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核弹假说（木星城）

    “各位怎么看？”贝克拉继续主持会议。

    “卡诺，你说的核弹是认真的吗？”艾隆从他实操的层面来看，这简直是胡扯八道。

    安东尼离开听证会后，宫铸也随即离开。量子频道里只剩下九位委员们留下来讨论接下来的应对措施。对于听证会，正如尼父所说的，更多的是一种试探，摸一摸克里斯托弗和安东尼的底，一方面联合王国命运绑在了木星城的裤腰带上，需要知道木星城的态度；另一方面这件事情十分蹊跷，仅仅看简报和数据是无法感受到事件背后的真相，听证会上安东尼的行为举止一定程度上会无意间泄露出简报以外的信息。而对于这些信息，委员们需要认真解读，因为他们明白这些信息就是冰山露出海面以上的那一小部分，现在想要了解整个冰山，就只能从这冰山一角下手。

    听证会故意制造了土星城突然遇袭的假象，目的是看安东尼的现场反应，委员会里古斯塔夫·荣是表情解读方面的专家。从安东尼目瞪口呆的现场反应来看，他应该对土星城突发的矿难一无所知，这至少是一个有用的信息，

    而卡诺提出的木星核弹假说，在场的所有委员也是第一次听说，其他委员心里的反应其实和安东尼的反应一样，这也太离谱了。

    “是，我是认真的。”

    在场所有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位科学首席的判断，不仅武断而且无知。

    “我明白大家的疑惑，请注意，我先声明核弹假设是基于逻辑推理，而非证据推演。核弹假说咋听起来非常离谱，但是这个离谱是基于科技层面，也就是说是操作层面。”

    “而我作为基础物理学的专业角度来看，操作层面的离谱程度无法和颠覆基础物理学的离谱程度相比。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如果土星和木星的聚变矿难，归结于现有基础物理学的自然规律而自发产生的，这样的离谱程度在我看来，核弹假设的离谱程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众人听完卡诺的说法，似乎确实有一些道理，两害取其轻，离谱和大离谱相比似乎离谱更可靠一些。

    卡诺接着说：

    “从图灵元年至今，不，从史前时代21世纪至今，基础物理学历经四百余年，我们人类建造了如PANGU、ERlangSHEN、SB、MD这样的科研巨兽，来探寻现有基础物理理论以外的世界，试图通过这些科学巨兽打开自然禁区，获取现有理论以外的实验数据，从而建立大统一理论。而从这些科学巨兽运行的两百余年以来，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现有理论预测以外的数据，我们一无所获！

    这意味着什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无法获取上帝为我们设立禁区的任何信息，我们永远无法掌握终极法则；二，是在我们理论之外，空无一物！也就是说我们现有的理论既是全部的自然法则，虽然看起来并不完整，并不统一，但也许自然原本既是如此。而我们试图去统一这些原本不是同源的自然法则，我们定会徒劳无获，正应那句东方哲理：竹篮打水一场空！”

    卡诺几乎从未在委员会参与过相关的讨论，他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也是人类的顶级智慧。可能平时的沉默寡言和今日爆发一样，在他看来，人类是如此的无知和自大。而他所负责的SB和MD，进展缓慢，又或者还是停留在空中楼阁的阶段，或许今天，他把他心里一直想讲的完全倾诉了出来。

    彭罗斯因病不能参加，在基础物理学这个领域，卡诺几乎是唯一的专业权威，众人无法从专业角度对其发表相关意见。而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必须要找到接下来行动的头绪，卡诺的纯逻辑分析倒是一种相对行之有效的简明方法。

    “这样吧，投票，同意核弹假设的举手。”贝克拉提议，因为木星事件已经被定级为SSS级，如果不能探明此事的来龙去脉，人类凶多吉少。如果实在毫无头绪，就先从这无厘头开始。不管如何，推进对事件的研究，也许线索会在推进的过程中显现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心中明白在他们之中的孤者也将是解开最终谜题的所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不能让孤者破坏人类付出如此巨大代价而换来的重生。

    “我同意核弹假说”艾隆一改之前的否定态度，在他看来他同意卡诺的逻辑，科技的不可能性还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弥补，虽然未知。但基础科学的不可能性没有任何弥补的办法，除非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全部颠覆，而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随着科学和科技界的两位带头人统一了意见，贝克拉、格林斯潘、严宁宁、古斯塔夫·荣也都纷纷举手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