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往事，儿子降生喜非常

    回忆往事，儿子降生喜非常

    儿子刘成浩是在他生下头生女儿刘娅亭后隔了十二年才生下的第二胎，是刘禄晟与妻子盼星星盼月亮般望眼欲穿盼来的宝贝圪塔，他与老婆自然高兴得是欣喜若狂，仿佛捡到了一块从天而降的旷世宝石般兴奋和稀罕。所以办儿子满月酒，刘禄晟慷慨豪壮地对妻子说：“一定要杀头肥猪摆宴庆祝。这是何等的喜事嘛？是人生老来得子的大喜事。”这样就杀了一头养了一年多的大肥猪做席面款待亲朋，喜气洋洋地请了所有乡邻和四邻八乡的亲戚，以及过往甚密的朋友前来热闹一场`亅。。‘‘。。′‘。。。。。？。丶‘。。丶‘。

    刘禄晟与妻子结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了女儿刘娅亭，两夫妻人生初次得女，自然是满心欢喜，心肝宝贝地疼爱着长得粉嫩嫩胖乎乎的女儿。那时生产队上生产抓得特别紧，妻子不能专门在家带着孩子，他特意请来了岳母来带女儿兼做家务。白白静静的女儿看着一天天长大，一年零一个月走起路来就稳稳当当，口里也咿咿呀呀稚嫩地发音了，随后叫爸爸妈妈都清清楚楚，形象十分幼稚可爱。他们夫妇就盼望着怀上二胎，再生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但是女儿长到两岁多了，他们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妻子徐静月的肚子就是不见有丝毫动静，仍是空瘪空瘪的令人失望和奇怪。起初他们还不在意，认为是怀孩子隔得稀属正常情况。但过了三四年后仍依然如故，两夫妻就紧张慌乱起来，怀疑他们不是男的一方出了问题，就是女的一方生产生了妨碍生育的什么缺陷。于是身强体壮的夫妻俩，就在农业上的事情做得松爽稍清闲的时候请了一天假上县城医院去检查。但检查的结果出来，明明白白地摆着双方都没有生育的任何障碍。检查的年轻男医生还拍着刘禄晟的臂膀，调侃地说：“回去正常过日子吧，不要担忧，你们夫妻生育没有任何障碍。”两人这才如释重负地解除了心理上的担忧，回家后就从加强平时的营养入手，差三隔五地从市场上买些肉呀鱼呀之类的补品吃，以期将身子调养得更加健康强壮期望怀上第二胎。强健的夫妇是一对刚逾三十而立之年仍处在旺盛青春期的夫妻，依然恩爱如初相亲相爱地缱绻。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这样扑心扑肝地盼望了一年多，徐静月的肚子仍是空空如也不见臌胀起来，就像一条空瘪的麻袋，什么也没有装上一样空洞空虚。夫妻俩不禁更加感到蹊跷和奇怪，于是心有不甘地进一步到省城的医院再次作了更细致地检查，结果仍是两人身体正常，不存在生育上的任何障碍。这样夫妻俩对不能再生育更是纳闷疑惑，不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又无可奈何，劳动之余消歇下来坐在一起就唉声叹气闷闷不乐。但唉叹得更深更多的却是妻子徐静月，她对再次怀孕深深失望了，为不能给刘家赓续香火，常常感到一缕愧疚和一种自卑感挥之不去。她笃信佛教，怀着一种侥幸心理企望能怀上孩子，便到大小寺庙，对慈悲的菩萨顶礼膜拜起来，甚至比善男信女还虔诚几分。她到省医院去作检查前，就曾跪倒在各种神像菩萨前求神拜佛，虔敬地乞求赐福送子，但未能如愿。从省城医院检查回家后，她觉得无病无恙无生育障碍不能如愿怀孕，就仅剩下求神拜佛这条路可走可指望了，因而一有时间更加频仍地到附近的寺庙去烧香叩头。她五体投地地拜倒在贴金绘彩的庄严的菩萨前不仅是口中念念有词祈求赐子，而且不惜花上金钱，向慈眉善目的僧人求得一块斋醮过的红布系于腰间，祈求神灵保佑心愿顺遂。然而纵是她每月初一十五风雨无阻，小病不违地百般求拜，几年间仍是丝毫不能见效果。这样两夫妻在生育方面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熄灭了一切逃出的希望，只好心灰意冷地听其自然听天由命了。只是徐静月在深沉地痛苦过后，心中的遗憾仍不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彻底消失，总觉得丈夫待她恩深义重体贴入微，没有替刘家生育一个继承烟火的人是自己的过错和罪孽。

    一天晚饭后，夫妻俩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上了小学三年级的女儿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做作业，徐静月就触景生情地慨叹道：“要是我们能正常生育，第二个孩子也都快读书了。”丈夫见妻子又提到了触生心灵隐痛的晦气话题，用嘴向女儿努了努，示意妻子在女儿面前不要提这件不愉快更是伤感的事情，因女儿平时总是用稚嫩的口气问他们怎不给她生个弟弟。上了床，妻子欲将心中积聚的话语一吐为快。她是个直性子，觉得想说的话，不能淋漓痛快地表述出来，心中就堵得慌不舒服。丈夫不在乎她的心中所想，便与她亲热起来，随后。。妻子温情地依偎在丈夫宽健的胸怀内，像是在用耳朵静默地谛听他生命的旋律在心中奏响。少顷她扬起头仍不甘心地说：“不知还能想得到什么办法啵，一个孩子多冷静，再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两个人总有个伴。”话中隐含着深沉的悲凉和缈茫的希冀。

    刘禄晟带着理解的心情，抚着妻子柔软的头发，平心静气地说：“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大小医院也去了，你也没少求神灵，我们自己也作了不懈努力，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呢。”作为一个男人，他又何尝不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更何况父辈是单传，自己又是单传。但在人努力，天公不作美，命运不济的情况下只有无奈地喟叹，听天由命了。他想与其在冥思苦想不能实现目标忧忧郁郁地过日子，还不如在乐天知命中豁达舒畅地过好每一天，让人生活得畅快开心些。他豁然大度地继续劝妻子道，“人生很多东西，不是有良好愿望就可遂心如愿的，还得看苍天开不开恩，苍天若是肯对人开恩，你想要的东西就会轻而易举地唾手可得，否则纵是费尽心机日思夜想也是痴心妄想不能如愿。”

    丈夫一番很有见地又贴近现实的话，并没有使徐静月觖望的心释然，她觉得这是心地善良豁达的丈夫在宽她的心，消解她的愁绪，因而还是心怀歉意地说：“世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我们不生一个儿子，到时怎样去告慰你九泉之下的祖宗。”

    丈夫通达宽厚地说：“哎哟哟，想那么多做啥。人生在世只有不努力奋斗，不勤劳肯干，不从善如流，才对不住世人和先祖的，那些古训都是过时的陈词滥调，不足以指导今天的人生而奉为信条。何况我们并不是无后嘛，疼人的女儿不是我们血脉的延续吗？所以我们在此件事上无需悲伤忧寂，更不要无病唉叹，眼界放宽广一些，知足者常乐，不如我们幸福快乐的还大有人在呢。”

    徐静月听了丈夫宽宏大量的话，将头斜靠在丈夫的肩上，用温柔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宽广厚实的胸膛，一遍又一遍温存地摩挲着，似乎在传递着她对丈夫的感激、感恩和挚爱之情。刘禄晟将妻子的头更紧地揽入怀中，温厚地安慰她说：“培养人无论男孩女孩注重质量很重要。少生优育也是一条不错的路。据说国家正准备大张旗鼓地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提倡少生优生，据说到时吃皇粮的只能生育一胎，不久的将来包括种田的可能会紧到一对夫妇只许生育一个小孩的地步。。所以我也想开了，上苍吝啬到只给我们一个女儿，我们也不要再存奢想了，就尽心尽力培养好女儿，想方设法将她培养成材。人的欲望一旦不高，日子过得也会轻松活泛些。”

    就在刘禄晟夫妇彻底断绝了再生小孩的念头后，他们却得到了石破天惊的喜事——徐静月生下头胎之后，时隔十一年意外地怀上了身孕。世上之事，真的是无奇不有，有鬼斧神工无法解释的自然景观，有鬼使神差科学也难以解答的千奇百怪的奇异之事，更有仿佛是冥冥之中有魔力在撑控推动的不可思议的诡异现象。徐静月怀孕了，当然是她自己先知道的，但她最初不见来例假，不认为是有喜上身了，竟然怀疑身体哪儿出了毛病，因为这么多年，年轻时都作了那么多的努力未怀上孕，到了快近不惑之年也早断绝了再怀孕的念头，更不相信还会怀上孩子。为了解开异常现象，丈夫带她上县医院作了次检查，结果竟然真是怀上了。两人当时就在医院的僻静处，像新婚夫妻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激动高兴得热泪盈眶，涌出的清亮泪水竟打湿了他们的衣襟。

    妻子的肚子日复一日渐渐隆了起来，为了保住胎儿，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造成遗憾，刘禄晟阻止妻子下地干任何稍重的活，倒是妻子胸有成竹地说：“参加些不太重的体力劳动，生产还要快些。既然怀上了就是上天在眷顾我们嘛，就不要如履薄冰怕这怕那，只要稍稍注意，估摸不再会有什么一差二错的事情发生的。”

    刘禄晟自从知道妻子怀了孕，看着那渐渐鼓胀起来的肚皮，每天上床后，都像要完成必修功课一样，用宽厚粗糙的大手在她隆起的肚皮上一遍遍地摩挲，仿佛那里面生长着的不是活生生的胎儿，而是一块旷世瑰宝。后来他还伏在妻子像鼓一样隆起的肚皮上谛听里面生命的律动，听到了那沉闷的振荡着生命旋律的响声，就激动不已惊喜交集，随着抬起头来，信心满怀地向妻子畅谈他的感受：“孩子在里面有力地颤动哩，像是个男孩。”这时两人便心领神会地相视而笑。但更让他们大喜过望的事却还在后面呢。分娩时，“呱呱”哭着坠地的竟然真的是一个男婴，夫妻俩不胜惊喜。为了庆祝中年得子，刘禄晟与妻子在儿子快要满月的当儿商定，摆几桌丰盛的满月酒席，庆贺渲染家庭百年难遇的大喜事。所以杀了一头肥猪做席面，筵席办得极为丰盛，一个月过后，乡邻们还在回味无穷地谈论刘禄晟慷慨大方，酒席办得丰盛，菜多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