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烟波慰江南 3月 第十六节 蝴蝶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
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
哗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陪伴我，
可知我寂寞……”
……
自从二月国外旅行回来后，小东北就没有了四季之分，在他眼里只有一季，那就是：
“春天。”
……
星期天上午10：00点，咖啡厅玻璃门“叮呤“一声，一个人闪身进来。
他戴了一顶鸭舌帽，脸藏进帽沿。他甩甩手里的雨伞，插进门口储物架，向店内望了望，往小东北身边挤去。
周末的咖啡厅热闹非凡，幸好小东北提早占了位。
“哎点单去！不是说你请客的吗？”小东北用胳膊怼怼来人。
“我手机点单！”
来人从帽沿下露出眼睛，一边扫视店内，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切！你今天倒挺大方……哎，干嘛这么鬼鬼祟祟？”
“等会再说，”来人压低声音：“一杯美式？”
“滚，就知道点最便宜的。”小东北说着起身：“我已经点啦，让前台给你现做。”
不一会儿，小东北端来一杯冰奶咖，穿过密集的人流，挪到来人桌前，掏出手机，两人默契开打，边战边聊。
“几点下课秦坷？”
“40分钟后。”
“我本来今天约了蕴雅去公园，你这占了我的时间……”
“喂，你摸摸良心好吧？在外面一堂课900块，我只收你300，你哪找这么划算的事儿？你赚大了好吧！”
“你摸摸良心，你又不是专业CFA老师，而且还只刚考过‘一级’。再说，你明明是给秦坷上课，硬把我叫过来，我就是个旁听，你唾沫星子不多浪费一颗，反而收了我300块。”
来人笑而不语，咬住冰奶咖的吸管，有滋有味嘬起来。
小东北忿忿不平：“秦坷最近一天到晚跟着你，又是帮你要债，又是缠着你辅导，你是不是怕张小桐吃醋，所以才把我叫上？”
来人笑得一呛，“咳！咳！咳……”
掂起桌上的纸巾，捂着嘴咳起来。
小东北一边帮来人拍背，一边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嘴里嘟囔着：
“闹了半天，我原来就是一‘工具人’，浪费我的时间，就为了来这儿替你的掩护……那，你不应该收我费呀，我倒是应该找你要‘工具使用费’……”
“嗳依！你这算是帮你的小桐兄。”
“我怎么帮小桐？”小东北更糊涂了：“我搁这给你和秦坷打掩护，制造你俩在一起的机会，让秦坷继续崇拜你，这算是帮小桐？”
“哈哈……”来人急咽一口奶咖，掂起餐巾纸，贴了贴嘴唇，沾去嘴唇上的奶泡，笑说：
“你这话千万别让张小桐听到，我就是怕他有误会，才硬把你拉上……”
“为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滚！我啥事儿也没干……”
小东北一听，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你啥事没干干嘛作出这么一副欠打的模样？”他把来人的帽子一掀——
常御风的头发从帽子里散开，象从天而降的大侠，长发飘飘，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
……
常御风和小东北两人一边打‘嘴巴官司’，一边手里的游戏毫不耽误。
两人动作神同步，都将一只脚搁到另一只的膝盖上，翘着二郎腿，两双腿看起来完全平行，都低头盯手机，连颈椎骨和腰弯曲的幅度也如此平行。
此画面如果截个屏，将两人头一换，一点不违和。
……
“加个微信好吗？”
一声软语轻笑传来。
小东北和常御风抬起头，两个清秀的“美眉”站在面前，手机已经伸过桌面。
“你们？”小东北看看“二美”，又转头看看常御风，犹豫了一下：“行！”
他把手机点到微信个人二维码界面，落落大方要隔桌伸过去……
“我们……”常御风一胳膊把小东北的脖子薅到怀里：“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名花有主了。”
小东北猝不及防，手机掉到腿上，身子歪倒在常御风怀里，这种画风让他很不习惯。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并且把头从常御风的胳膊圈里抽出去，不料常御风越箍越紧。
“你们？……”俩小姑娘有些惊讶。
“哎哎，我们……哎，常御风你放手！”
小东北越是急于挣脱，常御风越是把小东北的脑袋按在自己肚子上。
小东北无法，只能用手扒住桌沿，脑袋横躺在常御风肚子上，对“二美”说：
“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完，常御风忽地把小东北的脑袋扶起，把脸拧到自己眼前，两眼对一双，鼻子贴鼻子，常御风的瞳孔里印出了小东北惊诧的脸。
常御风两眼一闭，心一横，嘴巴一噘——只觉鼻子一凉——他和小东北的鼻子碰到了一起。
“哎呦！”“我去！”两人都象踩到蛇似的跳起来。
小东北浑身乱抖，似要把一身的鸡皮疙瘩抖落。
常御风不知怎的，总觉得刚才鼻尖触碰的冰凉，是小东北的鼻涕。他抓起一张餐巾纸，胡乱在脸上一顿擦。
俩姑娘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过分了啊！”小东北甩着手，拍打着肩膀，一跳三尺远，怕常御风又缠上他。
“我才是牺牲大了……”常御风用纸团揉搓着嘴巴。
俩姑娘问：“你们是在这附近上班吗？”
“嗯，那边那个时代广场写字楼。”小东北指指街对面。
“干金融的？”
“你怎么知道？”
俩姑娘四只眼睛上下打量常御风。
常公子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带帽宽松运动衫，下着浅灰休闲九分裤，足蹬一双小白鞋，鞋带花式穿插，绑得一丝不苟，裤边和鞋沿之间露出白袜，袜镶桔红色袜边。与浅灰休闲裤的裤兜镶边完全一致，都是桔红。
“我们喜欢干干净净的男生。”
“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们干干净净？”小东北喜滋滋地打量自己。他今天穿的运动衣是公司团建时发的，胸前一左一右印两个字：“夺”、“冠”。
“干金融的嘛，肯定有钱。”俩姑娘倒直言不讳。
“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有钱？”小东北始终乐乐呵呵。
俩姑娘相视一笑，一位说：“你们嘛，星期天也没见加班，工作舒舒服服，成天吃喝玩乐，这不有钱有闲嘛……”
另一个姑娘说：“刚听你们谈CFA……”
“哟，那你们也要考？”小东北越发来了兴致。
“我们……”一位姑娘羞涩地低下头，“我们不行，考不了，那个太难啦。”
“有机会教教我们呗！”另一位姑娘说。说完，还使劲挖了常御风一眼。
“教不了，”常御风微笑着：“你们别费那功夫。要都能考，我们不跟满大街的民工一样了嘛，正因为门槛高，你们考不上，进不来，我们才收入高。嗳……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嗳……气死你们……”
小东北一掌挥过，常御风就一屁股坐下了。
小东北问：“你们喝点什么？我请客！”
“我们……”
常御风看看姑娘，又看看小东北，掏出手机对俩姑娘说：
“你们想学CFA，那没问题！我给你们找个好老师，从国外回来的，她CFA可棒了，经她辅导的人，一考一个准儿……”
“谁啊？”小东北傻乎乎问。
那两姑娘也偏过脑袋，好奇地看着常御风。
常御风一边拨手机，一边说：“那还有谁，我未过门的嫂子！”
“你嫂子？”
常御风举起手机：“喂？喂蕴雅——你在哪儿？我跟你说……”
“哎呦！我……去你大爷！”
小东北终于醒悟过来，冲上去劈手夺过常御风的手机，按断通话，对着两个姑娘一边鞠躬一边往柜台方向退：
“谢谢谢谢，谢谢抬爱，我我我……我真的已经名花有主了，”他又指指常御风，“他还没主儿，他老光棍了，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咖啡？巧克力？”
小东北语无伦次。两姑娘一甩腰间的小挎包，摆摆手：
“不必啦谢谢啦，我们也在附近上班，如果下次能再见到，就算缘分咯，那下一次一定加微信咯！”
说完两人都伸出纤纤小手，大大方方和小东北、常御风握了握：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女孩扑闪着浓密的睫毛，裙裾飘飘，如两只蝴蝶般飞走了。
……
“哇！……”小东北揉揉手指头，好像有余香残留：
“现在女孩子都这么主动啦？”他眼睛盯着咖啡店的玻璃，对那两只消失的“蝴蝶”意犹未尽：
“那个穿小花裙子的蛮不错咧，我喜欢头发长的，清纯，是我的菜。喂你为什么不让我加微信？”他用胳膊捣捣常御风。
常御风没说话，若有所思。
“喂你别喝了。”小东北脸一沉，把常御风嘴边的奶咖夺下来。
常御风嘴唇上又是一层奶沫儿，他双手紧紧把住奶咖杯，脸盖在杯沿上，眼睛盯着桌面，喃喃自语：
“我要告诉蕴雅，我要告诉蕴雅……”
“啥？你说啥？”
“我要告诉蕴雅，你刚才的所作所为。”
“你敢！我……我啥也没干哪！”
“你点开了微信二维码。”
“我那是怕伤了人家女孩的面子。”
“你内心是想加的。”
“我？……我没加成啊……”
“看，你有这个企图，本来是要加的，这属于‘出轨未遂’……”
常御风仍然盯着桌面，喃喃自语。
“出你个头！”小东北放了手，拾起常御风的鸭舌帽，扇他的脑袋：
“喝吧喝吧看喝不死你！”
……
常御风有了小东北的把柄，怎肯就此罢休，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奶咖：
“一杯咖啡不够哇……”
小东北叹了口气：“狗咬吕洞宾！行吧，300块就300块，我不跟你讲价了，但是你不许跟蕴雅说我坏话。”
听到小东北答应付授课钱，常御风终于把眼睛从桌面上抬起来，他晃晃脑袋：
“是1小时300啊，不是一次课300，今儿从12：00到15：00点，三个小时得900块……”
小东北扑将上去，掐住常御风脖子，把他按倒在椅子上：
“你脑子长到屁眼里去了？尽是屎！你是肚脐眼放屁——咋响（想）的？脖子上套铜板——钻钱眼儿里去了！”
说完，小东北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你自己慢慢玩儿，老子请不起，恕不奉陪……”
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
哗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陪伴我，
可知我寂寞……”
……
自从二月国外旅行回来后，小东北就没有了四季之分，在他眼里只有一季，那就是：
“春天。”
……
星期天上午10：00点，咖啡厅玻璃门“叮呤“一声，一个人闪身进来。
他戴了一顶鸭舌帽，脸藏进帽沿。他甩甩手里的雨伞，插进门口储物架，向店内望了望，往小东北身边挤去。
周末的咖啡厅热闹非凡，幸好小东北提早占了位。
“哎点单去！不是说你请客的吗？”小东北用胳膊怼怼来人。
“我手机点单！”
来人从帽沿下露出眼睛，一边扫视店内，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切！你今天倒挺大方……哎，干嘛这么鬼鬼祟祟？”
“等会再说，”来人压低声音：“一杯美式？”
“滚，就知道点最便宜的。”小东北说着起身：“我已经点啦，让前台给你现做。”
不一会儿，小东北端来一杯冰奶咖，穿过密集的人流，挪到来人桌前，掏出手机，两人默契开打，边战边聊。
“几点下课秦坷？”
“40分钟后。”
“我本来今天约了蕴雅去公园，你这占了我的时间……”
“喂，你摸摸良心好吧？在外面一堂课900块，我只收你300，你哪找这么划算的事儿？你赚大了好吧！”
“你摸摸良心，你又不是专业CFA老师，而且还只刚考过‘一级’。再说，你明明是给秦坷上课，硬把我叫过来，我就是个旁听，你唾沫星子不多浪费一颗，反而收了我300块。”
来人笑而不语，咬住冰奶咖的吸管，有滋有味嘬起来。
小东北忿忿不平：“秦坷最近一天到晚跟着你，又是帮你要债，又是缠着你辅导，你是不是怕张小桐吃醋，所以才把我叫上？”
来人笑得一呛，“咳！咳！咳……”
掂起桌上的纸巾，捂着嘴咳起来。
小东北一边帮来人拍背，一边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嘴里嘟囔着：
“闹了半天，我原来就是一‘工具人’，浪费我的时间，就为了来这儿替你的掩护……那，你不应该收我费呀，我倒是应该找你要‘工具使用费’……”
“嗳依！你这算是帮你的小桐兄。”
“我怎么帮小桐？”小东北更糊涂了：“我搁这给你和秦坷打掩护，制造你俩在一起的机会，让秦坷继续崇拜你，这算是帮小桐？”
“哈哈……”来人急咽一口奶咖，掂起餐巾纸，贴了贴嘴唇，沾去嘴唇上的奶泡，笑说：
“你这话千万别让张小桐听到，我就是怕他有误会，才硬把你拉上……”
“为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滚！我啥事儿也没干……”
小东北一听，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你啥事没干干嘛作出这么一副欠打的模样？”他把来人的帽子一掀——
常御风的头发从帽子里散开，象从天而降的大侠，长发飘飘，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
……
常御风和小东北两人一边打‘嘴巴官司’，一边手里的游戏毫不耽误。
两人动作神同步，都将一只脚搁到另一只的膝盖上，翘着二郎腿，两双腿看起来完全平行，都低头盯手机，连颈椎骨和腰弯曲的幅度也如此平行。
此画面如果截个屏，将两人头一换，一点不违和。
……
“加个微信好吗？”
一声软语轻笑传来。
小东北和常御风抬起头，两个清秀的“美眉”站在面前，手机已经伸过桌面。
“你们？”小东北看看“二美”，又转头看看常御风，犹豫了一下：“行！”
他把手机点到微信个人二维码界面，落落大方要隔桌伸过去……
“我们……”常御风一胳膊把小东北的脖子薅到怀里：“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名花有主了。”
小东北猝不及防，手机掉到腿上，身子歪倒在常御风怀里，这种画风让他很不习惯。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并且把头从常御风的胳膊圈里抽出去，不料常御风越箍越紧。
“你们？……”俩小姑娘有些惊讶。
“哎哎，我们……哎，常御风你放手！”
小东北越是急于挣脱，常御风越是把小东北的脑袋按在自己肚子上。
小东北无法，只能用手扒住桌沿，脑袋横躺在常御风肚子上，对“二美”说：
“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完，常御风忽地把小东北的脑袋扶起，把脸拧到自己眼前，两眼对一双，鼻子贴鼻子，常御风的瞳孔里印出了小东北惊诧的脸。
常御风两眼一闭，心一横，嘴巴一噘——只觉鼻子一凉——他和小东北的鼻子碰到了一起。
“哎呦！”“我去！”两人都象踩到蛇似的跳起来。
小东北浑身乱抖，似要把一身的鸡皮疙瘩抖落。
常御风不知怎的，总觉得刚才鼻尖触碰的冰凉，是小东北的鼻涕。他抓起一张餐巾纸，胡乱在脸上一顿擦。
俩姑娘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过分了啊！”小东北甩着手，拍打着肩膀，一跳三尺远，怕常御风又缠上他。
“我才是牺牲大了……”常御风用纸团揉搓着嘴巴。
俩姑娘问：“你们是在这附近上班吗？”
“嗯，那边那个时代广场写字楼。”小东北指指街对面。
“干金融的？”
“你怎么知道？”
俩姑娘四只眼睛上下打量常御风。
常公子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带帽宽松运动衫，下着浅灰休闲九分裤，足蹬一双小白鞋，鞋带花式穿插，绑得一丝不苟，裤边和鞋沿之间露出白袜，袜镶桔红色袜边。与浅灰休闲裤的裤兜镶边完全一致，都是桔红。
“我们喜欢干干净净的男生。”
“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们干干净净？”小东北喜滋滋地打量自己。他今天穿的运动衣是公司团建时发的，胸前一左一右印两个字：“夺”、“冠”。
“干金融的嘛，肯定有钱。”俩姑娘倒直言不讳。
“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有钱？”小东北始终乐乐呵呵。
俩姑娘相视一笑，一位说：“你们嘛，星期天也没见加班，工作舒舒服服，成天吃喝玩乐，这不有钱有闲嘛……”
另一个姑娘说：“刚听你们谈CFA……”
“哟，那你们也要考？”小东北越发来了兴致。
“我们……”一位姑娘羞涩地低下头，“我们不行，考不了，那个太难啦。”
“有机会教教我们呗！”另一位姑娘说。说完，还使劲挖了常御风一眼。
“教不了，”常御风微笑着：“你们别费那功夫。要都能考，我们不跟满大街的民工一样了嘛，正因为门槛高，你们考不上，进不来，我们才收入高。嗳……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嗳……气死你们……”
小东北一掌挥过，常御风就一屁股坐下了。
小东北问：“你们喝点什么？我请客！”
“我们……”
常御风看看姑娘，又看看小东北，掏出手机对俩姑娘说：
“你们想学CFA，那没问题！我给你们找个好老师，从国外回来的，她CFA可棒了，经她辅导的人，一考一个准儿……”
“谁啊？”小东北傻乎乎问。
那两姑娘也偏过脑袋，好奇地看着常御风。
常御风一边拨手机，一边说：“那还有谁，我未过门的嫂子！”
“你嫂子？”
常御风举起手机：“喂？喂蕴雅——你在哪儿？我跟你说……”
“哎呦！我……去你大爷！”
小东北终于醒悟过来，冲上去劈手夺过常御风的手机，按断通话，对着两个姑娘一边鞠躬一边往柜台方向退：
“谢谢谢谢，谢谢抬爱，我我我……我真的已经名花有主了，”他又指指常御风，“他还没主儿，他老光棍了，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咖啡？巧克力？”
小东北语无伦次。两姑娘一甩腰间的小挎包，摆摆手：
“不必啦谢谢啦，我们也在附近上班，如果下次能再见到，就算缘分咯，那下一次一定加微信咯！”
说完两人都伸出纤纤小手，大大方方和小东北、常御风握了握：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女孩扑闪着浓密的睫毛，裙裾飘飘，如两只蝴蝶般飞走了。
……
“哇！……”小东北揉揉手指头，好像有余香残留：
“现在女孩子都这么主动啦？”他眼睛盯着咖啡店的玻璃，对那两只消失的“蝴蝶”意犹未尽：
“那个穿小花裙子的蛮不错咧，我喜欢头发长的，清纯，是我的菜。喂你为什么不让我加微信？”他用胳膊捣捣常御风。
常御风没说话，若有所思。
“喂你别喝了。”小东北脸一沉，把常御风嘴边的奶咖夺下来。
常御风嘴唇上又是一层奶沫儿，他双手紧紧把住奶咖杯，脸盖在杯沿上，眼睛盯着桌面，喃喃自语：
“我要告诉蕴雅，我要告诉蕴雅……”
“啥？你说啥？”
“我要告诉蕴雅，你刚才的所作所为。”
“你敢！我……我啥也没干哪！”
“你点开了微信二维码。”
“我那是怕伤了人家女孩的面子。”
“你内心是想加的。”
“我？……我没加成啊……”
“看，你有这个企图，本来是要加的，这属于‘出轨未遂’……”
常御风仍然盯着桌面，喃喃自语。
“出你个头！”小东北放了手，拾起常御风的鸭舌帽，扇他的脑袋：
“喝吧喝吧看喝不死你！”
……
常御风有了小东北的把柄，怎肯就此罢休，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奶咖：
“一杯咖啡不够哇……”
小东北叹了口气：“狗咬吕洞宾！行吧，300块就300块，我不跟你讲价了，但是你不许跟蕴雅说我坏话。”
听到小东北答应付授课钱，常御风终于把眼睛从桌面上抬起来，他晃晃脑袋：
“是1小时300啊，不是一次课300，今儿从12：00到15：00点，三个小时得900块……”
小东北扑将上去，掐住常御风脖子，把他按倒在椅子上：
“你脑子长到屁眼里去了？尽是屎！你是肚脐眼放屁——咋响（想）的？脖子上套铜板——钻钱眼儿里去了！”
说完，小东北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你自己慢慢玩儿，老子请不起，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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