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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一梦勘破轮回,寒冬殉职归天

    引言:天地鬼神皆为凡人所化,往圣今贤诸相不过心生

    判词:

    中庭熠熠眉眼,五官泛泛门床

    来行观望费思量,举止昭昭稳,髯须隐隐长

    相逢谁知是客?言笑甚堪痴狂

    一杯浊酒渡衷肠,道似逍遥子,可叹漂泊郎

    眼看年关将近,各州百姓却只能干着急,如今先皇薨逝,新皇未立,京中禁止一切形式的娱乐活动,好好的春节也过得憋屈得紧

    而对于龚成来说,这却不失为一种解脱,家里不需要大操大办,集市里省去了上下张罗的功夫,连州府都特意发来公文,表示今年不用再专门述职

    处理完最后一份函件,望着空空如也的案几,想着过几天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个好年,龚成不免心里美滋滋的,他差人唤来孟思雨,两人打马便向家中赶去

    外头不让花天酒地,可并不代表家里不能小酌怡情,一桌子人围坐在好酒好菜旁边,男人说着职场的风起云涌,女人唠着乡邻的家长里短,时光就这么在烛台的噼啪声中静静地流淌着

    天色早早擦黑,人们却久久不愿恢复宁静,此时的龚成还在拉着娇妻你侬我侬,说来也怪,大冬天的那么冷,可为什么偏偏就属七八月出生的小宝宝最多呢?

    当年夜里,就在那温柔乡中,龚成却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他早年丧母,父亲以酒度日,本就微薄的家产被世俗撕扯地七零八落,自己好容易挨到成年却受尽世态炎凉,右手臂还在一次厮打中落下隐疾,从此仕途无望

    从梦中惊醒,龚成就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他只得烦闷地掀开铺盖卷起夜,一路还不忘整理着脑中的碎片,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梦里的经历自己一样都没遇到过,怎会如此邪门?...不对,为何自己的右臂真的有在隐隐作痛?

    好容易清除了一切杂念重新回到梦乡,却不料东边已经渐渐泛白,龚成本来想着县衙无事多睡一会儿,谁知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门外偏偏来了个江湖术士,正哐哐地砸门求赏呢

    这事要放在以前,龚成铁定差人一根齐眉棍好生相送了,可如今自己做了一方父母官,见识了平头百姓在天灾人祸面前的无助,知道市井之徒谋生的艰辛,已然省得凡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道理,因此他还是选择草草更衣,带着一些细碎银两起身准备把人打发了去

    推门望去,闹事者乃是一个胡子拉碴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子,身后还牵着一头瞎了一只眼的老驴,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院中的风景,龚成没好气地把利是递了过去,转身就准备遣小厮关门谢客

    可谁知老头子拿了钱财非但不肯走,还拉着龚成的手不放,非要替他算上一卦,龚成本着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强忍住心头的不快伸出了左手让他去看,却不料老头子更加蹬鼻子上脸“我说这位小友啊,你的业债...怕是要满了吧?

    依老夫之见,小友前世当时一个受了大苦大难之人,星君看你可怜,遣你到人间逍遥一遭,眼下怕是就要收你去做鬼差了

    你要是信得过老夫,那最好这些日子多惜命些,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又不是你的,犯不着...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一旁的小厮看龚成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赶忙拉起门栓嘭一声关起了大门,要再任他信口雌黄下去那还了得?

    回到家中,龚成越想越气,眼看要过年了却尽来烦心事,索性捂着被子继续蒙头睡自己的回笼觉,家里人也只得听之任之,又有哪个敢去触这霉头

    这不,还没睡够两个时辰,事情又找上门来了,衙里值班的小张火急火燎地跑来,说柏林村的廖家祠堂私舞火龙把路边的老宅子给点着了,眼下火势已经蔓延,随时都有酿成大祸的风险

    一听到这,龚成脑中瞬间浮现出了起了八月间老吴哀毁骨立的样子,那个疙瘩留在心中至今都没有解开,于是他拉着马二话不说就出了院门,连妻子准备的早饭都没顾上吃一口

    一家人就这么一直苦等到深夜,最终却等来了龚成在抢险过程中被横梁砸中脊背不幸因公殉职的消息,昨日还言笑晏晏的一个人今天却就此天人两隔,那种悲痛和绝望自然不用细表

    多年以后,当初被龚成救下的几个廖家小辈一一长大成人,望着满目疮痍的故乡,他们心头逐渐泛起了对龚成的感戴之情,自那以后,华阳便悄悄建起了一个个只属于龚成的小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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