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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追杀

    十月初,天空阴沉灰暗,没一会儿,开始下小雪。

    高瑾从西陵回来,萧泊还在等她。

    这是一个蜀州城东郊外的山腰上的山村,夜深人静,不,已经快天亮了。萧泊听着狗吠声从远及近。

    高瑾从门外进来,外面的斗篷上落了一层薄雪。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

    “我已经回来了,你快去睡吧。”

    “这么晚回来,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天冷了,路难走。”

    “瑾儿,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不妨告诉我,银子这些我……”

    “没有什么事情。”

    “瑾儿,大婶都说了,你从不这么晚回来。你也不出远门。你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高瑾并不说话,萧泊想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早就遇到什么事了?你从前也不留我在这儿多住,两天都不行,如今我在这儿逗留了十来天了。瑾儿,能和你一起我很高兴。天呐,你要是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就好了。”

    高瑾想起萧泊一家子还有不少人在城里。可是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整天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伍。

    “萧公子,对不起。”

    萧泊伸手去抓高瑾的手,高瑾迅速地将手移开。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不记得他的父亲母亲分别是什么人,只记得母亲带着他流落街头。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朝中高官,他日这个孩子一定会出人头地,令天下人刮目相看。”

    高瑾坐了下来,萧泊看她脸上的神情,无悲无喜,可以说是冷淡,也可以说是冷漠。萧泊分不清。

    “后来,后来他认识了一个同样流落街头的小女孩。两个人很要好,做什么都在一起。后来没多久,男孩的母亲去世了。那会儿,男孩七八岁,女孩八九岁。”

    “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个人。那人问他们长大以后想做什么。那个男孩说他要出人头地,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谁。”

    “那人说,想要出人头地,就要武功高强。而他正好可以教他们武功。就这样,两个人都学了一身的功夫。”

    “他们也杀人。一开始杀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后来,男的去了军队,因为武功高强,替朝廷平乱立了大功,就做了官。两个人进入都城,发现那些高官达贵,过着奢靡常人难以想象的生活,男的想起自己的母亲流落街头,只能隆冬寒风中惨死,而他传说中的父亲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年,都城中死了很多人,都是那些二十几年前的朝中大官人家,老幼妇孺都没放过,血流成河。那女子看过事发地,现场的剑痕告诉她,是他做的。”

    “朝中官员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无一人敢说。女子去质问他为何要这么残忍,他说残忍,我们生来就是杀手,哪里有残忍可言。”

    “女子问他是否还记得曾经在一处山谷见过两个孩子,满面笑容,笑声那么动听。女子说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幸福的场景。男子说不久的将来,他定要让女子一样幸福,不受饥寒,不受师父的打骂。”

    “你知道吗?他早已经忘了那两个孩子。可是那场景如今依然历历在目,那小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熙儿”。男子说不就是想要孩子,他们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后来,女子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就离开了他。他再也没找到过她。”

    “但是他现在找到你了?”秦朗心底清清楚楚知道那男子是谁,不知为何,他并无畏惧,只是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子。

    “没有。他在找你。”

    “所以,你才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把我藏起来。”

    “我去见过他了,恳求他放过你,他不肯。只要他会放过你,我可以回西陵去。但是他不肯,对不起,萧公子。”

    “他迟早会找到这里的是不是?”

    “暂时还不会。”

    “我要回蜀州城去。”

    “他会杀了你的。”

    “随他。我不会让她找到这里来,我必须回蜀州城去。”

    “你不能去,我会阻止他。天一亮,我就去找他。那样,我不会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你去阻止他,就阻止不了我。我依然会去见他。”

    “萧公子……”

    “我在蜀州城还有家人,他恐怕也会……”

    想到萧家人,萧泊说自己要回去了,他已经连累了很多人了,还将连累家里人,但是不想他们受了连累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萧泊并没有回萧家,到了蜀州城写了封信,说明事情起因和将要到来的结果,把信交给一个跑腿的,自己去了城北郊野的竹林。

    齐安宁第二天去明月楼。那个舞女刚好遇到了他:“公子,昨儿个人家还想着你呢,今儿个就把公子盼来了。”

    “昨天?我们昨天没见过啊?”

    “可是昨儿个官爷拿着画像来问呢?”

    “画像?什么画像?”

    那姑娘不肯说,齐安宁拿出一张银票给她。那姑娘拿了银票欣喜不已:“公子尽管问。”

    说话间还拉着齐安宁坐下,茶水都倒上了。“哎呀,那官爷问,是不是你在咱们这儿找萧大公子?”

    “你怎么回的?”

    “公子啊,人家以前都没见过公子,可不敢对官爷撒谎,自然是实话实说咯。”

    “那到底是谁在找萧大公子?”

    “就是前几天,来了个冷面郎君,问萧大公子这些日子可来过?一听没有,他就拿出大把银子有谁知道萧公子在哪儿,这也没人知道。确实好长时间没见过他啦。”

    “那人长什么模样?”

    “还挺俊朗的,就是冷着张脸,让人不敢靠近呢。再后来,也没看到他来过了啊。不过他说要是有人帮他找到萧公子,他重金赠予,这不,好些人嘛,哪有见着银子不心动呢?”

    “怎么?公子也是来探消息的?”

    “小爷我不找他。官府误会了。”

    “那爷就是来找乐子的了?”

    “今日就不找了。改日再会。”

    齐安宁离开明月楼,就直接回了城西宅。温如云夫妇不在宅了,莹莹说夫人去了城南宅。

    秦捕头去许家许家城南宅,宅里只有温如云和明瑶在。林玉贤带着一双孙子来看女儿,也在。

    秦捕头见着面就怒气冲天,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一样法办。如果你们找到了萧泊,请立即把人交出来。”

    “大人,你在说什么?民妇不明白。”

    “你们家到底是什么人呐?竟然有胆子和官府对着干?你们想扰乱官府办案……”

    “等等。大人,您就说我们怎么扰乱的吧?”

    “你们的人在找萧泊?所以萧泊害怕就躲起来了,我们找不到。要么萧泊现在就在你们手上!”

    “大人,我们一没找萧泊,二呢,这位萧大公子我们也没见着。”

    “我们昨天还抓了一个人,说是有人在明月楼散布消息,找到萧泊重金酬谢。”

    温如云就惊了:“您的意思是,除了你们,还有人在找萧泊?”

    秦捕头说:“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你们还能有谁呢!我在明月楼还见过你家那位齐姑娘呢!你们许家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这么大胆?”

    这时林玉贤来了,秦捕头看到她,收敛了一点。林玉贤说:“秦大人,你们抓到的人说是许家人散布消息的吗?”

    “他不知道是谁散布的消息。”

    “那您怎么认定是许家人所为呢?”

    温如云在一旁喃喃自语:“什么人呢?什么人会在找萧泊呢?找一个萧泊怎么会这么费劲?”

    林玉贤见了温如云来回踱步,若有所思,“大人,您看,这样子像知情的样子吗?”

    这时,屋外齐安宁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大喊:“完了!完了!萧泊要倒大霉了!”

    一进屋,齐安宁就喊:“姑姑,萧泊不知道怎么惹上高瑜了!”

    然后看到了秦大人,就愣了片刻,接着又马上说:“出大事了!我去明月楼问了,那个舞女说是咸熙见过的那个神秘人在找萧泊。”

    “我刚刚听明月楼的一个舞女说,另一个找萧泊的人她从没见过,长得俊朗,三十几岁,忧郁阴沉,只去过一次,但她印象深刻。这人听起来是不是很像高瑜?”

    “高瑜和萧泊这不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吗?他找萧泊做什么?”

    “怎么说呢,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他们都找不到萧泊啊。萧泊是什么特别难找的人吗?”

    “你的意思是他躲起来了。他知道西陵的人在找他。”

    “那我现在就去萧家。万一是高瑜的人,这要到萧家去了,完了,不敢想,不敢想。”

    “我和你一起去。”秦捕头说到。

    “那正好啊,秦捕头不也正找萧泊了吗?”

    话说完,正准备出门。袁君竹就来了,快马来的。

    “宁儿姑娘,这是去哪儿呀?”

    齐安宁和秦捕头一行人只好先停住,袁君竹问:“这位是……”

    “下官是江州衙门的。”

    齐安宁说:“这位是林帅的夫人。”

    “林夫人……”

    “林夫人,您这么急到我们家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许贻煦。他在吗?”

    “诶……那个许贻煦在蜀州监牢还没出来呢。”

    听到林夫人来找许贻煦,秦捕头也是很惊讶。这两又是什么关系?

    “哦,对,我怎么忘了这事了。”

    “到底什么事情啊?我看您很着急的样子。”

    “刚刚啊,军营那边来报,说是西陵那边出现了一小队人马,六七人的样子,朝着蜀州城郊外去了。有人说,高瑜自己就在里面,对,还有那个红衣女子。我这不想着……”

    “城北门外郊野,有什么呢?他们去那干吗?”

    “对啊,很不寻常。所以啊,林将军和明渊带着一队人跟过去了。”

    “完了!萧泊不是常住在城北门外的一个山间竹林里面吗?”

    “这怎么和萧家公子有关系了?”袁君竹大惊。

    “夫人,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刚刚有人告诉我说,有个神秘人在找萧泊,那个人听描述很像高瑜。”

    “这……”

    “不管了不管了,我们先过去再说。万一不是,那高瑜的人肯定是找什么人的麻烦的。他的手下武功都很高,我们过去也好帮……”话没说完,许家的姑娘们说:“齐姑娘,我去给你拿剑。”

    秦捕头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呀?你……你还不如去监牢里把许贻煦他们放出来,叫他去帮忙。”

    “这该不会是你们想……”

    “行行行,懒得和大人废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齐安宁不耐烦地说。

    齐安宁安排:“林夫人,不如你去衙门,如果真是高瑜带着一队高手,没有他我们恐怕……”

    “我知道了。”

    “我就不信了没有许贻煦……”

    “秦大人,您听我说,我原本来就是想找许贻煦帮忙的。他是我昆仑山弟子,武功要高出常人很多。”

    “这……”秦捕头哪里想得到,陈南峰只说这些人不可小觑,原以为是城府极深呢,今个儿还被告知武功也高。于是他派了一个捕快和袁君竹一起去蜀州州府。其他捕快跟着他一起和齐安宁往城北门外的郊野去了。

    温如云对林玉贤和明瑶说:“顾大人那边不一定会放贻煦出来,我和宁儿一起过去。多个人,恐怕还是要好一点。明瑶,你跟你母亲回侯府去住,等我们回来了去接你。”说完,温如云接过剑,就离开了,很快,就跟上齐安宁他们。

    齐安宁路上念叨着:“希望萧泊不在竹林,千万不在竹林……”

    毕竟明渊也去了,而且是先去的。林玉贤和明瑶带着言祯和言祺兄弟两个赶紧回了侯府,得赶紧找他们家侯爷周伯景去了。

    袁君竹到了蜀州衙门,顾大人确实不肯放人。

    顾夫人在旁说:“没想到这个许贻煦牵扯这么多人,许贻煦兄妹不能放,万一逃了呢?这林帅夫人又得罪不起。真是难为老爷了。”

    顾大人说:“林夫人,一个许贻煦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林将军和周大将军都去了,少他一个有什么要紧?”

    “顾夫人,萧泊还是您的侄子呢。您看在他的份上,劝劝大人。”

    顾夫人才想起是和萧泊有关呢。顾夫人于是话锋一转,说:“老爷啊,您看这又是萧泊,又是周家,又是林家的,万一要是因为许贻煦没去,大家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可就全责怪老爷你一人呢。”

    为了互相牵制,顾大人答应放许贻煦出去,许咸熙就不放了。毕竟是大案的嫌疑人。

    就这样,许贻煦放出来,心中十分不解。看到袁君竹:“夫人,是贵府有什么事吗?”

    “贻煦,来不及了。我们路上说。快上马。”

    “好。”两人便扬尘而去。

    许咸熙在监牢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她也不担心,毕竟州府这边从来不让他们兄妹待在一起。或许官府的人又找许贻煦去问东问西了呢。

    许贻煦和袁君竹离开了一会儿,萧泊的母亲带着两个人就到了蜀州州府,心急如焚,眼泪满面,话都说不清楚。

    其中一个下人,只好把信交给顾一桐,请顾一桐夫妇自己看。

    信里,萧泊说了自己遇到高瑾的经历,为自己抗婚道歉。同时提到高瑾并不喜欢自己,自己一厢情愿,但是他和高瑾有一个孩子。最后说,高瑾是西陵高瑜的心上人。自己的结果可想而知,再三道歉对不起母亲萧家,请求陈夫人好好照顾萧濬。

    顾一桐夫妇读完信,大惊。顾夫人腿都软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

    陈夫人缓了一会儿了,直接跪下来求顾一桐赶紧派人去竹林救人。顾一桐说林将军那边发现了高瑜的行踪,已经跟上去了,而且林帅夫人也来州府带走了许贻煦。

    陈夫人说:“你都知道泊儿有危险了,怎么还在这里?为何还没有派人去救泊儿?”言辞里全是责怪,顾一桐也不和计较了。

    顾一桐说:“你们这事情,被你们弄得这么复杂,我一时哪里分得清真假。他们说西陵人冲着泊儿去的,那就一定是冲着泊儿去的?”

    “许贻煦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

    “是吗?你前不久还特意嘱咐萧琪,要她告诉我许家的人满口谎言,没一句可信的!”

    陈夫人哭着大喊:“顾大人,您快快派人去救泊儿吧。我以死谢罪都可以,只要泊儿安然无恙!”

    顾一桐这会儿才叫手下集结府兵,准备亲自带人去城北看看。

    高瑜一行人到达竹林的时候,萧泊独自一人,站在屋子前面,显然是在等高瑜来。

    这一举动刚好踩到了高瑜的怒意出发点,高瑜以为不过是个懦弱书生,没想到还在自己面前摆出有几分骨气和傲气的模样。

    高瑜生平最恨读书人身上这点该死的傲气。并非他不懂读书,他本人是嗜血,不是莽夫,兵法六经也是熟读成诵,没什么,他就是恨。

    他告诉自己的手下一行五人,萧泊必须要死在自己手里,其他人不能碰。

    高瑜打过去一片树叶,并不冲着致命处而去,他这是要折磨萧泊。

    但是叶子被人接下了,来的人是高瑾。高瑾不再是夜里去见高瑜的农妇装扮,她身着蓝色衣裳,衣摆摇动,手握长剑,楚楚动人,又带着几分杀气。

    “高瑜,你要杀他,就得先杀我。”

    “瑾儿,你不要逼我!”

    “高瑜,你要动手便动手。”

    “什么人!”侧面又围上来一队人,是周明渊和林仲毅他们。

    红衣女子最先打招呼:“哎哟,周大将军,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

    “你就是高瑜?”林仲毅问。虽然交手一年多,但是西蜀将士都从没见过高瑜本人。高瑜果然像传说中的年轻,不到四十的年纪,容貌英朗,全身忧郁与阴沉气质并存。

    高瑜并不搭理他,只说:“这些来凑热闹的,就交给你们了。”

    那五人中有四人朝着林仲毅一行人过来。红衣女子邪魅地笑着说:“周大将军,上次被那小子捣乱,本姑娘都没来得及陪大将军好好玩玩。”

    林仲毅这行人,除了周明渊和林仲毅,还有几个副将,其余人真是不堪一击。加上这些人招招致命,恐怕全部要交代在这竹林之中了。

    好在温如云、齐安宁和秦捕头一行人赶来了,秦捕头等官府中人一出手就被对方逼出去好远,身子都重重摔在地上。齐安宁和温如云身影晃动,剑光闪动,替几个士兵挡下了致命一击,将高瑜的人挡开了。安宁对着这些年轻小将说:“各位暂且退下。”秦捕头的人还想继续攻击,被他阻止了。

    秦捕头倒也识趣,这些人,哪是他们出手就管用的。别添麻烦就是了。

    那一边,萧泊的竹楼燃起了大火。高瑾对付着高瑜和另外一个高手,另一个高手主要是牵制高瑾,高瑾武功虽好,对方也没想着伤害她,但她被紧紧咬住根本无法腾出手来去救萧泊。高瑜把萧泊扔了几个回合,高瑾撕扯着嗓门大喊:“不要!不要!”

    周明渊等人也是看着不能去救,真真是被这群人困住了。

    齐安宁和温如云都是蒙面而来,路上的时候和秦捕头说了,高瑜网罗了不少杀手,最好还是不要让他见到自己的脸,省得日后不安宁。到了的时候,齐安宁救了那几个小将,齐安宁就挥剑朝着高瑜去了。温如云想照看周、林二人,就没把对方的人逼退散开。

    齐安宁看着地上的萧泊,难受得不行。但是高手过招,分神是大忌。高瑜一开始没把齐安宁放在眼里,还固执地要去折磨萧泊,直到齐安宁的剑划伤了他的背部。

    高瑜的另一个手下飞身过来对付齐安宁。齐安宁眼下是一敌二了。好在温如云在,两波人打斗在一起。这边呢,主要是防守,不要让人再去伤害萧泊以及自己本身。西陵那边呢,主要是想把人从高瑜身边挡开。

    高瑜被围困得怒意心底起,大招出手,周明渊几个离他近的都被震了出去。只有齐安宁一心对付他,有了防备才好一点,只被逼着退了两步。

    高瑜紧接着打出两个石子飞向齐安宁,齐安宁挡住这两招,紧接着飞身去救萧泊,手臂差点被高瑜的剑划到。

    高瑜也接近不了萧泊,就一门心思想解决了齐安宁再说。

    但是谁也靠近不了萧泊,温如云林仲毅周明渊三人被四人攻击,自顾不暇。那个红衣女子功夫极高,她出手倒不是招招致命,周明渊被她耍得满肚子怒火。

    突然那女子手腕摇动,周明渊心神一变,朝着那女子轻轻地呼唤:“蓉蓉……蓉蓉……”

    温如云见了,大喊:“周大将军!”哪知这边林仲毅不敌对手,也是岌岌可危。温如云挑起树叶石子一顿乱挥出去,才把林仲毅拽出去,只是手臂被对方的刀微微划伤。

    周明渊那边真是十万火急了,那红衣女子端着一把小短剑,周明渊反而朝着她走去,满眼里泪光喊:“蓉蓉,你不要走……”

    周明渊展开手去抱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猛地,周明渊被人拦腰带走,后退了十几步开外,到了秦捕头那群人身边。是许贻煦。

    许贻煦照着周明渊的几个穴位点了一下。

    “怎么又是你!”那红衣女子气坏了。

    许贻煦环顾了一下,齐安宁和高瑜交手还未落于下风,他准备去挑开对付高瑾的那个高手。

    许贻煦捡起周明渊的剑,挥剑直逼着那红衣女子连连后退,退到高瑾身旁,许贻煦长剑一挑,自己以一敌二。高瑾这才空出手来,到萧泊身边去。

    秦捕头一行人看的是目瞪口呆,难怪袁君竹非要请许贻煦来。温如云那边,林仲毅和袁君竹武功好是好,但是温如云总归是以一打三,照顾着这两位。

    这许家的人,多半是隐遁于世的武林高手。

    高瑾走到萧泊身边,哭喊着:“萧公子,萧公子……”

    萧泊已经无法回应。齐安宁高喊:“带萧泊先走!”

    秦捕头等人想要越过温如云这一伙打斗对手,但是不能,靠近不了萧泊,对方轻轻一挥手就能致这些人于死地。高瑾也不能把萧泊带离,高瑜死死地与齐安宁周旋在萧泊身边。

    高瑾见此,拿起剑来,和齐安宁一起对付高瑜。

    确实是缠斗不休,已经好大一会儿了,双方仍然未分出胜负。西陵的使刀高手,退出来,移动到齐安宁身边,林仲毅去挡他,温如云喊:“林将军小心。”

    温如云离他较远,来不及出手相助,林忠毅背部被刀砍伤,倒在地上。那人也不多管他了,直冲着齐安宁去了。

    没多会儿,两个身影蒙面从萧泊的竹楼上跃身飞下。

    其中年轻的那个,直接到了萧泊身边替他检查伤势。头发半白的那个,眼见着袁君竹吃力,就赶着去对付那几个了。袁君竹就退下来,扶着树休息。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来的人武功也越来越高,但是高瑜没有撤退的迹象,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雪越下越紧,已经接近傍晚时分,竹楼蔓延出来的火越来越大。白雪与火光映衬下,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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