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古董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不能接受，跟搜查官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她挡着店长，我们就可以救出金木了！！”
“董香，很多事情只有立场，没有对错。快要成为大学生的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吧？而且，我们‘古董’咖啡厅，本来就是为了帮助食尸鬼同伴而存在的。所以，帮助已经成为食尸鬼的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缇络刚刚换好制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有着蓝紫色秀发，用刘海遮住右眼的女孩子，刚好推门走进了‘古董’咖啡厅。
只不过，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子，跟之前她和芳村功善去送参考书时候一样，对她并不友善。如果不是作为店长的芳村功善阻止，对方已经瞪着猩红的眼睛向她冲过来。
“她不走我走！！”
“董香，不要任性！”
“我要准备考试，这一周都不会来店里上班了！！”
‘古董’咖啡厅的木门，被转头就走的女高中生用力一甩，发出了‘哐当’的巨响。看着那个固执的背影，芳村功善只好叹了一口气。
“店长先生，我果然还是不该留在这里的……”
“佐藤小姐，请不要再说丧气话了。连你也走掉的话，我们这边就人手不足了。董香她其实不是坏孩子，只是她年幼时候，父母死在了搜查官的手上，所以才特别憎恨搜查官。但既然你身上，发生了跟金木君一样的事情，她应该是能理解的。”
芳村功善把一杯刚冲好的咖啡，递到低着头的缇络面前，然后简单的讲述了一下，那个叫做雾岛董香的女孩子的身世。
被芳村功善救走之后，缇络为自己的未来，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但还是没有得出结果。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以同类的血肉作为食物，但也没有舍弃一切的勇气。
这时候，身为‘古董’咖啡厅店长的芳村功善，再次向她伸出了援手。店长建议她，先成为咖啡厅的一员，然后用食尸鬼的角度，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之后再为自己的人生下结论。
虽然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差，但咖啡可以像饮用水一样，让不进食的食尸鬼，维持好几周的生命。于是，依旧迷茫的缇络，就答应了店长的邀请，成为了‘古董’的一员。
加入‘古董’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咖啡厅里的所有成员都是食尸鬼，而且都是危险度S级以上那种。他们用强横的实力，把20区食尸鬼的捕食数量，控制在不会引起CCG过激反应的红线以内，而且会向有困难的食尸鬼，提供各方面的帮助。
至于原本是普通人类大学生的金木研，店长也只是知道，对方在遇到重大事故，生命垂危之时，被意外的移植了食尸鬼的器官后，就变成了食尸鬼的一员。
当金木研和店里其他人，都想对这种神奇的转变加深了解的时候，他却突然被‘青铜树’抓走，至今下落不明。那天芳村功善出现在购物中心里，就是想带领‘古董’的同伴，寻找金木研的踪迹。
“艾丽莎，下班后能跟我一起去‘进货’吗？金木和董香都不在，我实在是找不到帮手了！”
“好的，四方先生！”
已经被刻在纪念碑上的缇络，当然不能以原本的名字与面貌出现在咖啡厅里。于是，她把自己的白发染成了黑色，再戴上黑色的美瞳，扮成了一个普通的岛国少女。
懒得想名字的她，干脆直接拿之前当偶像时候的艺名来用。她觉得，反正不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这个只出现过两周的过气偶像。而且‘艾丽莎’这个名字，也是随处可见。
缇络在‘古董’咖啡厅的第一天，主要是记熟菜单，还有了解店里服务客人的流程。不过，这对早就在‘波洛咖啡厅’工作了几个月的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下班之后，在咖啡厅后厨工作的四方莲示，开着一辆高大的厢型车，带着缇络来到一片偏僻的森林。一起下车之后，他把一个差不多两米长的黑色旅行袋，脸带抱歉的递给了身边的缇络。
“不好意思了，要你一个新来的女孩子来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的。我还是搜查官的时候，恶心场面见的多了。”
在这个生活压力很大，还有着食尸鬼威胁的岛国，自然是不乏自寻短见的人。而眼前这片被雾气包围的树林，正是一个让他们了断于尘世的好地方。
因此，坚持不随意残杀人类的‘古董’势力，正好可以把这片森林，当作接济那些弱小食尸鬼的食物来源之一。
两人提着旅行袋，从不同方向进入森林之后，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就各自拧着变得沉重的黑色袋子，再次回到了车上。
四方莲示很贴心的，没有让缇络一起进入，咖啡厅下面那个常年上锁的地下室。于是，刚刚回到店里就丢下旅行袋的缇络，可以立刻冲进浴室，用力洗刷着身体上的异味。
‘古董’咖啡厅的面积很大，还有着自己的生活区和住宿区。失去了容身之所的缇络，就暂时住进了其中的一间客房。
等她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从共用的浴室里走出来之时，一个有着褐色短发的少女，正好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眼看到那张怎么都没办法忘记的脸庞之后，缇络的金色右眼瞬间变成猩红，‘库因克’长刀的刀柄，已经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哦，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一直居住在‘古董’的笛口雏实，那边是刚刚加入我们的艾丽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就在缇络身子微微下屈，准备甩出长刀刀刃，摆出攻击态势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一扇木门突然打开，眯眼微笑的芳村功善走了出来。
他一脸和善的，为两个女孩子互相介绍，然后缓缓的睁开了鲜红的双眸，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缇络。
“诶！！真的是艾丽莎姐姐吗！？你是‘妖精之翼’的佐藤艾丽莎吧！！”
叫做雏实的少女，听到缇络的名字之后，立刻快步走到对方面前，上下左右打量着缇络。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她兴奋的一下子抱住了缇络的细腰。
“嗯……”
被芳村店长的锐利眼神所惊醒的缇络，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搜查官。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心静气的，在褐发少女面前点了点头。但那根随时可以变成长刀的短棍，依然在她的手中，被握得咯咯作响。
“那个……艾丽莎姐姐，你可以教我读书认字吗？金木哥哥不在之后，就没人教我识字了……”
比缇络还矮了一截的雏实，双手轻轻摇晃着对方的身躯，抬头试探着问到。
“好吧……”
看了一眼向自己投来鼓励眼神的店长，还有身前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褐发少女，缇络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太好了！”
听到缇络答应之后，雏实高兴得原地跳了起来。
拉着缇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就像是一个普通追星少女一样，兴冲冲的跟对方，说了一大堆跟偶像相关的事情。
浪费了大半个小时后，她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然后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籍，还有做笔记用的小本子。
“艾丽莎姐姐，这两个汉字怎么读？”
雏实打开书本上有书签的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汉字词组，询问坐在她身旁的缇络。
“这个词，是读……”
缇络一边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一边悄悄打量着身旁的褐发少女。她惊讶的发现，这个据说已经是14岁的少女，识字量居然只有，入学没多久的小学生水平。
但没打算打听对方隐私的她，只是机械的回应着，雏实的连续发问。脑袋里记录着海量知识的她，当然没有被对方难倒的机会。
本来打算早点回房间，整理一下自己思绪的缇络，没想到在雏实房间这一耽搁，已经让时间快进到将近晚上12点。
“笛口雏实，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就是害死你父母的人了吗？不过，你也是杀死恭子和真户前辈的父亲的凶手……”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缇络没有点亮电灯，就这样背靠房门喃喃自语。
她清楚记得，那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褐发少女，就是当年在第一次实战教学中，杀死了她的好友恭子，还有带队的搜查官真户吴绪的食尸鬼。
“在86区，还有之前的异世界，再加上现在，我好像总是在给别人当老师啊！难道我真有当老师的天赋？不如回到现实世界后，试试去考个小学老师的执照好了……”
呆站了好一会之后，缇络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当初在下水道里厮杀的画面，然后直接钻进了被窝。但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都已经是食尸鬼了，还当什么老师呢！万一把学生吃了怎么办……”
随手点开自己的个人面板，看着上面快走到尽头的进度条，她忽然变得意兴阑珊。
【离变异程序加载完成，还有5分49秒。】
想到自己还有5分多钟，就要在现实世界和位面世界里，都变成食尸鬼之后，她眼前再次一片迷惘。
【个体‘佐藤缇络’的变异分枝路线，即将从‘食尸鬼’更改至‘幽灵’。是否确认变更？】
一边发呆，一边在个人面板上无意识乱戳的缇络，突然被一条陌生的提示信息，震惊得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一直坚持当人类，因此从来没有好好研究过，无尽世界那个‘变异’功能的她，立刻打开了占满全部视线的大量文字说明。
“什么！？原来在同一条变异路线下面，还有不同分枝可以选择的吗！？”
快速阅读完眼前的文字说明后，缇络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之前从位面世界里解锁的变异路线，里面还有数量不一的分枝路线可以选择。
例如这次莫名其妙解锁的不死系路线，里面就有着‘食尸鬼’，‘吸血鬼’和‘幽灵’这三个分枝。而按照无尽世界的说明，虽然变异程序开始加载之后，变异路线已经锁定不能变更，但同一条路线里面的分枝选择，其实是可以随意更改的。
“‘幽灵’是没有实体的生物，肯定是不能选……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吸血鬼’了吗？不过，吸血总比吃肉好！”
眼看进度条已经进入最后的10秒倒数，在确认了‘吸血鬼’只需要用血液来维持生命之后，缇络用力的按下了改变分枝路线的按钮。
【变异程序加载完成。个体‘佐藤缇络’，现在开始转变为不死系生物，‘吸血鬼’。】
在上面的消息跳出来的同时，躺在床上的缇络，突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好像……没什么变化？不对，的确是有点不一样了……”
第二天清晨，刚刚睁开眼睛的缇络，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一骨碌冲到了全身镜前面。
镜中那个已经脱去睡衣的少女，曾经红润的肌肤，现在变得有点病态的苍白。
尽管身高和体重都没有变化，也没有变得更加丰满，但身体各处的比例，已经在原有基础上，被微调至彷如精雕细琢的球形关节娃娃一样，无限趋向于大家想象中的完美。
她那本来只会让人联想到‘可爱’二字的精致脸庞，如今褪去了大部分残存的婴儿肥，让脸部线条变得更加优雅。而那可以随意伸缩的尖尖虎牙，更是令她带上了几分诱人的妩媚。
“明明脸蛋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但为什么不让我长高几公分啊！”
这是缇络在镜子前面，转了好几十个圈之后的唯一感想。
但是，比起身高，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味觉有没有恢复。毕竟作为食尸鬼，不旦无法正常品尝食物的味道，还会被人类的食物，弄到‘食物中毒’。
食尸鬼在吃下人类的食物后，不仅会觉得异常难受，体能还会快速下降。量大的话，甚至会衰弱到有生命危险。
所以芳村店长一早就告诉过缇络，如果不得不吃下人类的食物，之后一定要吐出来。
这也是她很抗拒成为食尸鬼的另一个原因。毕竟，这就意味着，她以后再也没有，跟家人和朋友同桌吃饭的机会了。
只不过，当缇络再次披上衣服，趁着大家还没起床，悄悄溜进咖啡厅的厨房，满心期待的抓起一把蔬菜塞进嘴巴里之后，她立刻连带昨晚喝下的咖啡，一起剧烈的呕吐了出来。
“董香，很多事情只有立场，没有对错。快要成为大学生的你，应该懂这个道理吧？而且，我们‘古董’咖啡厅，本来就是为了帮助食尸鬼同伴而存在的。所以，帮助已经成为食尸鬼的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缇络刚刚换好制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有着蓝紫色秀发，用刘海遮住右眼的女孩子，刚好推门走进了‘古董’咖啡厅。
只不过，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子，跟之前她和芳村功善去送参考书时候一样，对她并不友善。如果不是作为店长的芳村功善阻止，对方已经瞪着猩红的眼睛向她冲过来。
“她不走我走！！”
“董香，不要任性！”
“我要准备考试，这一周都不会来店里上班了！！”
‘古董’咖啡厅的木门，被转头就走的女高中生用力一甩，发出了‘哐当’的巨响。看着那个固执的背影，芳村功善只好叹了一口气。
“店长先生，我果然还是不该留在这里的……”
“佐藤小姐，请不要再说丧气话了。连你也走掉的话，我们这边就人手不足了。董香她其实不是坏孩子，只是她年幼时候，父母死在了搜查官的手上，所以才特别憎恨搜查官。但既然你身上，发生了跟金木君一样的事情，她应该是能理解的。”
芳村功善把一杯刚冲好的咖啡，递到低着头的缇络面前，然后简单的讲述了一下，那个叫做雾岛董香的女孩子的身世。
被芳村功善救走之后，缇络为自己的未来，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但还是没有得出结果。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以同类的血肉作为食物，但也没有舍弃一切的勇气。
这时候，身为‘古董’咖啡厅店长的芳村功善，再次向她伸出了援手。店长建议她，先成为咖啡厅的一员，然后用食尸鬼的角度，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之后再为自己的人生下结论。
虽然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差，但咖啡可以像饮用水一样，让不进食的食尸鬼，维持好几周的生命。于是，依旧迷茫的缇络，就答应了店长的邀请，成为了‘古董’的一员。
加入‘古董’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咖啡厅里的所有成员都是食尸鬼，而且都是危险度S级以上那种。他们用强横的实力，把20区食尸鬼的捕食数量，控制在不会引起CCG过激反应的红线以内，而且会向有困难的食尸鬼，提供各方面的帮助。
至于原本是普通人类大学生的金木研，店长也只是知道，对方在遇到重大事故，生命垂危之时，被意外的移植了食尸鬼的器官后，就变成了食尸鬼的一员。
当金木研和店里其他人，都想对这种神奇的转变加深了解的时候，他却突然被‘青铜树’抓走，至今下落不明。那天芳村功善出现在购物中心里，就是想带领‘古董’的同伴，寻找金木研的踪迹。
“艾丽莎，下班后能跟我一起去‘进货’吗？金木和董香都不在，我实在是找不到帮手了！”
“好的，四方先生！”
已经被刻在纪念碑上的缇络，当然不能以原本的名字与面貌出现在咖啡厅里。于是，她把自己的白发染成了黑色，再戴上黑色的美瞳，扮成了一个普通的岛国少女。
懒得想名字的她，干脆直接拿之前当偶像时候的艺名来用。她觉得，反正不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这个只出现过两周的过气偶像。而且‘艾丽莎’这个名字，也是随处可见。
缇络在‘古董’咖啡厅的第一天，主要是记熟菜单，还有了解店里服务客人的流程。不过，这对早就在‘波洛咖啡厅’工作了几个月的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下班之后，在咖啡厅后厨工作的四方莲示，开着一辆高大的厢型车，带着缇络来到一片偏僻的森林。一起下车之后，他把一个差不多两米长的黑色旅行袋，脸带抱歉的递给了身边的缇络。
“不好意思了，要你一个新来的女孩子来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的。我还是搜查官的时候，恶心场面见的多了。”
在这个生活压力很大，还有着食尸鬼威胁的岛国，自然是不乏自寻短见的人。而眼前这片被雾气包围的树林，正是一个让他们了断于尘世的好地方。
因此，坚持不随意残杀人类的‘古董’势力，正好可以把这片森林，当作接济那些弱小食尸鬼的食物来源之一。
两人提着旅行袋，从不同方向进入森林之后，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就各自拧着变得沉重的黑色袋子，再次回到了车上。
四方莲示很贴心的，没有让缇络一起进入，咖啡厅下面那个常年上锁的地下室。于是，刚刚回到店里就丢下旅行袋的缇络，可以立刻冲进浴室，用力洗刷着身体上的异味。
‘古董’咖啡厅的面积很大，还有着自己的生活区和住宿区。失去了容身之所的缇络，就暂时住进了其中的一间客房。
等她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从共用的浴室里走出来之时，一个有着褐色短发的少女，正好朝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眼看到那张怎么都没办法忘记的脸庞之后，缇络的金色右眼瞬间变成猩红，‘库因克’长刀的刀柄，已经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哦，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一直居住在‘古董’的笛口雏实，那边是刚刚加入我们的艾丽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就在缇络身子微微下屈，准备甩出长刀刀刃，摆出攻击态势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一扇木门突然打开，眯眼微笑的芳村功善走了出来。
他一脸和善的，为两个女孩子互相介绍，然后缓缓的睁开了鲜红的双眸，扫了一眼杀气腾腾的缇络。
“诶！！真的是艾丽莎姐姐吗！？你是‘妖精之翼’的佐藤艾丽莎吧！！”
叫做雏实的少女，听到缇络的名字之后，立刻快步走到对方面前，上下左右打量着缇络。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她兴奋的一下子抱住了缇络的细腰。
“嗯……”
被芳村店长的锐利眼神所惊醒的缇络，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搜查官。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心静气的，在褐发少女面前点了点头。但那根随时可以变成长刀的短棍，依然在她的手中，被握得咯咯作响。
“那个……艾丽莎姐姐，你可以教我读书认字吗？金木哥哥不在之后，就没人教我识字了……”
比缇络还矮了一截的雏实，双手轻轻摇晃着对方的身躯，抬头试探着问到。
“好吧……”
看了一眼向自己投来鼓励眼神的店长，还有身前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褐发少女，缇络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太好了！”
听到缇络答应之后，雏实高兴得原地跳了起来。
拉着缇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就像是一个普通追星少女一样，兴冲冲的跟对方，说了一大堆跟偶像相关的事情。
浪费了大半个小时后，她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然后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籍，还有做笔记用的小本子。
“艾丽莎姐姐，这两个汉字怎么读？”
雏实打开书本上有书签的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汉字词组，询问坐在她身旁的缇络。
“这个词，是读……”
缇络一边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一边悄悄打量着身旁的褐发少女。她惊讶的发现，这个据说已经是14岁的少女，识字量居然只有，入学没多久的小学生水平。
但没打算打听对方隐私的她，只是机械的回应着，雏实的连续发问。脑袋里记录着海量知识的她，当然没有被对方难倒的机会。
本来打算早点回房间，整理一下自己思绪的缇络，没想到在雏实房间这一耽搁，已经让时间快进到将近晚上12点。
“笛口雏实，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就是害死你父母的人了吗？不过，你也是杀死恭子和真户前辈的父亲的凶手……”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缇络没有点亮电灯，就这样背靠房门喃喃自语。
她清楚记得，那个看起来天真烂漫的褐发少女，就是当年在第一次实战教学中，杀死了她的好友恭子，还有带队的搜查官真户吴绪的食尸鬼。
“在86区，还有之前的异世界，再加上现在，我好像总是在给别人当老师啊！难道我真有当老师的天赋？不如回到现实世界后，试试去考个小学老师的执照好了……”
呆站了好一会之后，缇络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当初在下水道里厮杀的画面，然后直接钻进了被窝。但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都已经是食尸鬼了，还当什么老师呢！万一把学生吃了怎么办……”
随手点开自己的个人面板，看着上面快走到尽头的进度条，她忽然变得意兴阑珊。
【离变异程序加载完成，还有5分49秒。】
想到自己还有5分多钟，就要在现实世界和位面世界里，都变成食尸鬼之后，她眼前再次一片迷惘。
【个体‘佐藤缇络’的变异分枝路线，即将从‘食尸鬼’更改至‘幽灵’。是否确认变更？】
一边发呆，一边在个人面板上无意识乱戳的缇络，突然被一条陌生的提示信息，震惊得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一直坚持当人类，因此从来没有好好研究过，无尽世界那个‘变异’功能的她，立刻打开了占满全部视线的大量文字说明。
“什么！？原来在同一条变异路线下面，还有不同分枝可以选择的吗！？”
快速阅读完眼前的文字说明后，缇络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之前从位面世界里解锁的变异路线，里面还有数量不一的分枝路线可以选择。
例如这次莫名其妙解锁的不死系路线，里面就有着‘食尸鬼’，‘吸血鬼’和‘幽灵’这三个分枝。而按照无尽世界的说明，虽然变异程序开始加载之后，变异路线已经锁定不能变更，但同一条路线里面的分枝选择，其实是可以随意更改的。
“‘幽灵’是没有实体的生物，肯定是不能选……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吸血鬼’了吗？不过，吸血总比吃肉好！”
眼看进度条已经进入最后的10秒倒数，在确认了‘吸血鬼’只需要用血液来维持生命之后，缇络用力的按下了改变分枝路线的按钮。
【变异程序加载完成。个体‘佐藤缇络’，现在开始转变为不死系生物，‘吸血鬼’。】
在上面的消息跳出来的同时，躺在床上的缇络，突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好像……没什么变化？不对，的确是有点不一样了……”
第二天清晨，刚刚睁开眼睛的缇络，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一骨碌冲到了全身镜前面。
镜中那个已经脱去睡衣的少女，曾经红润的肌肤，现在变得有点病态的苍白。
尽管身高和体重都没有变化，也没有变得更加丰满，但身体各处的比例，已经在原有基础上，被微调至彷如精雕细琢的球形关节娃娃一样，无限趋向于大家想象中的完美。
她那本来只会让人联想到‘可爱’二字的精致脸庞，如今褪去了大部分残存的婴儿肥，让脸部线条变得更加优雅。而那可以随意伸缩的尖尖虎牙，更是令她带上了几分诱人的妩媚。
“明明脸蛋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但为什么不让我长高几公分啊！”
这是缇络在镜子前面，转了好几十个圈之后的唯一感想。
但是，比起身高，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味觉有没有恢复。毕竟作为食尸鬼，不旦无法正常品尝食物的味道，还会被人类的食物，弄到‘食物中毒’。
食尸鬼在吃下人类的食物后，不仅会觉得异常难受，体能还会快速下降。量大的话，甚至会衰弱到有生命危险。
所以芳村店长一早就告诉过缇络，如果不得不吃下人类的食物，之后一定要吐出来。
这也是她很抗拒成为食尸鬼的另一个原因。毕竟，这就意味着，她以后再也没有，跟家人和朋友同桌吃饭的机会了。
只不过，当缇络再次披上衣服，趁着大家还没起床，悄悄溜进咖啡厅的厨房，满心期待的抓起一把蔬菜塞进嘴巴里之后，她立刻连带昨晚喝下的咖啡，一起剧烈的呕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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