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知之明
（1）
改了规则之后，比试似乎顺畅了许多。其实真的去认真筛选，你会发现方才隐藏在人群中的嘴强王者，其实只是少部分人。
其他人的比试我都不感兴趣，哪怕那个少年想要缠着我问东问西我也懒得搭理。方才那段出手，想来多少有惊到阿山一点点，毕竟游侠和仙家，在他心中应当还是有些差别的。
“你是谱零山上的人，对不对？”阿山比我想象中聪明。
“我算不得仙家，或者说，下山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算作仙家。”这是大实话。
“那你游侠的身份……你说的那些故事，也不是真的？”阿山似乎有些失望。
“那些故事是师父告诉我的，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师父经历过，也不能算作假吧？”至少我是相信的，“而且我们现在不也正在经历吗？”
“我说过，我都听周兄的。无论周兄是游侠还是仙家，我们都会是好兄弟。”阿山看了看方才上去十个然后淘汰十个的擂台，“周兄，你已经通过了，我也不想让你等太久。现在无论什么时候上去都是挑战左城卫，我想也没有等的必要了。”
“再等等吧，这车轮战，越到后面他肯定会越累的。”我按住阿山的肩膀，方才看左城卫与那些人交手，怕是一层实力都没用到，“前面的人都没有逼出他真正的实力，现在上去太危险了。”
我转头搜寻着此前认输的那个大叔，少年说他也是仙家，若真是，这个仙家未免也太丢人了。
“小仙家，找我呢？”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也是仙家？”我此刻的眼神一定是不屑的。
“算不上算不上，得到过一些指点，可惜我不开窍，所以现在这不上不下的，还真是受了不少怨气。”大叔那无奈的神情我看了是想揍的。
“你受怨气？要不是你在这瞎搅和，至于害得我和那个小鬼被别人指责吗？还害得我兄弟现在难度更大了。”我抬起手就想给他一拳，但想了想这家伙嘴大，我还是克制一下吧。
“我……我这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那小子的招式我之前遇到过，吃过亏，所以就跑的比较快。但台下这些虾兵蟹将们又不依不饶的害我差点失去资格，我这情急之下也就只能出卖他了。”大叔装无辜的样子真是一点也让人怜悯不起来。
“那你帮我个忙，这事就算过去了。”该进入正题了。
“什么忙？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大叔难得的正经。
“现在只有左城卫一个对手，你早上晚上都是对他，现在上去试试他身手让我参考一下，就算你将功抵过了。”台上的左城卫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这……这车轮战，后面我有优势呀。”大叔又恢复了那副让人想揍的样子。
“你到底是不是仙家，怎么这么弱？”我实在难忍，“这事要是过不去，你可就被两个仙家给盯上了，你觉得那点优势能救得了你？”
“我……”
“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把那小孩找来剁了你。”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反正也……也拖不了多久了。”大叔慌忙将我抬起的手给按下来，“这事一定得给我消呀。”
（2）
大叔上台的那一刻，方才还鸦雀无声的台下又吵闹起来。
“这不是刚才那个认输的大叔吗？他还没走呀？”
“就是啊，他不是说那个仙家要是输了，他就退出吗？”
“怕是又死皮赖脸的不想走了吧，竟然还敢去挑战左城卫，他是嫌左城卫大人想打死他的心还不够吗？”
“左城卫现在怕是已经被他烦死了吧，一会可有好戏看了。”
……
左城卫没有多少表情，“有武器吗？”
“没有。”大叔这次回的倒是爽快。
“可以。”左城卫将自己的佩刀放到一旁的地上，“十招。”
“我努力。”大叔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就犹如闪现一般冲到了左城卫的面前。
出拳，左城卫迅速后仰躲过，然后顺势上脚，眼看着就快被踢到，下一秒大叔竟出现在了左城卫身后。大叔迅速出手勒住左城卫的脖子，可刚刚勒住，左城卫也一下子就闪现到了大叔面前，正面相对，左城卫与大叔各自出拳，相击后大叔被震的往后退了好几米才给停下。
“这个左城卫也不简单啊。”我拍了拍阿山，“你怕是不好通过。”
“有两下子。”左城卫嘴角微扬，“继续吧。”
大叔揉了揉方才对击的拳头，眼珠子转了转，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龙吟一式，开！”在大叔还没说“开”字的时候，我就迅速运功护住了阿山的双耳，这家伙还真是不厚道。
整个演武场的空气似乎都是在抖动的，台下很多人已经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双耳，也有一些神情淡然的家伙，想来就是为数不多的厉害的人吧。
左城卫自然也及时运功护住，看了眼台下已经有人倒地，赶紧伸手招来佩刀，出刀后向上空一跃飞起，在空中用大刀挥舞了一番后，一个由刀痕组成的光符成型后向大叔飞去。
“我这可是在帮你呀大人。”大叔双手叉拳挡住光符，“龙吟二式。”
这家伙疯了？我立刻抽出佩剑，“剑气罩一式！”将阿山与我自己护在剑气之内。
大叔瞟了眼台下，说完了那个字，“开！”
这次的威力怕是不止波及演武场了，台下已经倒下一大片，没倒地的人也都纷纷运功护体。
“你疯啦？”之前的仙家少年不知从哪个角落，飞到了台上，“下面还有很多普通人。”
“谁让他们刚才不离开，再这样一个一个打下去，怕是今天一天都选不完。”大叔轻哼了一声，“我弱好歹我有自知之明，那些家伙弱的不依不饶心安理得的样子，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
（3）
“说得好。”从天降下的三个字，霎时间破除了所有人的招式，台上台下顿时一片被自己功力反冲的倒霉人，包括我自己。
一个身姿挺拔，胡须飘逸，气场英武的老者稳稳落到了擂台中间，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笑着说道，“还多亏你及时把老夫喊过来，否则我将军府的颜面怕是要丢到城外的芭蕉地里去了。”
“将军。”左城卫赶紧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走到将军身后，“是末将处事不当，自领责罚。”
“军营是什么地方？”赵启将军偏头看向左城卫，“是给你耍宝的地方吗？”
“浩浩荡荡带人过街，选了大半天，军营都快让你给拆了，你给选出了个什么东西？”赵启看着台下那一片现在才缓慢爬起来的家伙们，一把将左城卫给拽到自己面前，“你看看，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如我大门口摆的石狮子有用。”
“将……将军，我……我也没想到实力悬殊会如此之大。”左城卫低头咽了咽口水，“这次来了好几个仙家，我……我们是选家兵……”
“家兵怎么了？那边疆的兵将，城防的护卫，包括你，哪个不是我赵府家兵出身啊？”赵启气的一把将左城卫推开，后者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你们都给我听着，连龙吟都受不住的，跟着我只有死。死不了的留下，其他的，赶紧给我爬起来离开军营。”
将军令下，台下那些爬起了的连忙跑着离开，没爬起的也使出吃奶的劲连滚带爬的跑走。
阿山本来想走却是被我拽了回来，“你又没趴下，你走什么？”
“可方才若不是周兄护着我，我恐怕也得趴下。”阿山低头。
“所以你怕了？”我松开拽着阿山的手，“若是你怕了，我们就走。若是你不怕，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不怕死，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也可以变强的。”阿山终于抬起头，“但是我不想拖累周兄，周兄是游侠，我不想周兄因为我而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你不怕就行，你和我一样都是谱零山的人，我们就是亲人，亲兄弟，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一把箍住阿山的肩膀，“放心吧，有我这个大哥教你，你绝不会比他们差。”
看到阿山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欣喜。原来有伙伴的感觉，是这样的。
（4）
留下来的家兵有二十人，当天就安排住进了将军府。五人一寝，通铺，和这么多陌生人一起睡，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我叫阿山，以前住在山脚，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都城。”阿山的性格本来就开朗，自来熟加真诚，我觉得他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朋友。
其他人的介绍，我没认真听，也不感兴趣。累了一天了，我早就困了。终于可以躺在床上，眼皮子早已经耷拉的不行，脑子里还在想着明早要先教阿山什么呢？我毕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只有让他自己变强了，我才能真的放心。
然后，带着这些操心，我睡的很香。
改了规则之后，比试似乎顺畅了许多。其实真的去认真筛选，你会发现方才隐藏在人群中的嘴强王者，其实只是少部分人。
其他人的比试我都不感兴趣，哪怕那个少年想要缠着我问东问西我也懒得搭理。方才那段出手，想来多少有惊到阿山一点点，毕竟游侠和仙家，在他心中应当还是有些差别的。
“你是谱零山上的人，对不对？”阿山比我想象中聪明。
“我算不得仙家，或者说，下山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能算作仙家。”这是大实话。
“那你游侠的身份……你说的那些故事，也不是真的？”阿山似乎有些失望。
“那些故事是师父告诉我的，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师父经历过，也不能算作假吧？”至少我是相信的，“而且我们现在不也正在经历吗？”
“我说过，我都听周兄的。无论周兄是游侠还是仙家，我们都会是好兄弟。”阿山看了看方才上去十个然后淘汰十个的擂台，“周兄，你已经通过了，我也不想让你等太久。现在无论什么时候上去都是挑战左城卫，我想也没有等的必要了。”
“再等等吧，这车轮战，越到后面他肯定会越累的。”我按住阿山的肩膀，方才看左城卫与那些人交手，怕是一层实力都没用到，“前面的人都没有逼出他真正的实力，现在上去太危险了。”
我转头搜寻着此前认输的那个大叔，少年说他也是仙家，若真是，这个仙家未免也太丢人了。
“小仙家，找我呢？”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也是仙家？”我此刻的眼神一定是不屑的。
“算不上算不上，得到过一些指点，可惜我不开窍，所以现在这不上不下的，还真是受了不少怨气。”大叔那无奈的神情我看了是想揍的。
“你受怨气？要不是你在这瞎搅和，至于害得我和那个小鬼被别人指责吗？还害得我兄弟现在难度更大了。”我抬起手就想给他一拳，但想了想这家伙嘴大，我还是克制一下吧。
“我……我这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那小子的招式我之前遇到过，吃过亏，所以就跑的比较快。但台下这些虾兵蟹将们又不依不饶的害我差点失去资格，我这情急之下也就只能出卖他了。”大叔装无辜的样子真是一点也让人怜悯不起来。
“那你帮我个忙，这事就算过去了。”该进入正题了。
“什么忙？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大叔难得的正经。
“现在只有左城卫一个对手，你早上晚上都是对他，现在上去试试他身手让我参考一下，就算你将功抵过了。”台上的左城卫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这……这车轮战，后面我有优势呀。”大叔又恢复了那副让人想揍的样子。
“你到底是不是仙家，怎么这么弱？”我实在难忍，“这事要是过不去，你可就被两个仙家给盯上了，你觉得那点优势能救得了你？”
“我……”
“你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把那小孩找来剁了你。”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反正也……也拖不了多久了。”大叔慌忙将我抬起的手给按下来，“这事一定得给我消呀。”
（2）
大叔上台的那一刻，方才还鸦雀无声的台下又吵闹起来。
“这不是刚才那个认输的大叔吗？他还没走呀？”
“就是啊，他不是说那个仙家要是输了，他就退出吗？”
“怕是又死皮赖脸的不想走了吧，竟然还敢去挑战左城卫，他是嫌左城卫大人想打死他的心还不够吗？”
“左城卫现在怕是已经被他烦死了吧，一会可有好戏看了。”
……
左城卫没有多少表情，“有武器吗？”
“没有。”大叔这次回的倒是爽快。
“可以。”左城卫将自己的佩刀放到一旁的地上，“十招。”
“我努力。”大叔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就犹如闪现一般冲到了左城卫的面前。
出拳，左城卫迅速后仰躲过，然后顺势上脚，眼看着就快被踢到，下一秒大叔竟出现在了左城卫身后。大叔迅速出手勒住左城卫的脖子，可刚刚勒住，左城卫也一下子就闪现到了大叔面前，正面相对，左城卫与大叔各自出拳，相击后大叔被震的往后退了好几米才给停下。
“这个左城卫也不简单啊。”我拍了拍阿山，“你怕是不好通过。”
“有两下子。”左城卫嘴角微扬，“继续吧。”
大叔揉了揉方才对击的拳头，眼珠子转了转，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龙吟一式，开！”在大叔还没说“开”字的时候，我就迅速运功护住了阿山的双耳，这家伙还真是不厚道。
整个演武场的空气似乎都是在抖动的，台下很多人已经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双耳，也有一些神情淡然的家伙，想来就是为数不多的厉害的人吧。
左城卫自然也及时运功护住，看了眼台下已经有人倒地，赶紧伸手招来佩刀，出刀后向上空一跃飞起，在空中用大刀挥舞了一番后，一个由刀痕组成的光符成型后向大叔飞去。
“我这可是在帮你呀大人。”大叔双手叉拳挡住光符，“龙吟二式。”
这家伙疯了？我立刻抽出佩剑，“剑气罩一式！”将阿山与我自己护在剑气之内。
大叔瞟了眼台下，说完了那个字，“开！”
这次的威力怕是不止波及演武场了，台下已经倒下一大片，没倒地的人也都纷纷运功护体。
“你疯啦？”之前的仙家少年不知从哪个角落，飞到了台上，“下面还有很多普通人。”
“谁让他们刚才不离开，再这样一个一个打下去，怕是今天一天都选不完。”大叔轻哼了一声，“我弱好歹我有自知之明，那些家伙弱的不依不饶心安理得的样子，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
（3）
“说得好。”从天降下的三个字，霎时间破除了所有人的招式，台上台下顿时一片被自己功力反冲的倒霉人，包括我自己。
一个身姿挺拔，胡须飘逸，气场英武的老者稳稳落到了擂台中间，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笑着说道，“还多亏你及时把老夫喊过来，否则我将军府的颜面怕是要丢到城外的芭蕉地里去了。”
“将军。”左城卫赶紧整理好自己的仪态，走到将军身后，“是末将处事不当，自领责罚。”
“军营是什么地方？”赵启将军偏头看向左城卫，“是给你耍宝的地方吗？”
“浩浩荡荡带人过街，选了大半天，军营都快让你给拆了，你给选出了个什么东西？”赵启看着台下那一片现在才缓慢爬起来的家伙们，一把将左城卫给拽到自己面前，“你看看，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如我大门口摆的石狮子有用。”
“将……将军，我……我也没想到实力悬殊会如此之大。”左城卫低头咽了咽口水，“这次来了好几个仙家，我……我们是选家兵……”
“家兵怎么了？那边疆的兵将，城防的护卫，包括你，哪个不是我赵府家兵出身啊？”赵启气的一把将左城卫推开，后者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你们都给我听着，连龙吟都受不住的，跟着我只有死。死不了的留下，其他的，赶紧给我爬起来离开军营。”
将军令下，台下那些爬起了的连忙跑着离开，没爬起的也使出吃奶的劲连滚带爬的跑走。
阿山本来想走却是被我拽了回来，“你又没趴下，你走什么？”
“可方才若不是周兄护着我，我恐怕也得趴下。”阿山低头。
“所以你怕了？”我松开拽着阿山的手，“若是你怕了，我们就走。若是你不怕，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不怕死，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也可以变强的。”阿山终于抬起头，“但是我不想拖累周兄，周兄是游侠，我不想周兄因为我而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你不怕就行，你和我一样都是谱零山的人，我们就是亲人，亲兄弟，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一把箍住阿山的肩膀，“放心吧，有我这个大哥教你，你绝不会比他们差。”
看到阿山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欣喜。原来有伙伴的感觉，是这样的。
（4）
留下来的家兵有二十人，当天就安排住进了将军府。五人一寝，通铺，和这么多陌生人一起睡，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我叫阿山，以前住在山脚，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都城。”阿山的性格本来就开朗，自来熟加真诚，我觉得他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朋友。
其他人的介绍，我没认真听，也不感兴趣。累了一天了，我早就困了。终于可以躺在床上，眼皮子早已经耷拉的不行，脑子里还在想着明早要先教阿山什么呢？我毕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只有让他自己变强了，我才能真的放心。
然后，带着这些操心，我睡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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