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

    花绵的再度发热是徐府上下都没有料到的,如何病眼看着要好了,突然又烧了起来呢?

    花绵母亲杨氏,也就是男主继母大晚上被下人匆匆喊醒,火急火燎连忙跑到花绵屋子里亲自去照料。

    “……寒气未完全祛除,病人思虑起伏过大,这才又升了热,开两贴温神补气的药便行了……”

    什么温神补气?

    是谁在说话?

    花绵觉得自己眼皮子沉得厉害,好歹挣扎了许久才缓缓展开眼眸。

    入目仍是那副熟悉的古风陈设,檀木雕刻的桌椅、书架等一应俱全,

    还未等她再仔细端详下去,一串脚步声猛然越来越近向她走来。

    没多久杨氏的身影略显激动急切,明显踉跄几步上前搂住花绵,柔和温暖的气息让花绵不自觉眼眶湿润,

    她好像有点想妈妈了。

    “娘……”

    她软软的开口,女儿不同往日的脆弱样听的杨氏心都要化了。

    “诶,娘在呢,绵绵不哭,不哭啊,会没事的。来,喝下这碗安神药身子就好了。”

    杨氏轻柔的揉揉她散落下来的头顶,仿佛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花绵把黑糊糊的中药喝了下去。

    绵绵……

    花绵自是顺从,半皱下眉头吸吸鼻子干完药,稍显不自在地从杨氏怀里出来,

    上辈子她妈妈也是这么喊她。

    花绵抬头望向杨氏,妇人保养的极好,皮肤白净,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一点都看不出生了个十六岁的女儿。

    就是杨氏头上琳琅满目簪的满头金饰,金闪闪差点晃瞎她。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杨氏不知花绵的心理活动,只当她身子有异,转头便想喊人进来。

    花绵连忙摆手,不擅长说谎的她破有几分狼狈的转移话题,“不不不,我只是有些想娘了。”

    却不想,听到这话,杨氏身形骤然一滞,柔善的眸光中闪过不可名状的惊恐,还带有一丝害怕。

    声线颤抖几分,“绵绵你、莫不是真的把脑子摔坏了?!!”

    难道不应该开口就撒娇要狠狠教训徐锦宴一顿,好撕下他一层皮来?

    “是不是宴哥儿私底下又威胁你了?”杨氏语气忿忿。

    啊?

    花绵懵圈了一瞬,随即迅速想起来她可能崩人设了。

    她快速搜索记忆里原主面对这副情况应该如何圆场,不然杨氏这关怕是不好过。

    说实话她虽然看了原著,可恶毒继姐出场的次数实在不算多,更何况这种病倒的小事,书里提都没提及。

    花绵冷汗都快出来了,要是让杨氏发现她并非原主,按照古代这规矩,

    那不得架火烧死啊!!

    花绵面色一白,终于想起这一幕怎么回事了。

    原主抢了在院子里放风筝时看上了男主妹妹的老虎玩偶,不顾男主妹妹拒绝直接上手抢。

    还没等她耀武扬威呢,就被匆匆赶来的男主吃人一般狠厉的眼神吓到了,事后消沉了好几天。

    杨氏觉得花绵这次发烧是徐锦宴的原因,还暗戳戳给男主下个几个绊子。

    瞧着花绵瞬间没了血色的面容,杨氏更认定是徐锦宴的锅了。

    她本就不喜徐锦宴充满野性难驯的阴冷表情,这时候还让她宝贝女儿这般遭罪。

    杨氏肯定不能饶过徐锦宴!

    就该治治那狼小子,让他整日冷着一张棺材脸,还欺负她宝贝闺女儿。

    不过几息之间,杨氏很自然而然地掌握了恶毒人设,她扬声让下人把徐锦宴请过来,亲自给花绵道歉。

    还安抚愈发苍白的花绵,“绵绵不要害怕,娘替你撑腰,看那狼小子还敢不敢吓唬你。”

    !!

    这不是请男主过来给她道歉,这怕是请男主过来收了她的命吧!

    花绵瞳孔地震,“娘,这不怪男、宴哥儿,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受了凉染上风寒,您误会了。”

    然而杨氏这一刻却宛如中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buff,把花绵的解释全抛耳朵后过滤掉了。

    “有娘在,不用怕他。”杨氏不甚在意挥手,言语坚定,一口认定花绵这般表现是受到徐锦宴的压迫。

    花绵终究是体会到了绝望。

    哒、哒哒——

    是踩在木制地板而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花绵瑟瑟发抖。

    男主来了!

    “母亲,”一道清冷如冬天里泉水的嗓音缓缓于门口传来。

    “不知您唤我有何事?”

    花绵机械般转过头,猝不及防和一双不含任何情绪、仿佛淬满冰渣的冷厉眸子对上了眼,里面暗藏的浓浓戾气似乎能倾刻湮灭了她。

    嘶————

    能取她狗命的杀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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