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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西域行,遇马贼

    西出阳关无故人。

    春风不度玉门关。

    从武当北上到洛阳,再到长安,再出凉州,过河西走廊,出了阳关或玉门关,便到了西域。

    宋朝时,耶律大石横扫西域,建立了西辽帝国,后来被蒙元吞并,划分给铁木真的次子察合台,在这里建立了察合台汗国。

    西域中间是塔里木盆地,也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上下两条路,上面通往天山山脉,下面通往昆仑山脉。

    张默轩要去的就是昆仑山脉。

    六大派的昆仑派、明教的光明顶,还有默轩这次要找的朱子柳、武三通两家的后人,便都在昆仑山脉之中。

    默轩不知道朱武两家的连环山庄具体在哪里,只知道是过了昆仑派的昆仑三圣坳,但没到坐忘峰光明顶。

    “啪!”

    默轩扬起马鞭,鞭梢抽了个脆响。

    他却不是策马,而是驾车。

    他也不再身穿武士服、腰挎苗刀,而是变成穷苦人打扮。

    他现在是一个前往于阗城(和田县)的商队的车把式。

    这是一个由两个北人、三个色目人商人组成的商队,雇了十个车把式,一个镖师六个趟子手。

    一出河西走廊,便无人再说汉话写汉字,这里说的都是蒙语,更远的伊尔汗国和金帐汗国,更是说波斯语、阿拉伯语或斯拉夫语。

    默轩若是一个人来这里,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也无法采买补给。

    便混进商队,既是有人领路,也是能学学西域的风俗语言,好到时候方便行事。

    “哑子!停了!”

    前面趟子手一声呼喝,默轩便让拉车的大骡子停下。

    默轩一嘴荆襄口音的汉话,张嘴就要被人欺负,干脆装作哑巴。

    天已黄昏,车队在一条三步宽的小溪旁边扎营。

    默轩一边饮马盛水,一边倾听众人说话。

    从河西走廊到出了阳关这一路上,默轩已经记住了大量的蒙语,那些行商的、走镖的行话他听不懂,但日常用语基本都琢磨明白了。

    也基本看明白了如何在这西域行路、扎营等等,又记住了那几个商人的地图,再有几天,多学点蒙语,他便可离开商队了。

    西域昼夜温差极大,太阳刚落,就从酷暑变为深秋,再到深夜更是能给人魂冻出来。

    商人老爷自然有温暖如春的车厢安眠,镖师趟子手能围着篝火守夜,柴薪有限,车把式就只能借着大车挡风,裹着毡子强忍风寒。

    深夜,默轩偷偷溜走,借着月色行了十里,便遇狼群。

    默轩眼珠子却比狼还绿,一掌拍死头狼,轰跑狼群,找地方扒皮生火烤肉。

    白天就吃了商队发的干粮,饿的狠了,开怀大嚼,将一整只狼全祭了五脏庙,总算填饱了肚子。

    又留了四颗最长的狼牙,便将剩余掩埋。

    跟着练起武功,刀法暗器练不了,便练绵掌和震山铁掌。

    三更天才回去,裹了毡子躺下,运转武当九阳功抵御刺骨严寒。

    环境严苛,却让磨练意志和修行内功事半功倍,每晚运功对抗严寒,十几天的进境,便可抵山上一月静修。

    默轩便想着,若运气好,很快就能找到九阳神功,也不急着回去,就在终年积雪的昆仑山中修行,能赶得上张三丰大寿那天就行。

    这一日,商队沿着且末河行进,已可远远看见且末城了。

    这是昆仑山脉这条线的几座大城之一,商人老爷们会在这里卖出一部分货物。

    默轩想起众位师兄中,只有二哥俞莲舟熟悉去昆仑派的路线,出发前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被二哥语重心长的劝诫一个多时辰,才要来了去昆仑派的路线图。

    而就在昨天,商队已经经过了昆仑三圣坳。

    朱武两家就在且末城和明教光明顶之间的群山中。

    默轩暗自摇头,朱武两家就有得打听了,再找九阳,真的是需要一点运气。

    他正想着到了且末城,就离了商队,忽然耳朵一动,便勒骡子停车。

    他是倒数第三辆,他停了后两辆也得跟着停。

    两个车把式和队尾的趟子手刚要喝骂,就见哑子趴在地上,闭目侧耳倾听。

    哑子一路蔫巴老实,哪有过这举动,车队人都是惊讶,却突然领头的镖师也和默轩一样,趴地上听着,很快就跑去跟商人老爷们说话。

    很快,就有数个骑士出现在五十几丈外的小土坡上。

    跟着就是总计二十几个骑士,向着商队策马狂奔而来。

    这些骑士个个身穿皮甲,黑巾蒙面,手持长弓,腰挎弯刀,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这时已来不及让车队围成一圈,镖师只得让趟子手护着商人老爷们躲在车后。

    车把式们也全都慌忙躲藏,吓得瑟瑟发抖。

    本以为一路无事,这次是老天保佑,却终究天有不测风云。

    默轩也跟着车把式们过去,却见镖师带着趟子手们用弯刀弓箭对准了他们,逼他们在外面围成一圈,以作掩护。

    “我说,这一路走来,没有交情也有人情,你们却不把我们当人看?”

    哑子开口说话,镖师和趟子手们也来不及惊讶,镖师更是狠辣,直接冲过来一刀捅向默轩小腹!

    这镖师是个蒙族高手,勉强够得上初入二流,本以为可一刀了事,却见哑子竟一伸手就捏住刀身,顿时一股巨力,手掌剧痛!

    默轩夺刀,直接给镖师手心皮扯下一层,跟着抡圆了一巴掌,给他脑袋抽得转了半圈多。

    然后手起刀落,六个趟子手、五个商人,顷刻间便都倒在血泊之中。

    听五位商人老爷说了一路的混账话,如何欺压穷苦人,如何巧取豪夺,如何助蒙元贵族为虐,默轩本就想进城之后,夜里给这五个脑袋都切下来。

    十几个仆人里,那些甘心当狗,狗仗人势欺压弱小的,也都一刀一个。

    九个车把式,剩下几个仆人,全都呆若木鸡,本以为要命的是那二十几个马贼,哪知道活阎王跟了一路!

    默轩对众人大喝一声,“想活命的,背个死人藏到车底下!”,便去骑了镖师的好马。

    而这时,对面骑士已经冲到五丈近前,没有叫喊呼喝,只有三波箭雨,随后分散包抄。

    却惊讶的发现,大车后面,已是一地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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