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说九阳，议金刚
张默轩带回来这般天大消息，也无人有心思祝寿吃酒了。
张松溪提了番僧去审讯，张三丰和众弟子又问默轩各种事情。
“西域风貌与大江南北都大不相同……这个是给大哥的，这个给二哥……”默轩也一一作答，边说边把带回来的礼物分了，他收集的猛兽牙齿穿的项链，买的各种西域特产等等。
一直说到过了中午，默轩借口乏了，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老爹，这趟我弄了不少胡椒，去我那喝个胡辣汤吧？”
不多时，默轩小院里支起桌子，默轩做了一大盆胡辣汤，两小碗长寿面，再有一盆灶里烘熟的山药芋头，爷俩大快朵颐。
“舒坦。”默轩呼噜呼噜一顿猛喝，一脸舒爽的表情，“还是在家吃的爽。”
“风餐露宿，确是辛苦。”张三丰笑道，“也是磨练，你这内外功进境比在家里时还快些，甚好，甚好。”
“老爹，还有个事情得跟您说。”
张三丰并不意外，只是好奇，“什么事情非得单独跟老道说？”
“这事情很是隐秘，老爹您先答应我，这事情就留在咱们武当，不能传出去，我再说。”
“……捅了多大娄子？”
“您看您，就是不宜外传，您就答应了吧。”
磨了两句，张三丰便点了头，“行，老道答应了，你说吧。”
默轩从怀里掏出油纸包，打开放在桌上。
张三丰看着薄薄的梵文经书，先是一愣，跟着便瞪圆了双眼，小心拿起翻开，更是倒吸凉气。
“无量天尊！”
一时间，无数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张三丰都守不住道心了。
想起他少年时，潇湘子、尹克西去少林盗取经书，后又让昆仑三圣何足道传话“经在油中”，他又因为挑战何足道而被少林指责偷学武功，最终导致他师父觉远大师为了救他出少林而力竭而亡，一部九阳神功，引发多少事端。
呆坐良久，才回过神来，“默轩，你如何寻来的这经书，可与‘油’有关？”
“要说有，还真有点，却不是老爹想的那般……”
默轩没卖关子，说了他如何“无意中”发现个世外桃源，从一只老猿猴腹部取出经书。
“经在猴中，经在猴中……”张三丰只觉脑海一道闪电，心里豁然开朗，却又一阵五味陈杂涌上，“一音之差，惹得多少不堪回首。”
跟着便明白默轩为何非让他答应，要将这事情留在武当，顿时神色复杂。
默轩便说道，“当年之事，老爹觉得亏欠少林，我却觉得少林对老爹忒也不公，说什么寺规严明，眼里不揉沙子，少林收的恶霸劣绅俗家弟子还少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却仍白天吃斋念佛，晚上杀人作恶，白天又大彻大悟的又有多少？
少林因为忌惮老爹武功威望，这些年跟咱们武当又有多少暗斗？”
张三丰听默轩滔滔不绝，不由暗自叹气，事实如此，少林家大业大，免不了俗家、分支良莠不齐，而且确实这些年越发与武当暗别苗头，再加上俞岱岩和龙门镖局的事情。
不只是默轩这么说，众弟子人人如此作想。
“默轩，老道相信咱们武当的纯阳无极功，还有老道潜心参悟的太极之道，将来未必比九阳神功差了。”
张三丰被觉远大师养大，将其视之如父，当年他和恩师都因此受了莫大冤屈，他此时心情激荡，仍是想为恩师讨个公道。
默轩便说道，“老爹，若是让少林知道咱们先得了全本九阳，得掀起多大波澜？”
张三丰沉默不语。
“而且这经书可是仙谷灵猿赠与我的，要还我也还给灵猿，要不就一把火烧了祭奠师祖。”
“……”良久，张三丰终于一声长叹，“便随你处置了。”
默轩微微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张三丰接过一看，是连梵文带九阳，原原本本的抄录。
“师祖在天之灵护佑，让孩儿寻得经书，这经书自然要烧给他老人家。”
“你这泼猴，从找到经书，就开始算计老道了吧？”
张三丰生性豁达，轻轻给了默轩后脑勺一巴掌，便不再为这事情纠结了。
“老爹，路上我已练了些第一卷的内容，有咱们武当九阳功打底，倒也顺畅，不过还是有些小问题……”
九阳神功字字珠玑、微言大义，默轩不少拿不准的地方，都拿出来与张三丰讨论。
“……当年恩师仙逝前，曾背诵全篇，老道所记内容不全，亦有多处疏漏，今日始知是如此说法，嗯……”
张三丰也对九阳神功赞叹连连，给默轩讲解，或爷俩辩论一阵后，便说道，“老道要通读全篇，闭关思索一番，才能把握其精髓。”
“不会耽误老爹您参悟太极至理吧？”
“太极理论已有架子，只缺填补夯实之功，且九阳虽是纯阳刚猛的功法，最后阶段，却也阐述阴阳互济之道，如此方能贯通全身经脉，功行圆满，与太极亦是殊途同归，对老道颇有启发。”
“那就好，那就好。”
张三丰七十余年纯阳无极功的精湛修为，不可能转修九阳，只能由太极之道更进一步，听闻他不会因此扰了道心，反有助益，默轩这才放心。
数日后，张松溪用尽手段，终于将那番僧审问清楚，张三丰与众弟子再次齐聚一堂。
“金刚门的掌门，名唤谛音，坐下四大弟子，宝净、胜勇、智定、刚相，实力最为强悍，那黑痣一丛毛，便是胜勇。”
默轩暗想，刚相是记忆中那用金刚掌偷袭张三丰的和尚，不知宝净和智定谁是阿二？
张松溪又说，宝净这辈还有四个弟子，合称八大金刚，三代弟子三十余人，再加上专门研究佛法的，维持门派运转的弟子，僧俗记名弟子、仆人杂役，这才有数百人的规模。
这番僧便是三代弟子，还是其中实力较强的，也就是说金刚门有四到九名一流高手，其中阿二阿三最强，二流高手三十余，练过武艺的上百。
“咱们武当怕是要倾巢而出，才能与金刚门做过一场。”
“如此便先图谋那黑玉断续膏，再只擒了那胜勇。”
“难度亦是不小，尤其金刚门远隔万里，人生地不熟。”
“不如我先去查探，回来再与老爹和众位师兄从长计议。”
“八弟，你不是又想一个人单干吧，太过凶险，不可如此。”
“那就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六人同去，也让真武七截阵发发利市。”
张松溪提了番僧去审讯，张三丰和众弟子又问默轩各种事情。
“西域风貌与大江南北都大不相同……这个是给大哥的，这个给二哥……”默轩也一一作答，边说边把带回来的礼物分了，他收集的猛兽牙齿穿的项链，买的各种西域特产等等。
一直说到过了中午，默轩借口乏了，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老爹，这趟我弄了不少胡椒，去我那喝个胡辣汤吧？”
不多时，默轩小院里支起桌子，默轩做了一大盆胡辣汤，两小碗长寿面，再有一盆灶里烘熟的山药芋头，爷俩大快朵颐。
“舒坦。”默轩呼噜呼噜一顿猛喝，一脸舒爽的表情，“还是在家吃的爽。”
“风餐露宿，确是辛苦。”张三丰笑道，“也是磨练，你这内外功进境比在家里时还快些，甚好，甚好。”
“老爹，还有个事情得跟您说。”
张三丰并不意外，只是好奇，“什么事情非得单独跟老道说？”
“这事情很是隐秘，老爹您先答应我，这事情就留在咱们武当，不能传出去，我再说。”
“……捅了多大娄子？”
“您看您，就是不宜外传，您就答应了吧。”
磨了两句，张三丰便点了头，“行，老道答应了，你说吧。”
默轩从怀里掏出油纸包，打开放在桌上。
张三丰看着薄薄的梵文经书，先是一愣，跟着便瞪圆了双眼，小心拿起翻开，更是倒吸凉气。
“无量天尊！”
一时间，无数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张三丰都守不住道心了。
想起他少年时，潇湘子、尹克西去少林盗取经书，后又让昆仑三圣何足道传话“经在油中”，他又因为挑战何足道而被少林指责偷学武功，最终导致他师父觉远大师为了救他出少林而力竭而亡，一部九阳神功，引发多少事端。
呆坐良久，才回过神来，“默轩，你如何寻来的这经书，可与‘油’有关？”
“要说有，还真有点，却不是老爹想的那般……”
默轩没卖关子，说了他如何“无意中”发现个世外桃源，从一只老猿猴腹部取出经书。
“经在猴中，经在猴中……”张三丰只觉脑海一道闪电，心里豁然开朗，却又一阵五味陈杂涌上，“一音之差，惹得多少不堪回首。”
跟着便明白默轩为何非让他答应，要将这事情留在武当，顿时神色复杂。
默轩便说道，“当年之事，老爹觉得亏欠少林，我却觉得少林对老爹忒也不公，说什么寺规严明，眼里不揉沙子，少林收的恶霸劣绅俗家弟子还少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却仍白天吃斋念佛，晚上杀人作恶，白天又大彻大悟的又有多少？
少林因为忌惮老爹武功威望，这些年跟咱们武当又有多少暗斗？”
张三丰听默轩滔滔不绝，不由暗自叹气，事实如此，少林家大业大，免不了俗家、分支良莠不齐，而且确实这些年越发与武当暗别苗头，再加上俞岱岩和龙门镖局的事情。
不只是默轩这么说，众弟子人人如此作想。
“默轩，老道相信咱们武当的纯阳无极功，还有老道潜心参悟的太极之道，将来未必比九阳神功差了。”
张三丰被觉远大师养大，将其视之如父，当年他和恩师都因此受了莫大冤屈，他此时心情激荡，仍是想为恩师讨个公道。
默轩便说道，“老爹，若是让少林知道咱们先得了全本九阳，得掀起多大波澜？”
张三丰沉默不语。
“而且这经书可是仙谷灵猿赠与我的，要还我也还给灵猿，要不就一把火烧了祭奠师祖。”
“……”良久，张三丰终于一声长叹，“便随你处置了。”
默轩微微一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张三丰接过一看，是连梵文带九阳，原原本本的抄录。
“师祖在天之灵护佑，让孩儿寻得经书，这经书自然要烧给他老人家。”
“你这泼猴，从找到经书，就开始算计老道了吧？”
张三丰生性豁达，轻轻给了默轩后脑勺一巴掌，便不再为这事情纠结了。
“老爹，路上我已练了些第一卷的内容，有咱们武当九阳功打底，倒也顺畅，不过还是有些小问题……”
九阳神功字字珠玑、微言大义，默轩不少拿不准的地方，都拿出来与张三丰讨论。
“……当年恩师仙逝前，曾背诵全篇，老道所记内容不全，亦有多处疏漏，今日始知是如此说法，嗯……”
张三丰也对九阳神功赞叹连连，给默轩讲解，或爷俩辩论一阵后，便说道，“老道要通读全篇，闭关思索一番，才能把握其精髓。”
“不会耽误老爹您参悟太极至理吧？”
“太极理论已有架子，只缺填补夯实之功，且九阳虽是纯阳刚猛的功法，最后阶段，却也阐述阴阳互济之道，如此方能贯通全身经脉，功行圆满，与太极亦是殊途同归，对老道颇有启发。”
“那就好，那就好。”
张三丰七十余年纯阳无极功的精湛修为，不可能转修九阳，只能由太极之道更进一步，听闻他不会因此扰了道心，反有助益，默轩这才放心。
数日后，张松溪用尽手段，终于将那番僧审问清楚，张三丰与众弟子再次齐聚一堂。
“金刚门的掌门，名唤谛音，坐下四大弟子，宝净、胜勇、智定、刚相，实力最为强悍，那黑痣一丛毛，便是胜勇。”
默轩暗想，刚相是记忆中那用金刚掌偷袭张三丰的和尚，不知宝净和智定谁是阿二？
张松溪又说，宝净这辈还有四个弟子，合称八大金刚，三代弟子三十余人，再加上专门研究佛法的，维持门派运转的弟子，僧俗记名弟子、仆人杂役，这才有数百人的规模。
这番僧便是三代弟子，还是其中实力较强的，也就是说金刚门有四到九名一流高手，其中阿二阿三最强，二流高手三十余，练过武艺的上百。
“咱们武当怕是要倾巢而出，才能与金刚门做过一场。”
“如此便先图谋那黑玉断续膏，再只擒了那胜勇。”
“难度亦是不小，尤其金刚门远隔万里，人生地不熟。”
“不如我先去查探，回来再与老爹和众位师兄从长计议。”
“八弟，你不是又想一个人单干吧，太过凶险，不可如此。”
“那就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六人同去，也让真武七截阵发发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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