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栖凤眠龙
云天元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东方的天空鱼肚翻白，朝霞掠过山峦的脊背，支支刺向青暗的苍穹，给薄云勾勒出细腻的金边。只是太阳好像一个绝美但羞涩的女子，还躲在苗疆的十万大山之后不愿出来，但她的光彩无处可藏。
山林间雾气迷蒙，纵使天边朝霞明媚，山谷中的森林却依旧黑暗，此起彼伏的鸟啼虫鸣声给这空旷幽静的山林中带来了一丝生气。晨露还浓，枝梢的露珠宛如一滴晶莹的泪滴，美丽却又脆弱。一阵山风掠过，露水滑落，滴在栖凤亭长满青苔幽绿的亭檐上，慢慢汇聚成了一道清流，蜿蜒着从古老陈旧的瓦片间流下，在边沿挣扎了片刻，滑落下来，滴在了云天元的脸上。
他皱了皱鼻子，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露水，翻了个身在栏凳上继续睡了过去。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原本鲜红的血迹变成了一块块暗褐色的污渍，斑驳的一大片，有对手的，也有他自己的。
天光渐亮，第一束阳光凌厉地刺入了十万大山的深处，山林瞬间变了模样，从黑夜中的幽暗诡秘变得朝气蓬勃。一只肥硕的野兔从小径旁的草丛里窜了出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看似生机盎然的密林里，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危机四伏。山中走兽，云中雁鹭，蛇虫鼠蚁，豺狼虎豹，所有的生命在这里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下一秒你不知道会成为谁的腹中之物。
野兔抬头嗅了嗅四周的空气，清晨的空气潮湿又带着清香，它立马发现了前面亭子里的活物，那活物身上带着血气，这往往意味着危险，它像受到了惊吓，头也不回的扎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没了踪迹。
云天元还是沉沉的睡着，他并不知道一个弱小的生灵受到了自己的惊扰，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用它做早餐，来安慰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十步外的树丛忽然摇晃了一下，一道暗灰色的光影从枝头擦过，奔着云天元的屁股而去，在快飞到云天元身前的时候，他动了，他慢慢悠悠的伸出了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那个要冲向他屁股的物件。他的动作看着很慢，那东西比他的动作还慢。可实际上，那东西的速度极快，只是在他看似缓慢的动作下，没有什么能比他还快。
云天元头也不回的松开了手，一颗丑陋的小石子掉在了地上，叮叮当当的跳了两下，不动了。他收回了手，身体依然懒散的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片刻之后，又是一道飞影袭来，这一次瞄准的是他的脑袋，没有意外的，他还是慢悠悠的伸出了手，从背后抓住了来物，的确不可能有比他更快的手了，也不会有比他更慢的动作。
这次不同的是，在抓住来物的一瞬间，他忽然翻身坐了起来，那动作简直像是躺在了一块烧的通红的铁板上，被烫的跳了起来。云天元看了看自己抓住东西的手，绝望的皱起了眉头。
那暗器是一块粪便。
新鲜的野兽的粪便。
“你不觉得恶心吗？”云天元厌恶的在檐柱上擦蹭着自己的手，将那块完整的粪便均匀的涂抹在了手掌上。
“哈哈哈哈哈，让你睡！姐姐给你送点礼物”
云天元看着满手的粪便，更加绝望的皱起了眉头。
“你的礼物可真是出人意料，专捡恶心的送。”云天元看着鹿野苑一蹦一跳的从小径上走来，淡淡的说道。
鹿野苑来到亭内，兴高采烈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下次请鹿仙子送我些金银珠宝，珊瑚玛瑙，这样的礼物是拿不出手的。”云天元将手送到鹿野苑的面前，挑了挑眉毛。
“去去去，赶紧洗了去，臭死个人！”
“你拿它丢我的时候怎的就不嫌臭？”
“姐姐是用树叶裹着的。”
云天元瞥了一眼鹿野苑，起身接了亭檐上流下的露水，用力的搓洗着手掌。
鹿野苑看着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渍染的瞧不出从前的样子了，面上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嫌弃的说道：“你堂堂凌霄阁地君，却穿的像个小叫花子，真是有失风度，凌霄阁的脸都让你丢尽啦！”
云天元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本洁净合体的衣衫，如今却污渍斑斑，到处都是血迹尘土，有几处地方都已经破了个大洞，漏出了里面同样脏兮兮的内衫，确实像个乞丐。
他不禁咧嘴一乐，在衣衫上擦干了手。
鹿野苑翻了他一个白眼，一屁股坐在了亭子正中的石桌之上，纤细笔直的小腿悬空一荡一荡，“你受伤了？”
云天元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肋下，痛的咧了咧嘴：“有几个宗老身手不弱，惊魂针太细了，躲不过。”
鹿野苑秀眉微蹙，从腰间的小荷包中拿出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黢黑的石头，跃下石桌，将石头贴在云天元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探着。
“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姐姐教了你多少次，这种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便是了，除了井木犴，南方朱雀六宿还不够你差使？”
“叮”的一声细响，第一根惊魂针破体而出，附在了石头上。
“唐千山病体孱弱，不足为惧。倒是唐流水和唐流云几个流字辈的宗老委实难缠，柳土獐和翼火蛇都伤的不轻。”
“他们纵是死了，不日便能有人替代他们的位置，你若死了，老家伙从何处再寻得你这么个听话的好徒儿？”
“叮”的一声细响，第二根惊魂针从左臂飞出，牢牢的吸在石头上。
云天元吃痛，又咧嘴吸了口凉气：“羽婵她受辱惨死，连条全尸也未留下，此仇不报，大恨不解，如何对得起这些年的朝夕共处？再说师傅他待我恩重如山，是我的再生父母，凌霄阁更是我的家门，若不是师傅收留栽培，我恐怕五年前就死了，为了师傅和羽婵，即便搭上我这条命又何妨？”
鹿野苑讪笑，低着头，云天元没看见她的表情。
“苦菜，你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家伙？你可曾想过，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一颗好棋子……”鹿野苑顿了一下，继续道：“不光是你，包括我在内，还有羽蝉，星怜，月姬……这凌霄阁上下所有人，我们都可能只是他手中的一颗颗棋子罢了。”
“叮”的一声，第三根惊魂针从腿上飞出，与前一根针黏在一起，交错成了一个叉。
“即便如此又如何？我的命，你的命，羽蝉的命，阁中许多人的命，都是师傅给的，莫说当一颗棋子，就算现在师傅要收回我的性命，我也没有怨言。”
“愚蠢。愚蠢至极。”鹿野苑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再也没有留在云天元体内的惊魂针后，抬头盯着他平淡的眸子嘲笑道：“命是自己的，我不死说明我命不该绝，与谁人救我无关，没有越凌霄，也自会有张凌霄李凌霄孙凌霄，这是我的命数，我能活下来，与旁人何干？”
云天元耸了耸肩：“至少你现在也还需要他，还需要凌霄阁，不是吗。”
鹿野苑不答，只是饶有兴致的仔细观察着吸附在磁石上的三根惊魂针，那针细如牛毛，不仔细看当真不易察觉，只有在阳光下端瞧，光线在银针上游走，折射出淡淡的幽绿的光泽，才能看出它的样子。
“从此以后，唐门再无能发射惊魂针的高手了。”鹿野苑小心翼翼的用两个青葱般的手指捻起一根惊魂针，太细了！细的让人恍惚之间怀疑它是否存在，还是它只是一道星光，凡人根本捉不住它。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年来，羽蝉除了一门心思的帮老家伙处理阁中大大小小的内务之外，从不涉及江湖之事，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要从梅山前往蜀中？又鬼使神差的被唐金儿侮辱后自尽，被一把火烧的连尸首都找不到？即便唐金儿此举侮辱了凌霄阁门楣，只灭一个唐门便算罢了，又为何在截杀了唐柚儿之后让我假扮她，去偷袭霹雳堂？真的是为了永绝后患，斩草除根吗？”鹿野苑一双眼睛透亮，专注的盯着惊魂针，似是询问云天元，又似是在自问，面色逐渐凝重。
“若你都不知道师傅在想什么，恐怕这天下便没人能知道了。”云天元眺望着远方起伏连绵的山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傻小子！姐姐修的是六通，可不是神通，怎么可能什么都知晓，况且从我修成天耳通之后，他就很少与我相见了，每次也多是以凌霄录告知我要做的事情。”鹿野苑笑笑，盯着云天元的背影，眼中生出一股戏谑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只比我大三个月又三天。”云天元同五年来无数次的抗议一样，悻悻的说。
“长你一日也是姐姐，长你一时也是姐姐，哪怕只长你一息，也是姐姐。”鹿野苑得意极了，挑衅似的冲他扬起了秀气的下巴。
云天元无奈一笑，也不争辩，询问道：“你收到凌霄录了？”
鹿野苑点点头，觉得他不同自己争辩有些无趣。
“你要去哪？”
“青州。”鹿野苑将磁石和三根惊魂针小心的收起来，笑道：“还有，不是我，是我们。”
云天元与鹿野苑对望了一眼，谁也没看见对方的心底，东边的太阳已经彻底升起了。
山林间雾气迷蒙，纵使天边朝霞明媚，山谷中的森林却依旧黑暗，此起彼伏的鸟啼虫鸣声给这空旷幽静的山林中带来了一丝生气。晨露还浓，枝梢的露珠宛如一滴晶莹的泪滴，美丽却又脆弱。一阵山风掠过，露水滑落，滴在栖凤亭长满青苔幽绿的亭檐上，慢慢汇聚成了一道清流，蜿蜒着从古老陈旧的瓦片间流下，在边沿挣扎了片刻，滑落下来，滴在了云天元的脸上。
他皱了皱鼻子，抬手抹去了脸上的露水，翻了个身在栏凳上继续睡了过去。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原本鲜红的血迹变成了一块块暗褐色的污渍，斑驳的一大片，有对手的，也有他自己的。
天光渐亮，第一束阳光凌厉地刺入了十万大山的深处，山林瞬间变了模样，从黑夜中的幽暗诡秘变得朝气蓬勃。一只肥硕的野兔从小径旁的草丛里窜了出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看似生机盎然的密林里，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危机四伏。山中走兽，云中雁鹭，蛇虫鼠蚁，豺狼虎豹，所有的生命在这里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下一秒你不知道会成为谁的腹中之物。
野兔抬头嗅了嗅四周的空气，清晨的空气潮湿又带着清香，它立马发现了前面亭子里的活物，那活物身上带着血气，这往往意味着危险，它像受到了惊吓，头也不回的扎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没了踪迹。
云天元还是沉沉的睡着，他并不知道一个弱小的生灵受到了自己的惊扰，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用它做早餐，来安慰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十步外的树丛忽然摇晃了一下，一道暗灰色的光影从枝头擦过，奔着云天元的屁股而去，在快飞到云天元身前的时候，他动了，他慢慢悠悠的伸出了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那个要冲向他屁股的物件。他的动作看着很慢，那东西比他的动作还慢。可实际上，那东西的速度极快，只是在他看似缓慢的动作下，没有什么能比他还快。
云天元头也不回的松开了手，一颗丑陋的小石子掉在了地上，叮叮当当的跳了两下，不动了。他收回了手，身体依然懒散的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片刻之后，又是一道飞影袭来，这一次瞄准的是他的脑袋，没有意外的，他还是慢悠悠的伸出了手，从背后抓住了来物，的确不可能有比他更快的手了，也不会有比他更慢的动作。
这次不同的是，在抓住来物的一瞬间，他忽然翻身坐了起来，那动作简直像是躺在了一块烧的通红的铁板上，被烫的跳了起来。云天元看了看自己抓住东西的手，绝望的皱起了眉头。
那暗器是一块粪便。
新鲜的野兽的粪便。
“你不觉得恶心吗？”云天元厌恶的在檐柱上擦蹭着自己的手，将那块完整的粪便均匀的涂抹在了手掌上。
“哈哈哈哈哈，让你睡！姐姐给你送点礼物”
云天元看着满手的粪便，更加绝望的皱起了眉头。
“你的礼物可真是出人意料，专捡恶心的送。”云天元看着鹿野苑一蹦一跳的从小径上走来，淡淡的说道。
鹿野苑来到亭内，兴高采烈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下次请鹿仙子送我些金银珠宝，珊瑚玛瑙，这样的礼物是拿不出手的。”云天元将手送到鹿野苑的面前，挑了挑眉毛。
“去去去，赶紧洗了去，臭死个人！”
“你拿它丢我的时候怎的就不嫌臭？”
“姐姐是用树叶裹着的。”
云天元瞥了一眼鹿野苑，起身接了亭檐上流下的露水，用力的搓洗着手掌。
鹿野苑看着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渍染的瞧不出从前的样子了，面上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嫌弃的说道：“你堂堂凌霄阁地君，却穿的像个小叫花子，真是有失风度，凌霄阁的脸都让你丢尽啦！”
云天元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本洁净合体的衣衫，如今却污渍斑斑，到处都是血迹尘土，有几处地方都已经破了个大洞，漏出了里面同样脏兮兮的内衫，确实像个乞丐。
他不禁咧嘴一乐，在衣衫上擦干了手。
鹿野苑翻了他一个白眼，一屁股坐在了亭子正中的石桌之上，纤细笔直的小腿悬空一荡一荡，“你受伤了？”
云天元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肋下，痛的咧了咧嘴：“有几个宗老身手不弱，惊魂针太细了，躲不过。”
鹿野苑秀眉微蹙，从腰间的小荷包中拿出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黢黑的石头，跃下石桌，将石头贴在云天元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探着。
“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姐姐教了你多少次，这种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便是了，除了井木犴，南方朱雀六宿还不够你差使？”
“叮”的一声细响，第一根惊魂针破体而出，附在了石头上。
“唐千山病体孱弱，不足为惧。倒是唐流水和唐流云几个流字辈的宗老委实难缠，柳土獐和翼火蛇都伤的不轻。”
“他们纵是死了，不日便能有人替代他们的位置，你若死了，老家伙从何处再寻得你这么个听话的好徒儿？”
“叮”的一声细响，第二根惊魂针从左臂飞出，牢牢的吸在石头上。
云天元吃痛，又咧嘴吸了口凉气：“羽婵她受辱惨死，连条全尸也未留下，此仇不报，大恨不解，如何对得起这些年的朝夕共处？再说师傅他待我恩重如山，是我的再生父母，凌霄阁更是我的家门，若不是师傅收留栽培，我恐怕五年前就死了，为了师傅和羽婵，即便搭上我这条命又何妨？”
鹿野苑讪笑，低着头，云天元没看见她的表情。
“苦菜，你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家伙？你可曾想过，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一颗好棋子……”鹿野苑顿了一下，继续道：“不光是你，包括我在内，还有羽蝉，星怜，月姬……这凌霄阁上下所有人，我们都可能只是他手中的一颗颗棋子罢了。”
“叮”的一声，第三根惊魂针从腿上飞出，与前一根针黏在一起，交错成了一个叉。
“即便如此又如何？我的命，你的命，羽蝉的命，阁中许多人的命，都是师傅给的，莫说当一颗棋子，就算现在师傅要收回我的性命，我也没有怨言。”
“愚蠢。愚蠢至极。”鹿野苑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再也没有留在云天元体内的惊魂针后，抬头盯着他平淡的眸子嘲笑道：“命是自己的，我不死说明我命不该绝，与谁人救我无关，没有越凌霄，也自会有张凌霄李凌霄孙凌霄，这是我的命数，我能活下来，与旁人何干？”
云天元耸了耸肩：“至少你现在也还需要他，还需要凌霄阁，不是吗。”
鹿野苑不答，只是饶有兴致的仔细观察着吸附在磁石上的三根惊魂针，那针细如牛毛，不仔细看当真不易察觉，只有在阳光下端瞧，光线在银针上游走，折射出淡淡的幽绿的光泽，才能看出它的样子。
“从此以后，唐门再无能发射惊魂针的高手了。”鹿野苑小心翼翼的用两个青葱般的手指捻起一根惊魂针，太细了！细的让人恍惚之间怀疑它是否存在，还是它只是一道星光，凡人根本捉不住它。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年来，羽蝉除了一门心思的帮老家伙处理阁中大大小小的内务之外，从不涉及江湖之事，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要从梅山前往蜀中？又鬼使神差的被唐金儿侮辱后自尽，被一把火烧的连尸首都找不到？即便唐金儿此举侮辱了凌霄阁门楣，只灭一个唐门便算罢了，又为何在截杀了唐柚儿之后让我假扮她，去偷袭霹雳堂？真的是为了永绝后患，斩草除根吗？”鹿野苑一双眼睛透亮，专注的盯着惊魂针，似是询问云天元，又似是在自问，面色逐渐凝重。
“若你都不知道师傅在想什么，恐怕这天下便没人能知道了。”云天元眺望着远方起伏连绵的山峰，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傻小子！姐姐修的是六通，可不是神通，怎么可能什么都知晓，况且从我修成天耳通之后，他就很少与我相见了，每次也多是以凌霄录告知我要做的事情。”鹿野苑笑笑，盯着云天元的背影，眼中生出一股戏谑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只比我大三个月又三天。”云天元同五年来无数次的抗议一样，悻悻的说。
“长你一日也是姐姐，长你一时也是姐姐，哪怕只长你一息，也是姐姐。”鹿野苑得意极了，挑衅似的冲他扬起了秀气的下巴。
云天元无奈一笑，也不争辩，询问道：“你收到凌霄录了？”
鹿野苑点点头，觉得他不同自己争辩有些无趣。
“你要去哪？”
“青州。”鹿野苑将磁石和三根惊魂针小心的收起来，笑道：“还有，不是我，是我们。”
云天元与鹿野苑对望了一眼，谁也没看见对方的心底，东边的太阳已经彻底升起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