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理

    “死胖子，你压到我了！”

    “咯咯咯咯～呼呼呼呼～”

    “别他妈打呼了，你往外一点。”

    李清宴推了推“合床”的张立伟，小身板的他可惜怎么推都推不动。

    张立伟似乎有所感觉，终于嘟囔两声，侧起身来。

    呼噜声也略微弱了一点。

    “哎呀，怎么就快12点了，赶紧睡，明天还得跑操。”

    这么想着，李清宴双手将被子裹到脖子处，侧身面对着墙，感受着身后持续发热的热源，满意的入睡了。

    入睡的姿势，比较怪异，他的脚是按照一本地摊上买来的故事书做出的，据说可以通灵。

    他想着哪天通灵了，把让那种神神鬼鬼的帮他搞一下学习，反正也不耽误睡觉。

    大清早，天蒙蒙亮。

    胖子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脸上的肉和身上的肉一起耷拉着。

    “清子，你晚上睡觉能不能把腿收起来，晚上硌到我了。”

    李清宴闻听胖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边半眯着眼睛。

    “不能。”

    “也不看看你晚上呼噜声大的，拖拉机似的。”

    胖子冷哼一声，在冷冷的空气里哼了一声。

    十月份上旬，天冷的不像话，呼口气都是白雾。

    二人跟着寝室其余四个人，离着不远，三三两两的，慢慢汇聚成一片洪流。

    寝室大爷会提前半小时把所有人叫起床，然后就是起床铃叮铃铃的一直响。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看了一下，一个单独的小房子，露出一个不大的窗户，窗户紧闭着。

    “等会你去抢方便面，我去给你打饭。”

    “行，记得让食堂阿姨多打点饭，上次就不够吃。”

    “知道了知道了，鬼知道你吃这么多。呐，给你五块钱，这是我本周生活费，别都花了。”

    李清宴从兜里掏出上次不小心洗的褶皱了的五块钱纸币，紫色的背景泛着一点白，泡太久了。

    晾干的时候还差点被风从寝室窗口吹跑，吓的他百米冲刺才抓住。

    胖子接过钱，顺手塞兜里，也没看，前边班主任老师已经在等着了，嘴里塞着哨子。

    胖子拉了一下李清宴。

    “跑快点，班主任在前面。”

    李清宴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跟着胖子小跑一阵，找到队列的前排位置站了过去。

    初三了，前三排除了女生，只有他一个男生。

    15岁，163还有救吗？

    滴滴滴滴～

    哨子声音响了起来，初三一共十六个班，开始成队列移动。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旁边一个女生，红围巾晃啊晃，甩的李清宴脸痒痒的。

    在围巾又一次荡过来的一瞬间，李清宴猛的一伸手，抓住了荡过来的一边。

    边跑边握在手里。

    他倒是没什么了，旁边的女生不由得脸通红，这李清宴搞什么鬼。

    幸好第二圈的时候被班主任看见，伸手指了他一下，女生这才得以解脱，连忙自己握着围巾。

    雾气铺天盖地，越来越浓。

    低头都看不清脚下的碳灰跑道。

    也好，总比没雾气时候好，跑完嘴巴鼻子里全是灰。

    李清宴一边跑，一边跑着神，想一些不着边的东西。

    “听说已经有人来操场看过了，今年寒假，就会弄塑胶跑道。”

    旁边女生没好气的回道:“我们还有半学期都要毕业了。”

    李清宴一昂头。

    “哦～对啊！破学校净不干人事。”

    忽然，无边的雾气开始涌动。

    带着呼啸声。

    “你听到什么了吗？！你看这雾气是不是一鼓一鼓的。”

    “没有，哎呀李清宴你别说话，我嘴里都是灰。”

    李清宴吃瘪了，吧唧吧唧嘴，啥也没说。

    突然，雾气腾腾而起，雷声乍响！无边雾气涌入李清宴眼睛。

    “啊！！！！”李清宴疼的大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