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师叔给你出气
赵梦麟已经快步上前，抱拳拱手道：“少东家，非是要不来马，而是和杜总兵赶了个前后脚，放心，马的事儿包在赵某身上。”
“这位小公子就是上林保安队的东家？果然英雄出少年，英武不凡呐，”张铨来到近前，打量了一下九儿说道。
九儿对赵梦麟和张铨抱拳施礼说：“草民九儿见过张大人，诸位将军有礼。”
话是这么说，面前这些军中将领却没人拿大，纷纷捡过年话不要钱的往外勒，因为小东家大力神的名号已是无人不知。
众人正在寒暄，西南二十里外燃起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西南方向，并不时的传来隆隆炮声。
赵梦麟惊讶的问：“少东家，车炮营没事儿吧？”
九儿转身看看西南方向，对赵梦麟和张铨说：“前后有一万多建奴围攻敖包山，上林保安消灭了五六千人马，仍有几千溃兵逃离。
“这些溃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遇到龚念遂和曹指挥使的车炮营甭想占便宜，该着车炮营的官兵发财啦。”
东面二十里外的吉林崖方向传来隆隆炮声，偶尔有一闪一闪的亮光出现。
张铨眉头紧缩，取下沉重的铁头盔说：“杜总兵近三个时辰杳无音讯，张某很是担心，咱们是否移师吉林崖？”
他身后的参将、兵备道、同知、佥事等官员面面相觑，最后都看着九儿。
九儿看着东面山岭，隆隆的炮声时断时续，转头对张铨说：“监军大人的担心在情理之中，然，一則中军只剩下不足千骑，加上保安队一百五十骑，对整个战场态势难以有所作为。
“二则夜半三更，路又不熟，双方几万人马搅在一起，难分彼此，加上车营尚在交战，不能顾此失彼，此时中军若前往吉林崖，只会更加混乱。
“三則此地乃建州卫辖地，他们熟知这里的山山水水，夜晚只对他们有利，我建议做好出发准备，饱餐战饭，天亮就出发。”
众人齐声响应，不再商议，张铨本就不是统兵之人，见众人附和，便招呼所有人进入萨尔浒城。
天色微明，龚念遂和曹中君率领的车炮营来到中军，在萨尔浒城中建立营寨，开始埋锅造饭。
张铨得知他们剿灭三千多建奴骑兵，又见每个人都被烟熏火燎的不成人形，很是感动，当场为他们叙功记档。
因炮营火药不多，张铨令龚念遂和曹中君留守萨尔浒城营寨，率一千五百中军骑兵向吉林崖而去。
九儿自领五十人的上林保安队走在最前面，只为不想被马队行进扬一身的尘土。
张铨出发前大致清点了车炮营带来的建奴将旗盔甲首级，左眼皮就一直在狂跳。
里面章京统领和贝勒的盔甲尸骸竟然有二十多个，其它的将领旗帜盔甲有上百个，萨尔浒城外、西边山岭、浑河南岸三处战场共歼灭鞑子一万五千多人，这让张铨很长时间没缓过神儿。
他连夜召集军中匠人，为九儿改制了一身盔甲，他知道，这个孩子绝非常人。
马队趟过浑河转过山脊，绕过七八处山岭，沿途到处是人马尸骸，有明军，更多的是建奴和蒙古人。
一直到了吉林崖，从几个伤兵口中得知，双方交战兵马已经去了东南方向。
一口气赶了近三十里山路，张铨下令歇息片刻，九儿和柴国栋登上修建了一半的界蕃寨举目四望。
很快在一处茂密的山林里找到了交战的双方人马，九儿目力极佳，在一处孤岭上看见了杜字帅旗。
张铨和赵梦麟也气喘吁吁的爬上山顶，此时天光大亮，阳光普照大地，虽然春寒依旧，但已感觉不到彻骨之冰凉，爬上山顶，很多人还见了汗。
九儿指着东北方向的山岭对张铨说：“杜总兵的大旗在那处山岭上，与咱们相隔四个山包，十五里左右，目测人马不足三千。
“在杜总兵东侧的山岭上，是王字将旗，那里的明军有上万人，两个山包相隔五里，山底平坦，有建奴骑兵三万左右，没有竖将旗，现在双方暂没开战。”
张铨拉开单筒镜看了会，将单筒镜递给赵梦麟说：“没有看到杜帅，东侧山顶上是王宣。”
赵梦麟举着单筒镜看了会说：“这建奴当真不简单，明明都已溃败，咱们趁乱追杀，还被他们板回局面，围死在两个山头上，若是咱不来，王宣他们就会因为没水而不得不决战。”
张铨看着九儿问：“咱们现在只有千八骑兵，如何杀透重围，接应杜帅下山？”
九儿左右看看，见只有吴青峰跟着爬上山，便笑着说：“上林保安扬名立万，不走险棋是不行的，老吴，跟师叔走一趟敌营。”
吴青峰细长的脖子一缩，如同老龟缩进壳一般，见九儿瞪自己，立马直起腰喊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说着走到九儿跟前沉吟道：“师叔，主子，容贫道捯饬捯饬。”
九儿笑道：“你在鞑子窝里倒底干什么好事啦，还怕人认出来？他们昨晚死了许多章京贝子贝勒，保不齐认识你的都死了呐。”
“小心使得万年船，主子爷，大意不得。”
两刻钟后，通往赫拉图的驰道走来一老一少，二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绣袍，老者举着一杆大旗，红底大旗上绣着上林保安四个金色大字。
前面高头大马上，清秀少年面红齿白气宇轩昂，头上两个髻角透着灵动活泼，整个一世家大族的小公子打扮。
只是右手提着锃亮的方天画戟，和胯下四蹄踏雪的乌骓宝马，使得这少年怎么看都是久经战阵的将门世子。
两人踏着山谷中的晨雾缓缓前行，马脖子上的鸾铃清脆悦耳，阳光泼洒在两人的锦衣绣袍上烁烁生辉，形成两块巨大的金色光晕，如同仙人下凡。
远远的有几拨建奴探马观望，没有上前拦阻，而是纷纷打马向大营跑去。
吴青峰举着上林保安大旗，竖着耳朵仔细侦听，眼珠子咕噜着四下乱瞟。
九儿笑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咱们一幅财主模样，谁都得先问问再下手，放松些，好好想想，该如何给我说这一年多你失踪的事儿。”
一打岔，吴青峰恢复了常态，在马上直起腰说：“师叔，这一年忙着在辽东埋桩子，关外关里的跑，皇爷啥事儿都知道，偏偏只告诉我‘知道了’三个字。
“这两个月没回京城，听说您出关，我寻思着找到奴赤的宝库再去和您汇合，谁知奴赤身边有两个家伙武功不俗，硬是追了我三天三夜，若不是遇到杜松的大军，怕是要被那俩货给擒住。”
九儿听了一愣，能把这真气护体的老鬼儿撵的满山跑，自然也是内力高手，不知那两人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禁不住回头问道：“那俩人什么道行？不会是玄冥二老吧。”
“咦～，师叔认得？还真是叫这个名字，两人一个落叶秋霜掌寒气逼人，一个风火烈焰镗毒气四溢，端的是不好对付，好在我跑得快，他们追不上。”
九儿骂道：“你个老鬼儿怎么不早说，走到这里才说，万一小爷打不过他俩，岂不坏了名头？”
“嘿嘿嘿嘿嘿，师叔，打的过，打的过，您这拿着兵器呐，抽冷子捅过去，一准儿要他们命，谁能想到小孩子能杀人。”
“谁是小孩子，没大没小的，还有规矩没？”
两人正在磨牙侃山，不觉的拐过两道山岭，眼前出现几十里狭长的平坦谷地，一彪建奴千骑人马迎了过来，当先一大汉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九儿继续催马上前，来到三十步外说道：“小爷乃上林保安的东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今儿过来做买卖，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那个大汉挥动手里的铁骨朵哈哈哈大笑，嘴里大黄牙还缺了两颗，秃脑瓜顶的污垢都震掉好几块。
九儿从怀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支叼在嘴里，吴青峰赶紧摸出火柴点上。
九儿把烟递给吴青峰说：“本来就是给你的，才想起来，我临时抽一根装逼，你拿着吧。”
吴青峰不明白啥是装逼，接过烟点上美美抽了口，眯着眼回味着烟草的香气。
九儿抽了口烟，对上林村的烤烟配方甚是满意，将方天画戟横担铁过梁上，对着笑了一半，正看着自己发愣的大汉说：“你个奴才没大没小的，要么回去禀报你家主子，要么自己把脑袋砍下来，小爷忙着呐，赶紧的。”
那汉子一晃大脑壳，怒骂一声，举起铁骨朵催马上前，奔着九儿就砸了过来。
铁骨朵不是狼牙棒，它是一根铁棒顶端铸造了铁疙瘩的重兵器，非臂力超群者不可用，挥动起来，可以轻松砸塌一头大公牛。
大汉身后的骑兵们一阵喧哗起哄，打砸抢的热血开始翻涌，所有人都看着九儿的乌骓宝马垂涎三尺，全是识货之人，这马能卖上万银子。
这匹马还是从张铨手里临时借来的，朝廷这些高官们，上战场都是骑最好的马，宝贝的紧。
看着大汉冲到近前，九儿都闻到这大汉身上的腥膻味了，这才抬起左手，将左手里的烟卷弹向大汉的眼睛，右手提起方天画戟，朝这大汉的战马拍去。
看似不经意的挥动方天画戟，空气中却出现一股气流漩涡，如同出镗的弹丸，‘噗’的声将近在咫尺的建奴拍的稀碎，根本分不出哪是人哪是马，整个大汉和战马像高速撞在铁板上，成了奇怪的血肉汉堡。
一人一马少说得有千斤，加上冲击力，至少得四五千斤的撞击力度，却被九儿看似轻描淡写拍住了。
九儿单手臂猛地转动，接着一扬，方天画戟发出‘嗡嗡’声响，这块特大汉堡便倒飞回建奴骑兵队伍里，十多骑来不及躲避的骑兵被砸了满身的碎肉内脏，好不狼狈。
九儿催马缓缓上前，高声呵道：“你们这帮狗奴才，回去叫你家主子来，再敢对小爷不敬，全拍成肉饼，滚～。”
这“滚”字加持内力，澎湃罡气磅礴而出，如同在每个建奴骑兵耳旁响起炸雷，把这千把人的耳鼻口全都震出血液，看着异常瘆人。
人群还在发呆，战马却无法忍受，嘶鸣着转身就跑，很快消失无踪，留下一地烟尘。
九儿打马跑上一处土丘，吴青峰紧随其后，上林保安大旗在春风中猎猎飘扬。
建奴骑兵分散在七八里方圆，大多席地而坐，正在围着篝火烤肉吃饭，随着那一千多骑兵狼狈冲进营地，凄厉的牛角号声响彻山谷。
这帮人马冲进去也没减速，直愣愣向一杆黑色大纛撞去，直到掀翻几十堆篝火，搅的人仰马翻撞倒大纛，又被一群白甲兵射杀大半后，这彪人马才停下，一千多骑兵只剩下二三百人。
九儿伫马立在土丘上，指着那片人仰马翻乱糟糟的营地，对吴青峰笑道：“有没有你说的玄冥二老？找出来，师叔给你出气。”
吴青峰伸着细长脖子瞅了会儿喊道：“在那儿呢，来了。”
建奴近三万骑兵正在快速列阵，一部重新围住了杜总兵所在的山头，一部向王宣所在山头靠拢，剩下的一部经过短暂混乱，很快有三千多建奴骑兵，簇拥着几员大将向九儿伫立的土丘而来。
“这位小公子就是上林保安队的东家？果然英雄出少年，英武不凡呐，”张铨来到近前，打量了一下九儿说道。
九儿对赵梦麟和张铨抱拳施礼说：“草民九儿见过张大人，诸位将军有礼。”
话是这么说，面前这些军中将领却没人拿大，纷纷捡过年话不要钱的往外勒，因为小东家大力神的名号已是无人不知。
众人正在寒暄，西南二十里外燃起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西南方向，并不时的传来隆隆炮声。
赵梦麟惊讶的问：“少东家，车炮营没事儿吧？”
九儿转身看看西南方向，对赵梦麟和张铨说：“前后有一万多建奴围攻敖包山，上林保安消灭了五六千人马，仍有几千溃兵逃离。
“这些溃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遇到龚念遂和曹指挥使的车炮营甭想占便宜，该着车炮营的官兵发财啦。”
东面二十里外的吉林崖方向传来隆隆炮声，偶尔有一闪一闪的亮光出现。
张铨眉头紧缩，取下沉重的铁头盔说：“杜总兵近三个时辰杳无音讯，张某很是担心，咱们是否移师吉林崖？”
他身后的参将、兵备道、同知、佥事等官员面面相觑，最后都看着九儿。
九儿看着东面山岭，隆隆的炮声时断时续，转头对张铨说：“监军大人的担心在情理之中，然，一則中军只剩下不足千骑，加上保安队一百五十骑，对整个战场态势难以有所作为。
“二则夜半三更，路又不熟，双方几万人马搅在一起，难分彼此，加上车营尚在交战，不能顾此失彼，此时中军若前往吉林崖，只会更加混乱。
“三則此地乃建州卫辖地，他们熟知这里的山山水水，夜晚只对他们有利，我建议做好出发准备，饱餐战饭，天亮就出发。”
众人齐声响应，不再商议，张铨本就不是统兵之人，见众人附和，便招呼所有人进入萨尔浒城。
天色微明，龚念遂和曹中君率领的车炮营来到中军，在萨尔浒城中建立营寨，开始埋锅造饭。
张铨得知他们剿灭三千多建奴骑兵，又见每个人都被烟熏火燎的不成人形，很是感动，当场为他们叙功记档。
因炮营火药不多，张铨令龚念遂和曹中君留守萨尔浒城营寨，率一千五百中军骑兵向吉林崖而去。
九儿自领五十人的上林保安队走在最前面，只为不想被马队行进扬一身的尘土。
张铨出发前大致清点了车炮营带来的建奴将旗盔甲首级，左眼皮就一直在狂跳。
里面章京统领和贝勒的盔甲尸骸竟然有二十多个，其它的将领旗帜盔甲有上百个，萨尔浒城外、西边山岭、浑河南岸三处战场共歼灭鞑子一万五千多人，这让张铨很长时间没缓过神儿。
他连夜召集军中匠人，为九儿改制了一身盔甲，他知道，这个孩子绝非常人。
马队趟过浑河转过山脊，绕过七八处山岭，沿途到处是人马尸骸，有明军，更多的是建奴和蒙古人。
一直到了吉林崖，从几个伤兵口中得知，双方交战兵马已经去了东南方向。
一口气赶了近三十里山路，张铨下令歇息片刻，九儿和柴国栋登上修建了一半的界蕃寨举目四望。
很快在一处茂密的山林里找到了交战的双方人马，九儿目力极佳，在一处孤岭上看见了杜字帅旗。
张铨和赵梦麟也气喘吁吁的爬上山顶，此时天光大亮，阳光普照大地，虽然春寒依旧，但已感觉不到彻骨之冰凉，爬上山顶，很多人还见了汗。
九儿指着东北方向的山岭对张铨说：“杜总兵的大旗在那处山岭上，与咱们相隔四个山包，十五里左右，目测人马不足三千。
“在杜总兵东侧的山岭上，是王字将旗，那里的明军有上万人，两个山包相隔五里，山底平坦，有建奴骑兵三万左右，没有竖将旗，现在双方暂没开战。”
张铨拉开单筒镜看了会，将单筒镜递给赵梦麟说：“没有看到杜帅，东侧山顶上是王宣。”
赵梦麟举着单筒镜看了会说：“这建奴当真不简单，明明都已溃败，咱们趁乱追杀，还被他们板回局面，围死在两个山头上，若是咱不来，王宣他们就会因为没水而不得不决战。”
张铨看着九儿问：“咱们现在只有千八骑兵，如何杀透重围，接应杜帅下山？”
九儿左右看看，见只有吴青峰跟着爬上山，便笑着说：“上林保安扬名立万，不走险棋是不行的，老吴，跟师叔走一趟敌营。”
吴青峰细长的脖子一缩，如同老龟缩进壳一般，见九儿瞪自己，立马直起腰喊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说着走到九儿跟前沉吟道：“师叔，主子，容贫道捯饬捯饬。”
九儿笑道：“你在鞑子窝里倒底干什么好事啦，还怕人认出来？他们昨晚死了许多章京贝子贝勒，保不齐认识你的都死了呐。”
“小心使得万年船，主子爷，大意不得。”
两刻钟后，通往赫拉图的驰道走来一老一少，二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锦衣绣袍，老者举着一杆大旗，红底大旗上绣着上林保安四个金色大字。
前面高头大马上，清秀少年面红齿白气宇轩昂，头上两个髻角透着灵动活泼，整个一世家大族的小公子打扮。
只是右手提着锃亮的方天画戟，和胯下四蹄踏雪的乌骓宝马，使得这少年怎么看都是久经战阵的将门世子。
两人踏着山谷中的晨雾缓缓前行，马脖子上的鸾铃清脆悦耳，阳光泼洒在两人的锦衣绣袍上烁烁生辉，形成两块巨大的金色光晕，如同仙人下凡。
远远的有几拨建奴探马观望，没有上前拦阻，而是纷纷打马向大营跑去。
吴青峰举着上林保安大旗，竖着耳朵仔细侦听，眼珠子咕噜着四下乱瞟。
九儿笑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咱们一幅财主模样，谁都得先问问再下手，放松些，好好想想，该如何给我说这一年多你失踪的事儿。”
一打岔，吴青峰恢复了常态，在马上直起腰说：“师叔，这一年忙着在辽东埋桩子，关外关里的跑，皇爷啥事儿都知道，偏偏只告诉我‘知道了’三个字。
“这两个月没回京城，听说您出关，我寻思着找到奴赤的宝库再去和您汇合，谁知奴赤身边有两个家伙武功不俗，硬是追了我三天三夜，若不是遇到杜松的大军，怕是要被那俩货给擒住。”
九儿听了一愣，能把这真气护体的老鬼儿撵的满山跑，自然也是内力高手，不知那两人武功高到什么程度。
禁不住回头问道：“那俩人什么道行？不会是玄冥二老吧。”
“咦～，师叔认得？还真是叫这个名字，两人一个落叶秋霜掌寒气逼人，一个风火烈焰镗毒气四溢，端的是不好对付，好在我跑得快，他们追不上。”
九儿骂道：“你个老鬼儿怎么不早说，走到这里才说，万一小爷打不过他俩，岂不坏了名头？”
“嘿嘿嘿嘿嘿，师叔，打的过，打的过，您这拿着兵器呐，抽冷子捅过去，一准儿要他们命，谁能想到小孩子能杀人。”
“谁是小孩子，没大没小的，还有规矩没？”
两人正在磨牙侃山，不觉的拐过两道山岭，眼前出现几十里狭长的平坦谷地，一彪建奴千骑人马迎了过来，当先一大汉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九儿继续催马上前，来到三十步外说道：“小爷乃上林保安的东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今儿过来做买卖，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那个大汉挥动手里的铁骨朵哈哈哈大笑，嘴里大黄牙还缺了两颗，秃脑瓜顶的污垢都震掉好几块。
九儿从怀里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支叼在嘴里，吴青峰赶紧摸出火柴点上。
九儿把烟递给吴青峰说：“本来就是给你的，才想起来，我临时抽一根装逼，你拿着吧。”
吴青峰不明白啥是装逼，接过烟点上美美抽了口，眯着眼回味着烟草的香气。
九儿抽了口烟，对上林村的烤烟配方甚是满意，将方天画戟横担铁过梁上，对着笑了一半，正看着自己发愣的大汉说：“你个奴才没大没小的，要么回去禀报你家主子，要么自己把脑袋砍下来，小爷忙着呐，赶紧的。”
那汉子一晃大脑壳，怒骂一声，举起铁骨朵催马上前，奔着九儿就砸了过来。
铁骨朵不是狼牙棒，它是一根铁棒顶端铸造了铁疙瘩的重兵器，非臂力超群者不可用，挥动起来，可以轻松砸塌一头大公牛。
大汉身后的骑兵们一阵喧哗起哄，打砸抢的热血开始翻涌，所有人都看着九儿的乌骓宝马垂涎三尺，全是识货之人，这马能卖上万银子。
这匹马还是从张铨手里临时借来的，朝廷这些高官们，上战场都是骑最好的马，宝贝的紧。
看着大汉冲到近前，九儿都闻到这大汉身上的腥膻味了，这才抬起左手，将左手里的烟卷弹向大汉的眼睛，右手提起方天画戟，朝这大汉的战马拍去。
看似不经意的挥动方天画戟，空气中却出现一股气流漩涡，如同出镗的弹丸，‘噗’的声将近在咫尺的建奴拍的稀碎，根本分不出哪是人哪是马，整个大汉和战马像高速撞在铁板上，成了奇怪的血肉汉堡。
一人一马少说得有千斤，加上冲击力，至少得四五千斤的撞击力度，却被九儿看似轻描淡写拍住了。
九儿单手臂猛地转动，接着一扬，方天画戟发出‘嗡嗡’声响，这块特大汉堡便倒飞回建奴骑兵队伍里，十多骑来不及躲避的骑兵被砸了满身的碎肉内脏，好不狼狈。
九儿催马缓缓上前，高声呵道：“你们这帮狗奴才，回去叫你家主子来，再敢对小爷不敬，全拍成肉饼，滚～。”
这“滚”字加持内力，澎湃罡气磅礴而出，如同在每个建奴骑兵耳旁响起炸雷，把这千把人的耳鼻口全都震出血液，看着异常瘆人。
人群还在发呆，战马却无法忍受，嘶鸣着转身就跑，很快消失无踪，留下一地烟尘。
九儿打马跑上一处土丘，吴青峰紧随其后，上林保安大旗在春风中猎猎飘扬。
建奴骑兵分散在七八里方圆，大多席地而坐，正在围着篝火烤肉吃饭，随着那一千多骑兵狼狈冲进营地，凄厉的牛角号声响彻山谷。
这帮人马冲进去也没减速，直愣愣向一杆黑色大纛撞去，直到掀翻几十堆篝火，搅的人仰马翻撞倒大纛，又被一群白甲兵射杀大半后，这彪人马才停下，一千多骑兵只剩下二三百人。
九儿伫马立在土丘上，指着那片人仰马翻乱糟糟的营地，对吴青峰笑道：“有没有你说的玄冥二老？找出来，师叔给你出气。”
吴青峰伸着细长脖子瞅了会儿喊道：“在那儿呢，来了。”
建奴近三万骑兵正在快速列阵，一部重新围住了杜总兵所在的山头，一部向王宣所在山头靠拢，剩下的一部经过短暂混乱，很快有三千多建奴骑兵，簇拥着几员大将向九儿伫立的土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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