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徒劳
“……”
撒拉达亚地下，瑟瑟发抖的切莉面前，那个男人目光沉重地投向了林北他们所在的方位。
“【烟熏火燎】那家伙输了么……算了，还是先完成向神明大人的献祭吧，剩下的事……不过是小事而已。”
在他四周，那些原本应该守卫着切莉的盔甲士兵全部被抽空了力量，破碎地摊在一旁。
“这个祭品的力量似乎还不错，但……不知为什么，总是给我一种别扭的感觉。”
他眉头微皱，但是却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他那充满了恐怖压迫力的视线下，切莉双眼满含着泪水，身体蜷缩在王座上，手里死死捏着一枚戒指，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个她信赖的名字……
“林北！救救我！！”
远处，正要离开的林北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凝重，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一阵的心悸和刺痛，拿出那枚戒指，戒指颤抖着，向林北的心底释放着求救的呼喊。
“救救我！请救救我！”
林北犹豫了，不知为何，他明白，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的正是切莉。
但……
“她是撒拉达亚家族的人，我没有必要去为了救她，再身处险境……”
可尽管他无论如何在心底如何说服自己，可终究……
“混蛋！！”
他还是不能对那个实际上没有什么恶意的少女放置不管。
“明明……她应该也不会期待自己才对！！”
林北转身重新看向撒拉达亚城，坚定的向身旁的毕维斯和凡妮莎说：“我要回去看一看，我……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
凡妮莎没有阻止，她只是定定的看了林北片刻，然后开口问道：“你应该明白，那里很危险吧？”
“嗯。”
“一旦你回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也回不到你的世界中去？”
“……嗯。”
“是吗，那你就去吧，我没有理由阻止一个心智正常、有独立思维能力的人选择自己的道路。”
林北松了口气，戴上面具，快步向戒指指引的方向赶去。
“凡妮莎，他不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吗？为什么要让他回到那里？那不是很危险吗？！”
毕维斯有些焦急，不解的向凡妮莎询问着。
“毕维斯……”
然而面对他焦躁的质疑，凡妮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在拯救世界这件事情上，他必须以他的想法行动，我们无法强迫他的。”
“可……”
毕维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凡妮莎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跟着那些急切的想要回去守护自己的森林的精灵们，一路向西……
……
“看来应该是这里了。”
看着手上戒指延伸出的锁链指向面前高塔的底部，林北深吸了一口气。
掏出钻石稿直接卸掉墙面，找到了被隐藏起来的通道。
一层、两层、三层……
“找到了！在这里！！”
下降了接近百米，林北终于看到戒指的指引方向变得平行。
“就这么一鼓作气！！”
再次凿开墙面，那纯金的大厅再次暴露在林北的面前。
但此时的大殿已经没了当初的那种震撼，墙柱崩裂，盔甲四散，王座上，一条条漆黑的藤蔓攀援而上，直抵高高的天花板。
而切莉则被藤蔓裹挟着，吊在半空。
看到林北冲进来，她那几乎已经黯淡下去的眼睛里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林……林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见到林北，切莉心情是无法言喻的惊喜。
但出了喜悦和幸福感之外，还有着浓浓的担忧。
林北拿起铁剑，狠狠地砍向那缠绕在切莉身上的藤蔓。
只是那些藤蔓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晃，就将林北的剑锋错了过去。
“原来如此……是黑雾凝结的产物啊，既然这样的话。”
他毅然决然的发动了面具的能力，周围庞大的黑雾在他手中凝结，化作一柄利刃。
随后，黑光一闪，一部分藤蔓被利刃撕碎！
看到这里，切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没有想到，林北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弱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林北，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但你还是走吧，我已经……没救了。”
短暂的喜悦过后，却又是无尽的失落。
就在刚刚，她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了自己的唯一用处，那就是作为邪神降世的祭品和身躯。
但对于神明来说，降临于人类的肉体也实在过于狭小，实际上神明所需要的，则是她最纯粹无知的空洞灵魂。
一闭上眼睛，切莉又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那时的自己永远在渴求着什么，永远得不到满足，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空洞始终得不到填补。
但好在，好在，自己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好运的遇到了林北，然后两人一起，经历了一段短暂却又愉快的时光。
甘甜苦涩的泪水从她眼角垂落，滴在拼命阻挡藤蔓恢复而累得气喘吁吁的林北的手背上。
“已经足够了，林北。”
她啜泣着，哽咽之中将自己的悲剧一点点道出。
“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朽坏，你所看到的不过是邪神的力量营造的假象而已。我并没有配得上你的价值！”
她绝望的低下头，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用这种摧毁一切他人对自己的美好印象的方式，来让林北离开，但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抱有一种小小的期待，一种难以言喻的希望。
林北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目光坚定且不容半点拒绝。
“那种事情……我才不管！！我所要做的，不过是救下一个无知的、面临危险的女孩而已！！”
黑雾之刃愈发凝实，随着林北作出了最终的觉悟，表现出蛮横至极的破坏力！
刀刃一转，黑雾的藤蔓寸寸碎裂，在空气之中变成无法触碰的黑雾，被黑刃吸纳。
切莉从半空中坠落，落入林北的怀中。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我的身份……其实我是反抗军的一员。”
林北低声，向怀中的女孩道出了自己的秘密。
“那些根本不重要的。”
切莉望着林北的脸，露出了孩子一样开心的笑脸：“我也瞒了你很多不是吗？”
林北喉结滚动了一下，憋出四个字：“那……不一样。”
是的，林北确信，他们对互相的隐瞒，并不相同，一方是故意的隐瞒，而另一方，则是真的一无所知。
“那不重要，林北，重要的是，你现在在这里，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切莉痴痴的笑着，伸手想要触碰林北的脸庞。
但是，突然间，她的身体开始衰老，皮肤变得干瘪又松弛，那原本修长白净的手一瞬间就变得像是鸡爪一般的狰狞。
她停下了动作，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泪水从他混浊的双眼里涌出，却依旧滋润不了那像似被岁月侵染的皮肤。
“呜……林北，我……”
甚至于，就连声音也变得沙哑撕扯，切莉挣扎痛哭着用自己兜不住泪水的双手捂住了泪如泉涌的双眼。
怎么回事？！难道是脱离了黑雾的控制之后，便失去了现在的青春吗？！
林北也是大惊失色，左思右想，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对了！转化！如果转化的话，可以将切莉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林北想起了他对穆恩施加的手段，心头涌出一阵希望。
抱着切莉的身体，他在心头默念着：“转化！”
转化的光芒在她身上浮现，但是片刻之后却又消散。
“检测到异种精神印记，无法转化……”
系统那冷漠的提示音却在林北的耳边一遍遍的重复，宣告着计划的破产，林北刚刚振奋了些许的心情又一次跌入谷底。
“混蛋！为什么会这样！”
林北愤愤的一拳抡在地上，在纯金的地板上砸出了几条裂缝。
“哒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从王座后的巨大漆黑高墙后走出，手中捧着一本漆黑的书本。
“你们的话说完了吗？啰啰嗦嗦的，最终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男人的一双死鱼眼中充斥着灰暗，言语间散布着催人绝望的字符。
看到他的一瞬，林北立刻起身拿出了剑与盾，挡在了老朽的切莉身前，与这个男人对峙。
“还敢反抗？难道你不明白，从一开始你们就毫无胜算吗？！！”
不知为何，男人发出了歇斯底里一般的怒吼，右手一挥，漆黑坚硬如同坚冰一般的黑色尖刺忽然从地面升起，势要直取林北的生命！
但是除了林北，切莉也在他的攻击线路上！！
“可恶！！”
林北骂了一句，捞起切莉，将【战车】横在了自己身前。
升起的黑色尖刺撞在坚固的盾牌上，将抱着干瘦切莉的林北顶飞到了天上。
“守着那具空壳又有什么用，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将它夺回来！！”
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怒吼，黑色的藤蔓自他身边王座的地板上升起，径直缠住了切莉的身体，将其从林北的手中夺走！
漆黑的藤蔓把干瘪的切莉吊在半空，而林北则被藤蔓抽击，地上打了几个滚，被打飞在了大厅的另一旁。
“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你现在总该理解了吧？”
在被摆成十字的切莉身旁，男人站在高高的王座一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北。
撒拉达亚地下，瑟瑟发抖的切莉面前，那个男人目光沉重地投向了林北他们所在的方位。
“【烟熏火燎】那家伙输了么……算了，还是先完成向神明大人的献祭吧，剩下的事……不过是小事而已。”
在他四周，那些原本应该守卫着切莉的盔甲士兵全部被抽空了力量，破碎地摊在一旁。
“这个祭品的力量似乎还不错，但……不知为什么，总是给我一种别扭的感觉。”
他眉头微皱，但是却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他那充满了恐怖压迫力的视线下，切莉双眼满含着泪水，身体蜷缩在王座上，手里死死捏着一枚戒指，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个她信赖的名字……
“林北！救救我！！”
远处，正要离开的林北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凝重，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一阵的心悸和刺痛，拿出那枚戒指，戒指颤抖着，向林北的心底释放着求救的呼喊。
“救救我！请救救我！”
林北犹豫了，不知为何，他明白，向自己发出求救信号的正是切莉。
但……
“她是撒拉达亚家族的人，我没有必要去为了救她，再身处险境……”
可尽管他无论如何在心底如何说服自己，可终究……
“混蛋！！”
他还是不能对那个实际上没有什么恶意的少女放置不管。
“明明……她应该也不会期待自己才对！！”
林北转身重新看向撒拉达亚城，坚定的向身旁的毕维斯和凡妮莎说：“我要回去看一看，我……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
凡妮莎没有阻止，她只是定定的看了林北片刻，然后开口问道：“你应该明白，那里很危险吧？”
“嗯。”
“一旦你回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也回不到你的世界中去？”
“……嗯。”
“是吗，那你就去吧，我没有理由阻止一个心智正常、有独立思维能力的人选择自己的道路。”
林北松了口气，戴上面具，快步向戒指指引的方向赶去。
“凡妮莎，他不是命中注定的救世主吗？为什么要让他回到那里？那不是很危险吗？！”
毕维斯有些焦急，不解的向凡妮莎询问着。
“毕维斯……”
然而面对他焦躁的质疑，凡妮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在拯救世界这件事情上，他必须以他的想法行动，我们无法强迫他的。”
“可……”
毕维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凡妮莎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跟着那些急切的想要回去守护自己的森林的精灵们，一路向西……
……
“看来应该是这里了。”
看着手上戒指延伸出的锁链指向面前高塔的底部，林北深吸了一口气。
掏出钻石稿直接卸掉墙面，找到了被隐藏起来的通道。
一层、两层、三层……
“找到了！在这里！！”
下降了接近百米，林北终于看到戒指的指引方向变得平行。
“就这么一鼓作气！！”
再次凿开墙面，那纯金的大厅再次暴露在林北的面前。
但此时的大殿已经没了当初的那种震撼，墙柱崩裂，盔甲四散，王座上，一条条漆黑的藤蔓攀援而上，直抵高高的天花板。
而切莉则被藤蔓裹挟着，吊在半空。
看到林北冲进来，她那几乎已经黯淡下去的眼睛里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林……林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见到林北，切莉心情是无法言喻的惊喜。
但出了喜悦和幸福感之外，还有着浓浓的担忧。
林北拿起铁剑，狠狠地砍向那缠绕在切莉身上的藤蔓。
只是那些藤蔓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晃，就将林北的剑锋错了过去。
“原来如此……是黑雾凝结的产物啊，既然这样的话。”
他毅然决然的发动了面具的能力，周围庞大的黑雾在他手中凝结，化作一柄利刃。
随后，黑光一闪，一部分藤蔓被利刃撕碎！
看到这里，切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没有想到，林北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弱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
“林北，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但你还是走吧，我已经……没救了。”
短暂的喜悦过后，却又是无尽的失落。
就在刚刚，她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了自己的唯一用处，那就是作为邪神降世的祭品和身躯。
但对于神明来说，降临于人类的肉体也实在过于狭小，实际上神明所需要的，则是她最纯粹无知的空洞灵魂。
一闭上眼睛，切莉又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那时的自己永远在渴求着什么，永远得不到满足，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空洞始终得不到填补。
但好在，好在，自己最后的这段日子里，好运的遇到了林北，然后两人一起，经历了一段短暂却又愉快的时光。
甘甜苦涩的泪水从她眼角垂落，滴在拼命阻挡藤蔓恢复而累得气喘吁吁的林北的手背上。
“已经足够了，林北。”
她啜泣着，哽咽之中将自己的悲剧一点点道出。
“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朽坏，你所看到的不过是邪神的力量营造的假象而已。我并没有配得上你的价值！”
她绝望的低下头，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用这种摧毁一切他人对自己的美好印象的方式，来让林北离开，但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抱有一种小小的期待，一种难以言喻的希望。
林北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目光坚定且不容半点拒绝。
“那种事情……我才不管！！我所要做的，不过是救下一个无知的、面临危险的女孩而已！！”
黑雾之刃愈发凝实，随着林北作出了最终的觉悟，表现出蛮横至极的破坏力！
刀刃一转，黑雾的藤蔓寸寸碎裂，在空气之中变成无法触碰的黑雾，被黑刃吸纳。
切莉从半空中坠落，落入林北的怀中。
“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我的身份……其实我是反抗军的一员。”
林北低声，向怀中的女孩道出了自己的秘密。
“那些根本不重要的。”
切莉望着林北的脸，露出了孩子一样开心的笑脸：“我也瞒了你很多不是吗？”
林北喉结滚动了一下，憋出四个字：“那……不一样。”
是的，林北确信，他们对互相的隐瞒，并不相同，一方是故意的隐瞒，而另一方，则是真的一无所知。
“那不重要，林北，重要的是，你现在在这里，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切莉痴痴的笑着，伸手想要触碰林北的脸庞。
但是，突然间，她的身体开始衰老，皮肤变得干瘪又松弛，那原本修长白净的手一瞬间就变得像是鸡爪一般的狰狞。
她停下了动作，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泪水从他混浊的双眼里涌出，却依旧滋润不了那像似被岁月侵染的皮肤。
“呜……林北，我……”
甚至于，就连声音也变得沙哑撕扯，切莉挣扎痛哭着用自己兜不住泪水的双手捂住了泪如泉涌的双眼。
怎么回事？！难道是脱离了黑雾的控制之后，便失去了现在的青春吗？！
林北也是大惊失色，左思右想，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对了！转化！如果转化的话，可以将切莉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林北想起了他对穆恩施加的手段，心头涌出一阵希望。
抱着切莉的身体，他在心头默念着：“转化！”
转化的光芒在她身上浮现，但是片刻之后却又消散。
“检测到异种精神印记，无法转化……”
系统那冷漠的提示音却在林北的耳边一遍遍的重复，宣告着计划的破产，林北刚刚振奋了些许的心情又一次跌入谷底。
“混蛋！为什么会这样！”
林北愤愤的一拳抡在地上，在纯金的地板上砸出了几条裂缝。
“哒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从王座后的巨大漆黑高墙后走出，手中捧着一本漆黑的书本。
“你们的话说完了吗？啰啰嗦嗦的，最终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男人的一双死鱼眼中充斥着灰暗，言语间散布着催人绝望的字符。
看到他的一瞬，林北立刻起身拿出了剑与盾，挡在了老朽的切莉身前，与这个男人对峙。
“还敢反抗？难道你不明白，从一开始你们就毫无胜算吗？！！”
不知为何，男人发出了歇斯底里一般的怒吼，右手一挥，漆黑坚硬如同坚冰一般的黑色尖刺忽然从地面升起，势要直取林北的生命！
但是除了林北，切莉也在他的攻击线路上！！
“可恶！！”
林北骂了一句，捞起切莉，将【战车】横在了自己身前。
升起的黑色尖刺撞在坚固的盾牌上，将抱着干瘦切莉的林北顶飞到了天上。
“守着那具空壳又有什么用，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将它夺回来！！”
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怒吼，黑色的藤蔓自他身边王座的地板上升起，径直缠住了切莉的身体，将其从林北的手中夺走！
漆黑的藤蔓把干瘪的切莉吊在半空，而林北则被藤蔓抽击，地上打了几个滚，被打飞在了大厅的另一旁。
“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你现在总该理解了吧？”
在被摆成十字的切莉身旁，男人站在高高的王座一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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