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姐妹钟情于一人
“这马车徐鹤延哪里弄来的？”江让尘看着角落里的蜘蛛网，“公主莫嫌弃。”
“本公主觉得甚好，”马车里的空间很小，两人挨得极近，“今天的武演，世子很是威风。”
江让尘讶异于这为骄傲公主竟还会夸人，“公主过奖。”
两人实在无话可说，江让尘合眼闭目养神。
李念微悄悄地慢慢地，挪动着，靠近江让尘。
江让尘很快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不露声色地远离。
直到靠墙，而后无路可退，原来两人都已坐于马车的一侧。
江让尘正身，“公主自重。”
李念微一脸正人君子，认真解释，“本公主太冷了，世子你比较热乎。”
还没等江让尘说话，李念微就用自己冰凉的双手握住江让尘像暖炉似的手心，一脸真诚，“没骗世子吧，是真的很冷。”
江让尘的心和手具是一惊，像话被哽在咽喉似的，只能干瞪着李念微。
又像是在极力忍耐怒火，稍不控制就可能杀人灭口，酝酿良久，终于从嘴里蹦出四个字，“公主，松手，否则别怪臣对您不敬。”
“我不，”李念微语气坚定，把江让尘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伸着脖子，“世子能拿我如何，再掐我脖子？来啊。”
江让尘冷冷地看着眼前这无耻之人，要不是因为女子，早就反手将她手腕捏得粉碎。
最终江让尘只能把咬碎的后槽牙往肚子里咽，一脸无奈地看向窗外。
李念微一脸痴笑，有你在身边，真好。
到了皇宫，江让尘面无表情地脸上生硬地露出了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念微松手松得倒也潇洒。
“可是世子来宫中了？”一个甜美的女声从马车外传来，李念微身形一滞。
那个声音，是她的二姐，李携音。
李念微本来温和的表情，马上冷了下来。
上一世，这个表面上对她关爱有加的二姐，实则嫉妒父皇对李念微的宠爱，处处暗下陷阱，妄图破坏李念微与江让尘的感情，最可恨的是她还害死了李念微最亲的五姐姐。
“公主为何不下车？需要臣护送您下去吗？”江让尘察觉到了李念微表情的异样，暗笑着撩开了帘子。
江让尘率先一步跳下马车，向二公主李携音行礼，“公主安康。”
“世子不必多礼，今日正巧遇见，想问问世子后日是否愿意参加姑母在府里举办的游园宴。”
“后日世子与我有约了，”李念微撩开帘子，跳下马车，“怕是不能赴二姐姐的约了。”
李携音看着马车中的李念微，表情略显讶异，“这么晚了，世子怎会和小六一起？”
李念微看到李携音和江让尘说话不免阴郁起来，但此时她还没和李携音撕破脸，不宜表现得太明显。
李念微堆了一脸天真笑容，挽住李携音得臂弯，先江让尘一步说道，“妹妹今天出宫恰好遇见了世子，世子就邀请我去靖北军营看看。”
李携音表情人畜无害，面对着江让尘更是柔声细语，“听起来很是有趣，世子下次可否也带携音一同前去？”
拒绝她！江让尘你必须给我拒绝她！
江让尘礼数得体，“军营不过莽夫聚集之地，实在不适合像二公主这般高贵女子前去。”
嘿嘿，被拒绝了吧，李念微暗自得意，等等？但是，怎么感觉，江让尘在骂我？
李念微看向江让尘想求得否定答案，结果江让尘隐晦地白了李念微一眼。
好你个江让尘，当着李携音的面欺负我，明天就崔父皇把你许配给我，不！今天就去！
李念微当然也只是气头上这么想想，因为她又更重要的人要见。太子皇兄从小宠她，此时正在南方赈灾，而另一个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这时候也未遭李携音毒手。
五公主李遇妧，母妃出生低贱且早早故去，先皇后念其年幼失母又常遭人欺负，便将她养在身边，视如己出。
李念微从小恃宠而骄，宫里大名鼎鼎的大魔王，小人儿早早担起保护姐姐的重任。
相互的，李遇妧对她也极好。
只是这么温柔的姐姐，上一世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李念微不禁怅然。
道别了江让尘和李携音，李念微往五公主那去去。
“公主，现在都过了用膳的时辰了，还去五公主哪儿？”
李念微想起，上一世她总是缠着李遇妧，要姐姐陪着才肯吃饭。
她低头露出笑容，脸上多了几分稚气，“我想五姐姐了，来找她还用得着看时间吗。”
李遇妧的宫殿没有李念微的大，在宫中的位置也不佳，但却布置得极为雅致。
李念微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桃树下的李遇妧，正绣着一枚精巧的荷包。
“五姐姐！”李念微老远就叫她，然后提起裙子小跑起来。
李遇妧看到这毛毛躁躁向她扑来的妹妹也是欢喜，放下手中的女工，“霜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李念微没说话，只是抿嘴笑着直盯着李遇妧看。
李遇妧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姐姐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没有，只是霜儿觉得今天姐姐格外好看，怎么也看不够。”
李遇妧捏了下李念微的脸颊，“我们霜儿怎么连说话都带着蜜呀，”转身对自家宫女说道，“把我今天做的荷花酥拿来。”
李遇妧眼神关切，“霜儿，你的伤可好些了？”
“我没事，活蹦乱跳的。”李念微张开手臂转了个圈，飘落的桃花随长袖飞舞，动人至极。
“那我就放心了，”李遇妧招手，“你最喜欢的荷花酥。”
“来了！”
李念微迅速拿起一块荷花酥，却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却没有下口。
“怎么光看着，不吃呀？”
李念微轻不可闻地吸了下鼻子，“姐姐做的荷花酥样子太好看了，我都不忍心下口。”
李遇妧被自家妹妹给逗笑了，“这有什么呀，姐姐能给你做一辈子荷花酥。”
姐妹俩一同坐在桃树下，李念微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姐姐绣荷花，既饱眼福眼福又饱口福，“姐姐绣的鸳鸯真好看，就像活得似的，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李遇妧打趣道，“我们的混世魔王竟然破天荒想学女工了，快告诉姐姐，看上哪家的小公子了？”
李念微有些扭捏的笑着，“诶呀，姐姐莫要打趣我。”
“霜儿想学姐姐当然教啊，”李遇妧宠溺地笑着“定会让霜儿的心上人满意。”
李念微托着腮帮子，看着姐姐一针一线穿梭于锦缎之间，小脸满是八卦，“姐姐绣这荷包，是不是也有心上人了啊，我是不是快要有姐夫啦？”
李遇妧的脸倏地涨红了，李念微看出了端倪，内心欣喜万分。
上一世李遇妧还未出嫁便香消玉殒，这一世定要早早撮合她与心上人。
李念微凑上前抱住姐姐，“姐姐快告诉我是谁，霜儿替你把把关，本公主的姐夫必定风流倜傥，文武双全，是这全天下万里无一的好男人。”
“他却是万里无一，”李遇妧也不瞒着妹妹，低眉垂眼悄悄在李念微耳边说了个名字。
李念微听到名字后，表情瞬间凝固了，目光空洞地看着面若桃花的江遇妧。
“原来姐姐心悦的是靖北世子啊。”李念微环着李遇妧肩膀的手松开了，说话结结巴巴，“倘若嫁给世子，岂不是要远去北漠？我听说那个地方很是荒凉。”
李遇妧察觉了李念微表情的不自在，以为是不舍自己远嫁，所以闹小脾气了，于是拉着李念微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霜儿，姐姐知道你觉得北漠太远了，但我的出生低微，父皇也不那么喜爱我，靖北军半月后便要北归，若我能嫁往北漠，或许还能获得一些庇佑和自由，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不过，世子丰神俊朗，有好些世家贵女也心悦于他，”李遇妧低下头抚着李念微的手，“世子也不一定会看上我。”
李念微此刻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霜儿？”
李念微回神，“嗯？”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李念微努力回应了个僵硬的笑脸，“姐姐这般美丽温柔，天下男子除非是瞎了眼的，否则哪会看不上姐姐。”
李遇妧低头看着还未绣成的荷包，脸上尽是小女子的羞涩，“希望吧。”
“姐姐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今日怎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要是搁在往常，李念微恨不得就住在李遇妧宫中不肯回去。
“还得回去喝太医煎的药，五日后就要春闱了，我定要神采奕奕地上场。”
“嗯，我们霜儿长大了，都记着喝药了。”
“那当然了，霜儿现在可听话了。”
回宫的路从未如此漫长，最亲近的姐姐竟和自己喜欢的是同一人，这是李念微怎么也想不到的。
那上一世呢？李遇妧是否是满心伤痛地看着李念微与江让尘高调相爱？是否会因为此事而黯然神伤？
李念微紧闭双目躺在床上，颓唐地想着，还不如不重生，一了百了的好。
辗转反侧至子时都不曾有困意，几番挣扎之后，李念微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李遇妧和江让尘都是她生命中极为珍视的人，明日早朝后就去找父皇，她不要赐婚了。
李念微要和姐姐公平竞争。
即便江让尘最后选择的不是自己，也定要护他们一世周全。
然而事情并不像李念微计划得那样顺利，景帝早朝时就降旨靖北侯，封其世子为祈阳公主驸马。
而靖北侯，本就极为关爱先皇后之女，接到圣旨后简直满面春光，发誓将公主养得白白胖胖。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姐姐现在一定恨透我了。”
李念微急得直跺脚，马上去找父皇。
景帝一脸得意对女儿道：“父皇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很高？霜儿这下开心了吧。”
“父皇，我...”李念微甚至有些结巴，“您能不能先收回这道圣旨啊？”
“怎么，才几天光景，霜丫头你就移情别恋不喜那江家小子了？”景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天女儿明明说这辈子非江让尘不嫁，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喜的喜的，”李念微赶忙解释，怕父皇以为江让尘欺负她，“只是觉得还是要让世子先从内心接受女儿，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景帝了然了小女儿家恐心上人不悦的小心思，感叹女大不中留咯，“朕的圣旨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江刃虬还不得以为我戏耍他？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而且靖北侯对你这个儿媳也甚是满意，会给你撑腰的。你们大婚之后啊就不回北漠了，留在京城，父皇这就派人给你选址修公主府。”
景帝满心欢喜地顾自念念叨叨，李念微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想必五姐姐现在也知道了江让尘被封驸马的事情，我定是伤了她的心，怎么办怎么办？
“父皇，女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去找驸马？”景帝笑得满脸褶子，“快去吧，早点回宫。”
李念微走到五姐姐寝宫门口却停住了脚步，在外边来回打转没脸去见李遇妧，最终还是恹恹地回了自己寝宫。
江刃虬对先皇后的情谊颇深，自然会偏爱于李念微，让靖北侯去说服当今圣上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姐姐对不住，江让尘我真的不想放手，不过这样也也有好处，你若厌我恼我，也就不会有日后的祸事了。”
李念微又想去见江让尘，可现在这种情况，莫说李念微自己焦头烂额，江让尘此刻一定恨死她了，就不自讨没趣了。
此刻的江让尘实则不在侯府，赐婚的事除了让他对李念微又多了份厌恶外毫无影响。沧浪酒楼，秘密议事厅，江让尘与几位虞国大臣斡旋，谈论时下利弊，商议着可倾覆一国的大事。
李念微，想让我做你的驸马，怕是不容易。
“本公主觉得甚好，”马车里的空间很小，两人挨得极近，“今天的武演，世子很是威风。”
江让尘讶异于这为骄傲公主竟还会夸人，“公主过奖。”
两人实在无话可说，江让尘合眼闭目养神。
李念微悄悄地慢慢地，挪动着，靠近江让尘。
江让尘很快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不露声色地远离。
直到靠墙，而后无路可退，原来两人都已坐于马车的一侧。
江让尘正身，“公主自重。”
李念微一脸正人君子，认真解释，“本公主太冷了，世子你比较热乎。”
还没等江让尘说话，李念微就用自己冰凉的双手握住江让尘像暖炉似的手心，一脸真诚，“没骗世子吧，是真的很冷。”
江让尘的心和手具是一惊，像话被哽在咽喉似的，只能干瞪着李念微。
又像是在极力忍耐怒火，稍不控制就可能杀人灭口，酝酿良久，终于从嘴里蹦出四个字，“公主，松手，否则别怪臣对您不敬。”
“我不，”李念微语气坚定，把江让尘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伸着脖子，“世子能拿我如何，再掐我脖子？来啊。”
江让尘冷冷地看着眼前这无耻之人，要不是因为女子，早就反手将她手腕捏得粉碎。
最终江让尘只能把咬碎的后槽牙往肚子里咽，一脸无奈地看向窗外。
李念微一脸痴笑，有你在身边，真好。
到了皇宫，江让尘面无表情地脸上生硬地露出了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念微松手松得倒也潇洒。
“可是世子来宫中了？”一个甜美的女声从马车外传来，李念微身形一滞。
那个声音，是她的二姐，李携音。
李念微本来温和的表情，马上冷了下来。
上一世，这个表面上对她关爱有加的二姐，实则嫉妒父皇对李念微的宠爱，处处暗下陷阱，妄图破坏李念微与江让尘的感情，最可恨的是她还害死了李念微最亲的五姐姐。
“公主为何不下车？需要臣护送您下去吗？”江让尘察觉到了李念微表情的异样，暗笑着撩开了帘子。
江让尘率先一步跳下马车，向二公主李携音行礼，“公主安康。”
“世子不必多礼，今日正巧遇见，想问问世子后日是否愿意参加姑母在府里举办的游园宴。”
“后日世子与我有约了，”李念微撩开帘子，跳下马车，“怕是不能赴二姐姐的约了。”
李携音看着马车中的李念微，表情略显讶异，“这么晚了，世子怎会和小六一起？”
李念微看到李携音和江让尘说话不免阴郁起来，但此时她还没和李携音撕破脸，不宜表现得太明显。
李念微堆了一脸天真笑容，挽住李携音得臂弯，先江让尘一步说道，“妹妹今天出宫恰好遇见了世子，世子就邀请我去靖北军营看看。”
李携音表情人畜无害，面对着江让尘更是柔声细语，“听起来很是有趣，世子下次可否也带携音一同前去？”
拒绝她！江让尘你必须给我拒绝她！
江让尘礼数得体，“军营不过莽夫聚集之地，实在不适合像二公主这般高贵女子前去。”
嘿嘿，被拒绝了吧，李念微暗自得意，等等？但是，怎么感觉，江让尘在骂我？
李念微看向江让尘想求得否定答案，结果江让尘隐晦地白了李念微一眼。
好你个江让尘，当着李携音的面欺负我，明天就崔父皇把你许配给我，不！今天就去！
李念微当然也只是气头上这么想想，因为她又更重要的人要见。太子皇兄从小宠她，此时正在南方赈灾，而另一个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这时候也未遭李携音毒手。
五公主李遇妧，母妃出生低贱且早早故去，先皇后念其年幼失母又常遭人欺负，便将她养在身边，视如己出。
李念微从小恃宠而骄，宫里大名鼎鼎的大魔王，小人儿早早担起保护姐姐的重任。
相互的，李遇妧对她也极好。
只是这么温柔的姐姐，上一世却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李念微不禁怅然。
道别了江让尘和李携音，李念微往五公主那去去。
“公主，现在都过了用膳的时辰了，还去五公主哪儿？”
李念微想起，上一世她总是缠着李遇妧，要姐姐陪着才肯吃饭。
她低头露出笑容，脸上多了几分稚气，“我想五姐姐了，来找她还用得着看时间吗。”
李遇妧的宫殿没有李念微的大，在宫中的位置也不佳，但却布置得极为雅致。
李念微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桃树下的李遇妧，正绣着一枚精巧的荷包。
“五姐姐！”李念微老远就叫她，然后提起裙子小跑起来。
李遇妧看到这毛毛躁躁向她扑来的妹妹也是欢喜，放下手中的女工，“霜儿？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李念微没说话，只是抿嘴笑着直盯着李遇妧看。
李遇妧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姐姐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没有，只是霜儿觉得今天姐姐格外好看，怎么也看不够。”
李遇妧捏了下李念微的脸颊，“我们霜儿怎么连说话都带着蜜呀，”转身对自家宫女说道，“把我今天做的荷花酥拿来。”
李遇妧眼神关切，“霜儿，你的伤可好些了？”
“我没事，活蹦乱跳的。”李念微张开手臂转了个圈，飘落的桃花随长袖飞舞，动人至极。
“那我就放心了，”李遇妧招手，“你最喜欢的荷花酥。”
“来了！”
李念微迅速拿起一块荷花酥，却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却没有下口。
“怎么光看着，不吃呀？”
李念微轻不可闻地吸了下鼻子，“姐姐做的荷花酥样子太好看了，我都不忍心下口。”
李遇妧被自家妹妹给逗笑了，“这有什么呀，姐姐能给你做一辈子荷花酥。”
姐妹俩一同坐在桃树下，李念微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姐姐绣荷花，既饱眼福眼福又饱口福，“姐姐绣的鸳鸯真好看，就像活得似的，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李遇妧打趣道，“我们的混世魔王竟然破天荒想学女工了，快告诉姐姐，看上哪家的小公子了？”
李念微有些扭捏的笑着，“诶呀，姐姐莫要打趣我。”
“霜儿想学姐姐当然教啊，”李遇妧宠溺地笑着“定会让霜儿的心上人满意。”
李念微托着腮帮子，看着姐姐一针一线穿梭于锦缎之间，小脸满是八卦，“姐姐绣这荷包，是不是也有心上人了啊，我是不是快要有姐夫啦？”
李遇妧的脸倏地涨红了，李念微看出了端倪，内心欣喜万分。
上一世李遇妧还未出嫁便香消玉殒，这一世定要早早撮合她与心上人。
李念微凑上前抱住姐姐，“姐姐快告诉我是谁，霜儿替你把把关，本公主的姐夫必定风流倜傥，文武双全，是这全天下万里无一的好男人。”
“他却是万里无一，”李遇妧也不瞒着妹妹，低眉垂眼悄悄在李念微耳边说了个名字。
李念微听到名字后，表情瞬间凝固了，目光空洞地看着面若桃花的江遇妧。
“原来姐姐心悦的是靖北世子啊。”李念微环着李遇妧肩膀的手松开了，说话结结巴巴，“倘若嫁给世子，岂不是要远去北漠？我听说那个地方很是荒凉。”
李遇妧察觉了李念微表情的不自在，以为是不舍自己远嫁，所以闹小脾气了，于是拉着李念微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霜儿，姐姐知道你觉得北漠太远了，但我的出生低微，父皇也不那么喜爱我，靖北军半月后便要北归，若我能嫁往北漠，或许还能获得一些庇佑和自由，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不过，世子丰神俊朗，有好些世家贵女也心悦于他，”李遇妧低下头抚着李念微的手，“世子也不一定会看上我。”
李念微此刻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霜儿？”
李念微回神，“嗯？”
“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李念微努力回应了个僵硬的笑脸，“姐姐这般美丽温柔，天下男子除非是瞎了眼的，否则哪会看不上姐姐。”
李遇妧低头看着还未绣成的荷包，脸上尽是小女子的羞涩，“希望吧。”
“姐姐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宫了。”
“今日怎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要是搁在往常，李念微恨不得就住在李遇妧宫中不肯回去。
“还得回去喝太医煎的药，五日后就要春闱了，我定要神采奕奕地上场。”
“嗯，我们霜儿长大了，都记着喝药了。”
“那当然了，霜儿现在可听话了。”
回宫的路从未如此漫长，最亲近的姐姐竟和自己喜欢的是同一人，这是李念微怎么也想不到的。
那上一世呢？李遇妧是否是满心伤痛地看着李念微与江让尘高调相爱？是否会因为此事而黯然神伤？
李念微紧闭双目躺在床上，颓唐地想着，还不如不重生，一了百了的好。
辗转反侧至子时都不曾有困意，几番挣扎之后，李念微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李遇妧和江让尘都是她生命中极为珍视的人，明日早朝后就去找父皇，她不要赐婚了。
李念微要和姐姐公平竞争。
即便江让尘最后选择的不是自己，也定要护他们一世周全。
然而事情并不像李念微计划得那样顺利，景帝早朝时就降旨靖北侯，封其世子为祈阳公主驸马。
而靖北侯，本就极为关爱先皇后之女，接到圣旨后简直满面春光，发誓将公主养得白白胖胖。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姐姐现在一定恨透我了。”
李念微急得直跺脚，马上去找父皇。
景帝一脸得意对女儿道：“父皇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很高？霜儿这下开心了吧。”
“父皇，我...”李念微甚至有些结巴，“您能不能先收回这道圣旨啊？”
“怎么，才几天光景，霜丫头你就移情别恋不喜那江家小子了？”景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天女儿明明说这辈子非江让尘不嫁，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喜的喜的，”李念微赶忙解释，怕父皇以为江让尘欺负她，“只是觉得还是要让世子先从内心接受女儿，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景帝了然了小女儿家恐心上人不悦的小心思，感叹女大不中留咯，“朕的圣旨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江刃虬还不得以为我戏耍他？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而且靖北侯对你这个儿媳也甚是满意，会给你撑腰的。你们大婚之后啊就不回北漠了，留在京城，父皇这就派人给你选址修公主府。”
景帝满心欢喜地顾自念念叨叨，李念微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想必五姐姐现在也知道了江让尘被封驸马的事情，我定是伤了她的心，怎么办怎么办？
“父皇，女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去找驸马？”景帝笑得满脸褶子，“快去吧，早点回宫。”
李念微走到五姐姐寝宫门口却停住了脚步，在外边来回打转没脸去见李遇妧，最终还是恹恹地回了自己寝宫。
江刃虬对先皇后的情谊颇深，自然会偏爱于李念微，让靖北侯去说服当今圣上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姐姐对不住，江让尘我真的不想放手，不过这样也也有好处，你若厌我恼我，也就不会有日后的祸事了。”
李念微又想去见江让尘，可现在这种情况，莫说李念微自己焦头烂额，江让尘此刻一定恨死她了，就不自讨没趣了。
此刻的江让尘实则不在侯府，赐婚的事除了让他对李念微又多了份厌恶外毫无影响。沧浪酒楼，秘密议事厅，江让尘与几位虞国大臣斡旋，谈论时下利弊，商议着可倾覆一国的大事。
李念微，想让我做你的驸马，怕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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