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听证会3（木星城）
“安东尼，众所周知，金氢是最重要的工业原料。无论是作为我们二十大星城的聚变核心燃料，还是量子核心的超导材料，还是作为王国内空天航行的推进剂，金氢都是无可替代的圣杯。目前王国经济繁荣昌盛，对金氢的需求有增不减，如今木星的氢矿完全被封存，现在只能依靠土星和剩余库存来维持现状，供应急剧缩减。”
格林斯潘打算试探一下安东尼的胃口如何，
“我想问的是，木星城剩余库存还有多少，计划以什么价格出售。”
“尊敬的格林斯潘先生，目前木星城的金属氢库存已不多。您也知道在木星采集金氢的难度极大，并不是每次都能有所收获，而当木星城存储到一定量，便会第一时间安排发往各大星城，所以目前还有一些存货，但是不多。至于价格嘛，后续由星城的市场行政官按照市场需求，评估价值后发布。在这里我也希望委员会也能考虑一下木星城二十万人民后续的生计。”
安东尼并不清楚格林斯潘对整个王国的金氢储备是了如指掌的，抛出的问题仅仅是在试探他，安东尼天真的认为这是在贸易市场讨价还价，毕竟他不是克里斯托弗，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不懂这些大人们极深的城府，这些是他几个世纪以来也没有学会的。
虽然安东尼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价格，当然他也不至于这么傻。不过他最后几句话表明了他有待价而沽的意图，并且刻意隐瞒木星城的金氢存量，更是做实了这一点。
“安东尼，据我所知，木星城采用王国最好的飞船，采集作业历史悠久，配备也是最庞大且专业的产业人群，采集成熟度远高于土星城，一直以来土星城采氢效率只有木星城的十分之一。现如今木星没有供应，仅仅依靠土星城的供给，如果木星城惜售库存，会造成短期内金氢供给急剧减少，金氢价格可能会出现剧烈波动，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潜在影响。”
格林斯潘在提示安东尼，这个时候要有大视野，格局大一点，以整个社会的利益为重。
“尊敬的格林斯潘先生，请放心，我们不会惜售，我们评估合理的价值之后将毫无限制地供应市场。但同时我有一个建议，委员会可以派遣我们去土星，和土星城一起联合采氢。虽然目前我们的采矿队伍损失惨重，损失了所有的执行者，但是我们已经有了成熟的模式，王国再倾斜一些资源，帮助我们在最短时间内补齐执行者，我们定会很快恢复供应。只是此次木星城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也希望得到王国的大力支持。”
“好！你们抓紧时间进行修整，随时准备前去土星，与土星城联合采矿，王国也会倾尽资源帮助你们重新组建执行者。”
王国倾注了无数的资源，积累了近一百年的时间，才帮木星城凑齐这精心挑选的三百名执行者，本应是开花结果的时候，结果一次矿难便被撸了个干净。虽说是天灾吧，但执行者一滴也不剩，难道没有一点人祸吗？木星城不好好的反思自己，没想着如何弥补王国的损失，反而倒打一耙还要更多资源倾斜。格林斯潘心想，这安东尼的胃口越来越大，是个顺杆爬的猴子，如果木星矿难事件败露，他一定会坐地起价。
就在这两人你来我往，安东尼在为他的木星城争取更多利益，讨价还价的时候。全息影像里突然有个人匆匆跑进，低头向坐在中央的贝克拉委员耳语了几句，贝克拉听罢之后脸色瞬间凝重，沉默不语许久，攒紧了拳头敲在硬核桃木的案桌之上，缓缓地起身，望向众人。
“据最新消息，土星突发矿难，和木星一样蜕变褐矮星。事发突然，土星城由于没有及时撤离轨道，遭遇到了某个突然喷射的高温氢冕的袭击，动力全毁，受损严重，目前漂浮在土日拉格朗日点上，等待救援。”
众委员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面露惊讶之色，议论纷纷，一阵躁动。
什么？！土星城也遇难了！土星城是百年来一起采矿的兄弟星城，都是苦了吧唧的矿工！如今土木星城同时遇难，安东尼已经难以用言语表达那份惊讶。不是惊讶，是惊恐！难道采氢是触犯了什么天条？！现在是天谴吗？
安东尼呆若木鸡，他被连续的意外冲击得有些麻木，脑袋里一片空白，思绪有些飘忽不定，眼前浮现出土星城的惨状，无数的碎片漂浮在虚空之中，残破的土星城在土日拉格朗日点上虚弱地硬撑着，等待王国的营救，如果木星城不能及时撤出，也将是如此惨状吧。
“安静……我们没有时间去议论原委，现在救人是第一要务，土星城人口众多，需要星城体量的营救。木星城听令，即可出发，前往土星，全力救援！”贝克拉将大家拉回到当下的重点，他不愧是委员会乃至整个王国的主心骨。
“收到！”安东尼心思早已飘向土星，他就等贝克拉这句话，急急忙忙地向各委员敬了一个礼，正准备起身离开返回木星城抓紧准备前往营救。
“安东尼，我是首席社会尼父，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想听听你对此次矿难的看法。”
“我的看法？”安东尼好气又好笑，“我只知道这次木星城损失惨重，我们四五百年的努力如今灰飞烟灭！”面对尊敬的委员，安东尼绷了整场的稳重散架了，现在有些口不择言。他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土星城那边还等着我去急救呢，您老这是没听见贝克拉委员的指令吗，这时候还有空问我的看法。
“除此之外呢？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当然有，明眼人都看出，这事儿太蹊跷！”
“请具体说说。”
“没有任何征兆，木星突然聚变，自爆为褐矮星，和变魔术一样！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知道怎么发生的。”
“你认为是人为的？”
“人为？不不不，魔术只是一个比喻。我认为不可能是人为现象。有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反正我是不敢想！”
“那么你认为这是纯自然现象？”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做得到！”
“不，这一定是人为！”卡诺，在场唯一的首席科学家，一脸严肃，插话说道。
“您已经有证据了？”安东尼非常惊讶卡诺会这么说，他所参加的任何会议卡诺几乎从未发言，沉默寡言之人一出口一定是金口玉言吧。
“不，还没有。”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现在下这么肯定的结论恐怕不符合科学的实证原则吧。”确实，作为科学家，特别是首席科学家，讲究客观事实和证据，实证主义是科学的第一原则，如此武断的下定论似乎是情绪化的行为吧。
“这需要你的配合，木星周边的数据你是最全的。我需要木星城有史以来所有的数据。”
“所有的数据？！”安东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包括大消失之前的吗？”在场除了W.乔，其他全是托孤会成员，安东尼说话如此不小心很可能会坏事。
“虽然目前缺乏证据，但不妨碍从逻辑层面分析。”卡诺把话题转移走。
卡诺把木星的全景图像调到了会议室的正中位置，一颗蓝橙色的透明星球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整个星球从内到外的结构一览无余。
卡诺先将全息投影局部发大至木星外侧大气对流层。
“这是从木星城传回来的数据，是木星畸变的过程动画，从聚变的发生地点来看，全部集中于表层大气，而木星核心并没有发生任何聚变反应。氘氚聚变发生的必要条件是足够高的高温和高压，根据木星大气监测数据，聚变发生地没有一项符合必要条件。”
然后又将局部放大图移至木星核。
“另外，假设大气层以某种我们未知的方式达到了必要条件，那么核心区远比大气层更高温，压力也更高，理论上核心区也应该同时发生聚变反应才对。”
“所以呢？”安东尼又气又急，卡诺这么慢条斯理的分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玩这个全息球，卖关子，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个人初步判断，大概率是由大量氢弹引爆的连锁反应！”
“氢弹？！”安东尼吃了一惊。
“是，金氢本是王国可控聚变核心的燃料，同时也是可以做为氢弹核心燃料。通过高密度金氢进行引爆，辅以相应的催化剂，制造局部的高温高压，是有可能在大气层制造看似自然形成的聚变反应。”
“如果真这样的话，得需要天文数字般的氢弹吧！这么多氢弹天上掉下来吗？”安东尼直接嘲讽这种胡思乱想，他已经不顾什么礼仪了。
“这是根据逻辑推演的初步猜测，需要木星城有史以来的所有数据进行验证。如果我的假设无误的话，这就不是一次短期的行为，可能是一次长达数百年的布局。”
“好，我回去后即可整理好数据发给委员会。”安东尼心想有这种可能性吗？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听证会，尊敬的卡诺委员今天真的是异想天开了，脑洞大的惊人。
“不能排除任何可能，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尼父似乎读懂了安东尼所想，把话接了回来“安东尼，这次事件并不一般，对王国的稳定性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委员会特别重视。要求木星城封锁一切信息，特级保密等级。”
“收到，各委员，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抓紧返回木星城前去组织营救了，土星城那边等着我们呢。”
十个全息影像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应该算是没有其他问题了。
“尊敬的安东尼先生，抱歉打断一下，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坐在最角落的宫铸开口说道。
“嗯，你说。”
“黑武文还活着吗？”
……
格林斯潘打算试探一下安东尼的胃口如何，
“我想问的是，木星城剩余库存还有多少，计划以什么价格出售。”
“尊敬的格林斯潘先生，目前木星城的金属氢库存已不多。您也知道在木星采集金氢的难度极大，并不是每次都能有所收获，而当木星城存储到一定量，便会第一时间安排发往各大星城，所以目前还有一些存货，但是不多。至于价格嘛，后续由星城的市场行政官按照市场需求，评估价值后发布。在这里我也希望委员会也能考虑一下木星城二十万人民后续的生计。”
安东尼并不清楚格林斯潘对整个王国的金氢储备是了如指掌的，抛出的问题仅仅是在试探他，安东尼天真的认为这是在贸易市场讨价还价，毕竟他不是克里斯托弗，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不懂这些大人们极深的城府，这些是他几个世纪以来也没有学会的。
虽然安东尼并没有说出具体的价格，当然他也不至于这么傻。不过他最后几句话表明了他有待价而沽的意图，并且刻意隐瞒木星城的金氢存量，更是做实了这一点。
“安东尼，据我所知，木星城采用王国最好的飞船，采集作业历史悠久，配备也是最庞大且专业的产业人群，采集成熟度远高于土星城，一直以来土星城采氢效率只有木星城的十分之一。现如今木星没有供应，仅仅依靠土星城的供给，如果木星城惜售库存，会造成短期内金氢供给急剧减少，金氢价格可能会出现剧烈波动，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潜在影响。”
格林斯潘在提示安东尼，这个时候要有大视野，格局大一点，以整个社会的利益为重。
“尊敬的格林斯潘先生，请放心，我们不会惜售，我们评估合理的价值之后将毫无限制地供应市场。但同时我有一个建议，委员会可以派遣我们去土星，和土星城一起联合采氢。虽然目前我们的采矿队伍损失惨重，损失了所有的执行者，但是我们已经有了成熟的模式，王国再倾斜一些资源，帮助我们在最短时间内补齐执行者，我们定会很快恢复供应。只是此次木星城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也希望得到王国的大力支持。”
“好！你们抓紧时间进行修整，随时准备前去土星，与土星城联合采矿，王国也会倾尽资源帮助你们重新组建执行者。”
王国倾注了无数的资源，积累了近一百年的时间，才帮木星城凑齐这精心挑选的三百名执行者，本应是开花结果的时候，结果一次矿难便被撸了个干净。虽说是天灾吧，但执行者一滴也不剩，难道没有一点人祸吗？木星城不好好的反思自己，没想着如何弥补王国的损失，反而倒打一耙还要更多资源倾斜。格林斯潘心想，这安东尼的胃口越来越大，是个顺杆爬的猴子，如果木星矿难事件败露，他一定会坐地起价。
就在这两人你来我往，安东尼在为他的木星城争取更多利益，讨价还价的时候。全息影像里突然有个人匆匆跑进，低头向坐在中央的贝克拉委员耳语了几句，贝克拉听罢之后脸色瞬间凝重，沉默不语许久，攒紧了拳头敲在硬核桃木的案桌之上，缓缓地起身，望向众人。
“据最新消息，土星突发矿难，和木星一样蜕变褐矮星。事发突然，土星城由于没有及时撤离轨道，遭遇到了某个突然喷射的高温氢冕的袭击，动力全毁，受损严重，目前漂浮在土日拉格朗日点上，等待救援。”
众委员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面露惊讶之色，议论纷纷，一阵躁动。
什么？！土星城也遇难了！土星城是百年来一起采矿的兄弟星城，都是苦了吧唧的矿工！如今土木星城同时遇难，安东尼已经难以用言语表达那份惊讶。不是惊讶，是惊恐！难道采氢是触犯了什么天条？！现在是天谴吗？
安东尼呆若木鸡，他被连续的意外冲击得有些麻木，脑袋里一片空白，思绪有些飘忽不定，眼前浮现出土星城的惨状，无数的碎片漂浮在虚空之中，残破的土星城在土日拉格朗日点上虚弱地硬撑着，等待王国的营救，如果木星城不能及时撤出，也将是如此惨状吧。
“安静……我们没有时间去议论原委，现在救人是第一要务，土星城人口众多，需要星城体量的营救。木星城听令，即可出发，前往土星，全力救援！”贝克拉将大家拉回到当下的重点，他不愧是委员会乃至整个王国的主心骨。
“收到！”安东尼心思早已飘向土星，他就等贝克拉这句话，急急忙忙地向各委员敬了一个礼，正准备起身离开返回木星城抓紧准备前往营救。
“安东尼，我是首席社会尼父，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想听听你对此次矿难的看法。”
“我的看法？”安东尼好气又好笑，“我只知道这次木星城损失惨重，我们四五百年的努力如今灰飞烟灭！”面对尊敬的委员，安东尼绷了整场的稳重散架了，现在有些口不择言。他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土星城那边还等着我去急救呢，您老这是没听见贝克拉委员的指令吗，这时候还有空问我的看法。
“除此之外呢？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当然有，明眼人都看出，这事儿太蹊跷！”
“请具体说说。”
“没有任何征兆，木星突然聚变，自爆为褐矮星，和变魔术一样！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知道怎么发生的。”
“你认为是人为的？”
“人为？不不不，魔术只是一个比喻。我认为不可能是人为现象。有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反正我是不敢想！”
“那么你认为这是纯自然现象？”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做得到！”
“不，这一定是人为！”卡诺，在场唯一的首席科学家，一脸严肃，插话说道。
“您已经有证据了？”安东尼非常惊讶卡诺会这么说，他所参加的任何会议卡诺几乎从未发言，沉默寡言之人一出口一定是金口玉言吧。
“不，还没有。”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现在下这么肯定的结论恐怕不符合科学的实证原则吧。”确实，作为科学家，特别是首席科学家，讲究客观事实和证据，实证主义是科学的第一原则，如此武断的下定论似乎是情绪化的行为吧。
“这需要你的配合，木星周边的数据你是最全的。我需要木星城有史以来所有的数据。”
“所有的数据？！”安东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包括大消失之前的吗？”在场除了W.乔，其他全是托孤会成员，安东尼说话如此不小心很可能会坏事。
“虽然目前缺乏证据，但不妨碍从逻辑层面分析。”卡诺把话题转移走。
卡诺把木星的全景图像调到了会议室的正中位置，一颗蓝橙色的透明星球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整个星球从内到外的结构一览无余。
卡诺先将全息投影局部发大至木星外侧大气对流层。
“这是从木星城传回来的数据，是木星畸变的过程动画，从聚变的发生地点来看，全部集中于表层大气，而木星核心并没有发生任何聚变反应。氘氚聚变发生的必要条件是足够高的高温和高压，根据木星大气监测数据，聚变发生地没有一项符合必要条件。”
然后又将局部放大图移至木星核。
“另外，假设大气层以某种我们未知的方式达到了必要条件，那么核心区远比大气层更高温，压力也更高，理论上核心区也应该同时发生聚变反应才对。”
“所以呢？”安东尼又气又急，卡诺这么慢条斯理的分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玩这个全息球，卖关子，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个人初步判断，大概率是由大量氢弹引爆的连锁反应！”
“氢弹？！”安东尼吃了一惊。
“是，金氢本是王国可控聚变核心的燃料，同时也是可以做为氢弹核心燃料。通过高密度金氢进行引爆，辅以相应的催化剂，制造局部的高温高压，是有可能在大气层制造看似自然形成的聚变反应。”
“如果真这样的话，得需要天文数字般的氢弹吧！这么多氢弹天上掉下来吗？”安东尼直接嘲讽这种胡思乱想，他已经不顾什么礼仪了。
“这是根据逻辑推演的初步猜测，需要木星城有史以来的所有数据进行验证。如果我的假设无误的话，这就不是一次短期的行为，可能是一次长达数百年的布局。”
“好，我回去后即可整理好数据发给委员会。”安东尼心想有这种可能性吗？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听证会，尊敬的卡诺委员今天真的是异想天开了，脑洞大的惊人。
“不能排除任何可能，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尼父似乎读懂了安东尼所想，把话接了回来“安东尼，这次事件并不一般，对王国的稳定性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委员会特别重视。要求木星城封锁一切信息，特级保密等级。”
“收到，各委员，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抓紧返回木星城前去组织营救了，土星城那边等着我们呢。”
十个全息影像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应该算是没有其他问题了。
“尊敬的安东尼先生，抱歉打断一下，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请允许我再问一个问题。”坐在最角落的宫铸开口说道。
“嗯，你说。”
“黑武文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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