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如果不救我们的话，你弟弟会死，我们也会死……”
世界里似乎只有悲惨的哭声，哭声悲恸，直击人的内心，让人闻之潘然落泪，猎奇的人们，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缘由，他们只会觉得哪一方弱势从而去帮助哪一方，或许从心里，他们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弱势的地位。
宋琳沉默了好久，在悲痛中默然，两行清泪缓缓的从她眼眶中流了出来：“对不起，你们走吧，我们早已经没有了关系，我对你们这些年也已经仁义至尽了，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求你们不要逼我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你们走吧……”
空间里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只有无尽的伤痛，伤痛让世界支离破碎，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再没有了固定的港湾。
“我知道你现在有出息了，你一定能帮我们，这些年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对，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们，我只求求你最后再帮我们一次，就一次，这一次过后，我们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不会再影响你的生活，求求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这个家……”
“这个家对你们来说是家，对我来说早已经不是家了！这些年你们又把我当亲人吗？你去赌，输了钱一直是我在替你还，弟弟的学费，哪一年不是我在替你们交！我凭什么要这么做？就凭你们是我的父母吗？好！那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够偿还你们对我的养育了！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们……给我最后留一丝念想好吗？求你们放过我吧……”
宋林跪在了地上，泪水狂流不止，他们互相跪着，承受着彼此的伤痛。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过后，我保证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形式的瓜葛，我不会再赌，我会找一份工作，好好地照顾这个家，请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家庭一个机会。”
宋琳的父亲仿佛是见到了希望一样，疯狂的说道，在我眼里他已经疯了，已经无药可救了，是一个恶魔。
宋琳跪了良久，闭着双眼，最后又睁开了通红的双眼，她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走吧，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你们钱，而且我现在身无分文，没有一点钱，你们逼我也没有用，给彼此都留下最后一点情面，就当是一个陌生人。”
“不行啊……你开了这么大一个酒吧，一定有钱，一定有钱，你就是不想帮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亲人？还有没有亲情？你是没有感情的魔鬼吗？”
宋琳的母亲站起来指着宋琳愤怒的质问道。
我心里升起来一种冲动，想要打人的冲动，我握了握手，最后压抑住了这种冲动，他们是宋琳的父母，这样做，真的交代不过去。
“我是没有感情的魔鬼？如果我是没有感情的魔鬼，那你们就是没有人性的恶魔！吸血鬼！这些年你们怎么逼我的？有把我当女儿吗？你们只把我当做了血袋！你们每一个人的獠牙都狠狠的插进我的身体里，吸着我的血，到头来，还要骂我是恶魔！我看你们已经疯了！你们都是疯子！都给我滚！不要再来见我，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我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孤儿！”
宋琳愤怒的控诉他们犯下的罪行，然而这所说的一切的话，对于宋琳心里的怨恨和不满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宋琳用力的冲出了人群，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场上只留下了她的一脸难看的父母，对于这样的父母，我是没有任何心思去招待的。
所以，我随着宋琳离去的方向追了去，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身前或者身边。
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了一处寂静的地方，这里有些熟悉，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里是景御桥的下面，孙玉时常会来这里。
宋琳席地而坐，目光空洞失神的望着运河，慢慢的她脸上留下了泪水，滴在了地上，而后又放声痛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好久，对她而言，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哭泣这一件事情了，事实上也确实只有哭泣这一件事情了。
在这元旦前夕，我没有了家，她没有了家人，她更要痛苦，她早已经没有了家，如今又没有了家人，她所谓的父母摧毁了她心里最后的一点念想。
我没有走上前去，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安静。
过了一个小时，河边的风大了许多，刺骨的冬风渐渐掩去了她呜咽的哭声，喧嚣的风似乎是在发出嘲讽的笑声，嘲讽着这荒诞的生活。
运河还是那样，宁静的水面上带着历史的厚重感，携带着古事来到了现在，又把现在的悲伤带到了未来，见证着无数的哭泣和泪水。
如果我们是一只鱼的话，那该有多么美好，在水中肆意的畅玩，整片汪洋都是我们的世界，不用去担心生活，不用去担心来自其他人的压迫，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会忘却美好和伤痛。
随着喧嚣的风声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悲伤，整个世界似乎都沉浸在了痛苦中，我们为这个世界默哀，世界又是否会为我们留下泪水。
不知何时，孙玉他们几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面对这样的事情，即使我们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这样的痛苦我们都能感受到万分之一，仅仅是万分之一的痛苦便已经让我们难以面对，她又是在面对什么样的折磨。
“让你们看笑话了。”
宋琳惨笑道。
“出了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你面对的那些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人多力量大，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在一起解决不了的，之前酒吧都能开起来，还有什么困难，我们解决不了呢？”
孙玉笑了笑说道。
“我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了，你们也管不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而且他们的事情和我再没有关系，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不会是我的父母。”
宋琳紧闭着眼睛，充满悲伤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
孙玉走到她身边宽慰道。
“你不了解他们，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们就是处在深渊里的恶魔，没有人能把他们从深渊里拉出来，如果我们插足这件事情的话，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会失去一切……”
宋琳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因为处在赌博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救出来，但是作为朋友，我是希望帮她，我忘不了在我弱小无助的时候她曾细心的照顾过我。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劝说她，她是真的心如死灰，不想再去对她家庭的事情作出任何的关心。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你先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说什么事情，我们再决定做不做，你看这样可以吧。”
宋琳沉默了良久说道：“我弟弟得了艾滋，艾滋根本治不好，已经掏空了家底，就差房子没有变卖了，父母借了高利贷，但是根本还不起，最后他们欠下了六十万……六十万……如果是几万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痛苦，可是六十万，根本没有办法，他们还要逼我……”
事情的原因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是宋琳的父亲在外面赌博欠下了几十万，没想到更为的复杂。
闻言，我们几人也陷入了沉默，为了这个酒吧我们已经付出了所有的钱财，现在我们几个人加起来连六万都拿不出来，谈什么拿出来六十万？
现在酒吧刚刚开业，根本没有盈利那么多钱出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只有放弃了这个酒吧，她的问题才能解决。
可是这个酒吧，对我们每个人的意义又是多么的沉重，我们又为之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摆在眼前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江南，你说是吧。”
孙玉看向了我，年少的我，在这时真正的拥有了肩负起责任的能力。
“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事情我们总会想出来办法去解决的不是吗？实在不行，我向苏素开口。”
我笑了笑说道。
“不要那么悲观，宋琳，我们都陪着你呢。”
温秋拉起了宋琳的手说道，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想不到她也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在如今的这个世界，遇到这样的事情，几乎所有人的选择都是跑得远远的，哪会像这样？
或许是我们的鼓励给予了宋琳温暖，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他们的事情我不会再去有任何的关注，这段时间，我想休息几天，也是为了躲他们，对外你们可以放出消息说，我辞职了，只要他们找不到我，他们就会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就没有了烦恼。”
“别说这样的话，怎么能因为遇到了困难，就把你撇下去？这让其他人怎么看我们？我们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一点责任感？”
孙玉故作愠怒的说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已经有了决定，你们不用劝我了，也不用替我担心，走吧，天气很冷了，我累了。”
宋琳说道。
见状，我们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默默的把她送了回去。
月夜如墨，月色薄凉。
电话接通后，孙玉便单刀直入的说道，我心有疑惑，很少见他这么急促的说话了，甚至语气都有些慌乱。
“好，很快。”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调整到一幅正常的样子后，驱车来到酒吧。
白天的酒吧生意并没有那么好，只有寥寥几个人，所以我们几个人白天的时候，几乎是都不在酒吧的，然而现在酒吧却围了一群又一群人。
处在人群中央的是宋琳和孙玉四人，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我却不认识的老人，难道上又遇到碰瓷的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拨开了人群，来到孙玉旁边。
面前的两个老人和我们五个人对峙着，这两位在眉眼之间有一些熟悉，好像和谁有些相像，我心里还在想着是谁，目光瞥到了宋琳身上，只见她眼含着泪水，顿时间心中有了答案。
“小琳，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救救你弟弟啊，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的从家里来到这里，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得了我们，念在我们是你爸妈的份上，你是亲姐姐的份上，救救我们吧，求求你……求求你……”
宋琳的父母跪倒在地上，放声痛哭道，不停地乞求道。
周围的人群纷纷拿出来手机拍照记录，要知道，宋琳现在在网上也算是一个小网红，时不时发布关于酒吧的信息，为酒吧做宣传，这样的一幕足够引起一波流量，足够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
宋琳的脸上满是痛苦，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她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一幕，亲生父母跪倒在地上乞求自己的这一幕，任谁也没有办法直视。
她没有作为，没有说话，我们其他人也不敢做些什么。
可是她的父母仿佛没有意识到一样，而是继续跪着来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
“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如果不救我们的话，你弟弟会死，我们也会死……”
世界里似乎只有悲惨的哭声，哭声悲恸，直击人的内心，让人闻之潘然落泪，猎奇的人们，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缘由，他们只会觉得哪一方弱势从而去帮助哪一方，或许从心里，他们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弱势的地位。
宋琳沉默了好久，在悲痛中默然，两行清泪缓缓的从她眼眶中流了出来：“对不起，你们走吧，我们早已经没有了关系，我对你们这些年也已经仁义至尽了，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求你们不要逼我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你们走吧……”
空间里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只有无尽的伤痛，伤痛让世界支离破碎，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再没有了固定的港湾。
“我知道你现在有出息了，你一定能帮我们，这些年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对，我也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们，我只求求你最后再帮我们一次，就一次，这一次过后，我们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不会再影响你的生活，求求你帮帮我们，帮帮我们这个家……”
“这个家对你们来说是家，对我来说早已经不是家了！这些年你们又把我当亲人吗？你去赌，输了钱一直是我在替你还，弟弟的学费，哪一年不是我在替你们交！我凭什么要这么做？就凭你们是我的父母吗？好！那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够偿还你们对我的养育了！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们……给我最后留一丝念想好吗？求你们放过我吧……”
宋林跪在了地上，泪水狂流不止，他们互相跪着，承受着彼此的伤痛。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过后，我保证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形式的瓜葛，我不会再赌，我会找一份工作，好好地照顾这个家，请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家庭一个机会。”
宋琳的父亲仿佛是见到了希望一样，疯狂的说道，在我眼里他已经疯了，已经无药可救了，是一个恶魔。
宋琳跪了良久，闭着双眼，最后又睁开了通红的双眼，她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走吧，说什么我也不会给你们钱，而且我现在身无分文，没有一点钱，你们逼我也没有用，给彼此都留下最后一点情面，就当是一个陌生人。”
“不行啊……你开了这么大一个酒吧，一定有钱，一定有钱，你就是不想帮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你眼里还有没有亲人？还有没有亲情？你是没有感情的魔鬼吗？”
宋琳的母亲站起来指着宋琳愤怒的质问道。
我心里升起来一种冲动，想要打人的冲动，我握了握手，最后压抑住了这种冲动，他们是宋琳的父母，这样做，真的交代不过去。
“我是没有感情的魔鬼？如果我是没有感情的魔鬼，那你们就是没有人性的恶魔！吸血鬼！这些年你们怎么逼我的？有把我当女儿吗？你们只把我当做了血袋！你们每一个人的獠牙都狠狠的插进我的身体里，吸着我的血，到头来，还要骂我是恶魔！我看你们已经疯了！你们都是疯子！都给我滚！不要再来见我，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女儿，我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孤儿！”
宋琳愤怒的控诉他们犯下的罪行，然而这所说的一切的话，对于宋琳心里的怨恨和不满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宋琳用力的冲出了人群，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场上只留下了她的一脸难看的父母，对于这样的父母，我是没有任何心思去招待的。
所以，我随着宋琳离去的方向追了去，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身前或者身边。
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了一处寂静的地方，这里有些熟悉，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里是景御桥的下面，孙玉时常会来这里。
宋琳席地而坐，目光空洞失神的望着运河，慢慢的她脸上留下了泪水，滴在了地上，而后又放声痛哭了起来。
哭了好久，好久，对她而言，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哭泣这一件事情了，事实上也确实只有哭泣这一件事情了。
在这元旦前夕，我没有了家，她没有了家人，她更要痛苦，她早已经没有了家，如今又没有了家人，她所谓的父母摧毁了她心里最后的一点念想。
我没有走上前去，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安静。
过了一个小时，河边的风大了许多，刺骨的冬风渐渐掩去了她呜咽的哭声，喧嚣的风似乎是在发出嘲讽的笑声，嘲讽着这荒诞的生活。
运河还是那样，宁静的水面上带着历史的厚重感，携带着古事来到了现在，又把现在的悲伤带到了未来，见证着无数的哭泣和泪水。
如果我们是一只鱼的话，那该有多么美好，在水中肆意的畅玩，整片汪洋都是我们的世界，不用去担心生活，不用去担心来自其他人的压迫，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会忘却美好和伤痛。
随着喧嚣的风声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悲伤，整个世界似乎都沉浸在了痛苦中，我们为这个世界默哀，世界又是否会为我们留下泪水。
不知何时，孙玉他们几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面对这样的事情，即使我们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这样的痛苦我们都能感受到万分之一，仅仅是万分之一的痛苦便已经让我们难以面对，她又是在面对什么样的折磨。
“让你们看笑话了。”
宋琳惨笑道。
“出了这件事，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你面对的那些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人多力量大，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在一起解决不了的，之前酒吧都能开起来，还有什么困难，我们解决不了呢？”
孙玉笑了笑说道。
“我的事情，你们不要管了，你们也管不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而且他们的事情和我再没有关系，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不会是我的父母。”
宋琳紧闭着眼睛，充满悲伤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
孙玉走到她身边宽慰道。
“你不了解他们，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了，他们就是处在深渊里的恶魔，没有人能把他们从深渊里拉出来，如果我们插足这件事情的话，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会失去一切……”
宋琳摇摇头说道，我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因为处在赌博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救出来，但是作为朋友，我是希望帮她，我忘不了在我弱小无助的时候她曾细心的照顾过我。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劝说她，她是真的心如死灰，不想再去对她家庭的事情作出任何的关心。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你先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说什么事情，我们再决定做不做，你看这样可以吧。”
宋琳沉默了良久说道：“我弟弟得了艾滋，艾滋根本治不好，已经掏空了家底，就差房子没有变卖了，父母借了高利贷，但是根本还不起，最后他们欠下了六十万……六十万……如果是几万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痛苦，可是六十万，根本没有办法，他们还要逼我……”
事情的原因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是宋琳的父亲在外面赌博欠下了几十万，没想到更为的复杂。
闻言，我们几人也陷入了沉默，为了这个酒吧我们已经付出了所有的钱财，现在我们几个人加起来连六万都拿不出来，谈什么拿出来六十万？
现在酒吧刚刚开业，根本没有盈利那么多钱出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只有放弃了这个酒吧，她的问题才能解决。
可是这个酒吧，对我们每个人的意义又是多么的沉重，我们又为之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摆在眼前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江南，你说是吧。”
孙玉看向了我，年少的我，在这时真正的拥有了肩负起责任的能力。
“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事情我们总会想出来办法去解决的不是吗？实在不行，我向苏素开口。”
我笑了笑说道。
“不要那么悲观，宋琳，我们都陪着你呢。”
温秋拉起了宋琳的手说道，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想不到她也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条线上，在如今的这个世界，遇到这样的事情，几乎所有人的选择都是跑得远远的，哪会像这样？
或许是我们的鼓励给予了宋琳温暖，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他们的事情我不会再去有任何的关注，这段时间，我想休息几天，也是为了躲他们，对外你们可以放出消息说，我辞职了，只要他们找不到我，他们就会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就没有了烦恼。”
“别说这样的话，怎么能因为遇到了困难，就把你撇下去？这让其他人怎么看我们？我们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一点责任感？”
孙玉故作愠怒的说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已经有了决定，你们不用劝我了，也不用替我担心，走吧，天气很冷了，我累了。”
宋琳说道。
见状，我们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默默的把她送了回去。
月夜如墨，月色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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