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宫夜宴
（1）
这两次的“游侠”若是同一个人，那么当初诡将军伪装成赵山时，“我”不应当会信，还陪同他一起上山让他伤了师父。
可若不是同一个人，又怎会有这么多“游侠”出现在与我相关的时间和事件里呢？师父造这些幻象让我去经历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次，真的也是幻象吗？
真是越想越头疼，师父这个老不正经，还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
这一晚我睡的并不踏实，所以第二天起的比较晚。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坐在门外台阶上的阿山。
“阿山？”这小子是来堵我门的？
“周兄，你起来啦。”阿山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我们一起去用早膳吧？”
“你……你在这等了多久？”想不到十年过去了，眼前这个阿山还能保有最初的那种感觉，清澈真诚，这些似乎在我面前都没有怎么变。
“没多久，我还以为我自己来晚了呢，没错过就好。”阿山笑着将我拽向前厅，“用过早膳，我们就入宫。昨日我已传信郑兄，正好今日他会去宫中巡查，可顺理成章带我们去逛逛。”
“我昨日说的那事，你去勘查了吗？”其实我对郑明，还是不怎么放心。
“博国奇袭之事吗？”入座后，阿山就开始给我碗里加粥，“我已经安排人去彻查，周兄说的事，阿山当然会放在心上。”
心不在焉的用完早饭，我赶紧催促着阿山带我入宫。虽说只要皇后还未生便应当还未到危急时刻，但是我心里总是不怎么踏实。
在皇宫南门，阿山带我见了他口中的好兄弟，也就是都城统领郑明。此人看起来确实与那个大娘眉眼有几分相似，外貌偏柔和，虽然穿着盔甲添了几分阳刚之气，但整体给人却依旧是一副温和气的书生模样。
“郑兄，这位就是当初带我出山的周兄，我们当时在路上还与伯母遇到过，真是有缘。”阿山开心的将我介绍给郑兄，但后者明显不是那么的开心。
“能问一句，周兄的爹娘是何许人士吗？”原来是对我这个皇姓有疑虑。
“我不是与郑兄说过吗？”阿山正准备解释，我却抬手将他拦住。
这种时候，应当还是我自己解释比较有诚意吧，“我无爹娘，是山中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可能觉得这个姓比较有福气吧。”
“周兄莫怪，我乃都城统领，对皇室之事比较敏感，所以对周兄的姓也就多嘴问了一句，还望周兄莫要在意。”郑明抵手表示歉意。
“无妨，其实当年我和阿山都是第一次离开谱零山，来到都城知道是皇姓后我也曾想过改姓以免惹来麻烦，但就如当时阿山所说，姓乃师父所取，我自然不好擅自换掉，实乃不敬。”过了这一茬，我心系的还是爹娘，“不知今日进宫，我可否有幸一睹天子天后的尊容？想来对我而言也是人生一大世面。”
其实在郑明貌似并不怎么友好的关系下说出这些话，我早已做好了他以各种理由推诿的心理准备。
“说来也巧，今日镇远将军周小王爷回宫复命，皇上今晚会宴请群臣，周兄就与赵将军一同就坐吧。”郑明侧身对阿山补充道，“我对上报的是你的远房兄长，还未登记姓名，你一会带他去补录一下，最好别用周姓。”
（2）
“镇远将军周小王爷是指当年的那个周云吗？”算起来这家伙应该也不年轻了，还称小王爷？
“嗯，他是次子，但立了不少军功，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所以人称一句小王爷。”不亏是做了将军的人，如今讲起这些人来，平淡多了。
“那还有一个定安将军余策，可还在？”博国要得手，估计怎么也得是他们这些官职的人串通才有可能成功吧。
“余将军因伤请辞，如今定安将军是……”阿山突然嘴角一笑，“说来你也认识，不知算不算得上老朋友，他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认识？谁啊？”我脑中其实已经略微有点点猜测，当初那么点时间，能算得上认识的应该只有当年的左城卫、那个大叔和那个少年了吧。
“就是当年与你不打不相识的仙家少年呀，当年你都没搭理人家，然后又不告而别，想来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阿山又是偷笑，“可他小子还一直念叨着你呢，说你果然是来玩的，仙家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他真留下来当家兵了？”这点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他叫何博，人家也是立了军功，凭实力当上的定安将军。”阿山想了想，“不过如今他还在边外巡防，今晚怕是到不了场。”
“何伯？这么老的名字？”第一耳真的很容易听成老伯。
“博学的博，不是老伯的伯。”阿山解释道。
“也就是博国的博？”心里突然一惊。
“周兄现在怎么对博国这么敏感？”阿山有些奇怪，“难道是游历的时候去过博国？”
“这个何博你可得注意着点，他这次巡防你务必派人调查一下。”我早就觉得他一个仙家来当将军就有点奇怪。
“就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博’字吗？”阿山有些哭笑不得，“阿国境外有大大小小不下十个异国，再加上一些归属的番地，你为何独独对这个不算很厉害的博国如此在意呢？”
“因为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这个博国确实是在谋划奇袭皇城这件事。”我决定不再模棱两可。
“周兄如何知道的呢？”看到我如此肯定的态度，阿山也立马认真起来。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如果还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详细去勘查。”我可不想明明有机会阻止还是让那个诡将军得逞。
阿山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这是我此前没有见到过的，“他博国若能奇袭了我皇城，我阿国定当屠了他博国上下。”
（3）
夜宴时分，宫内热闹非凡。第一次见皇上，心中实难将如此年轻的男子与自己的爹做上联系。但有幸遇见，心中还是颇有触动的，毕竟从小只有师父相伴，对爹娘的好奇与渴望也是深埋于心底许久了。
宫宴上的载歌载舞觥筹交错使我逐渐从皇上那拉回视线收回心。伴于阿山身侧的我，与他畅聊甚欢。
我好奇于当时尚无半点仙术根基的他是如何在一众厉害的人中成为了赵启将军的义子，他好奇于我这十年究竟是游历于何处竟从未曾想过回来看他一眼。
他笑着解释当年义父招募家兵其实就是为了带一队眼生的人随他一同秘密返回边防督查内鬼一事，后因收集证据而打草惊蛇遭遇追杀，阿山舍命替赵启将军挡下一箭后危在旦夕，听闻是赵启将军请来仙家才将他救回。而后便认他为义子并悉心教导，阿山屡立战功并设下外防十八连城，然后接下了义父的护国将军一职。
而我的十年，我只好像模像样的拿出还没对他讲过的故事来搪塞，本想应了阿山对我游历博国的猜测，但我属实连博国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未免以后误会也就没有瞎编。至于对博国奇袭皇城的预知一事，倒是扯来仙家秘术做挡，这事本因师父而起，师父又确实是仙家，也算不得我说谎吧。
刚聊完这些，就看见周云小王爷准备舞剑，大家自然的停下其他的交流，认真观看。
“这种场合也让带佩剑吗？”我也不知我为何就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
阿山明显一愣，而后笑着道，“周兄过于紧张了，小王爷所用的是专门用于表演的剑，并非武器。”
周云才刚摆好姿势准备开始，突然一小宫人从皇上身侧出现，蹲下在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神情看似有些慌乱。我心中顿感不妙，虽然想不到这种不妙源自于哪里。
皇上惊起，还未解释一句就转身随那小宫人离开了。阿山和周云相视一眼后，阿山侧身对我说了句“周兄莫慌，在此等我回来”后便立刻起身，与已经将剑扔在舞台的周云一同向皇上离开的方向奔去。
我起身，想跟过去，却是被身后侍奉的护卫给拦住，“统领有令，其他人不得擅自离座。”
“发生什么事了？”郑明下的令？
“属下不知，但请官人莫要让属下为难。”护卫口里说着为难，我从表情倒看不出丝毫为难，怕是我再强行往前一步，他还真的敢砍我一刀。
我只好坐下，看到其他人也都有些不安的交头接耳，我望了望左右也想找个人聊聊，却发现唯独我两旁的官人不似其他人那般慌乱，竟是淡定的很。
难道是因为跟着阿山的都是些武将，所以比那些文臣见的场面更多，所以不易慌乱？
“你们可是赵山将军的人？”我本也不是个内敛之人。
“如今能让皇上独自一人离开的事情，说不定是喜事。”右侧那人偏头看向我，“若是坏事自然会找赵将军或郑统领，如今一人着急离开，若我没猜错，可能是皇后提前临盆了。”
“这么说小皇子要出来了？”左侧那人也是一脸兴奋。
我的心，却越发不安了。我出生，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两次的“游侠”若是同一个人，那么当初诡将军伪装成赵山时，“我”不应当会信，还陪同他一起上山让他伤了师父。
可若不是同一个人，又怎会有这么多“游侠”出现在与我相关的时间和事件里呢？师父造这些幻象让我去经历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次，真的也是幻象吗？
真是越想越头疼，师父这个老不正经，还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
这一晚我睡的并不踏实，所以第二天起的比较晚。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坐在门外台阶上的阿山。
“阿山？”这小子是来堵我门的？
“周兄，你起来啦。”阿山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我们一起去用早膳吧？”
“你……你在这等了多久？”想不到十年过去了，眼前这个阿山还能保有最初的那种感觉，清澈真诚，这些似乎在我面前都没有怎么变。
“没多久，我还以为我自己来晚了呢，没错过就好。”阿山笑着将我拽向前厅，“用过早膳，我们就入宫。昨日我已传信郑兄，正好今日他会去宫中巡查，可顺理成章带我们去逛逛。”
“我昨日说的那事，你去勘查了吗？”其实我对郑明，还是不怎么放心。
“博国奇袭之事吗？”入座后，阿山就开始给我碗里加粥，“我已经安排人去彻查，周兄说的事，阿山当然会放在心上。”
心不在焉的用完早饭，我赶紧催促着阿山带我入宫。虽说只要皇后还未生便应当还未到危急时刻，但是我心里总是不怎么踏实。
在皇宫南门，阿山带我见了他口中的好兄弟，也就是都城统领郑明。此人看起来确实与那个大娘眉眼有几分相似，外貌偏柔和，虽然穿着盔甲添了几分阳刚之气，但整体给人却依旧是一副温和气的书生模样。
“郑兄，这位就是当初带我出山的周兄，我们当时在路上还与伯母遇到过，真是有缘。”阿山开心的将我介绍给郑兄，但后者明显不是那么的开心。
“能问一句，周兄的爹娘是何许人士吗？”原来是对我这个皇姓有疑虑。
“我不是与郑兄说过吗？”阿山正准备解释，我却抬手将他拦住。
这种时候，应当还是我自己解释比较有诚意吧，“我无爹娘，是山中师父将我抚养长大，可能觉得这个姓比较有福气吧。”
“周兄莫怪，我乃都城统领，对皇室之事比较敏感，所以对周兄的姓也就多嘴问了一句，还望周兄莫要在意。”郑明抵手表示歉意。
“无妨，其实当年我和阿山都是第一次离开谱零山，来到都城知道是皇姓后我也曾想过改姓以免惹来麻烦，但就如当时阿山所说，姓乃师父所取，我自然不好擅自换掉，实乃不敬。”过了这一茬，我心系的还是爹娘，“不知今日进宫，我可否有幸一睹天子天后的尊容？想来对我而言也是人生一大世面。”
其实在郑明貌似并不怎么友好的关系下说出这些话，我早已做好了他以各种理由推诿的心理准备。
“说来也巧，今日镇远将军周小王爷回宫复命，皇上今晚会宴请群臣，周兄就与赵将军一同就坐吧。”郑明侧身对阿山补充道，“我对上报的是你的远房兄长，还未登记姓名，你一会带他去补录一下，最好别用周姓。”
（2）
“镇远将军周小王爷是指当年的那个周云吗？”算起来这家伙应该也不年轻了，还称小王爷？
“嗯，他是次子，但立了不少军功，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所以人称一句小王爷。”不亏是做了将军的人，如今讲起这些人来，平淡多了。
“那还有一个定安将军余策，可还在？”博国要得手，估计怎么也得是他们这些官职的人串通才有可能成功吧。
“余将军因伤请辞，如今定安将军是……”阿山突然嘴角一笑，“说来你也认识，不知算不算得上老朋友，他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认识？谁啊？”我脑中其实已经略微有点点猜测，当初那么点时间，能算得上认识的应该只有当年的左城卫、那个大叔和那个少年了吧。
“就是当年与你不打不相识的仙家少年呀，当年你都没搭理人家，然后又不告而别，想来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阿山又是偷笑，“可他小子还一直念叨着你呢，说你果然是来玩的，仙家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他真留下来当家兵了？”这点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他叫何博，人家也是立了军功，凭实力当上的定安将军。”阿山想了想，“不过如今他还在边外巡防，今晚怕是到不了场。”
“何伯？这么老的名字？”第一耳真的很容易听成老伯。
“博学的博，不是老伯的伯。”阿山解释道。
“也就是博国的博？”心里突然一惊。
“周兄现在怎么对博国这么敏感？”阿山有些奇怪，“难道是游历的时候去过博国？”
“这个何博你可得注意着点，他这次巡防你务必派人调查一下。”我早就觉得他一个仙家来当将军就有点奇怪。
“就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博’字吗？”阿山有些哭笑不得，“阿国境外有大大小小不下十个异国，再加上一些归属的番地，你为何独独对这个不算很厉害的博国如此在意呢？”
“因为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这个博国确实是在谋划奇袭皇城这件事。”我决定不再模棱两可。
“周兄如何知道的呢？”看到我如此肯定的态度，阿山也立马认真起来。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如果还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详细去勘查。”我可不想明明有机会阻止还是让那个诡将军得逞。
阿山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这是我此前没有见到过的，“他博国若能奇袭了我皇城，我阿国定当屠了他博国上下。”
（3）
夜宴时分，宫内热闹非凡。第一次见皇上，心中实难将如此年轻的男子与自己的爹做上联系。但有幸遇见，心中还是颇有触动的，毕竟从小只有师父相伴，对爹娘的好奇与渴望也是深埋于心底许久了。
宫宴上的载歌载舞觥筹交错使我逐渐从皇上那拉回视线收回心。伴于阿山身侧的我，与他畅聊甚欢。
我好奇于当时尚无半点仙术根基的他是如何在一众厉害的人中成为了赵启将军的义子，他好奇于我这十年究竟是游历于何处竟从未曾想过回来看他一眼。
他笑着解释当年义父招募家兵其实就是为了带一队眼生的人随他一同秘密返回边防督查内鬼一事，后因收集证据而打草惊蛇遭遇追杀，阿山舍命替赵启将军挡下一箭后危在旦夕，听闻是赵启将军请来仙家才将他救回。而后便认他为义子并悉心教导，阿山屡立战功并设下外防十八连城，然后接下了义父的护国将军一职。
而我的十年，我只好像模像样的拿出还没对他讲过的故事来搪塞，本想应了阿山对我游历博国的猜测，但我属实连博国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未免以后误会也就没有瞎编。至于对博国奇袭皇城的预知一事，倒是扯来仙家秘术做挡，这事本因师父而起，师父又确实是仙家，也算不得我说谎吧。
刚聊完这些，就看见周云小王爷准备舞剑，大家自然的停下其他的交流，认真观看。
“这种场合也让带佩剑吗？”我也不知我为何就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
阿山明显一愣，而后笑着道，“周兄过于紧张了，小王爷所用的是专门用于表演的剑，并非武器。”
周云才刚摆好姿势准备开始，突然一小宫人从皇上身侧出现，蹲下在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神情看似有些慌乱。我心中顿感不妙，虽然想不到这种不妙源自于哪里。
皇上惊起，还未解释一句就转身随那小宫人离开了。阿山和周云相视一眼后，阿山侧身对我说了句“周兄莫慌，在此等我回来”后便立刻起身，与已经将剑扔在舞台的周云一同向皇上离开的方向奔去。
我起身，想跟过去，却是被身后侍奉的护卫给拦住，“统领有令，其他人不得擅自离座。”
“发生什么事了？”郑明下的令？
“属下不知，但请官人莫要让属下为难。”护卫口里说着为难，我从表情倒看不出丝毫为难，怕是我再强行往前一步，他还真的敢砍我一刀。
我只好坐下，看到其他人也都有些不安的交头接耳，我望了望左右也想找个人聊聊，却发现唯独我两旁的官人不似其他人那般慌乱，竟是淡定的很。
难道是因为跟着阿山的都是些武将，所以比那些文臣见的场面更多，所以不易慌乱？
“你们可是赵山将军的人？”我本也不是个内敛之人。
“如今能让皇上独自一人离开的事情，说不定是喜事。”右侧那人偏头看向我，“若是坏事自然会找赵将军或郑统领，如今一人着急离开，若我没猜错，可能是皇后提前临盆了。”
“这么说小皇子要出来了？”左侧那人也是一脸兴奋。
我的心，却越发不安了。我出生，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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