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记忆世界
陈望断被红丝带完全包裹的下一瞬间，他现身在一堆破碎的平台中间。
“这是哪儿？”陈望断不解地看向严归。他此时似乎本能地知道严归处于何处。
“那个包工头的内心世界。”严归双手负到背后，“不过这种内心世界还是挺少见的。”
“怎么说？”陈望断皱了皱眉头，本能地想要找武器，却发现手枪和小刀都不在自己手上。
“一般人的内心世界都是连续的世界。”严归环视了一圈周遭，“但是他的内心是破碎的。”
“这意味着什么？”陈望断看着脚下的平台，他只要往前踏两步恐怕就会摔下去。
“意味着他被人暴力篡改过记忆，或者受到过某种催眠。”严归笑了起来，“你带他来找我还真是找对了。”
这边也就你一个守密人啊，我不找你还能找谁……陈望断心下无奈，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点头。
“总之先去看看吧。”严归摆了摆手，红丝带再度于身边出现，却是构造成一头比他还高的四足动物，那样子倒有些像是神话生物中的独角兽，只是看上去还要凶暴得多。
“这是什么？”陈望断挑眉。
“我的心像，放声欢呼。”严归翻身骑上这头四足动物，“绝大多数情况下，它只有在内心世界才会出现实体。不过别小看了这家伙，要是它闹起来，我都控制不住。”
“还有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像？”陈望断看着“放声欢呼”缓步走到平台边缘，脚下竟是凭空出现一条道路。陈望断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在严归转头招呼之前跟上。
“我的心像比较特殊。”严归见陈望断跟上，也就将原本的话题继续了下去，“它会自己成长。一段时间不喂养料就会自己衰弱下去，但如果有养料很快就会增强，然后不听我的话。”
“居然还有这种心像。”陈望断不禁感慨。
严归却只是笑笑：“什么心像都可能有，不要小看了心像的可能性。”
“那它失控过吗？”陈望断忍不住问道。
“失控过，但没完全失控。”严归说这话是依旧满脸笑容，“那次它想要把身体的一部分突破到现实世界，那只独角从我腿上穿了出来，直接废掉了我一只右腿。后来靠着巢城眷者的力量才把右腿恢复。”
“听上去可不妙。”陈望断摇了摇头，“如果它彻底失控，不得把你彻底撕碎？”
“是这样没错。”严归耸肩，“与狼共舞。”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另外一处平台上。平台中央有一座小屋，陈望断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本来不大，只有一层，建得还不规整，东宽西窄。陈望断推门进去时才发现房门的铰链实际上就是一根粗绳，房子里也暗得很，陈望断一时间也找不着油灯、电灯之类的东西。
“光。”不知何时，严归已经站在陈望断身侧。他打了个响指，红丝带就在市内凭空出现，拼凑成一个灯泡，挂在房梁上自行发光。
“你在内心世界还是挺强的。”陈望断看了严归一眼。后者露出得意的表情，却是走到屋内的一张桌子前。
那张桌子上本来空无一物，严归用手拂过之后却赫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匕首看上去材质不是很好，并不锐利，然而表面布满了雕花。
陈望断本来还在疑惑这把匕首是什么，然而一个名词很快出现在他脑中：“残响”。
这把匕首与东海岸力量中的“残响”有关。
“看起来你发现了点什么？”严归饶有兴致地看向陈望断，笑着问道。
“是东海岸力量。”陈望断轻叹一声，“我‘感应’到了。”
“把你带进来果然是正确的。”严归说着将匕首拿起，递给陈望断，“你在内心世界应该也可以使用心像，你试试看吸收这上面的东海岸气息。”
陈望断没有拒绝，手掌握住匕首的一刻就试图感受、攫取其中的东海岸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像是被强行固定在了匕首上一般，纹丝不动。
“不行，吸收不了。”最终，陈望断摇了摇头，将匕首交还给了严归。后者也只是呵呵一笑，却把匕首丢向了“放声欢呼”。
巨大的独角兽张嘴咬碎匕首，然后像是嚼奶酪一样将它嚼碎、咽下。这头巨兽身上当即泛起浅蓝色的辉光，下一刻又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最后全数被血肉吸收，仅仅在鼻腔中喷出两道蒸汽。
“虽然效果肯定比不上可以和东海岸力量共存的你，但‘放声欢呼’姑且也有吸收东海岸力量的能力。”严归向陈望断解释道，“它的核心能力就是侵入别人的内心世界并且吸收他们身上的超自然力量。”
“如果对方身上没有超自然力量呢？”陈望断本能反问。
“那就吸取生命。”严归笑道，“不过这么做的效率很低，仅仅可以维持‘放声欢呼’本身不衰弱而已，也不会对宿主造成太大的不利影响，不适合用来战斗。”
“所以，你从中得到什么情报了吗？”陈望断看了眼明显亢奋许多的放声欢呼，将话题转回了正轨。
“很遗憾，我只能知道这种东海岸力量来自于某个仪式。”严归摇头，“但至于是什么仪式，执行人是谁，我都没办法知道。”
“那就继续看看吧。”陈望断环视四周，尚且有许多平台在周围漂浮。严归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重新骑上放声欢呼，准备走向下一个平台。
忽地，这头恐怖的独角兽咆哮起来，从鼻孔里喷出血红的烟雾，朝向二人即将前往的下那个平台。
“敌袭！”严归首先反应过来，却是翻身下马，任由放声欢呼冲了出去。陈望断在得到提示后也拾起路边的一块碎石，准备发动心像力量加以攻击。
下一刻，烈火在远方的平台上喷涌而出，竟是生生将它烧成灰烬。放声欢呼的身周凭空延伸出无数红丝带，将半空中的火球包裹，这足以焚毁一整个平台的烈焰竟然就这样被限制。
然而，红丝带仅仅坚持了几秒就被火焰突破，怒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分为数股袭向放声欢呼，独角兽亦不闪不避，却是怒号一声，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某种情感似乎被释放到周遭的空间中。这情感是如此的放荡不羁，似乎在嘲弄着火焰的可笑。即便是足以毁灭城市的烈火在这头独角兽面前也失去了值得恐惧的地方——并不因为它变得弱小，仅仅是它不再值得被严肃对待而已。
火焰似乎迷茫了。它围着放声欢呼打转却并不发动攻击。而这头独角兽却对着火焰狠狠咬下一口，就像在啃某种鲜肉，把火焰嚼碎了咽下。
“原子烈焰。”放声欢呼咽下火焰的同时，严归说出了整个名字。
“那是什么，心像名？”陈望断皱眉。
“没错。”严归点头，“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不知道。”
放声欢呼毫不客气地将火柱全部当成自己的饲料吞入腹中，它壮硕的躯体似乎又强劲了几分。随后，独角兽望向那团硕大的火球。它已经缩小了些许，却仍旧惊人。
“小陈，你能搭把手吗？”严归双手叉腰，笑呵呵地转身朝向陈望断。
“干什么？”
“加速一下它。”严归指了指放声欢呼，“全力加速。”
陈望断没有多话，虚拟的星空当即将周遭覆盖。巨大的加速度下，放声欢呼仿佛一道流星，一头冲入半空中那个小小的太阳。
独角兽的身躯这一刻理应裹挟着惊人的威力，然而陈望断却无法从它身上感到丝毫严肃。这头生物以及与它相关的一切都变得滑稽而荒诞不经，就连空中那太阳般的巨大火球也是如此。
火球被放声欢呼的独角刺中，它遭到了攻击。但此事似乎无足轻重，火球并不对此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任由放声欢呼顶着火焰刺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红丝带探入空洞中，在火球内部赫然裹成一个空心圆球。尽管并未触及那圆球，陈望断却觉得它里面装满了笑语、讽刺和其它一切与严肃相对立的东西。
放声欢呼向后一退，远离了火球。那颗空心圆球则被火球吞没其中。下一刻，火焰变得滑稽而可笑，陈望断一下子疑惑于这颗火球为何存在，仿佛它一下子失去了存续的根基。
没有爆炸，没有坍缩。火球仅仅是凭空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放声欢呼踏空而行，最终稳稳地落在陈望断和严归中间。严归摸了摸这头独角兽的鼻子，后者抬了两下蹄子，似乎很是兴奋。
与此同时，原本各自分离的平台开始移动，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相互拼接，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大地。这似乎是个工地，其上遍布着水泥、砖块、钢管。有的地方挖了地基，有的地方已经盖了一两层楼。
“这就是他内心世界的本来样子了。”严归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审视着这一切，“小陈，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什么，很像一个包工头的内心世界。”陈望断摇头。
然而，严归只是“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没觉得，这个内心世界只和‘包工头’这个身份有关吗？”
“嗯？”陈望断眯起眼睛，与严归对视。
“包工头是他的一个身份，但如果他的内心世界只展现出一个身份，那也太不完整了。”严归双手负到背后，语气轻松，“再说了，你有在这里看到哪怕一座盖完了的楼吗？”
陈望断这才恍然大悟，却是觉得情况更加扑朔迷离。
“这是哪儿？”陈望断不解地看向严归。他此时似乎本能地知道严归处于何处。
“那个包工头的内心世界。”严归双手负到背后，“不过这种内心世界还是挺少见的。”
“怎么说？”陈望断皱了皱眉头，本能地想要找武器，却发现手枪和小刀都不在自己手上。
“一般人的内心世界都是连续的世界。”严归环视了一圈周遭，“但是他的内心是破碎的。”
“这意味着什么？”陈望断看着脚下的平台，他只要往前踏两步恐怕就会摔下去。
“意味着他被人暴力篡改过记忆，或者受到过某种催眠。”严归笑了起来，“你带他来找我还真是找对了。”
这边也就你一个守密人啊，我不找你还能找谁……陈望断心下无奈，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点头。
“总之先去看看吧。”严归摆了摆手，红丝带再度于身边出现，却是构造成一头比他还高的四足动物，那样子倒有些像是神话生物中的独角兽，只是看上去还要凶暴得多。
“这是什么？”陈望断挑眉。
“我的心像，放声欢呼。”严归翻身骑上这头四足动物，“绝大多数情况下，它只有在内心世界才会出现实体。不过别小看了这家伙，要是它闹起来，我都控制不住。”
“还有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像？”陈望断看着“放声欢呼”缓步走到平台边缘，脚下竟是凭空出现一条道路。陈望断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在严归转头招呼之前跟上。
“我的心像比较特殊。”严归见陈望断跟上，也就将原本的话题继续了下去，“它会自己成长。一段时间不喂养料就会自己衰弱下去，但如果有养料很快就会增强，然后不听我的话。”
“居然还有这种心像。”陈望断不禁感慨。
严归却只是笑笑：“什么心像都可能有，不要小看了心像的可能性。”
“那它失控过吗？”陈望断忍不住问道。
“失控过，但没完全失控。”严归说这话是依旧满脸笑容，“那次它想要把身体的一部分突破到现实世界，那只独角从我腿上穿了出来，直接废掉了我一只右腿。后来靠着巢城眷者的力量才把右腿恢复。”
“听上去可不妙。”陈望断摇了摇头，“如果它彻底失控，不得把你彻底撕碎？”
“是这样没错。”严归耸肩，“与狼共舞。”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另外一处平台上。平台中央有一座小屋，陈望断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本来不大，只有一层，建得还不规整，东宽西窄。陈望断推门进去时才发现房门的铰链实际上就是一根粗绳，房子里也暗得很，陈望断一时间也找不着油灯、电灯之类的东西。
“光。”不知何时，严归已经站在陈望断身侧。他打了个响指，红丝带就在市内凭空出现，拼凑成一个灯泡，挂在房梁上自行发光。
“你在内心世界还是挺强的。”陈望断看了严归一眼。后者露出得意的表情，却是走到屋内的一张桌子前。
那张桌子上本来空无一物，严归用手拂过之后却赫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匕首看上去材质不是很好，并不锐利，然而表面布满了雕花。
陈望断本来还在疑惑这把匕首是什么，然而一个名词很快出现在他脑中：“残响”。
这把匕首与东海岸力量中的“残响”有关。
“看起来你发现了点什么？”严归饶有兴致地看向陈望断，笑着问道。
“是东海岸力量。”陈望断轻叹一声，“我‘感应’到了。”
“把你带进来果然是正确的。”严归说着将匕首拿起，递给陈望断，“你在内心世界应该也可以使用心像，你试试看吸收这上面的东海岸气息。”
陈望断没有拒绝，手掌握住匕首的一刻就试图感受、攫取其中的东海岸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像是被强行固定在了匕首上一般，纹丝不动。
“不行，吸收不了。”最终，陈望断摇了摇头，将匕首交还给了严归。后者也只是呵呵一笑，却把匕首丢向了“放声欢呼”。
巨大的独角兽张嘴咬碎匕首，然后像是嚼奶酪一样将它嚼碎、咽下。这头巨兽身上当即泛起浅蓝色的辉光，下一刻又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最后全数被血肉吸收，仅仅在鼻腔中喷出两道蒸汽。
“虽然效果肯定比不上可以和东海岸力量共存的你，但‘放声欢呼’姑且也有吸收东海岸力量的能力。”严归向陈望断解释道，“它的核心能力就是侵入别人的内心世界并且吸收他们身上的超自然力量。”
“如果对方身上没有超自然力量呢？”陈望断本能反问。
“那就吸取生命。”严归笑道，“不过这么做的效率很低，仅仅可以维持‘放声欢呼’本身不衰弱而已，也不会对宿主造成太大的不利影响，不适合用来战斗。”
“所以，你从中得到什么情报了吗？”陈望断看了眼明显亢奋许多的放声欢呼，将话题转回了正轨。
“很遗憾，我只能知道这种东海岸力量来自于某个仪式。”严归摇头，“但至于是什么仪式，执行人是谁，我都没办法知道。”
“那就继续看看吧。”陈望断环视四周，尚且有许多平台在周围漂浮。严归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重新骑上放声欢呼，准备走向下一个平台。
忽地，这头恐怖的独角兽咆哮起来，从鼻孔里喷出血红的烟雾，朝向二人即将前往的下那个平台。
“敌袭！”严归首先反应过来，却是翻身下马，任由放声欢呼冲了出去。陈望断在得到提示后也拾起路边的一块碎石，准备发动心像力量加以攻击。
下一刻，烈火在远方的平台上喷涌而出，竟是生生将它烧成灰烬。放声欢呼的身周凭空延伸出无数红丝带，将半空中的火球包裹，这足以焚毁一整个平台的烈焰竟然就这样被限制。
然而，红丝带仅仅坚持了几秒就被火焰突破，怒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分为数股袭向放声欢呼，独角兽亦不闪不避，却是怒号一声，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某种情感似乎被释放到周遭的空间中。这情感是如此的放荡不羁，似乎在嘲弄着火焰的可笑。即便是足以毁灭城市的烈火在这头独角兽面前也失去了值得恐惧的地方——并不因为它变得弱小，仅仅是它不再值得被严肃对待而已。
火焰似乎迷茫了。它围着放声欢呼打转却并不发动攻击。而这头独角兽却对着火焰狠狠咬下一口，就像在啃某种鲜肉，把火焰嚼碎了咽下。
“原子烈焰。”放声欢呼咽下火焰的同时，严归说出了整个名字。
“那是什么，心像名？”陈望断皱眉。
“没错。”严归点头，“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不知道。”
放声欢呼毫不客气地将火柱全部当成自己的饲料吞入腹中，它壮硕的躯体似乎又强劲了几分。随后，独角兽望向那团硕大的火球。它已经缩小了些许，却仍旧惊人。
“小陈，你能搭把手吗？”严归双手叉腰，笑呵呵地转身朝向陈望断。
“干什么？”
“加速一下它。”严归指了指放声欢呼，“全力加速。”
陈望断没有多话，虚拟的星空当即将周遭覆盖。巨大的加速度下，放声欢呼仿佛一道流星，一头冲入半空中那个小小的太阳。
独角兽的身躯这一刻理应裹挟着惊人的威力，然而陈望断却无法从它身上感到丝毫严肃。这头生物以及与它相关的一切都变得滑稽而荒诞不经，就连空中那太阳般的巨大火球也是如此。
火球被放声欢呼的独角刺中，它遭到了攻击。但此事似乎无足轻重，火球并不对此做出什么大的反应，只是任由放声欢呼顶着火焰刺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红丝带探入空洞中，在火球内部赫然裹成一个空心圆球。尽管并未触及那圆球，陈望断却觉得它里面装满了笑语、讽刺和其它一切与严肃相对立的东西。
放声欢呼向后一退，远离了火球。那颗空心圆球则被火球吞没其中。下一刻，火焰变得滑稽而可笑，陈望断一下子疑惑于这颗火球为何存在，仿佛它一下子失去了存续的根基。
没有爆炸，没有坍缩。火球仅仅是凭空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放声欢呼踏空而行，最终稳稳地落在陈望断和严归中间。严归摸了摸这头独角兽的鼻子，后者抬了两下蹄子，似乎很是兴奋。
与此同时，原本各自分离的平台开始移动，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相互拼接，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大地。这似乎是个工地，其上遍布着水泥、砖块、钢管。有的地方挖了地基，有的地方已经盖了一两层楼。
“这就是他内心世界的本来样子了。”严归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审视着这一切，“小陈，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什么，很像一个包工头的内心世界。”陈望断摇头。
然而，严归只是“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没觉得，这个内心世界只和‘包工头’这个身份有关吗？”
“嗯？”陈望断眯起眼睛，与严归对视。
“包工头是他的一个身份，但如果他的内心世界只展现出一个身份，那也太不完整了。”严归双手负到背后，语气轻松，“再说了，你有在这里看到哪怕一座盖完了的楼吗？”
陈望断这才恍然大悟，却是觉得情况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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