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续事务
陈望断干脆利落的动作让郑轩惊愕一时，不过这种惊讶并没有维持太久。作为下城区东部猎魔人的领队，郑轩身经百战，见过许多大风大浪，自然不会被这种场景震撼太多。
“这样你就算正式加入守密人了。”郑轩收起合同和保密协议，同时示意严归坐到桌边，“我得给你讲讲守密人的具体职责，还有注意事项。虽然这些东西合同和保密协议上都会写，但有的事情只有我们这种过来人才讲得清。”
陈望断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浓郁的香气在口中绽放，而后低声开口：“是任务执行技巧之类的事情吗？”
“不是。”郑轩笑着摇摇头，“是保命技巧。”
“保命？”陈望断皱眉。郑轩先前说过，守密人小队对心像能力的基本要求就是可以熟练使用本格解放。陈望断这样能够同时击败三名龙鸣会街区主管的人都只是刚刚满足及格线，其他人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又何须保命技巧了？
“大部分人刚加入守密人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郑轩喝了一口加满蜂蜜的咖啡，“确实，如果从战斗力的角度来说，别说龙鸣会这种小型帮派，就是鬼火集、万道学院这样的下城区顶级门阀都不敢和我们正面作对。更别说我们还能申请武装治安官的重火力支援。”
郑轩顿了顿，复又开口：“但是，守密人的工作很多时候不是硬碰硬，而是与各种诡异的异常打交道。大部分异常只不过是误入巢城的神话生物，或者荒原上偶然传入的异常现象，还能靠着心像力量一力破万法。但是我们面对的主要威胁就不能这样解决。”
“是说‘东海岸力量’吗？”陈望断本能发问。
郑轩微微颔首：“没错，对付东海岸力量是守密人最重要的职责。你已经掌握了一定的东海岸力量，但应该还没有了解到东海岸真正强大的地方。”
陈望断点头。
“对大部分人来说，东海岸就是一种高于神奇物品、神话生物、常规心像者的异常，或者说超自然力量。但是作为守密人，你应该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巢城这个名字是哪里来的吗？”
“雏鸟之巢，人类最后的港湾。”陈望断当即作答，“这是教科书上的内容。”
“没错。”郑轩又喝了一口咖啡，“五百年前，末世来临，绝大多数地区变成了现在的荒原废土，只有巢城依然屹立，为五千万人类提供水、电、粮食，还有其它许多生活必需品。这是巢城核心和十一重塔的超自然伟力。说是他们拯救了人类也不为过。那么，东海岸就是一个完全相反的概念。”
“完全相反？”陈望断皱眉。
“东海岸是毁灭力量的集大成者。你应该听说过，荒原上遍布神话生物和神奇物品，它们大多对人类抱有敌意，只有一小部分是可以驯服或者安全使用的。有敌意的神话生物和神奇物品之所以没有攻击巢城，是因为巢城拥有远远强于它们的超自然力量。而东海岸，就是足以与巢城匹敌的一股力量。”
郑轩说出这些话时神色平静，似乎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
“话说回来，那个所谓的神明‘残响’到底是什么？”陈望断一面咀嚼着郑轩的话语，一面抛出另一个问题。
“那是仪式，一种获得超自然力量的方式。你之前应该没见过。”郑轩呵呵一笑，“事实上，这种方法在我们守密人内部也有运用。比方说之前带你过来的那个烟雾弹，你可能觉得它是神奇物品，但它事实上是一种简便仪式，用处是向巢城核心请求力量，把自己传送到特定地点。”
“祈求力量的对象有规定吗？”陈望断摩挲着下巴追问道。
“只有超自然力量足够强大的个体才能接受仪式、赐予力量。”郑轩摇晃着咖啡杯，轻声说道，“目前，巢城这边能够接受仪式的，除了最为强大的巢城核心，还有十一重塔中的上位五塔。不过这些事情你暂时不需要了解，只有上位五塔或者巢城核心的‘侍者’才能举行你看到的那种复杂仪式。我们只能通过简易仪式道具来获得简单的效果。”
“那么东海岸呢？”陈望断迫不及待。
然而，郑轩只是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并不直接作答。
“还记得队长之前说的吗？”此时，严归忽然插嘴，“守密人很重要的一点是保命技巧。”
“保命技巧？”陈望断当时就想要质疑，却忽然意识到某种不妥。他身子前倾，试探着低声发问：“难道，这些知识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没错。”郑轩笑着打了个响指，“就像巢城会阻止有敌意的神话生物和神奇物品进入一样，试图打探东海岸信息却不打算归顺于它的人也会被东海岸相关知识污染。运气好的话就只是轻微的幻觉或者疾病，运气不好就有可能当场暴毙，甚至化身没有理智的神话生物。”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陈望断狐疑地看了看严归，然后又看向郑轩。
“得请‘侍者’来施展仪式，暂时屏蔽东海岸的力量，然后抓紧时间传授知识。等我们接受完了知识，东海岸也来不及再向知识内施加污染，这时候再解除仪式，就可以确保安全。”严归此时再度插话，“不过侍者数量有限，整个下城区也只有四名，一般两三个月才能有一次这种机会。”
“不过这也就是一般情况。”郑轩接过话头，朝陈望断眨了眨眼，“事实上，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残响’相关的知识，而你并没有遭受任何污染，不是吗？”
陈望断点头。
“你是能和东海岸力量共存的特殊个体，东海岸污染对你无效。要不然的话，你自己身上的东海岸力量就足够致你于死地了。”郑轩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咖啡，似乎连话语也带上了蜂蜜的甜味，“所以现在直接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这些知识其他人都听到过，没有被污染的风险。”
陈望断当即全神贯注，背部也不自觉地挺了起来。
“目前认为，东海岸总共有四个可以接收仪式的强大个体。分别是东海岸本体，以及东海岸本体下的三神，分别是‘残响’、‘此在’和‘陨堕’。”那个周川应该就是‘残响’的眷者，以献祭超自然力量的方式获得了相应的赐福。
“虽然你能够与东海岸力量共存，可以安全地获得这些知识，日后你也得小心。因为除了直接攻击以外，东海岸的一大力量就是施加污染。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想着靠你的特殊能力扛过去，一定要及时上报。我们有完整的处理流程，就算守密人方面处理不了，也可以让侍者驱散你身上的东海岸污染。绝大多数自以为能对抗东海岸的人最后自己都死得很惨。”
陈望断忙不迭地表示了解，并且期待郑轩说出更多。然而她只是将蜂蜜咖啡一饮而尽，随即起身，招呼严归带陈望断出门。
“剩下的多说了也没用，等到出任务再让你慢慢体会吧。”郑轩说着走向柜台，拿了一份火腿三明治，“严归，你先带他熟悉熟悉周边，别到时候来上班找不着路。”
陈望断还没来得及多问，严归就强拉着他出了门，迈入灯火通明的夜幕。
“这样你就算正式加入守密人了。”郑轩收起合同和保密协议，同时示意严归坐到桌边，“我得给你讲讲守密人的具体职责，还有注意事项。虽然这些东西合同和保密协议上都会写，但有的事情只有我们这种过来人才讲得清。”
陈望断抿了一口咖啡，感受着浓郁的香气在口中绽放，而后低声开口：“是任务执行技巧之类的事情吗？”
“不是。”郑轩笑着摇摇头，“是保命技巧。”
“保命？”陈望断皱眉。郑轩先前说过，守密人小队对心像能力的基本要求就是可以熟练使用本格解放。陈望断这样能够同时击败三名龙鸣会街区主管的人都只是刚刚满足及格线，其他人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又何须保命技巧了？
“大部分人刚加入守密人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郑轩喝了一口加满蜂蜜的咖啡，“确实，如果从战斗力的角度来说，别说龙鸣会这种小型帮派，就是鬼火集、万道学院这样的下城区顶级门阀都不敢和我们正面作对。更别说我们还能申请武装治安官的重火力支援。”
郑轩顿了顿，复又开口：“但是，守密人的工作很多时候不是硬碰硬，而是与各种诡异的异常打交道。大部分异常只不过是误入巢城的神话生物，或者荒原上偶然传入的异常现象，还能靠着心像力量一力破万法。但是我们面对的主要威胁就不能这样解决。”
“是说‘东海岸力量’吗？”陈望断本能发问。
郑轩微微颔首：“没错，对付东海岸力量是守密人最重要的职责。你已经掌握了一定的东海岸力量，但应该还没有了解到东海岸真正强大的地方。”
陈望断点头。
“对大部分人来说，东海岸就是一种高于神奇物品、神话生物、常规心像者的异常，或者说超自然力量。但是作为守密人，你应该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巢城这个名字是哪里来的吗？”
“雏鸟之巢，人类最后的港湾。”陈望断当即作答，“这是教科书上的内容。”
“没错。”郑轩又喝了一口咖啡，“五百年前，末世来临，绝大多数地区变成了现在的荒原废土，只有巢城依然屹立，为五千万人类提供水、电、粮食，还有其它许多生活必需品。这是巢城核心和十一重塔的超自然伟力。说是他们拯救了人类也不为过。那么，东海岸就是一个完全相反的概念。”
“完全相反？”陈望断皱眉。
“东海岸是毁灭力量的集大成者。你应该听说过，荒原上遍布神话生物和神奇物品，它们大多对人类抱有敌意，只有一小部分是可以驯服或者安全使用的。有敌意的神话生物和神奇物品之所以没有攻击巢城，是因为巢城拥有远远强于它们的超自然力量。而东海岸，就是足以与巢城匹敌的一股力量。”
郑轩说出这些话时神色平静，似乎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
“话说回来，那个所谓的神明‘残响’到底是什么？”陈望断一面咀嚼着郑轩的话语，一面抛出另一个问题。
“那是仪式，一种获得超自然力量的方式。你之前应该没见过。”郑轩呵呵一笑，“事实上，这种方法在我们守密人内部也有运用。比方说之前带你过来的那个烟雾弹，你可能觉得它是神奇物品，但它事实上是一种简便仪式，用处是向巢城核心请求力量，把自己传送到特定地点。”
“祈求力量的对象有规定吗？”陈望断摩挲着下巴追问道。
“只有超自然力量足够强大的个体才能接受仪式、赐予力量。”郑轩摇晃着咖啡杯，轻声说道，“目前，巢城这边能够接受仪式的，除了最为强大的巢城核心，还有十一重塔中的上位五塔。不过这些事情你暂时不需要了解，只有上位五塔或者巢城核心的‘侍者’才能举行你看到的那种复杂仪式。我们只能通过简易仪式道具来获得简单的效果。”
“那么东海岸呢？”陈望断迫不及待。
然而，郑轩只是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并不直接作答。
“还记得队长之前说的吗？”此时，严归忽然插嘴，“守密人很重要的一点是保命技巧。”
“保命技巧？”陈望断当时就想要质疑，却忽然意识到某种不妥。他身子前倾，试探着低声发问：“难道，这些知识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没错。”郑轩笑着打了个响指，“就像巢城会阻止有敌意的神话生物和神奇物品进入一样，试图打探东海岸信息却不打算归顺于它的人也会被东海岸相关知识污染。运气好的话就只是轻微的幻觉或者疾病，运气不好就有可能当场暴毙，甚至化身没有理智的神话生物。”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陈望断狐疑地看了看严归，然后又看向郑轩。
“得请‘侍者’来施展仪式，暂时屏蔽东海岸的力量，然后抓紧时间传授知识。等我们接受完了知识，东海岸也来不及再向知识内施加污染，这时候再解除仪式，就可以确保安全。”严归此时再度插话，“不过侍者数量有限，整个下城区也只有四名，一般两三个月才能有一次这种机会。”
“不过这也就是一般情况。”郑轩接过话头，朝陈望断眨了眨眼，“事实上，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残响’相关的知识，而你并没有遭受任何污染，不是吗？”
陈望断点头。
“你是能和东海岸力量共存的特殊个体，东海岸污染对你无效。要不然的话，你自己身上的东海岸力量就足够致你于死地了。”郑轩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咖啡，似乎连话语也带上了蜂蜜的甜味，“所以现在直接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这些知识其他人都听到过，没有被污染的风险。”
陈望断当即全神贯注，背部也不自觉地挺了起来。
“目前认为，东海岸总共有四个可以接收仪式的强大个体。分别是东海岸本体，以及东海岸本体下的三神，分别是‘残响’、‘此在’和‘陨堕’。”那个周川应该就是‘残响’的眷者，以献祭超自然力量的方式获得了相应的赐福。
“虽然你能够与东海岸力量共存，可以安全地获得这些知识，日后你也得小心。因为除了直接攻击以外，东海岸的一大力量就是施加污染。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想着靠你的特殊能力扛过去，一定要及时上报。我们有完整的处理流程，就算守密人方面处理不了，也可以让侍者驱散你身上的东海岸污染。绝大多数自以为能对抗东海岸的人最后自己都死得很惨。”
陈望断忙不迭地表示了解，并且期待郑轩说出更多。然而她只是将蜂蜜咖啡一饮而尽，随即起身，招呼严归带陈望断出门。
“剩下的多说了也没用，等到出任务再让你慢慢体会吧。”郑轩说着走向柜台，拿了一份火腿三明治，“严归，你先带他熟悉熟悉周边，别到时候来上班找不着路。”
陈望断还没来得及多问，严归就强拉着他出了门，迈入灯火通明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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